计生用品这个小意外在他们走出超市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到店里是傍晚五点，店里晚市已经开始。钟叔在帮客人点单，见他们回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温苓低着头就往楼上走，神色匆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钟叔忙问蒋淮南：“阿苓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一面发出疑问，一面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蒋淮南都不用问,就知道钟叔是怀疑他们吵架了。


    他笑了一下,温声道：“没事,阿苓看到了一点……觉得尴尬的事，不好意思呢，一会儿就好了。”


    钟叔正想问是什么事,他就也大步上了楼梯。


    上到二楼，蒋淮南把东西放到岛台上,问温苓：“先处理什么？鸡和排骨要不要腌？鱼不用吧？”


    温苓嗯了声,从袋子里把生菜拿出来，借着这功夫,就把在超市的事给略过去了。


    猪肋排洗净,加葱姜料酒之类的调料,和生粉一起抓匀，放旁边腌着,蒋淮南接着去洗鸡肉。


    因为热心的销售小哥已经帮忙剁开了,只要清洗干净血水即可,他还问温苓：“焯水么？”


    温苓一边扒蒜,一边嗯了声：“焯吧,放心点。”


    蒋淮南再把吊水鲩鱼洗干净，就没什么事要做了。


    温苓过来和他换位置，“让开啦大博士，是我做饭还是你做饭？这么积极。”


    嗔怪的语气让蒋淮南忍不住想笑，“打下手还打错了是吧？”


    温苓哼了声。


    他洗干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橘子开始剥，一边剥一边找话题跟温苓聊，问她：“我下午刚来的时候，听你们聊什么……往凉茶里面加西药，是怎么回事？”


    “我们隔壁的隔壁是一家凉茶店，你记得么？”温苓头也不回的道。


    蒋淮南想了想：“……啊？是吗？没留意。”


    温苓这下回头了，给他一个大白眼：“进进出出都没留意到邻居是谁？真有你的。”


    蒋淮南嘿嘿笑了两下，听着就很傻，温苓嗤了他一声。


    继续道：“前些天花姐就跟我说过，说他家好像被查了，我也没注意到底什么原因，今天才听说是他们往凉茶里面加西药了。胆子可真够大的，有证么就这么干。要是没证，非法行


    医一告一个准。”


    “那些喝一瓶就不舒服症状全消的比如头痛的喝完就不痛了这种说不准真有事。”温苓下结论似的道。


    蒋淮南想了想却道未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感冒发热不管风寒风热用汤剂喝一剂就有可能症状改善用对乙酰氨基酚吃一片也会改善症状。”


    “凉茶铺里只会写风寒感冒茶、风热感冒茶不会把具体方子列出来如果它本身的方子没有用但是往里面加了对乙酰氨基酚


    他分析完又问温苓：“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风寒感冒大半夜的觉得头痛鼻塞手边又没有药我给你送桂枝？”


    大三那年冬天的事当时特别冷温苓没注意及时增加衣物不幸感染风寒且风寒来势汹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鼻塞、发热、头痛欲裂。


    偏偏还是半夜校医院也不开门好死不死整个寝室谁都没药真是离谱一个医学院的宿舍六个人都凑不出一片感康。


    室友在班群里帮她求药有几个晚睡的同学看到其中就有蒋淮南。


    蒋淮南手头药倒是很充足不仅给她送来了感冒药还给她拿了半袋子桂枝饮片说是从几个宿舍搜刮出来的全部存货。


    让她回去把桂枝全部煮了煮水熏一下就像女生平时熏脸那样。


    都过了好多年的事他一提醒温苓就又想起来了回头冲他点点头：“真的好用我学中药学的时候都没想到桂枝还能这么用熏完我鼻塞头痛的症状就好多了第二天起来也不觉得难受就是普通小感冒你给的感冒药我都没吃。”


    “我在家感冒严重的时候爷爷这么让我用过。”蒋淮南笑道“所以你看如果某家凉茶店说自己的感冒茶是祖传配方能一剂见效是不是有可能？”


    “有技术手段食药监能查出来。”温苓很不以为然“只要常在河边走有他湿鞋的时候。”


    蒋淮南一乐：“是啊反正咱们是老老实实的罚也罚不到咱们对吧？”


    温苓把洗干净的生菜装进沥水篮里还没应声


    蒋淮南就跟她打听：“我看咱们家的感冒茶也分风寒和风热的里面都有什么成分能说么？”


    “桂枝芍药生姜大枣防风葛根。”温苓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蒋淮南听完愣住：“……真的假的？就桂枝汤加减啊？”


    “当然骗你做什么老底子的方子我接手以后也只是调整了药材用量方子组成是不变的。”温苓一边说话一边把腌好的童子鸡放进盘子里准备上锅蒸。


    又继续对蒋淮南道：“我也不怕告诉你风热感冒茶的底方是加减葳蕤汤加了点防风葛根。”


    温苓耸耸肩：“其实加减是最不好搞的都是风寒有的人喘有的人不喘所以只能在底方基础上稍微加那么一点点


    蒋淮南一边吃橘子一边点头。


    刚要说什么就见温苓斜瞥着他道：“这可是商业机密祖传秘方你知道就知道别给我唱出去不然……”


    她朝他笑笑威胁似的哼哼两下。


    蒋淮南嘴里塞了橘子腮帮子撑得有点鼓闻言笑得不行又不方便说话只能连连点头。


    还抬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的眼底闪动着笑意半晌才开腔语带调侃：“非常感谢温老板的信任您放心我一定紧守秘密毕竟……”


    温苓以为这人准备趁机占她便宜了神情立刻变得谨慎。


    谁知蒋淮南顿了顿继续道：“这方子要是说出去虽然不知道具体配比但只要多读几本医书就知道怎么回事抄作业也太容易了！”


    温苓：“……”


    她想反驳但是仔细想想他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


    只好撇撇嘴有些不忿的转身。


    蒸锅里的蒸童子鸡已经差不多好了她看看时间开始处理腌好的肋排。


    腌制好的肋排用酸菜叶一根根裹起来按照常规做法是要上蒸锅蒸一个半到两个小时但是她觉得时间有点晚了再蒸这么久的话就该是吃宵夜了于是直接上高压锅。


    裹好的酸菜肋排整齐码进高压锅准备压二十分钟这时再把准备好的吊水鲩鱼在鱼碟里摆好放进蒸锅


    ，蒸几分钟就可以和童子鸡一起出锅。


    趁这个时候，再白灼一碟生菜，再滚水里烫过一遍，生菜变软就可以捞出，再把用花生油生抽和蒜末热的熟油淋上去。


    温苓没有煮汤，让蒋淮南下楼点两份天麻红枣炖排骨。


    蒋淮南下楼要汤，钟叔听说是温苓点的，就说不用付款了，但蒋淮南想了想温苓对他连折扣都不给一个的态度……


    “我还是付吧，不然阿苓会不高兴的。”他最后还是扫了两份汤的钱过去。


    端着汤上楼之后，温苓果然问他：“记账了，还是付款了？”


    蒋淮南嘴角一抽，心说我就知道，“……付款了。”


    温苓应了声好，拿起手机就给他发了红包，毕竟说好了今天是她请吃饭。


    “你啊……”


    蒋淮南已经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了，只能摇摇头，苦笑一下，把红包收了。


    不收她还要催，还要劝，他何必让她不快。


    等高压锅里的酸菜排骨炖好，就可以开饭了。


    酸菜本身自带咸味，所以没有额外加盐，在炖的过程中，酸菜的咸鲜会沁入到肋排的每一丝纤维，肋排已经酥到轻轻一夹就能脱骨，加上骨边肉鲜嫩多汁，每一口都是酸香鲜嫩。


    童子鸡也嫩滑，保留着鸡肉的本味，还有一汪蒸出来的鸡汤，刚好够一人小半碗，蒋淮南干脆拿来泡饭，味道鲜美异常。


    吊水鲩鱼是食材本身就很好，鱼在鱼塘里长大后被捞起来，换一个池继续养，不喂饲料，只靠清水和浮游生物生存，养一段时间之后鱼就会瘦下来，肉质变得紧致，口感很好。


    蒸出来的吊水鲩鱼鱼肉滑嫩鲜甜，葱丝和蒸鱼豉油将鱼本身的鲜味吊出得淋漓尽致，蒋淮南吃了都忍不住感慨：“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1]


    温苓听了好笑，“既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光盘，OK吗？”


    蒋淮南举起童子鸡的鸡爪子，冲她动动手腕，用鸡爪子回应她。


    吃完饭，温苓从岛台下方的储物柜里找出山楂和陈皮，用养生壶煮了一壶消食理气的山楂陈皮水。


    温苓一边喝茶，一边觉得干聊没意思，蒋淮南又不愿意现在就走，得想办法多留一会儿。


    于是他提议下五子


    棋。理由是简单易玩一局的时间很短很适合打发这种碎片时间还可以边下边聊。


    温苓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里没有象棋围棋之类可用作替代的东西她找来纸笔在纸上画井字格打勾打叉的来玩。


    “好像回到小学。”蒋淮南觉得有趣“那时候课间就会和同学这样来一局。”


    “无聊没事做的时候也会。”温苓一面应一面在中间打一个勾。


    蒋淮南不打叉偏要画个圈堵在温苓那个勾的正前方。


    然后问她：“你小学在哪个学校？”


    “凤凰一小啊老宅那边一大片都是划进这个学区的。”温苓应着在勾的旁边再打个勾。


    蒋淮南立刻在这个勾的旁边画个圈堵住前路“我以前是在市一小家里以前就住附近后来才搬到现在住的江南花园。”


    温苓哦了声盯着纸面头也不抬。


    蒋淮南又继续道：“说起来虽然在容城长大但还没去过你小学那边呢什么时候我们有空去逛逛？”


    “……啊？有什么可逛的？小学不都那样。”


    “好奇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养育的女儿竟然这么铁石心肠！”


    “……你干脆说想去我家跟我妈聊聊得了呗。”温苓翻了个白眼在一处打了个勾然后一拍台面


    蒋淮南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意来“还是你厉害。”


    温苓嗯了声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他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脸上挂着笑似乎有点得意不禁也笑起来。


    接下来温苓的运气非常好总能在最后关头赢了蒋淮南。


    连赢两盘时温苓：肯定是运气我今天运气真不错。


    三连胜了温苓：这一定是我的实力我下五子棋果然有一手！


    赢到第五盘温苓开始怀疑自我了不对啊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就下了五盘五子棋还那么简单他居然一盘都没赢？


    是倒霉到家还是棋艺这么烂又或者是故意的？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想方设法找证据很快温苓就确定蒋淮确实是在给她放水。


    而且他放水放得谨慎又熟练通常是在中间或者最后关头放一点刻意营造出惜


    败给她的假象。


    她顿时不高兴了，把笔往台面上一拍，“蒋淮南你老这么放水，是不是看不起我？


    蒋淮南一僵，讪讪的保证：“别气别气，放心，接下来我肯定不放水了。


    于是……温苓连输四盘：）


    温苓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输得麻了，不高兴的直接把笔扔下，“我不玩了，都要到半夜了，你怎么还不走？


    蒋淮南傻眼，好好的，怎么又开始赶人了？拜托，现在店里都还没打烊，怎么可能就到半夜了！


    他看着画满井字格的草稿纸，有些无辜的挠了挠头，他已经没放水了，她怎么还不高兴？


    明明在家跟爷爷下棋，每次他放水，爷爷都很高兴的，为什么温苓这么的……


    放水不行，不放水也不行，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


    容城的天越来越冷了，偶尔还会飘冷雨，这样的天气，最好就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热汤，一口就能顺着喉管暖到胃里。


    小雪节气之前，店里新上了一款巴戟天煲鹿肉，这是店里第一次上有关鹿肉的汤品。


    同时也是一款计划外的新品。


    起因是温苓在淮生医药工作的大嫂秦晓，有了个机会可以买到公司自有的人参种植基地出产的优质人参，因知道她丈夫患了癌症，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上级还特地多给了她一点份额。


    秦晓把指标全用了，换了不少人参回来，温广白看了哭笑不得，说：“阿苓前阵子才拿了一大盒林下参回来，这么多，吃到流鼻血都吃不完。


    “家里人多，又不是只有你吃。秦晓觉得自己买的根本不亏，出去外头药店买，有没有贵不贵先不说，品质还未必有这个来得放心。


    “……可是人参没事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要上火！


    温广白很无语的看着老婆，不是，你一个搞药物研发的研究员，难道不知道这个？


    秦晓眨眨眼，满脸无辜：“买都买了，难道要退回去？


    那倒不用，温广白将最好的挑出来，密封好存起来，剩下的准备找人问问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正好这个时候，他去林教授的门诊复诊，开方的时候他就问林教授，有没有哪家医馆可以推荐的，想把人参做成饮片


    或者成药丸。


    林教授想了想，道：“原来我们老年病的纪时家里就是开医馆的，他师爷孟李秋原来是我们医院的老院长，纪时现在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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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还问蒋淮南：“你知不知道他家医馆在哪儿？我一时想不起来。”


    “听纪师兄说过，是在烟雨街和青竹街那一块。”蒋淮南应道，给温广白出主意，“大哥回去跟阿苓说吧，叫阿苓陪你一块儿过去，把个脉再开方子，她跟纪师兄也认识的。”


    温广白点点头，林教授就说蒋淮南：“你跟他妹妹不是朋友么？你去不是更适合？”


    一来大家都是老年科的，也算是一家人；二来蒋淮南的祖父蒋庐笙退休前是省中医的副院长，和纪时的师爷是颇有交情的同僚，这关系不比温苓的硬？


    蒋淮南眨眨眼，笑笑：“我这不是担心那天我要值班，去不了么。”


    林教授就摇头笑笑，挑挑眉，低头继续写处方。


    温广白就笑，说：“那就先多谢你了，家里的参实在吃不完，阿苓拿回来的林下参到现在也没吃几根，谁家好人一天三顿的吃呐。”


    “大嫂也是担心你身体。”蒋淮南敲着键盘应道。


    称呼习惯性的跟着温苓走。


    温广白听了就笑，问他：“要不你帮我消耗点？”


    “那可不行。”蒋淮南应得煞有介事，“一来我不能犯错，我可不想让医保局找上门来，二来我要是拿了，阿苓一准不高兴，大哥你别是讨厌我，故意找机会让阿苓收拾我吧？”


    这话说的，林教授都忍不住哭笑不得，直呼你可真有出息。


    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怕上了，也不怕人家姑娘说你是蓄意败坏她形象。


    可蒋淮南不傻，温广白也不多嘴，自然就没人往温苓跟前传这种闲话，她只知道要抽空陪大哥去开药。


    时间是在那一周周五的下午，蒋淮南刚好下夜班。


    去的路上蒋淮南还跟她聊八卦：“纪师兄的老婆你应该也认识。”


    温苓啊了声，疑惑的问：“谁啊？”


    “脑病科的，魏繁星师姐，你认识吧？我记得你轮过脑病科的。”蒋淮南一面应，一面打折方向盘左拐，“魏师姐之前出了点意外，耳鼻喉科的樊教授门诊有个带着小孩女病人


    被她老公寻仇，师姐刚好路过，就去帮忙护住小孩，结果被捅进了ICU，出院后就辞职回家休养了。”


    温苓听得一愣一愣的，“……啊？怎么这么倒霉……女病人的老公为什么要找她寻仇，夫妻之间什么仇什么恨？”


    “据说是男的发现女的给自己戴绿帽，孩子不是亲生的。”蒋淮南道。


    温苓恍然大悟，“那难怪了。”


    “可是魏师姐和纪师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十分好奇，“我们实习的时候，没听说他们是一对啊？”


    “师姐后来去了师兄家的医馆当坐诊医生。”


    温苓这就懂了，哦了声，回头问温广白：“是要把带来的人参全都用上吗，不留点炖鸡汤么？天冷了，喝参鸡汤正好。”


    “……家里有。”温广白无奈，看一眼蒋淮南，道，“还给小蒋和林主任也留了几根，小蒋，麻烦你到时候拿给林主任吧？”


    蒋淮南正准备婉拒，温广白就接着说：“现在是在外面，医保局管不着你，你都叫我大哥了，说明咱们是自己人，亲戚朋友之间送点东西不过分吧？你拿给林主任，那就是你当学生的孝敬老师，也没错吧？”


    蒋淮南一噎：“……”


    温苓觉得好笑，嗤了一声，在他无语的看向自己时，一脸没事人的转头看向车窗外面。


    街上行人都已经穿上冬装，风吹得行道树的枝桠摇摇晃晃，她看了一会儿，回头对温广白说：“我们晚上吃炸酱面好不好？待会儿买肉回去自己做炸酱，再炸一个虾。”


    “会不会太麻烦了？”温广白有些犹豫。


    “快就半个小时，慢就一个小时。”温苓觉得问题不大。


    温广白就说好，还邀请蒋淮南一起，蒋淮南也不犹豫，很爽快就答应了。


    笑道：“两个人一起忙的话，应该会更快点。”


    温苓闻言转头看他一下，笑笑。


    再转头往外看，她发现车窗外的风景开始变得熟悉起来，“……是不是快到学校了？”


    蒋淮南说是，路过蓝天路的路口时，他又示意温苓：“看见路口那家叫‘小蒋的店’的面包房么？是我妹妹开的。”


    语气似乎有些得意，还说：“待会儿回来，可以打包几块蛋糕做饭后甜点，你觉得怎么


    样？”


    温苓歪头看着他，觉得他得意的样子实在碍眼，于是笑了一下。


    “虽然我很想帮衬帮衬妹妹的生意，但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减肥，戒甜品了。”


    蒋淮南闻言赶紧问：“那炸鸡吃不吃？旁边那家‘炸鸡联盟’就是我妹妹朋友开的。”


    “今晚已经决定吃炸虾了，油炸的东西不要吃这么多，热气啊。”温苓笑吟吟的应道。


    蒋淮南吃瘪的模样一露，她就知道，这回轮到她得意了。


    温广白在后座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觉得小朋友斗嘴很有意思。


    车子和老校区的校门擦肩而过，再经过一个路口，往前没多远就进了青竹街，这条街会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和烟雨街交汇，路边可见两幢紧挨着的老式二层小楼，门口挂着“回春堂”的匾额，一边是医馆，一边是成药店，蒋淮南在路边的停车位停好车。


    下车后走近，温苓看到门口的墙上钉着一块牌子，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内有萌兽，猫毛过敏者请佩戴口罩”。


    “医馆里还养猫？”温苓有些惊讶，“不会不卫生么？”


    蒋淮南笑道：“看纪师兄发的朋友圈，是他一直养的缅因，怕放家里没人照顾所以带来医馆，好像还挺多人喜欢的，勤快点打扫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边伸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银色虎斑纹的长毛，金黄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眼神有一点好奇，清澈得像稚童。


    “喵～”


    它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声音嗲里嗲气的，温广白一听就笑了，问温苓：“现在知道为什么它能在医馆了吧？”


    要不是讨人喜欢，早就被投诉走了。


    温苓忍俊不禁，搓搓手，“我想揉揉它的头。”


    蒋淮南说应该是可以跟它玩的，才说完，就听一道女声传出来：“纪总，来吃酸奶啦！”


    猫猫头立刻咻一下又缩了回去。


    三人一同进了店里，看见纪总扑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郎身上。


    蒋淮南笑着叫她：“魏师姐，师兄在楼上么？”


    “诶，淮南来啦。”魏繁星回头，笑着同他打招呼，“刚才纪时还问呢，你说好今天来的，怎么还不见人。”


    “有点远，一路上红绿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