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撞破

作品:《办公室禁止钓鱼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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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桐撞到的是他的胸针,江劭庭下意识想拿开她捂着的手,抬起手的那刻顿了两秒,又重新放回腿侧。


    “手拿开。”


    她痛得泪珠在眼眶打转,老老实实松手,“没破皮吧?”


    要是破相了还怎么去宴会和人家设计师沟通?


    见他半宿不回答,温桐仰起头把脑袋凑过去,满脸写着“快帮我看看”。


    四目相对,江劭庭的眸光闪了闪。


    林叙下车过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光景。


    一个含泪仰头,一个低头注视,你贴我,我贴你,只差没亲一起。


    君子成人之美,他悄悄退回车里。


    “没有,但撞红了一小块。”


    灼热的男性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织,还没等温桐回过神来,额角覆上了一抹凉意。


    江劭庭用指腹打着圈,轻轻揉按,边问:“还疼吗?疼的话可能需要抹点药,不然会留下淤青。”


    冷冽的雪松香擦过她的耳尖,这句话很长,温桐有点摸不透对方的意思。


    “疼不疼?”他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温桐摇摇头,佯装不经意往后退了半步。


    江劭庭扫了她一眼,收回手,说:“走吧。”


    不同于林叙想象里的画面,后座的两个人一上车都默契不说话,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只不过自家老板沉着脸,另一个已经在车里昏昏欲睡了。


    晚宴在郊外的酒庄,离市区有近一小时路程。


    温桐这边的车窗摇开了一道口子,风吹进来舒服极了,配上如同高数课一样安静的氛围,不多时便觉得困。


    “到了。”


    睡得正香被人打搅是件相当烦躁的事,她嗫喏两声像拍蚊子那样胡乱挥了两下。


    沁凉的触感,温桐猛地睁眼。


    黑色手袖与白的碰撞尤其扎眼,朦胧间她能够清晰看见对方手背交错的青色血管,薄薄的皮肤在腕表冷光烘托下更加白皙。


    她正攥着人家的手不放。


    温桐立刻缩了回去,连声道歉。


    车只能停在指定的区域,还有一段路需要单独走过去。


    温桐跟在人高腿长的男人后面,渐渐追不上他的步子,小声朝他的后背说:“我有点跟不上了。”


    江劭庭停下步子,扭头望到张绯红的脸蛋,道:“抱歉,我走慢些。”


    并肩而行的位置,温桐穿了高跟鞋也只堪堪够到他的下巴。


    车上忙着睡觉,她这时才发现江劭庭今天没打领带,戴的黑色领结。


    纯黑单排扣马甲,正肩白色衬衫,相当正式的一套衣服,有种温和的艺术家气质,也很适合他。


    “不走台阶路吗?”草坪上木牌指示的是直行,江劭庭却往左拐了。


    “你穿高跟鞋走起来累,我们走另一边的小道。”


    温桐被说到了心坎上,十分狗腿地夸道:“您真是个体贴部下的好领导。”


    “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


    他果然听到了江闻笛那天在电梯门口说的话。


    温桐瞬间迸发出打工人的求生本能,小嘴“叭叭”说个不停:“怎么会,您风华正茂,年轻有为。”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江劭庭微微挑眉,漫不经心问:“这些都是学校教你的?”


    温桐见他不相信自己说的,停下来十分认真补了句:“我说的都是实话。”


    特别是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柔和了久居高位的冷肃气息,既温柔又沉稳。


    “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他俯身理了理温桐歪向耳侧的礼帽,轻声说,“今天很漂亮。”


    她戴的是一顶绒花编织而成的扁帽,由夹子固定在头发上,江劭庭的动作有些滞涩,似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温桐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上句话,想了半天最后只干巴巴挤出三个字:“你也是。”


    江劭庭手一顿,冷冷甩出个句子:“不会答可以不答。”


    对话结束。


    两个对视一眼,又移开,继续各走各自的。


    夏末的蝉鸣声并不尖锐,像生命最后一程的颂歌,悠扬哀婉;树丛里的萤火虫从她的裙摆绕过,飞向另一侧的灌木。


    气氛如同冻住了一般,直到快接近拐弯处的一间木质农舍。


    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衣服布料摩擦发出的,伴随着男女轻微的喘息声,温桐只茫然了片刻,就意识到那边正在进行什么。


    她一把拉住不管不顾往前走的男人,压低声音:“我们换条路吧。”


    “为什么?”


    温桐瞪大眼珠,一脸“你难道没听到吗?”的表情。


    江劭庭神色如常,不咸不淡驳回她的提议:“我们就快到了。”


    “那里有人在......”温桐支支吾吾半天,被他疑惑的眼神盯着更加说不出口,悻悻地一语带过,“有人在干不好的事情。”


    “又不是我们在干,不用紧张。”


    “......”


    寂静的环境里,吮吸声越来越大,温桐脸颊爆红,她不禁怀疑江劭庭可能真的是铁做的。


    油盐不进。


    她望了眼后面看不到头的小道,迅速打消往回走的念头,再次开口:“那我们小声点过去。”


    江劭庭斜睨她一眼,不置可否。


    高跟鞋的声音太响了,温桐蹑手蹑脚沿着低处的草地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看就要走完弯道,脚踝处骤然爬上一股黏腻的凉意,她条件反射颤了一下,“咻”地抖落出来一条黑影。


    温桐头皮都要炸了,尖叫声已到喉间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怎么了。”江劭庭话还没说完,被她突然用力扣住腰,如同一颗扑过来的火球,差点让他重心不稳连人带“球”一起摔下去。


    温桐吓得手足无措,白着脸半天没说清楚,江劭庭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拾取出信息。


    被蜥蜴爬脚了。


    他朝她之前站的地方看了看,空无一物,应该是被她现在还在乱踢的腿吓跑了。


    江劭庭垂眸,有些好笑地朝缩在胸前的脑袋说:“这样怼着不闷?”


    声音传到木屋后方,墙壁上重叠的两道身影渐渐停了动作。


    陆初霁整理好西服,平复呼吸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看到路边站着的男人时被吓了一跳,难掩语气里的惊诧喊道:“小叔?!”


    即使他背对着自己,但这守丧似的衣着与气质很好辨认,是江劭庭没错。


    他似乎抱着个,女人?


    对方大抵比较娇小,被江劭庭搂着挡了个严严实实,陆初霁只能看到露出的一截黑色裙摆。


    江劭庭偏过头,目无波澜,撩起眼皮淡淡客套:“好久不见。”


    陆初霁略微欠身,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