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固元膏

作品:《药膳师营业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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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慕浅浅理理袍子站起身,婉拒道:“现在时辰尚早,醉食楼的大伙们还在等我呢,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慕浅浅绕过张清序,未走出几步,慕浅浅驻足回首,补充一句:


    “还有啊,你今晚不用接我了。”


    张清序侧过头看着慕浅浅,眼神清澈如海中月。


    慕浅浅不再理会他,带上桑絮离了府。


    慕浅浅刚踏上马车,便听见桑絮劝慰道:“小姐,您有伤在身,此去劳累整日怕是对身体不利。今日不如呆在府里休息。”


    慕浅浅莞尔,她抬手弹了一下桑絮的额间。


    桑絮“哎呀”一声,面露疑惑。


    慕浅浅倚着椅背软垫,懒洋洋地轻笑道:“放心啦!我向来最爱惜自己,又怎么会带病去醉食楼呢?就算我去了,想必那些家伙也不会让我做任何事。”


    桑絮摸摸被敲过的地方,疑惑:“那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慕家!”慕浅浅提起唇角,仿佛在说什么不足轻重的事,语气甚是轻快。


    桑絮恍然大悟。


    马车驶离张府,如往常一般行进,乍一看是通往醉食楼,却在车道尽头调转了一个大弯,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慕家宅院。马车停稳后,慕浅浅被桑絮扶下马车,她抬头望向熟悉的院门。


    慕府院门萧条,门漆凋落,檐角积灰蛛网缠绕,唯牌匾“慕府”二字熠熠生辉。


    “门外为何一个护卫也没有?”慕浅浅心里纳罕。


    桑絮上前叩了叩门,约莫几分钟,门闩被人拉开,院中人慢慢推开了门。


    入目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慕浅浅猝然一愣,和开门的那位老嬷面面相觑。


    ——此人正是穿越之初,附和李夫人,对慕浅浅趾高气昂的老妪。


    出嫁不到一年,再见已是物是人非。老嬷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面上盛着难以遮掩的沧桑。


    “刘嬷嬷。”桑絮一如过去恭敬道。


    刘嬷嬷盯了慕浅浅几秒,默不做声地把大门敞开一些,温声道:“小姐请稍等片刻,奴婢去唤老爷。”


    慕浅浅不说话,只点头一下。


    少顷,刘嬷嬷归来,她领着慕浅浅深入慕府。一路走来,慕浅浅刻意留意慕府,过去慕府穷奢极欲,就连地板上的瓷砖都是镶金的。如今再临,眼前的慕府唯剩满院萧条荒芜,不复生机。


    慕浅浅走向会客厅,便见慕忠亲自相迎,慕忠不停喊“欢迎浅浅!欢迎浅浅!”。


    “……”慕浅浅盯着慕忠虚伪的神情,心底翻了个白眼。


    上一次见慕忠,他毫不留情地当街动粗。眼下他不知历经了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每每遇见这种情况,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步入会客厅,桑絮和刘嬷嬷识趣地退出,屋内空旷,香薰淡淡缭绕满堂。


    慕浅浅无视慕忠,绕过他径直坐于椅上。慕忠干笑几声,坐在慕浅浅对面。


    慕浅浅把手伸入袖中,反手甩出一个布袋,丢到慕忠面前:


    “实话实说,还有一袋!”


    慕忠打开布袋,里面是满袋银子,他眼底一亮,把钱袋朝兜中一塞,迎合似地点头:“好!好!你有问我必答!保真!”


    慕浅浅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张清序为什么来找你?”


    慕忠:“是我邀请他来的。”


    慕浅浅眉心一蹙。


    慕忠识趣地解释道:“我很早之前便邀请张太医了,奈何他一直不愿理会我。每次都派他那个叫什么,玄的护卫过来。我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随手一邀,哎呀!想不到他这次亲自来了!”


    慕浅浅突然想起,桑絮曾眼见过玄参走出慕府。当时是不理解,如此一听,此事也解释得通了。


    慕浅浅过了半晌,才开口:“你们那晚聊了些什么?”


    “我们能聊什么呀,就是说些合作上的事啊。”慕忠哈哈哈地笑起来。


    慕浅浅反问:“真的只是这件事吗?”


    慕忠道:“那当然!我和那面瘫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慕浅浅明显是不信,然慕忠的话细想并无破绽,便暗讽一句:


    “你今日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啊。”


    “哎呀!我那日是喝醉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慕忠明显是急了。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要的只有理由!”慕浅浅当即打断慕忠的苦情戏。


    “因为我看透了一件事!”慕忠认真道,“有你在,我便可以得到张家的支持。”


    “?”慕浅浅挑眉。


    慕忠娓娓道来:“当初,张旭想坐拥张家,于是来找我合作,以你为筹码给张清序施压。只是张旭没料到,张清序也是狼子野心,反让他借此机会翻盘逆袭。”


    慕忠道:“现在张旭这个障碍没了,张清序觊觎咱们慕家的针灸术,来完成他升官发达的志向。所以,浅浅啊,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要感谢你啊!”


    话音一落,慕浅浅唰地站起身,厉声反驳:“你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慕家多落魄你还不清楚?”


    慕忠脸色唰地一变,仿佛被羞辱打击,神色在青白脸色间不断切换。


    “你真是无可救药!”慕浅浅暗骂一声,为了防止慕忠暴起动手,慕浅浅掏出另一个钱袋,扬手丢到慕忠面前。


    果不其然,慕忠满脸阴郁瞬间消失,速度快过雨后放晴。


    慕忠抓过钱袋,兴高采烈地开始数银子。


    自知留在这里毫无意义。慕浅浅二话不留带着桑絮离开。


    几乎是冲着离开慕府,所幸一路上无人阻拦,也无人敢拦。登上马车,慕浅浅心底的怒气仍然未消减。


    桑絮坐在慕浅浅身边,关切地问:“小姐,您怎么了?老爷,不!慕家主说了些什么?”


    慕浅浅支着下颚,叹气道:“我只是心累,我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慕忠这蠢人身上。浪费了时间还一无所获。”


    慕浅浅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飞速变化的景观,不由陷入深思。


    眼下,她再也不会去相信一个人了。想压垮慕家,实现独立,这理想终究只能靠自己。


    须臾,桑絮不着调地问道:“小姐,您伤心吗?”


    慕浅浅挑眉:“为何伤心?”


    桑絮哑然,她笑笑:“奴婢心想,张公子此次行事反常,我以为小姐您会难过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慕浅浅不理解:“张清序此番作为确实出乎意料,我的确受了些打击,但是这种情绪还是不足以让我消沉。”顿了一下,慕浅浅粲然一笑,俏皮道:


    “我慕浅浅向来不服就干!你可曾见我为一件事萎靡过?”


    桑絮闻言,低低地咕哝:“奴婢以为您爱着张公子呢。”


    “哈哈哈。”慕浅浅以笑声回答,她盯着桑絮,突然调侃道:


    “你喜欢玄参吗?”


    桑絮嫩白的皮肤下渗出两抹红,如同浸入纸上的油渍,顷刻布了满脸,羞涩得迷人。桑絮一阵口吃:


    “没、没有,小姐。”


    慕浅浅见状又“哈哈哈哈”地笑起来,弄得桑絮脸颊越发红。


    收敛笑意,慕浅浅再次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