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4章

作品:《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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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宴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有些怔忡。


    而赛赫敕纳见他面色有异,也忍不住追问道:


    “是不能说的吗?”


    顾承宴摇摇头,倒不是不能,而是有点难说。


    这要他怎么讲,直言遏讫这词指的是狼主的妻子?还是直接告诉赛赫敕纳,自己嫁给了他老爹?


    ……啧。


    又或者,现在胡编一个?


    顾承宴睨着赛赫敕纳,在心里否定了这想法:


    小崽子只是语言能力欠佳,又不是痴傻。相反,他还有些超乎常人的敏锐。


    这么当着他的面编瞎话……


    顾承宴无意识吞咽了唾沫一下。


    偏赛赫敕纳每回跟他说话都是认真看着他,犹豫这么久,顾承宴明显感到赛赫敕纳眼里的疑色加重。


    无奈,顾承宴只能牵紧他的手继续往篝火边走,“此事说来话长,先找地方坐,我再慢慢给你讲。”


    赛赫敕纳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不过……


    他侧首仔细端详顾承宴片刻,又晃晃他的手道:“要是乌乌为难,不讲也行,我没那么想知道的。”


    哦,顾承宴哼笑一声:小崽子,怎么还懂以退为进这一招?


    偏他看着赛赫敕纳好看的脸,还就吃这一招。


    顾承宴揉揉小家伙脑袋,“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得了,别摆这副小媳妇样儿,过去我从头与你说。”


    反正他打定主意要在草原度过余生,那就还要和赛赫敕纳相处很长时间。


    这孩子除了有时爱发疯、喜欢咬他舔他,总体来说人不错,那些怪脾气也不过是在狼群生活的经历所致。


    既是狼主的儿子、草原上的特勤,那将来老狼主死了,他或许还会有自己一番作为。


    顾承宴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在这最后的岁月里,他想尽可能多教赛赫敕纳些人的生存之道。


    ——也算是不负他们这场相遇和陪伴。


    至于中原那些事,顾承宴觉得没必要念着。


    他的寿数有限,与其用来想凌煋和那些阴险小人,倒不如用心去记住科布多湖的蓝、雪山的纯白。


    以及赛赫敕纳,还有此间一众可爱的生灵。


    想到小狼,顾承宴不禁加快脚步,“对了,待会儿看看这里的烤肉能不能买了带走,我们给它们带。”


    赛赫敕纳撇撇嘴:看吧,他就知道。


    老婆啥都好,就是对臣子太过关心,


    它们出来开疆拓土、觅食狩猎,还没正经吃上一口呢,顾承宴就要想着分食给别人。


    “那也要,你先吃过才行。”他小声嘟囔。


    “好好好,”顾承宴笑着哄,“知道啦。”


    两人手牵手往回走,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大市集那边却似乎已然点上了篝火,远远看着火红一片。


    “这么大的烟……”顾承宴感慨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不对:烟?普通篝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


    他与赛赫敕纳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情况有异。


    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他们也有默契,立刻加快脚步往毡帐那边赶,结果才走了一段,大市集方向就传来一阵嘈杂:骏马嘶鸣、小孩哭闹还伴有女人尖叫。


    “抓贼!快抓贼!”几个商人高喊着追出来,阿门身后还有持火把,拿着弓箭、弯刀的勇士。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通身裹着深蓝色毡袍、脸上抹了黑泥,看不大清长相的少年。


    瞧着大概有十六七岁,个头不算高,身手矫健、跑得飞快,背上挎着个鼓囊囊的大包。


    看这阵仗乱,赛赫敕纳担心顾承宴受伤,于是挪步上前,挡在了他前面。


    那少年东躲西藏,为了逃命,突然看见他们拴在帐后的大白马,便二话不说斩断缰绳跳上去。


    赛赫敕纳一下就变了脸——


    顾承宴有多喜欢那匹白马他知道,要不是看它救了顾承宴好几次,他可真想给它吃了:


    乌乌都没那么亲切地摸着他脑袋,喂他吃东西呢!


    “阿白——!”顾承宴急了。


    听听!赛赫敕纳鼓起腮帮:叫这么亲切,还给取好听的小名。


    他叹了一声,转身抱顾承宴一下,主动松开手,拍拍顾承宴肩膀:“乌乌乖乖等。”


    顾承宴还没反应过来,赛赫敕纳就随便择了匹打马追去。


    “诶?”


    顾承宴忙将剩下的一袋金币都丢给那匹马的主人,匆匆解释后骑枣红马跟上去。


    穷寇莫追,小狼崽冲动,情况都不查明就这样出去,若对方是团伙作案,外面还有人接应呢?


    ——岂不是自投罗网,以寡敌众?


    顾承宴这匹枣红马是用来拉车的,跑速比不上那两匹跑马,追上去需要些时间。


    不过好在他行军缉敌经验丰富,很快就顺着马蹄印找到了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偷东西的少年已被赛赫敕纳摁着打,但他并不甘休,利用身边一切能用的东西,抓起一把泥就往赛赫敕纳眼睛上抹。


    顾承宴怕赛赫敕纳吃亏,便弯弓搭箭瞄准那小贼:“住手!”


    见小贼还想偷袭,顾承宴只好一箭出手,控制角度擦过他颈侧,算是警告。


    感到脖子被划出一道口子,那小贼终于停下,他愤愤不平,憋了半天嚷嚷出一句: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不服!”


    顾承宴哼笑一声,“盗马贼可杀,这是草原规矩,没什么服不服。”


    赛赫敕纳眼中寒芒一闪,伸手就要掐断他脖子。


    “我不是要偷马!”少年大叫起来,“你、你们不追出来,我脱身后,就会给马放走,不信你们去查!”


    闻言,顾承宴低头看了看地上因打斗而散落的东西,大多是吃的,还有少量药材。


    算不上值钱,但算是生活必须。


    “我真不是盗马贼!”少年转转眼珠,软声解释道:“我是为了给我娘治病!我爹死得早,娘又病得重,弟弟还在家里饿着呢……”


    顾承宴没说话,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的马不就在这儿,让你的黑骨头放了我吧?”少年讨好一笑,“我又没偷你们东西。”


    顾承宴听见“黑骨头”这词,眼中精光陡现:他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


    少年身上穿的毡袍虽然破旧,但他脚上一双靴子却是用上好的头层小牛皮做的。


    说家里穷、有人生病,但地上的药材分明是随便拿的——治什么病的都有、内服外敷混杂。


    他刚才只是有所怀疑,但听见“黑骨头”三字,便笃定了。


    顾承宴勾勾嘴角,“那你又是哪个部落的白骨头?”


    少年眨眨眼,似乎没想过他会这么反问,憋了一会儿才说,“我普通百姓啊,不是白骨头……”


    赛赫敕纳看看他们,忍不住插进来问,“什么是黑骨头?”


    顾承宴:“……”


    黑骨头是蔑称,小傻蛋。


    他睨了赛赫敕纳一眼,意思是叫他别添乱。


    结果赛赫敕纳却十分执拗,“那……白骨头呢?”


    “白骨头自然是高尚的贵族,你这蠢货。”这次,是少年忍不住开口接了话。


    赛赫敕纳面色不善地瞪他,顾承宴也冷下脸,“那么你呢,‘高尚的’小少爷?你家‘上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