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自然是有的。”


    石无锋深吸一口气，飞散的思绪收回，眼神却是带着几分凝重：“只不过……那秦天的战力，比我想象中要强大不少。”


    “我和他差不多修为的时候，可没有越级打五个天王境的底气。”


    这话说完。


    原本神色平淡的万象圣主，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未战先怯。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表现。


    不过。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道：“那秦天的确是妖孽，宗境七重，能够越级打人王境，就已经是绝顶天才了，他以一对五，打五个天王境取胜，的确很恐怖。”


    “假以时日……此子或有成就圣境的希望。”


    石无锋忍不住一愣。


    自家师尊对秦天的评价有些太高了，要知道，当初他跟师尊交谈的时候，对方可没说过，自己究竟是否有成就圣境的希望。


    现在，他竟然如此评价秦天！


    “师尊……那明日的一战……”


    石无锋更没底气了，连声音都稍微有些古怪。


    万象圣主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没成长起来的天才，跟庸才无异。”


    “秦天的确表现得足够妖孽，但我说他有圣境之姿，也是在假以时日，他有足够时间成长的前提之下。”


    顿了顿。


    他又道：“刚才那一战，本座暗中观察过了，他的战斗力，顶多相当于天王境巅峰，距离尊者，还有极大的差距，你只需正常发挥，杀他，并不难。”


    “当真？”


    石无锋眼前微微一亮。


    万象圣主淡淡瞥了他一眼：“本座可有骗过你？”


    石无锋点头：“弟子明白了，为了重新光复万象圣地，弟子明日定杀那秦天，助师尊截获他的大道。”


    “嗯。”


    ……


    ……


    万象圣主和石无锋密谋的同时。


    天元帝城。


    万宝殿。


    正在吸收大道涅槃珠力量的秦天，修炼的过程，却是意外地出现了岔子。


    原本。


    他用自己的精神力牵引，将那大道涅槃珠的力量，吸收进了千幻道之中。


    千幻道，甚至因此而开始渐渐完善。


    可是。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顺利进行的时候，道身头部，代表司命道的颅骨，突然爆发出夺目的星光。


    刹那间。


    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量爆发，竟是无比野蛮，从千幻道当中，强行将大道涅槃珠的力量剥离出来，而后牵引着这道力量融入头部。


    “怎么回事？”


    秦天不由得微微一惊。


    饶是以他的见识，也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事情。


    道韵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无意识的存在。


    外来的力量，强化哪一种道韵，本就是他自己决定的。


    可此刻。


    司命道的力量，竟然在强行剥夺属于千幻道的力量，这，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等秦天反应过来的时候。


    司命道的力量，如同一只贪婪的貔貅般，直接将这道玄妙的大道之力吞没，哪怕秦天想要精神力将其剥离，都为时晚矣。


    “这……”


    秦天这下有些犯难。


    他若是动用灵魂之力，或许能够强行剥离这股力量。


    但是。


    相应地，司命道的道韵，会在灵魂之力的强行抽离下受损。


    他的道身四道相辅相成，无论哪一条大道的道韵受创，都会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难不成……只能将错就错了？”


    秦天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淡淡的不爽。


    然而片刻过后。


    他却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在司命道的不断完善下，竟开始发生一些无形中的转变。


    “这是……”


    秦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波动，仔细感悟自己视线的变化。


    只见。


    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原本是毫无规律的运动，然而此刻，在他眼中，这些灵气粒子的运动，却仿佛有了规律一般，他甚至能够轻易捕捉到，每一道灵气小颗粒的运转轨迹。


    “不，不是视力的增幅。”


    秦天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异常，眼中闪过了一丝激动：“这是……预判，我看到的运动轨迹，是片刻后那些灵气小颗粒的运动轨迹。”


    这一刻。


    他突然感觉，司命道将大道涅槃珠力量攫取的事，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了。


    很快。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


    次日清晨。


    秦天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本就深邃的眼眸，变得如同星空般深不见底，显得格外深邃，若隐若现的星光，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般。


    突然。


    秦天起身走到门前，一把打开了房门。


    几息后。


    澹台雪璃出现在门前，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天：“咦？这么巧？你要出门？”


    秦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司命道在大道涅槃珠力量的加持下，完成了一次蜕变，或者说，它本就该具备这样的能力，只是先前自己对这一道的领悟还不够深刻。


    在大道涅槃珠的完善下，秦天却是提前掌握了这样的力量。


    “走吧。”


    秦天看了眼澹台雪璃，语气平淡道：“我猜到你可能要来找我，便提前在这里等你了。”


    顿了顿。


    他话锋一转：“万象圣地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生死斗的事情了吧？”


    “嗯。”


    澹台雪璃点头，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秦天。


    不知为何。


    她感觉明明只是一夜的功夫，秦天却是好像发生了许多变化。


    尤其是气质上，如果说，原本的秦天只是令她感觉有些与众不同，那此刻的前者，在她眼中，却变得神秘无比，仿佛一团迷幻的星云般，难以看透。


    两人离开万宝殿时。


    秦天在万宝殿大门前，又看到了锦儿的那一具侍女分身。


    “公子。”


    锦儿不着痕迹地点头行礼。


    秦天却是微微一愣。


    因为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锦儿似乎跟昨日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她的眉心处，隐隐约约有一道虚线，朝着无尽虚空之中延伸，秦天虽不知道这虚线的尽头在哪里，却隐隐有种预感。


    虚线所连接之处。


    应该……


    就是锦儿的本尊所在。


    “难道……”


    秦天眼神顿时一动，“这种情况从未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唯独锦儿，难道是因为众生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