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公主殿下,臣已助您一臂之力

作品:《重生后,霸道公主娇养了假太监

    原本立在门外的女子飞身一闪避到边上,这才躲开了飞溅的断木。


    她心惊地抬眸,看见高大俊美的男人负手立在屋内,明灭交错的烛火照在他身上,他完美到宛如天神的容颜上是浓浓蔑视,仿佛她只是他能一脚踩死的蚂蚁。


    女子被他冷傲至极的神色刺激到,冷笑了一下问:


    “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凌寒垂着眼,脸上有几分恹恹的,仿佛和她这种人说话,纯粹是在浪费生命,“你模仿绿漪的声音像了七八成,只是你并不知道,长公主身边的人从不会用这么恶心的语气与本督说话。”


    “这么说,你很了解长公主和她身边的人?”


    “本督毕竟在舒云宫待了十多年,若是说不了解,你的主子能信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凌寒身影一闪,女子如临大敌,从袖口处滑下两把小巧弯刀。


    可还没等她找到凌寒,后脖颈处就传来森然冷意。


    她浑身僵住,万万没想到凌寒的身法竟然快到了这等地步。


    想她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名号的人物,多少英雄好汉死在她的刺杀下,此时却被他如此轻易地一招制住。


    这种反差让她又惊又怒。


    “是谁派你来的,说!”


    凌寒无情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她抿了一下唇,随即嘴角绽开一抹诡谲的笑,做出千娇百媚的语调,“奴婢是长公主殿下的贴身大宫女,当然是她派奴婢来的了。”


    凌寒眸光一沉,刀锋向前逼近一寸,鲜血瞬间从她的脖子涌出。


    “既然你不怕死,那本督就成全你。”


    随着他这句冷冽言语,杀意骤然放出,一阵战栗从心底深处抵达女子全身。


    她过惯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早就养出了敏锐的本能。


    背后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不打算留她这个活口了!


    她终于透出口信,“找我来的人,也是你们明镜司的人!杀了我,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是谁!”


    凌寒薄唇微勾,笑得不屑。


    永远都不知道?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永远的秘密。


    于他这个明镜司督公而言,天下人都没有秘密!


    只要是他想查的,最后一定会真相大白。


    但他的刀还是顿住了一瞬。


    女子眼里闪过冷光,她的脖子猛地一缩,竟是连脑袋都直接缩进了衣服里。


    还不等凌寒看清,便不知从何处弥漫来一阵烟雾。


    凌寒左手一掌打散烟雾,却见她身上的衣裙变得空荡,她的身子一时间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凌寒冷笑,“缩骨术配上江湖术士不入流的小戏法,你真当本督有心情陪你玩杂耍?”


    他手中那把乌金刀犹如长了眼睛似的,毫不犹豫地朝夜色刺去。


    这一刺仿佛撕破了夜色,露出女子身上的黑衣。


    她被刺中腹部低头吐了一大口血,因为痛极回过头来,朝他极尽狰狞扭曲地一笑,“既然你不放过我,那今夜我们谁都别想活。凌督公,为奴家陪葬吧!”


    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像烟花似的爆开,无数诡异的黑虫飞出。


    凌寒面不改色,用手里的乌金刀朝身边四个方向劈出密不透风的刀影。


    刀影凝聚着他浑厚无上的内力,在他的四周形成坚牢的屏障,任那狂暴的虫群如何嗡鸣着上前撕咬,都纹丝不动地屹立于此。


    它们并不罢休,一窝蜂地聚在屏障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汇聚成比夜色更深重阴暗的存在,笼罩住凌寒的身影,仿佛已经将他吞噬。


    院外屋檐上,一道黑影落在上边,凝视着这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奇诡情景。


    黑衣人蜷起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哨。


    疯狂的虫群瞬间燃起滚滚黑烟,凌寒凌厉的剑眉终于微微皱起。


    这些黑烟有剧毒!


    他虽有霸道强悍的功法护体百毒不侵,可人的本能让他感知到黑烟中蕴含的阴邪气息,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当机立断,怒喝道,“结阵放火!”


    霎时,他的数名近卫从暗处冲出。


    这些人个个武功高超,此时又都戴着特制的面具,他们屏住呼吸,手里举起涂抹过药油的火把,冲进虫群之中。


    世间万物都有克星天敌,那些狂暴诡异的黑虫一碰到火,霎时丢了凶残的攻击力,很快就被烧了个精光。


    散发着臭味的黑烟散去,凌寒收起内力屏障,望着落了一地的黑虫尸体,脸色泛着冷,眼里的杀意亦没褪去。


    然后,他抬头朝黑衣人方才站过的屋檐看去,但那里已了无人影。


    亲卫头子穆闯朝他禀报:


    “督公,属下已经派轻功最好的兄弟追去了,绝不会让他逃脱!”


    闻言,凌寒嘴角再次扬起。


    他今晚的引蛇出洞,算是成功引出了一条大蛇。


    如他所料,潜藏在镇国将军府会用蛊术的内奸,果然是受了明镜司里那股以贺凕为首,不肯服从他的势力指使。


    所以当他前往镇国将军府,执意要在这里留宿时,这些人慌了。


    他们对他的忌惮深入了骨子里,怕他会坏了他们今夜的大事,所以干脆先发制人,让那以身养蛊的图珈女人迷晕他。


    只可惜他们高估了蛊术,也低估了他凌寒的实力。


    图珈女人被逼到绝境,因为不想被生擒干脆以身爆蛊,想拉着他一起去死。


    但他凌寒本来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哪里这么容易被人拉回去?


    能让他下地狱的从来就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公主殿下。


    她都没让他死,这些人也配图他的命?


    夜幕之下,凌寒望着将军府后宅所在方向,眸光深沉又温柔:


    “公主殿下,臣已助您一臂之力,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


    将军府后宅。


    段红缨端着水盆走出云夫人的卧房,抬手擦了一下汗。


    见魏思音由绿漪陪着匆匆走来,见到她就问,“我听说姨母又发作了就赶紧过来看看,离小王子呢?”


    段红缨把水盆递给跟出来的丫鬟,急切道,“别提了,他还在楼下配药!又是火烧,又是蛇舞的,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我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得住!”


    魏思音朝她身后的卧房看去,面露警惕地问,“里面可有人陪着夫人?”


    段红缨答道,“父亲在呢,还有我哥。”


    魏思音听了松了口气,似乎是觉得有这两个大男人在,云夫人的卧房里一定是安全的。


    但就在这时,里边传来婢女的尖叫:


    “将军,大公子,你们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快请大夫!”


    段红缨连忙转过身,就要朝卧房里冲去。


    但卧房的门忽然从里边关上了。


    砰的一声仿佛砸在众人心上。


    段红缨是练过武的,她抬脚就踹,可那门不知被里边什么坚实沉重的东西堵着,一时半会儿竟是踹不开。向来从容不迫英姿飒爽的段家大小姐,此时急得满头大汗,“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取我的剑来,踹不开就劈,我就不信还打不开这破门了!”


    魏思音脸上也现出慌乱。


    段红缨不停地敲打房门,对立面喊道,“父亲,大哥!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


    里边却没传来任何回应。


    魏思音的神色凝重起来,“姨父和表哥怎么会不吭声?就算里边出了什么意外,凭他们的武艺,也该应付得了才是!”


    “莫非是有人用了蛊术?!”


    段红缨一拳砸在木门上,手上都出了血。


    那门被打了个大窟窿,露出卧房里边,可烛火不知怎么都灭了,还有迷烟笼罩,她和魏思音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一起喊着段久安和段大公子,仍然得不到回应。


    卧房里悄无声息,透着不祥诡谲的气息,犹如与黑夜融为一体,静待猎物走入它嘴中的怪物。


    段红缨为了救父兄和母亲,心中只有焦急,没有惧意。


    上半边门已经裂开,可下边还被人用床榻橱柜堵着,她怒声道,“该死的图珈奸贼,你若敢动我家人一根毫毛,待老娘进去就是你丧命之时!”


    图珈的黑蛊术千变万化而且极尽阴险歹毒,害人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在不设防的情况下仍然极易中招。


    段久安和段大公子之前又都是一门心思放在云夫人身上,若真有人趁机对他们下手,那他们中招也不奇怪。


    魏思音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的鬼面卫在这时也终于赶到。


    有他们相助,段红缨顺利破门,冲入卧房内。


    魏思音不顾绿漪阻拦,也跟了进去。


    卧房内黑漆漆一片,那诡异的迷烟笼罩,仿若绰约鬼影。


    段红缨不知来过母亲卧房多少次,因此在黑暗中她亦能轻车熟路地摸到母亲床边,快到时身子却陡然顿住。


    黑暗中,无情的冷锋逼近她的咽喉。


    妇人柔和的声音响起,“大小姐,还请您不要再向前了。伤了您,奴婢会心疼的。”


    听着这个声音,段红缨攥紧了拳头,“居然是你!”


    那妇人闻言轻笑了起来,缓缓道,“大小姐自然是记得奴婢的声音的,毕竟,您是吃奴婢的奶长大的。”


    刚刚找过来的魏思音听到这番话,也是十足的惊愕。


    她将姨母身边那些陪嫁仆妇怀疑了个遍,却漏过了这个进宫去向她求助的奶娘。


    当时在马车上,奶娘对云夫人表现出的担忧和焦急都是那么真实,甚至骗过了她的眼睛。


    段红缨厉声质问:


    “容娘,母亲待你比别人更宽厚,她从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害她至此,你可还有良心?!”


    容娘仍是很好脾气地笑着答道:


    “夫人对奴婢是很好,奴婢很感激她。所以奴婢不想害她,也不想害你。”


    “不想害她,你还给她下毒,损耗她的神智?不想害我,你现在拿刀指着我的喉咙?”


    “大小姐,我只是请你不要过来。至于你母亲,凭我的本事,我若真想杀她,她早就咽气了,活不到现在。”


    段红缨冷声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娘在黑暗中笑了好几声,才用与她平日截然不同的妩媚却渗人的腔调答道,“我真正想要的,是段家男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