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倒计时的第四天。


    乌乐澄发现许青淼不见了。


    他打着伞拉着边野的手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许青淼在哪儿,最后还是9364说他是怪物可能受到了这场雨的影响变成本体躲去了哪里，乌乐澄才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对于许青淼的失踪，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边野。


    但猫崽板着小脸,让他也没敢露出笑容，只能跟着一起绷起了脸。


    雨还是没停，多日不见阳光,连气温都降下了好几度，窗户打开着有风吹进来也不会再让人觉得凉爽,而是多了一分冷意。


    乌乐澄坐在边野的腿上,细白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小声地喊他,“哥哥。”


    边野单手搂着乌乐澄的腰身，侧着脸嗅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很喜欢少年对他的亲昵，连人都变得大度了，扬声道：“没事，一会儿我再去帮你找找。”


    乌乐澄摇摇头。


    “哥哥，你答应会帮我保护婆婆的,对吧？”


    最近少年时不时地就会问他这个问题，边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每次都认真地点了头。


    因为少年的嘴巴很甜,每次他点头后都能得到一波夸奖。


    这次也不例外。


    “哥哥真好,帮我保护婆婆，以后还会保护好多人类。”


    “是最厉害的救世主。”


    “那些怪物都打不过你！”


    少年在夸人时那双漂亮的眸子会弯起很好看的弧线，唇角翘着，尾音自然上扬,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总能让边野的心跳失去控制。


    他被夸得都有些飘飘然。


    其实他一点也不厉害，他也没那么伟大地想要去保护全人类，他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就是乌乐澄。


    “我也会把猫崽保护好的。”边野低头在乌乐澄的脖子上亲了好几口，低声说道：“猫崽最近不开心，是为什么呢？”


    从研究所回来后少年还没什么异常，依旧是那幅天真烂漫的样子，但自从下了雨，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少了。


    整天趴在窗边看雨，但又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乌乐澄转头看了眼窗外，想了想，说道：“哥哥，我最喜欢阳光了。”


    “你要变得更厉害一点，让这里每天都能有阳光。”


    -


    因为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外面积攒了很多的水，小楼里已经很少有人进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是乌乐澄熟悉的身影。


    谭执最近不知为何每天都会往外面跑，而小楼里也会迎来外面的客人。


    黑色豪车停在了巷子口，闻叙章停在小楼前微微抬头，保镖将伞挪开一些，趴在二楼窗边的少年进入了男人的视野。


    几天几夜的雨水将窗户都冲刷得格外干净，外面是阴沉的天色，内里是昏黄的灯光，少年双手托腮，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着，似乎是在看降下的雨水，卷翘的发尾让他多了几分


    稚气。


    闻叙章烦乱的心情瞬间平静。


    他没有和乌乐澄打招呼转身进了小楼。


    停在乌乐澄的门前时他难得有一些紧张，伸手整理着衣领袖口，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抬手敲门，余光瞥到一旁的保镖顿住。


    保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臂弯放着一捧水灵的红玫瑰，面容严肃，也学他整理了着装，甚至站着的位置比他还靠前。


    闻叙章：“？”


    保镖对上闻叙章冷冷的目光，默默地将花递过去，顺便向后退去。


    男人抱着花，抬手敲了敲门。


    乌乐澄打开门看到闻叙章时先是一愣，随后他扬起笑容，“哥哥，你怎么来了？”


    闻叙章好久不见乌乐澄，突然有点紧张，他清了清嗓子，将怀里的花束递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来做客。”


    小鬼最喜欢别人来做客了，他接过花束将人迎了进来。


    少年在家里面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短袖和短裤让他的手臂和双腿都露在外面，皮肉雪白，腕骨清瘦，就连握着花的手指都是纤长漂亮的。


    闻叙章的目光总是从他身上移不开，走到沙发前差点撞在桌子上。


    保镖及时拉住他的衣服，低声提醒道：“少爷，看路。”


    闻叙章回过神，转了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乌乐澄将花束拆开，找了个花瓶将它们插进去，他一边忙还没忘记要招待客人，问道：“哥哥，你们要喝茶吗？”


    “我泡的茶特别好喝哦。”


    闻叙章点点头。


    乌乐澄插完花瓶又开始忙着去泡茶，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闻叙章的眼睛就追着他转来转去，脑子里除了他的身影，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其实他最近并不清闲。


    研究所被上面查封，迟矜和他手下的一众研究员不见踪影。他和迟矜的那些交易被上面翻了出来，C集团一下子成了焦点。


    为了摆脱嫌疑，他忙得焦头烂额，但麻烦事一个接着一个地找上门。


    他连找乌乐澄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忙到现在，但谁知道还有更棘手的事等着他。


    闻叙章看得入神，保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他，“少爷，时间紧急。”


    闻叙章看他一眼，思考了下，对着乌乐澄说道：“你想要换个地方住吗？”


    “我在对岸有一座庄园，想要送给你。”


    乌乐澄端着茶走过来，摇摇头说道：“哥哥，我不搬家的。”


    “那我给你建一座城堡。”


    少年还是摇头。


    闻叙章表情有一点焦急，“你得离开这里。”


    乌乐澄疑惑地看着他，询问道：“为什么啊？”


    “这里不安全。”


    之后哪里都不会安全了。


    闻叙章垂下目光遮住眼底的阴冷，他也没想到迟矜不光是要研究那些怪物。


    他居然真的想毁灭这个世界。


    －


    闻叙章劝不动乌乐澄，又不敢不顾意愿将人绑走，只能每天早晚将车开在巷子口频繁地来乌乐澄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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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执有几次看到他，询问过后，也加入了劝说乌乐澄离开的队伍。


    只不过比起闻叙章口中的迟矜要毁灭世界这个理由，他的更靠谱一些。


    “这栋小楼四周都藏着怪物。”


    他最近冒着雨在外面探查了一番，贫民窟最少有一半的人口都消失了。


    可能是成为怪物的口粮，也可能是变成了怪物。


    谭执指间夹着烟，目光深沉，“贫民窟是迟矜是用来培养怪物的器皿。”


    “哪里都会比这里安全。”


    乌乐澄一边认真地泡茶，一边说道：“那谭哥你把婆婆带走吧。”


    “我还要在这里等许青淼哥哥回家呢。”


    他不能走，他要留在这里等着脱离世界呢。


    －


    “这场雨什么时候停呢？”


    乌乐澄最近看雨都有些看腻了，距离脱离世界的时间越来越近，小鬼心底的不舍还在，但也开始想念雨过天晴的阳光了。


    他怀疑直到他离开这场雨也不会停了。


    9364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场雨是末日的开端，直到你离开都不会停了。】


    乌乐澄好奇，“我到底会怎么离开呢？”


    他知道小楼外面有很多怪物藏着，但他这几天也有进出小楼，那些怪物并没有来吃它，他要怎么成为怪物的养料呢。


    9364答道：【末日来临前怪物会失去理智，你只要跑出去就行了。】


    小鬼开始担忧，“它们要怎么吃我啊？会很疼吗？”


    【会给你开痛觉屏蔽。】


    乌乐澄蹭了蹭下巴，杏眼垂着，小声说道：“最好能把我一口吞掉，不要把我咬得乱七八糟。”


    不然吓到婆婆和哥哥他们怎么办？


    9364被他逗笑，【任务结束后，你的身体会被回收的，乱七八糟也不会被人看到。】


    【别担心，有太恐怖的画面你就闭上眼睛。】


    这可是小鬼第一个正儿八经要按流程走的任务，回归本职工作让9364都变得激动起来。


    【我是很专业的系统，死遁的流程熟的不能再熟，绝对不会让你受苦。】


    小鬼乖乖地点头。


    距离末日到来的时间越近，外面的雨下得越大，积水甚至涌进了小楼的楼梯间。


    夜晚外面漆黑一片，趴在窗户上也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


    黑暗掩盖着一切，而雨水落在地面上的杂乱声响也掩盖住了其他的异动。


    边野抱着乌乐澄坐在床上，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时不时地扫过窗户的视线带着不安与焦灼。


    他虽然没有谭执和闻叙章知道的多，但也嗅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


    他搂在乌乐澄腰上的手臂锁得很紧，乌乐澄有点疼了


    ，扭头看他一眼?[(，轻声问道：“哥哥，你在害怕吗？”


    男人一怔。


    柔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指尖很温柔地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边野紧绷起来的神经被慢慢抚平，他听到少年软绵的嗓音，“哥哥别怕。”


    “你是最厉害的。”


    边野张了张嘴，低头笑了笑，他将脸埋进乌乐澄的颈窝，闷声道：“别夸了，猫崽。”


    他一开始还很得意少年的夸赞，但现在都快心虚了。


    他哪有这么厉害。


    反倒是他的猫崽，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你才是最厉害的。”


    乌乐澄的安抚有一点效用，边野的精神不再紧绷，却也没有心大到觉得没有危险。


    他将乌乐澄放在床上开始搜刮房间里的东西，以备真的发生什么好第一时间带着乌乐澄离开。


    他大部分心神都放在搜刮东西上以至于没注意到床上的少年已经偷偷跑了出去。


    －


    楼道里的灯早就坏了，漆黑一片几乎让人看不清台阶。


    乌乐澄扶着栏杆摸索着向下走。


    谭执和闻叙章知道末日即将来临，却不像乌乐澄这样能精准出时间，他们带不走少年，只能也同样守在小楼。


    但没有人能想到乌乐澄会在这种雨夜里往外跑。


    【距离末日来临还有四个小时，外面现在都是发疯的怪物，它们已经没有理智了，你只要出去就成功了。】


    小鬼倒是不怎么怕黑，但是他不喜欢冷，吹进来的风让他有一点发抖，他一边下楼一边和9364说道：“能不能不要让许青淼哥哥吃掉我。”


    “他很喜欢我的，以后知道了会伤心的。”


    9364想了想，说道：【他的本体是你觉得最丑的那个，出去后注意一下吧。】


    乌乐澄一呆，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小声嘀咕道：“原来哥哥长那个样子啊。”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但真的挺丑的。


    雨水漫进了一楼，几乎到了乌乐澄的小腿，他低头看了看，小脸不太开心地皱起来。


    楼梯间的门很破烂，风雨吹打在上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乌乐澄用了一些力气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侧着身钻了出去。


    雨水拍打在身上很疼，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有些适应，目光所及皆是黑暗，没有怪物过来吃他，乌乐澄有些发懵，小声地问9364，道：“我该去哪儿？”


    9364说道：【右边吧，先靠近巷子口看看。】


    小鬼顶着雨走了出去。


    他身上穿着居家服，布料单薄柔软，但被雨水打湿后就全都紧贴在了身上，上衣是白色的有一些清透，白嫩的皮肉和腰臀的曲线全都若隐若现。


    少年站在雨夜里，却不见一丝狼狈，漂亮的小脸被打湿后，那股勾人的清纯气也变得更加强烈，甚至多了几分楚楚的可怜劲儿。


    周遭的黑暗里突然多了几片模


    糊的颜色，有一些泛着粉却又因黑暗而变得没那么显眼。


    乌乐澄按照9364说的走了一会儿，但没有怪物来吃他就算了，连头顶的雨都停了。


    不是天上的雨停了，而是他头顶上方没有雨了。


    乌乐澄呆呆地抬起头，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鬼停住脚步不敢走了。


    他抿着唇，小声道：“没有怪物来吃我啊。”


    9364迟疑道：【再等等？】


    按照系统检测，怪物的确已经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它们被这场雨所激化，正是需要养料的时候。


    乌乐澄听话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耳边偶尔会有一些物体和地面摩擦的声响与雨声混杂在一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声反而渐渐地从乌乐澄的耳边消失了。


    小楼前方，黑暗中隐藏着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雨幕自天而降，却在中途被一层又一层的物体隔绝开来，那些体型庞大形状狰狞的怪物争着抢着要当一块遮雨棚。


    四处挥舞的触手毫不留情地击打着对手，只有一片与黑暗凝为一体的黑色影子毫无动静。


    它偷偷地站在少年的背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少年站了一会儿又开始走了。


    怪物们肢体无措地跟着一起移动，但越靠近巷子口那里的空间狭窄，它们挤成一团直接堵在了巷子口。


    乌乐澄摸索着向前走，却很快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触碰到的墙壁都是软乎乎的。


    小鬼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却在后退时后背又撞到了一堵很软的墙。


    怪物本能地张开手臂将少年纳入怀中，低头埋进对方颈窝里深深嗅闻。


    许青淼丧失理智太久，但即使是变成了怪物他也在追逐着少年，只要嗅闻到少年的一点气息，他都能很快地清醒。


    这是他的宝宝。


    怪物的触手缓缓变成了人类的手臂，他抬手捂住了乌乐澄的眼睛，将自己与少年的身体贴的更紧，感受着传递而来的温暖。


    乌乐澄被怪物抓住时先是紧张，但想到马上要完成任务了又很快放松下来。


    脖子在被什么东西舔着，乌乐澄紧闭着眼睛等着被吃掉，但那个东西却越来越往下，还掀开了他的衣服。


    冰凉的触感摩挲着身前的皮肤，白嫩的皮肉泛起了薄红，奇怪的地方被咬住了，小鬼懵懵地睁开眼睛，低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许青淼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眼睛浓黑，因为黑暗乌乐澄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冰凉的舌尖。


    雨声被隔绝，乌乐澄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现在却多了古怪的咂声。


    “哥哥？”


    乌乐澄伸手捧着男生的脸将人拉起来，呆呆地问道：“你要吃掉我吗？”


    许青淼随着他起身，嗓音很嘶哑，“我在亲宝宝。”


    他将脸埋进乌乐澄的脖子，他的确是在亲乌乐澄，连咬都算不上，更别说是吃了。


    乌乐澄愣住，扭头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问许青淼，“哥哥，周围还有其他怪物吗？”


    许青淼还没有回答，几条触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乌乐澄面前挥舞起来。


    它们非但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十分友善。


    小鬼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


    乌乐澄被怪物们托着身体直接从窗户送进了二楼房间。


    因为许青淼觉得外面的雨太大了，他淋到会感冒。


    边野被从窗户进来的乌乐澄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抱起来，摸了摸手臂和脖子发现冰凉一片赶紧带他去洗澡。


    一通儿折腾下来后，距离末日的到来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


    乌乐澄被边野裹着毯子放到床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窗外，问9364道：“怎么办啊？”


    怪物根本就不吃他。


    9364已经沉默半天了。


    【……再等等看。】它干巴巴地说道：【没被吃掉应该也不会影响你脱离世界的。】


    小鬼闻言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两个小时过得很快，而就像9364所说的一样，没有被怪物吃掉也没有影响到乌乐澄脱离世界。


    但直到脱离世界的倒计时真的出现时，小鬼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临近天亮，大雨突然有了停歇的征兆。


    边野已经将物资都打包好放在了门口，他坐在床上搂着乌乐澄的腰，和他一起静静地看着窗外。


    许青淼将人送进来后就没有离开，但他人形态不是那么完美脑子也不是很清楚就一直站在墙角躲在黑暗里。


    天色还暗着，巷子口却亮起了两道车灯，光线被黑暗吞噬了一半，黑色豪车一如既往安静地停在雨中。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谭执靠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目光在乌乐澄身上转了一圈，随后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


    耳边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计数。


    乌乐澄将窗户打开，双手托腮表情严肃地望着外面，好看的眉头都紧紧皱着。


    头顶的天空阴阴沉沉，黑暗被驱散了一些，浓雾漫起，雨水渐渐细如丝缕。


    乌乐澄本来盯着天空看，但看得太久有点累了，就低头揉了揉眼睛，余光却扫到楼下墙角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白色休闲服在这浓雾中有些不显眼，但头顶撑着的黑伞却让他多了很多存在感。


    乌乐澄睁大眼睛，弯腰趴得更近了一点去看，小声说道：“我好像看到迟矜了。”


    他还想再看清楚些，那把黑伞动了动，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耳边的倒计时已经数到了五。


    乌乐澄收回了搜寻的目光，转身躺进边野怀里靠着，安静地等着脱离世界。


    三


    厚重阴翳的云层突然缓慢地散开，浓雾被


    风吹散，天色逐渐变亮。


    二


    细雨渐渐停歇。


    一


    一缕灿金的阳光自云层的缝隙中照射下来，落进小楼，洒在了小鬼搭在窗台的手臂上。


    潮湿的水汽被风裹夹着吹进来。


    乌乐澄咦了一声，从边野怀里爬起来重新趴在窗边，睁着滚圆的杏眼惊讶地看着天空，漂亮的小脸迎着阳光，琥珀色的瞳孔清透明亮，白皙的肤色几乎透明。


    他还是那么地耀眼。


    也依旧令人感到不适。


    迟矜将伞向后移，仰着头静静地凝视着窗边那抹总是会在他梦中出现的身影。


    他的世界不需要阳光。


    但他的世界需要乌乐澄。


    －


    耳边的倒计时已经结束。


    乌乐澄伸手抓握那缕洒下来的阳光，扭头对着边野说道：“哥哥你看，是阳光！”


    他眉眼弯起，笑容灿烂，分明比阳光还要明媚。


    房间里的三人直直地看着他，心跳失衡到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夸张的地步。


    哪里是阳光。


    分明是他自己。


    【恭喜宿主脱离世界成功。】


    －


    头顶的阳光只投下来一缕就渐渐被合拢的云层所遮住。


    时间被定格。


    冰冷的机械音骤然响起。


    【警告！重要数据发生异变，剧情节点错误，系统即将启动备用程序，时间条向前拨动十分钟，五秒后进行重启。】


    【五】


    【四】


    机械音卡顿片刻。


    【一级警告！经检测有外来数据闯入，经排查可疑数据流共五条，副本暂时性关闭，清理数据后再次开启。】


    【清理数据失败，可疑数据流逃脱。】


    【此副永久性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