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来风雨声

作品:《贤惠黑莲花爱上摸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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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玉琉此人不讲道义,在贺稚舒眼皮底下乖乖应好,一走出琼花台,却又不见了人影。


    沈鱼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看着薛玉琉的袍角消失不见。


    “少主!”她正准备自个儿去抓药时,骆玉珠便从后边扑了过来,抱住她蹭了蹭,“好久不见!”


    沈鱼眨了眨眼,“也没有很久?”


    “那少主要和我们一块儿去用饭么?我知道玉城有一家麻辣兔头特别好吃!”骆玉珠眉飞色舞道,指了指身后的两人,“徐常和述苹也会来!”


    闻言,她身后的周述苹抬头,抿着的唇弯起细小弧度,冲沈鱼笑了笑。


    盛情难却,沈鱼装模作样推拒了几番,便高高兴兴地同三人走了。


    骆玉珠说的没错,这家的麻辣兔头的确美味,沈鱼起初还沉浸在“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的纠结中,后来就直接上手啃了起来。


    “玉珠。”沈鱼三两下囫囵吞了肉,端起旁边的杯子大喝一口,“对了,我有事要问你来着。”


    谁料她还未问出口,骆玉珠便瞪大了眼,指着杯子满脸惊恐,“少少少少主!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啊?”沈鱼本不以为意,又想起这是人家的杯子,略带歉疚道,“不好意思啊玉珠,我没注意。”


    她擦了个新杯子,递给她,“喏,我给你拿个新的。”


    “少主刚刚还喝了酒!要是醉了怎么办?!”骆玉珠又控诉道。


    “酒?”沈鱼舔了舔唇角,一只手把杯子递过去,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仰起头看她,笑眼弯弯,“甜甜的,再给我倒一杯吧。我可是千杯不倒!”


    周述苹担忧地看着沈鱼,张口欲言。


    沈鱼没察觉到她的视线,拍拍脑袋,坐直了身子,又忙不迭摇头,“不对不对,我又差点忘了问你。玉珠,虞尚俨说,你的身上被种了傀儡丝?还说已经帮你拔除了?”


    骆玉珠本是在给沈鱼斟酒,一听,“砰”地一声放下酒壶,两眼一瞪,拍桌而起愤愤道,“他胡说!徐常和述苹一直在我身边,我要是被种了傀儡丝他们会不知道?”


    徐常平静道,“少主,她没说谎。”


    周述苹蠕了蠕嘴唇,没说出话来,但看起来是站骆玉珠那头的。


    “好好好。”沈鱼被骆玉珠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去安抚她,“不是就不是,我没有怀疑你啦玉珠。”


    骆玉珠和徐常周述苹都由自家爹娘介绍而来,沈鱼对他们其实还是放心的。


    况且......沈鱼咕咚咕咚喝完了酒——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让人算计的吧?


    她放下酒壶,拍了拍骆玉珠的背,“近期傀儡丝神出鬼没,大家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听见这话,骆玉珠倒是被她逗笑了,“少主说的哪里话?家主和夫人让我们跟来,本来也就是为了保护少主。”


    说着,她往酒壶瞥了一眼,惊道,“少主你把酒全喝了?!”


    “嗯?”沈鱼打了个酒嗝,“甜甜的,好喝呀。”


    骆玉珠和徐常对视一下,后者耸了耸肩,道,“醉了吧,把她送回贺府。”


    “有了。”骆玉珠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我有办法。”


    一刻钟后。


    几人架着沈鱼,在晚风中看着玉面少年不急不缓地走来。


    月色下他眉间的红痣愈发鲜红,墨发高高束起,步子轻快,行走间发上的琉璃坠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起来是再清俊不过的贵公子,但就连一向急性子的骆玉珠也不敢出言催促,屏着呼吸,看他一步一步走前来。


    “公、公子。”骆玉珠有点结巴,明明第一次会面还敢开他的玩笑,但今晚却莫名有些怕他,“少主在这里。”


    “嗯。”薛玉琉垂眸,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把沈鱼拽到了身边。


    他礼貌道,“辛苦你们了。”


    几人齐刷刷摇了摇头。


    “走了。”薛玉琉握着沈鱼的手腕,见她自己走路了才放开。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六月的风还算凉爽,扑面而来时带来一阵花香,沈鱼打了个喷嚏。


    “醉了?”薛玉琉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酒气,轻嘲道,“才喝了多少?”


    沈鱼嘿嘿一笑,变魔术般从怀里又掏出一壶酒,掀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鼻,“没醉没醉,我可是千杯不倒!”


    她没说谎,从前她的确是千杯不倒,能喝趴一群人,没事儿也喜欢自己小酌几杯。


    月光落入她的眼底,她的眸色愈亮,被酒馋得口水直流,仰起头看他时,琥珀色的眼瞳装着一个小小倒影。


    薛玉琉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我不喝。”


    沈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想反嘲回去,又觉他今日气压有些低,最后只软绵绵来了一句,“那就我喝嘛。”


    说着,她提起酒壶,仰着头,豪迈地往嘴里倒酒,偶尔不慎流下几滴酒液,很快就被她用袖子粗鲁地抹去了。


    “......袖子脏了。”一壶酒很快落肚,沈鱼停下脚步,蹙眉盯着袖子,满目纠结。


    她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没事!我还记得薛道友你教的术法!”


    沈鱼聚精会神地盯着袖子,起势掐诀,指尖冒出一点儿白光,很快又无事发生。


    还是不行啊......


    她有些沮丧地垮下肩,忽地,旁边递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指尖轻轻与她的相对,汹涌的灵力像一条灵巧的蛇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片刻后,体内灵力跃出,指尖光芒亮起,长袖已是焕然一新。


    “好厉害!”沈鱼捧着袖子,傻笑道,“薛道友,我有东西要送你!”


    “咦,明明是刚刚才放进去的......”她嘟囔着在乾坤袋里搜寻起来,薛玉琉长身玉立站在树下,定定地看着她,看不清神色。


    “找到了!”沈鱼惊喜地喊道,上前一步捞起薛玉琉掌心,把油纸包着的东西放上去,笑眼弯弯,“铛铛铛铛!麻辣兔头!可好吃了!”


    薛玉琉掌心握着油纸包,一动不动,整个人仿若被定住,沈鱼疑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忽然,他的手越收越紧,手背的青筋鼓起,再抬起头时眼里已是一片通红,发丝翻飞,紊乱的魔气在四周翻腾,落叶晃晃悠悠落下,瞬间就被绞为碎片。


    “砰”地一声,油纸包炸成了碎片。


    沈鱼的酒瞬间就被吓醒了。


    薛玉琉抬起眼,嘶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滚、开。”


    说罢,他的掌心迅速燃起漆黑的火焰,火舌舔舐上油纸碎片,很快就令其消失殆尽,同时他身形一闪,不过呼吸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沈鱼仍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薛玉琉这是什么意思?直到鼻尖落下雨丝,沈鱼的神智才慢慢回笼,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不喜欢就不喜欢,至于这样说话吗?!


    雨丝细密,她蹲下身,捡起方才漏下的一点油纸碎片,拼命忍着泪意,抬起袖子遮住头顶,快步往前跑去。


    跑得急了,腰间的酒壶摇摇欲坠,终于“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沈鱼倏地停下脚步,轻轻地叹了口气。


    夜来风雨,她回到贺府推开房门的时候,已是浑身都湿透了。


    房里空落落的,鹰隼和鹦鹉不知到哪儿玩去了,沈鱼疲惫地倒在榻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咯到了背。


    她慢慢地爬起身,发现榻上放着一个方正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六角的白玉棋盘,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珠,各个大小均匀,通透明亮,看得出有被细心打磨过。


    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