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

作品:《嫁给前驸马他小叔

    购买比例不足,此为防盗章, 可补充订阅或耐心等候。  见阿弟这样高兴, 嘉善轻轻揉了揉赵佑泽头顶软软的发旋:“是要多吃一点。下午过来与我一起抄写《度人经》, 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听到这话, 赵佑泽的手抖了一下,他抓紧了筷子, 乖觉地说:“哦,好。”


    汝阳长公主忍不住捂着嘴儿笑了。


    有赵佑泽这番插科打诨,几人的情绪总算放缓和了些。展岳虽然还是轻拧着眉梢, 但脸上的线条棱角,却不似原先那般僵硬。


    甚至在嘉善伸手摸赵佑泽脑袋的时候, 他还眨也不眨地看了片刻,一直看到嘉善收回手。


    展岳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在适才,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的贪婪。


    几人用完饭,自有女观来收拾碗筷。”@更多VIP章节,请关注“一起看书吧m.du00.com”


    赵佑泽自幼在长乐宫长大, 静妃总会让他在午间时分, 去小睡一个时辰。现下到了点,赵佑泽习惯地打起哈欠来。汝阳长公主看见了,忙差遣婢女领了他回去休息。


    秋日午后的阳光依旧是暖洋洋,灿烂明晃得像是麦田里的金子。


    汝阳长公主亲自煮了壶茶, 给展岳与嘉善一人倒了一杯, 两人礼貌地接过。汝阳又拿水烫起茶壶, 只是做事时仿佛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转向展岳。


    展岳耳聪目明,他将茶杯托在手心,眉头未展:“有什么话,舅母请直说。”


    不想他洞察力这样敏锐,汝阳长公主先是看了眼嘉善,方才笑道:“倒不是顶要紧的事。”


    她打量了展岳一眼,目光清明:“砚清如今,尚未成家吧?”


    展岳微抿了唇,他不动声色地瞧着嘉善。


    嘉善恍若未觉,她正低着头,将茶里的茶叶沫子吹开。


    展岳遂说:“还未。”


    汝阳轻点头,没再接着往下问。她毕竟是世俗之外的人,虽也关心展岳的终生大事,但让她与一般妇孺一样,逼着他成亲,自是不可能的。


    然而,汝阳长公主这话一出口,展岳却是不敢多待了。


    他喝完茶,便找个理由,向汝阳与嘉善告辞,背影似乎还有点急。


    与他心有戚戚焉的嘉善,可是第一次见到落荒而逃的展大人。忍不住笑说:“想不到姑姑也会操心这些俗事。我还以为,您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愿图个清净呢。”


    汝阳放下茶壶:“原也不想管。”


    她目光深远,似悲似叹道:“他如今当上了都指挥使,看起来,确实风光无限。可我看着他,总觉得这世上,真正疼惜他、只一心为他考虑的人,根本没有。”


    汝阳长公主想起,展岳喊自己“舅母”时,那微有些发白的脸,不由怜道,“若是他的心里,再不留一点温暖的念想。我真怕以后,砚清会走上歪路。”


    那些没落的世家子弟,有几个是真正甘心一辈子平庸的?汝阳长公主只是害怕,永定侯府的案子,会成展岳心里无法卸掉的一个包袱。


    他如今身居高位,她更怕他,把光复傅家的事儿,当做第一己任,为人所利用。


    嘉善埋头想了想。


    她其实是知道,展岳上辈子娶了谁的。印象里,好像姓冯,是湖广巡抚之女。那女子文弱而和气,长相并不算十分耀眼。至少配不上展岳。


    嘉善记得,上一世的展岳,娶了冯氏以后,再不曾纳过妾,也没收过别人献来的美姬,哪怕冯氏一直无所出。


    可两人出现在外面时,却也不像她以为的那么恩爱,始终是一种相敬如宾的状态。


    是的,相敬如宾。


    嘉善与冯氏,在从前安国公府的家宴上,曾有过寥寥几次碰面。冯氏也是大家出身,言行举止确实没得挑。每每碰到展少瑛和嘉善,总会礼貌地问询几句。同为女子,嘉善在她的眼里,也读到过她对展岳的爱意。


    可展岳呢?


    嘉善仔细回忆着,他好像见谁都是一个样子——冷漠而疏离。若说他对冯氏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除了冷漠以外,还多了几分尊敬罢了。


    但尊敬,并不应该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态度。


    嘉善整理了一下思路,她启唇说:“想在展大人心里留点温暖的念想,怕是很难了。”


    “你不知道,”汝阳长公主低声道,“这孩子其实是个长情的人。每年过除夕,他都会给我送上些薄礼来。这么多年,从没有一次落下过。”


    “难为他心里,一直记得我这个舅母。”汝阳长公主说着说着,面上升起惋惜之色,忍不住旧事重提道,“若是老侯爷还在。砚清今日,怕不仅仅是这个成就了。”


    嘉善微怔,实在很想告诉汝阳长公主,金鳞岂非池中物。展岳未来,确实不只是身负都指挥使。


    没有永定侯的庇佑,他仍然能光耀门楣,仍然会是今朝最耀眼的一颗将星。


    想到这儿,嘉善凝视着汝阳长公主双眼,笑说:“姑姑且放宽心。我看展大人立身极正,并不会为那等奸佞臣子所左右。再说,永定侯傅家的血,又怎么会是黑的?”


    汝阳脸色稍好,她点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


    她的视线转向嘉善,微微笑了笑:“我看他今日与你下棋时,似乎有几分难得的自在。”


    “或许你的话,他能听进去一二。”汝阳眉眼平和地望向嘉善。


    嘉善微讶,没想到竟会给汝阳长公主留下这种感觉,她道:“是吗?”


    嘉善忽又想到上辈子在东直门时,与展岳的最后一次碰面,他那几句善意的“让她保重身体”。


    嘉善停顿了下,方才说:“那我也答应姑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帮姑姑在展大人面前打听一下。”


    “看他心里,有没有适婚的人选。”


    汝阳笑说:“这自然好。”


    嘉善说:“是。”


    她不打算与汝阳长公主说,是展岳送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展岳送她钗子,虽然嘉善自觉光明正大,但也怕汝阳长公主多想,生了无端的是非出来。于是嘉善便没提。


    汝阳听她这样答,思绪却是想了别处去,也没再多问。


    待用完膳,嘉善回了自己院中,赵佑泽便留在了汝阳长公主院子里与她作伴。趁着赵佑泽去午睡的时候,汝阳吩咐身边的女观说:“留意下今日展大人的动静,他若回了观里,马上请他来见我。”


    女观说是。


    汝阳长公主目光深远。


    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边。


    若是她刚才没有看错,嘉善发上戴着的簪子,是当年的永定侯夫人、傅时瑜的母亲的贴身之物。汝阳刚嫁进永定侯府的时候,还见婆婆常戴着。


    后来,永定侯夫人病逝,这簪子便传给了傅时瑜。算不上是传家之宝,可绝对是对展岳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个信物。


    非妻不会赠。


    展岳这是什么意思?


    嘉善又知不知道内情?


    借着午后细碎的阳光,汝阳长公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展岳直到晚间,汝阳长公主都快睡下的时候,才回了观里来。听说是汝阳找自己,展岳特意招来了吴英同问话。


    得知嘉善午时在汝阳长公主那里用的膳,他默了默,换一身新的衣裳后,才去了汝阳长公主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