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医者仁心

作品:《小苦瓜竟是真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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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她死命拽着那人的衣角,怆然泪下,“郡主病得厉害,不能就这样上路……”


    “再等?”那人背对着我,辫子垂在一侧,有些不耐,冷声道,


    “你们澧朝派了个劳什子病秧子郡主去我金梧和亲,这一路上无论是死是活,丢的都不是我金梧的脸。”


    那侍女依旧拽着他衣服不放,眼睛往我这处瞧过来,当即指向我喜道:“大人你看,有人揭了榜!”


    齐刷刷数道视线向我看来,人群撕开一道口子。


    我与那人之间顿时没了任何阻碍。


    我颇有些为难地把手里攥着的那张榜文举起来。


    “我随意揭的,医者仁心,便想来瞧瞧。”


    那人许久没回头,我虽带了帏帽,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有些犹豫道,“阁下别生气,要不我这就再贴回去……”


    说罢,我就转身往后。


    那小侍女倒是眼疾手快,奔过来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姑娘都说了医者仁心,怎可见死不救!”


    “既有一线生机,怎可置之不理!大家今日都做个见证,我们郡主可还没出国门呢!”


    她伶牙俐齿,句句都在说金梧人要拖死澧朝前去和亲的郡主。


    这一下立马激起看客们的拳拳爱国之心。


    他们先是拦住我的去路,接着七嘴八舌地讨伐起那个金梧人。


    “和亲自是要两国和平,郡主自小娇养,身子不好,多等两天又如何?”


    “来了女大夫,揭了榜自然是个有本事的,看看又无防!”


    “那是那是,除非你们诚心不想两国交好,非要拖死我们澧朝郡主。”


    不得不说,我们澧朝人民战力还是可以的。


    那人站不住了,气得直接踏进了屋子。


    而我被推进了门。


    “哐当”一声,大门紧接被人从外面关上。


    我透过帏帽垂下的薄纱打量这间客栈。


    客栈冷清,虽是白日,但门窗紧闭,有些灰暗压抑。


    小二和掌柜皆战战兢兢站在柜台之后,装作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打算盘,算珠撞击的声音就成了着屋子里唯一的不和谐。


    “这么喜欢打算盘?”


    那人依旧是背对着我,语气戏谑,听着心情却不太好,“要不要我把你们的手剁了,和算盘摆在一起?”


    掌柜和小二听了,手忙脚乱地把算盘塞进柜子里,头都没抬一下就跑进隔帘后面。


    只剩我们二人。


    我的目光落回到那人身上,只见他手指轻点着桌角。


    啪嗒啪嗒,一样很不和谐。


    “医者仁心倒未必。”


    他微微侧过头,似是在看我,“我看你惯会借刀杀人。”


    “我有没有本事,小王爷看过不就知道。”


    我胸有成竹,说话自然有几分底气。


    他总算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金梧王庭最些年来有些没落,自老金梧王七年前崩逝后,先是他的嫡长子赫连枭继位。


    但这位金梧王在位仅仅四年,就因为一场狩猎被猛虎咬中,用了好些药续命,也没能活过五十五岁。


    之后是皇后亲族扶持他的长子赫连喻时即位。


    传言赫连喻时残暴无度,上位后先残杀手足,后血洗朝堂,一把好牌被他打得稀烂,导致王权不稳无人可用,所以如今才委曲求全来澧朝求和。


    为表诚意,出使澧朝的特使是北境统帅高寻的大儿子高鹤言。


    鲜有人知,金梧的七王爷赫连喻恩也在出使之列。


    棱角分明的轮廓,额前碎发也遮不住他眉眼冷峭,还带着轻蔑的打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你究竟是谁?”


    我竟觉得他此刻心情不错。


    “我是大夫,刚从帝京城出来游历,路过此处便见有人张榜求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将手里的榜文搁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即往后退了两步,“但倘若小王爷不愿意,我这条小命还是要保的。”


    他好像有些牙疼,手摸在脸侧轻啧了一声:“这招以退为进,倒也用得不错。”


    “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否则我真送你去见阎王。”


    客栈的门猛然一颤,紧接着摔开一条缝。一个大汉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举着长鞭就想再往前冲。


    “还请王爷不必为难我的同伴。”


    我话说得轻松,见他眉眼愈加冷峻,语气也不由放软了些,“我一介弱女子,出门在外,总得有人同行。”


    天字一号房。


    门前有两人把守。


    赫连喻恩摆摆手,那两人退避左右,推开门便侧身让我进。我没不推拒,直接就走了进去。


    屋子摆设平平无奇,入目就是一张铺了碎花桌布的八仙桌,桌子上还摆着一只陶瓷药罐,罐底还有药渣。


    帘帐垂着,看不清床上卧着的是谁。


    小侍女忙上去揭开了帘子,心焦道:“大夫,快看看我们郡主得的是什么病?”


    赫连喻恩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不曾回避,背对着床坐下。


    “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没理会他话里的不屑,往床边走去。只见李采薇额角沁出细密的汗,双目紧闭,眉心高高隆起,嘴唇泛白,她的手紧紧拽着衾被,很是痛苦。


    “郡主出了城,便觉得头晕,起初我们都以为是郡主体虚,加上舟车劳顿导致的,便想着在此处落脚休息一夜。”


    “可没想到第二日郡主便高热不退,请了好些大夫都诊断不出病症来,眼看着郡主越来越痛苦,我怕……”


    那侍女说着就落下泪来,抽噎着说不完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坐在床边,假模假样地捏过李采薇的手,给她切脉。


    过了半晌,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我果真不是当大夫的料,这脉和我自己的摸着无甚分别!


    赫连喻恩应该是听见我叹息,讥讽道:“怎么?还真想去见阎王?”


    “倒也不是。”


    我走到他面前,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只不过郡主这病我确实治不了。”


    “哦?”


    他提眉瞥了我一眼,“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姑娘可要留封遗书?”


    “小王爷不要太心急,我话可还没说完。”我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郡主是中了毒。”


    他捏着杯沿,没什么表情。


    “鄙人正巧有枚祖传丹药,可治百病。”


    我顿了顿,这样应该显得沉稳些,“只要千两金。”


    话毕,他仰头把那盏茶喝了个干净:“药效如何?”


    “药到病除。”我就着他的手,忙又给他满上一杯。


    他把杯子搁在桌上,抬头看我:“何人下毒?”


    “我可不是算命先生,这问题,王爷还是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