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锦帐春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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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起来有事,先回去了。”


    月吟脑袋嗡嗡作响,结结巴巴说着。


    她不敢再看谢行之,低头从蒲团上起来,急匆匆往屋子外走,然而刚走几步发现手中空空,她又折回去把桌上的佛经拿上,心虚地离开屋子。


    她脚步急促,险些踩到裙摆。


    月吟无暇欣赏鹫梧院的景致,一回到皎月阁便将房门关上,心慌意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且说她们一行人来到京城时,并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被安置在城中一家客栈,等了三日才由仆人从客栈带回侯府。


    当时的月吟还纳闷,为何非要在那日的辰时入府?


    原是给昏迷的老夫人冲喜。


    什么冲不冲喜,老夫人是中毒才一直没醒。


    这厢,玉盏推门进来,关切问道:“姑娘,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世子没难为您吧?”


    她看见自家姑娘神色慌忙地从鹫梧院出来,又拎着裙摆神魂恍惚回到阁楼,不放心地跟进来询问。


    冷不丁一声,打断月吟的思绪,她吓了一跳,她很快敛了神色,“没为难。”


    她若无其事地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试图压下心中的惶然。


    那名男子,除了她,两名丫鬟都不知道。


    唇齿间是茶的甘甜,月吟忆起那夜的茶水,倏地红了脸,忙将茶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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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心绪不宁的月吟早早就歇下了。


    缕缕安神香飘来,她朦朦胧胧间仿佛梦到了险些失身的那夜。


    夜色阒静,住店的人本来就少,此刻又是深夜,客栈中更是没人。


    二楼走廊,一间厢房房们突然被拉开,一紫衣少女从房中冲了出来。


    少女仿佛失了力道一般,脚步虚浮。


    潋滟眼中满是惊惶,樱唇翕合,喘着粗气,月吟一手紧紧攥住衣襟,一手拎起裙摆,跑着去寻二楼楼梯,边跑边回头,惶恐地看后面,仿佛身后跟了穷追不舍的罗刹。


    但她身后没人。


    月吟跼蹐不安,跑了几步后身子越发不舒服,燥热得慌。


    身子里像烧了一团火,怎也将那股子燥热降不下去,亟需冰沁的东西。


    想起抿了一小口的茶水,以及屋中被砸晕的坏人,月吟怕极了。


    她手掌压住心口,想把胸膛蹿起的燥热降下去。


    不知中了什么厉害的情/药,月吟很热,还没寻到楼梯,双腿已酸/软,逐渐没了力气,脑子也越来越糊。


    她跌跌撞撞,眼神迷蒙,脚下忽然被裙摆绊住,滑倒在走廊上。


    整个人往前滑了段距离,鬓发散乱,狼狈不堪。


    此时,一声低声的轻笑传入她耳中。


    男子声音低沉,音调中带着些许轻蔑。


    月吟抬头,闻声望去。


    不远处的栏杆旁,纱帘掩映间有名男子。


    男子着青墨衣衫,正侧靠栏杆正居高临下冷冷看她。


    她看不太清男子的脸,但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雅正端方的气质。


    而后,房里。


    她跪趴在木地板上,被火烧得难受。


    紫色襦裙逶迤在地,似盛开的池莲。


    胫衣被她蹬掉。


    那双莹白修长的玉腿露出,压住紫裙,轻蹭着冰凉的木板,可这还不够凉,攥住衣襟的手松开,甚至还将衣襟拨开些。


    她想将衣裙都脱了。


    就在这时,面色沉沉的男子蹲下,按住她衣襟,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她唇边。


    月吟唇瓣触到冰凉的杯壁,大口饮下凉水,但远远不够,她要更多的凉意。


    双颊桃红,月吟潋滟的眼染了情.色,唇瓣翕合不住吮着杯壁。


    男子将杯子拿开,月吟难/捱地轻哼一声,那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他,委屈得宛如受欺负的小兽。


    男子蹙眉,欲强行将杯子难走。月吟轻哼,眼神变得迷离,神智被情/药冲散,忽地含住他手指,吮吸。


    她云鬓松散,半跪在地上,杏眸含雾,楚楚可怜的模样。


    脸色潮.红,香/汗/淋漓,衣裳褪落臂弯,露出一截雪颈。


    雪肌泛着淡淡的粉红,妍姿艳质。


    “热。”


    声音软媚,如熬出炉的糖蜜,牵连出丝丝的糖丝,黏糊糊的甜,“给我…凉、水。”


    月吟鼻尖全是男子清冽的气息。


    那气息宛如一尾羽毛,挠着月吟不平静的心,更如勾子,勾得她越发燥热。


    仿佛能解她药效的,只有面前的男子,他似乎比凉水还要管用。


    就这样,月吟探身扑过去,把男子扑倒在地。


    灼热的柔荑按他肩膀,含他唇,唇齿相贴间,将他柔软的舌头哺了进来。


    搅动。


    贪婪汲取他的气息……


    月吟猛地从梦里惊醒。


    惊魂未定下她大口喘.息。


    月吟记得那夜,她强吻了男子后,后颈一疼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抵是被那男子一掌劈晕的。


    男子的相貌很模糊,月吟记不清他脸,但记得他身上那清冽的檀香味。


    这香味与谢行之点的熏香一模一样!


    倘若不是老夫人屋中的熏香更吸引她注意,她早该初见谢行之时,就发现他身上的气息与那男子的相似。


    今夜梦中再现往事,她这才觉得扑倒、强亲的男子身形与谢行之极为相似。


    那男子原本模糊的脸,渐渐有了具象,两张面容渐渐重合在一起,月吟惊讶,那男子就是谢行之!


    谢行之就是那夜她强吻的男子!


    难怪初见时,谢行之看她的眼神很凶,待她也冷。


    月吟呼吸一滞,密密麻麻的恐惧涌上心头。


    谢行之会惩罚她吗?


    就像罚那个心思不端的丫鬟?


    将她弄得血淋淋的?


    ……


    此刻,谢行之也从梦中醒来,他面色颇沉,眼眸幽暗深邃,像是压制着什么一样。


    他拢了拢手,指尖似乎还留有濡意,怀里亦是独属于她的馨香。


    那夜他在客栈办事,倚在二楼走廊栏杆处,凝着楼下动静。


    二楼厢房房门突然被拉开,一身紫裙的她从房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滑倒在他身前。


    白皙脚踝露出裙摆,她想起身,双腿似乎酸/软无力,上半身瘫/软趴在地上。


    两颊潮红,云鬓散乱,鸦青长发散了满背,纤腰不盈一握,紫色衣裙衬得她莹白的肌肤欺霜赛雪,那双修长玉腿,白得晃眼。


    喉结滚了滚,谢行之骤然闭眼,很快敛了思绪。


    他长指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清明,又是朗朗如月的模样。


    情/药的解药被他化在水中,喂她喝下。


    他帮她守住了清白,她竟不知感激,强亲她一口后若无其事也就罢了,竟还敢常来他梦中。


    谢行之今夜梦见的倒不是之前一些稀奇古怪的糜糜场景,而是两人的初见。


    自从在客栈救下险些被侮辱的她后,她便常常来他梦里,缠他,亲他,诱他。


    谢行之敛眉,一身戾气。他从床上起来,破天荒在深夜让人备水沐浴。


    是个有手段的女子,竟让他如此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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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寒凉,大抵是夜里醒来在床上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