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二货,放开那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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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我紧紧卷着被子,颇为忧伤地望着眼前的黄纸发呆。纸上的女子栩栩如生,巧笑嫣然,可不就是我穿的这个大美人么?第三十八房……小妾啊……寻得者,赏黄金百两呢!


    “唉——”我又叹一声,看向桌前悠然品茶的药鬼,怯声道,“药、药鬼前辈……”


    “嗯?”


    “你……不会拿我去换赏钱的吧……”


    “当然不会!” 药鬼将茶杯扣在桌上,我眼睛大亮,却听他紧接着道,“老子可打不过那个驴蛋!”


    “要是……打得过呢?”


    “傻子才不去!”他见我垮了脸,坏笑道,“你也别怪我说实话,世上谁人不爱财呢?百两黄金啊!说不定你家驴蛋此刻正引了王家的家丁前来捉你呢!”


    一听这话,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蒙了头就往被子里钻,闷声闷气道,“步杀才不会!”


    这话说得,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啊……可是,如果仅仅是换钱的话,他何苦替我挡剑呢……嗯,我还刺了他一剑啊……他却百般护着我,给我烤兔子,给我找大夫,还帮我端药,昨晚还守了我一夜……若是,若是他真要把我卖了,那……那还不如被这个药鬼卖了呢……


    我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一想到他要卖我换钱,心口就跟被谁狠狠拧了一下似的,酸胀刺疼。


    若是,若是他真要把我卖了,那……那……那还不如让我被这个药鬼卖了呢……


    感觉到有人在被子上戳了戳,我滚了滚,面朝里背朝外,只听药鬼笑道,“诶,你家驴蛋回来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果真见步杀立在床前,黑衣墨发,清冷漠然。我紧张地朝他身后张望,见没外人,总算松了口气,就眨巴眨巴眼睛,裹着被子讨好地望着步杀。


    药鬼嗤嗤直笑,我皱眉扫过去,他笑的更大声了,“哎呀,哎呀,怎么就忘了狗蛋了!嗯嗯,叫狗蛋最合适了!”


    “……”


    我懒得理他,又去看步杀。步杀递给我一个布包,我忙伸手接过,抬头时,他已经拎着药鬼走出房外了。


    布包里有件半新长裙,素雅的碎花配着青兰,清新别致。我心中欢喜莫名,立刻换上,虽然质地远不如原来的那件丝滑如水,我却觉得格外的舒适合身。


    换好衣服,等了许久,也不见步杀回来,我又开始烦躁不安了。


    爬出被窝,套上绣鞋,两天来,第一次走出房间。这是一个别致的小院,草木葱葱,幽兰馥郁,缠满了翠藤的苍茂大树下坠着一个古朴的秋千。


    我一怔,兴奋了,拎着裙子就跑过去。秋千荡漾起来,我开怀大笑。


    药鬼正在地上挖着什么,听见笑声抬眸,瞧见我一愣,嘴巴嗫嚅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我越荡越开心,裙子与长发随风纷舞。无意间,对上了步杀乌玉般的瞳眸,我双眼大亮,笑得愈发灿烂,张口就要唤他,却觉秋千突然一个打转,就将我甩了出去。


    英雄救美什么的……都他喵的是骗人的!


    当我扑倒在地摔个狗啃泥时,步杀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药鬼如梦初醒,慌忙跑来扶我。我将脸埋进深深的草堆中,任他如何拉扯都不肯起身。草很厚实,我摔的不怎么疼,就是……太他喵的丢人了!


    “哎呀呀,本来就不灵光,别给摔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我一个挺身跳起来,却对上了不知何时赶过来的步杀,脸腾地就红了。脑袋轰的一声,我又立刻缩回地上,抱着肚子装生理痛。


    我没有想到,步杀会俯身来抱我。他应该是运了气了,整个怀抱都是烫的,让我浑身都暖和起来。他的臂膀坚实有力,身上仍然残留着淡淡的血腥,还混着些许汗气。嗯,一点儿都不好闻……我抽抽鼻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突然觉得很委屈,“步杀……你不缺钱的,对不对?”


    “……”


    “我、我很好养的,吃不了几口饭,花不了几个钱的……我还可以挣钱!那什么……写诗写歌开超市,小说上都这么写,绝对能赚到银子的!”


    “……”


    “而且,而且……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


    “哇——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呀!”


    “……”


    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延绵不绝昏天暗地了。我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了步杀胸口,他僵了僵,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扯开我丢在地上。我似受了鼓舞,抽的更带劲儿了。


    最终让我停下来的,是个很囧·的原因,我 —— 内急了。


    如果我知道跑这一趟茅房竟让我把步杀给跑丢了,憋死我都不会去!


    可是……没有如果……


    我刚系好腰带打开厕门,手执利器的兵士就破门而入,分列两旁。精致的金顶红轿被一劲装男子掀开轿帘,他对我抱拳,恭敬道,“桃红夫人,请上轿吧!”


    我的第一反应,是高唤一声步杀,转身就跑。


    步杀,未至。


    身后,茅坑。


    于是,我认命地被请上了轿子。


    轿子晃晃悠悠,我的脑子一团浆糊。直到那个英朗清隽、天资卓然,看起来年轻的过分的华服男子,冷着脸对我怒道,“你还知道回来!”


    我蓦然醒神,一个激灵,扑到他的脚旁,喊道,“老爷,妾身好想您啊!”


    一切都安静了。


    男子如刻的眉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线,瞧了我许久,突然扼住我的下巴,撩开我耳侧的碎发,脸色愈发难看,扬声道,“传宁御医!其他人统统给本王退下!”


    我有点儿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