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我徒弟怎么会是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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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明越赶紧闭眼装昏迷。


    “白苏”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将箱子“啪”地合上。


    “这个放在那个上面。”


    “好嘞客官。”


    箱子摇摇晃晃地被举起,祝明越保持着姿势不敢乱动,任由自己在箱子内壁磕碰,慢慢等箱子开始被搬运、移动,过了三刻钟后又被人抬着放在地上。


    静默片刻,箱子“刷”地被打开。


    祝明越从箱子里缓慢腾空,被某种力量托举着,放置在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


    手腕和脚踝的束缚被解开,四肢被引导着垂下。


    极细的东西在手腕处迅速掠过,先是痒,然后传来疼痛。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鲜血落进容器,传来清脆的响声。


    祝明越忧虑地想,南颂,你在哪儿。


    恐怕等不了你多久了,万一那细刃有毒,一会儿她不仅救不出弟子,连自身都难保。


    再等你一会儿,就一会儿,再不来我就只能自己先动手了。祝明越在内心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


    “啪嗒。”


    关门声,有人出去了。


    三、二、一。


    祝明越一跃而起,腾在空中。


    她身处一间宽敞的屋子,像是几个厢房被打通合并在了一起,大概有七八个弟子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头挨头的位置,窄小的木板床发散状地绕成圆形。门窗紧闭,不通阳光,屋内却并不黑暗,因为每个弟子都被蜡烛包围,烛火映着鲜血,四面的墙面跳跃着烛焰,屋内摇曳着昏暗的烛光。


    在摆阵?什么阵法,如此诡异。


    祝明越落地,弯着腰把刚刚才入阵的白苏找到,轻轻拍他的头,念了一阵清明诀、薄荷心经等教人清醒的口诀,却毫无反应。


    她想了想,把他从那阵中拉出来,扶着放到一边的地上,故技重施,依然没动静。


    祝明越拧眉,又将目光放在他流血的手腕上,尽管千面君八成用的魔器造成的特殊伤口,但不妨一试。祝明越努力回想治愈伤口的法术口诀,磨蹭半天,终于憋出来,伤口竟然真的缓缓愈合,祝明越一喜,再第三次念清明诀。


    白苏一动不动,等得祝明越都要怀疑她清明诀记错了,才终于悠悠转醒。


    “……哎?小……小师姑,你——”


    祝明越赶紧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白苏闭嘴,胳膊撑着地慢慢坐稳当,手比比划划地问她。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在这?


    祝明越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白苏一转头看见躺着的一众同门,眼瞪得老大,差点没叫出来。


    我们被绑架了。祝明越把他身子扳过来,对着口型说话。


    白苏身体僵硬,愣愣地看着祝明越。


    别愣了,快起来,把他们叫醒。祝明越起身,示意他跟过来。


    白苏声音微微颤抖,低声道:“小师姑,你的手腕怎么了?”


    祝明越再次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门,再指指躺着的弟子和他俩,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说话。


    祝明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迅速治愈,对口型让他别担心,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些弟子们都叫醒,趁贼人没回来之前抓紧时间回云巅山派。


    白苏愣愣地点点头,走到她旁边。


    看他迟迟回不了神的样子,祝明越反应过来,云巅山派日子祥和宁静,百草谷的弟子又不像其他各宗会下山历练,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遭遇此事,白苏肯定吓得不轻。


    祝明越收了吓唬他的神色,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对着口型,隐约传出气声。


    还有小师姑在呢,别怕,你南颂师叔一会儿就来,门派也很快会派人来救我们,不要怕,这会儿先看看其他弟子的情况。


    白苏看着她,轻轻点头。


    眼下南颂不在,她和白苏势单力薄,救人要紧,先将弟子们救醒带回云巅山派,至于追捕千面君再想办法。


    祝明越这么想着,但中间却出了问题——她和白苏无论怎样施法,都无法愈合他们手腕上的伤口。


    白苏细细把着一位师兄的脉,半晌,冲祝明越摇头。


    对口型:体内灵气微弱,心跳也好慢,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需要养养才能唤醒。


    祝明越低头看地上装血的器皿,满满一盅,倒映出烛焰摇曳的影子。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盅血了。


    她让白苏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愈合伤口,然后缓步挪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没有动静,轻轻打开一条缝看,没有人。


    回头看白苏还是无可奈何的样子,祝明越便和他一起先将弟子重新移到阵中,把多出来的两张木板床藏在不显眼处,将蜡烛吹熄,用她的灵力点燃,稍微转移了木板床的位置。


    摆阵设法,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愿这样有用。


    门外是长长的走廊,这是二楼,通过围栏可看见一楼光景,落灰的桌椅板凳、柜台柜子,大概是一间破落的客栈。


    两人顺利离开,推开客栈大门,眼前是一片山林,杂草丛生,荒凉偏僻。


    唤出朱砂御剑腾空,祝明越道:“我先送你回云巅山派找掌门派援兵,然后我留下来在这守着。”


    白苏点点头,奈何两人都鲜少下山,来的路上祝明越又在箱子里晕头转向,实在辨不清楚云巅山的方向,在空中转了一圈仍然没有上路。


    “小师姑,要不先去那儿吧,那儿人多,可以问路。”白苏往下指着一处热闹地方。


    “好。”


    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两位身着雪色锦袍,背着剑的弟子四处张望。


    “找了好久了,也没看到我们门派的弟子啊。”


    “算了,先去与其他弟子们汇合吧。”


    南颂让宋誉传信给掌门及各宗师,派援兵到山下“云脚客栈”与他汇合,若他未到,就先去山下寻云巅山派弟子,如有踪迹,悄悄跟随。


    云脚客栈是云巅山派在山下的产业,此刻一楼围了一桌衣着不凡,风采翩翩的宗师弟子。


    弟子们支着头,一个个不明所以。有弟子打了个哈欠,道:“眼见天都要黑了,南颂师叔什么时候到啊。”


    其间坐着的两位宗师却忧心忡忡,猜到南颂急急忙忙召他们下来是和失踪案有关,一宗师摇着折扇,低头问身边的宋誉:“你南颂师叔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比如,呃,去哪儿找人之类的。”


    宋誉摇摇头,“他说一时半会儿说也说不清,让我先把援兵叫下来,等汇合了细说。”


    另一位身着娟纱莲花长裙的宗师又问:“你是在哪儿见到的你南颂师叔?”


    宋誉如实回答,思忖片刻道:“他从长明阁附近的那条小路下去,御剑的话,即使再慢也早该到了,只走路的话,倒还有可能在路上。”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抄近路御剑急速下山,自然比南颂快了不少,只是已经在山下寻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