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先娶女王,再统诸羌!民族联军抗魏!
作品:《人在季汉,诛曹灭吴》 吐火罗语是中古时代,生存在塔里木盆地、吐鲁番盆地和孔雀河中下游周围的国家,采用的一种中亚语言,更是贵霜帝国的官方语。
与南亚次大陆上的那个庞然大物一样,在西域的库车、焉耆和龟兹、鄯善等国都采用此语,也信奉佛教,文字记载,多用佉卢文。
这可能与贵霜帝国(大月氏)与大汉帝国常年争夺西域控制权有关。
“永元二年,大月氏副王率兵七万,东越葱岭攻打西域,为班超所败。”
“自此后,两国相安无事,近百年来,并未有过兵戈。”
“但是,西域南道的诸国,佛教化的痕迹却越发严重。”
“就连失传已久的火浣布都重新出现在了河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浣布,是一种用石棉纤维纺织而成的布。
由于石棉具有不燃性,常用作防火服的材料。
这种石棉制成的衣服不需要清洗,在火中炙烤便能去污,因此早期史书中常称之为“火浣布”或“火烷布”,两汉时西域多以此为奢侈品,送给洛阳的权贵。
到了汉末衰微,朝廷弃守西域,来自丝绸之路上的奇珍异宝便就此断绝。
魏朝后因曹真击破卢水胡十数万人,张既又平定河西叛乱,重新打通丝绸之路,才得以掌控西域。
饶是如此,向来喜欢奇珍异宝的曹丕也一辈子没见过火浣布,于是公然在太庙门外及太学的石碑上,立下碑文,讽刺这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直到曹芳继位后,火浣布得以重新进入中原,魏朝最终推掉了曹丕的石碑,被埋在棺材板里的曹丕沦落个了被天下人耻笑的下场。
魏朝的故事,刘云到是有所耳闻。
不过,火浣布这样的神秘物品出现在西海郡,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警醒的事件。
刘云仔细的打量着这個箱子。
上面刻着的文字,很有可能就是佉卢文。
至于箱子内壁上画着的被火燃烧的人,可能正是在解释穿上了火浣布,可以避火之类的意思。
但问题是……
壁画上的这些人是谁?
高鼻深目,青眼、赤须、多髯。
明显不是古汉人的外貌。
反倒像是早期欧罗巴人种。
这些人拿着兵器,背着粮食,面朝东方。
似乎是在有准备的向东方进军。
从这个箱子的破损和腐烂程度来看,留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长,更何况箱子的外围还有鎏金技术镶边。
刘云能从工匠的技艺和语言上确定,这些人只能是来自于西面的农耕族群。
那他们为什么要组团前往东方,就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不由得刘云细想。
马云禄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考。
“升之,找到了翻越日月山的山口了!”
刘云即刻起身:“在何处?”
“龙夷城,西南面。”
刘云点头称是:“卑禾羌和其他部落都找到了吗?”
说及此事,马云禄忽然眼神一闪。
“不用找了,他们都在西海等着你的到来。”
刘云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有多少人?”
少女迈着修长的细腿,朝着刘云走来。
“大概十多万左右……具体我也不清楚。”
“塞外烧当羌、先零羌的余部、月氏胡、烧何羌、卑湳羌、勒姐羌、吾良羌、卑禾羌……”
羌人向来内部不和,大小种落互相兼并,除了被凉州的官吏逼急了,若不然很少见到他们如此团结的抱团到一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云紧握拳头:“羌人是要与我军决战吗?”
“当然不会……”马云禄凝重的看了刘云一眼,眼眸中的塞外风情越发浓烈。
在凉州时,她是西凉的小马,在塞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羌人们要选出自己的女王。”
“也就是,中原史书中所谓的——西王母。”
……
行军路上,日月山的绮丽风光如同幻灯片一般的在刘云眼中闪过。
他无心观山,只是想起了在成都读书的那几个月。
各家兵书是他最喜欢翻越的典籍,除此之外,便是刘备他求他读的汉书了。
“《汉书·地理志》载:金城郡……临羌西北至塞外,有西王母石室,北则湟水所出,东至允吾入河。西有须抵池、有弱水、昆仑山祠。”
“王充在《论衡·恢国篇》中说:汉遂得西王母室,为西海郡……西王母国在绝极之外,而汉属之。”
“也就是说,传说中的西王母国的后裔大概率就在西海郡内,所谓的西王母室,是她们的的王宫?”
西王母国作为中古时代的一个以女性为首领的奴隶制政权,同中原之间的联系是基于史实,而非杜撰的。
马云禄刚才一席话的确是把他吓得不轻,以至于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一直在脑中回忆着历史书上的只言片语。
《陈书》中有“东女国,西羌之别种,以西海中复有女国,故称东女焉”。
《宋书-符瑞志》载:“舜与西王母同出于虞幕之后,西王母是虞幕之中一支西迁者,从中国之东迁到西部,故称西王母。”
而山海经中记载的,生存在昆仑山上的西王母,也很好解释。
昆仑山,在历史维度是个多含义概念,并不一定指的是古昆仑山脉。
《西宁府新志·地理》明确指出:“昆仑山,在县治(今西宁市)西北,故临羌县境。”
西王母国,或者说西女国,在汉代,毫无疑问是个生存在青海湖附近的西羌政权。
即便是生活在湟水流域的烧何羌,也有女性作为豪帅,足以说明了这里的西羌还有着女性当政的传统。
到了隋唐时期,也有明确与唐朝建交的东女国见于历史书。
但是,西王母和今日的河湟、塞外诸羌有什么关系。
刘云想不明白。
“升之,头还痛吗?”马云禄看刘云脸色很差,还以为他又像之前那般犯了高原反应。
不过,自春日开始,经历了长时间的行军后,刘云也逐渐习惯高原的气候,身体的不适感明显减轻了。
“还好……现在到哪了?”
马云禄指着日月山口的河谷说道。
“这条清澈见底的河,叫做倒淌河,塞外人叫它“柔莫涌”,意思是难舍的水。”
“我们现在经过的这座山,叫野牛山,即是塞外人口中的:‘阿妈索日格’。”
古怪的发音。
不过,从前两个字,刘云已经能推断出这座山的来源了。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是经过几万年的时间演化的。
有很多语言生来就会,这是基于生存的本能。
例如,人类的孩童,开口说的第一个音,大部分都是‘ma’。
这是出于对母乳的依赖,也是基因的选择。
阿妈索日格,在当地人眼中,就是天下之母,一座山,一个神话,尽显出此处的母系氏族崇拜。
刘云行于河谷中,沿着倒淌河一路西进。
两侧高山壁立,山顶白雪森森。
沿途的雪豹、猞猁在山麓盘旋。金雕在高空俯瞰大地。
跨过这个河谷,便彻底走入了风吹草地见牛羊的西海牧场,已经见不到河湟谷地那样农耕文明的样子了。
数以万计的牦牛、藏羚羊和野驴,散布在青海湖周围的草原上。
遍地是披发左衽的牧民,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塞外,与天地融为一体。
仿佛三国乱世只是这一方桃源的背景板。
勿论刘孙曹三家打的再激烈,战火也侵扰不到这一处天然世外。
刘云被这一方水土所震撼到了。
历史罕见记载的角落里,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神秘的国度,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
马云禄柔声道。
“升之……你若想收服塞外诸羌,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带着军队进去。”
刘云困惑道:“为什么?”
“因为羌人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的圣地。”
“你的军队里有很多汉军,不了解羌人的语言和习性,很容易惹出乱子。”
事实上……
就算刘云谨慎再三,多民族军队在行军沿途还是出现了不少的摩擦。
例如,某日几个鬼卒去山上砍柴时,不小心打碎了羌人在山顶立着的白石。
又例如,湟中小月氏人的义从兵跟其他几家羌兵起了摩擦,差点大打出手。
如此之类的摩擦,数不胜数。
一旦北伐军在进入塞外羌的牧场,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
刘云是想劝说这些羌胡归附刘备,可不想让他们一直待在塞外,不停地袭扰塞内百姓。
“好,那我就只带十个鬼卒。”
王平讶异道:“护军,不可啊。”
“这里的羌人有数万之多,一旦将军在此被挟持……我等三军无主,岂能对抗敌军。”
马云禄瞥了一眼王平,拍着胸脯保证道:“子均放心。”
“野牛山是羌人的圣山,也就是汉人神话中的‘昆仑山’。”
“入了西海,里面便是西女国的领土,任何羌人在王宫里都不能动兵,否则会遭到天母的惩罚。”
庞德担忧道:“万一有些羌人不信这些,非要杀了将军呢?”
马云禄紧握着腰间的缳首刀,冷哼道。
“在这里,丈夫只管征伐,国政掌握在女王手中。”
“有我在,没人敢动升之。”
好家伙……
这一席话落下,刘云对马云禄的身份就更好奇了。
先前他只知道,西凉马家与羌人多有联姻,所以能得羌胡为己用,哪里知晓马云禄的身份还另有乾坤。
眼见这西凉小马越来越有股子女王范,刘云道。
“云禄……你先前告诉我,你的母亲是生活在西海附近的卑禾羌女豪帅。”
“可一个女豪帅,是怎么调得动那么多塞外羌人的,你,究竟是谁。”
马云禄抿了抿嘴,她骑着白马,就站在河谷的出口。
一抹阳光自河谷上方照耀而来,将马云禄完美的身段尽数包裹在阳光之中。
此刻,她眼波明媚,欺霜赛雪的细腻肌肤和晶蓝色的眼眸充斥着异域风情,这少女真是汇聚整个西域之美的得天独厚的尤物。
塞外各族基因的秀美与娟丽全都被她融入一身。
“我是武威的马云禄。”
“我的父亲是大汉征西将军马腾。”
“我的母亲是卑禾羌的豪帅,她姓姜,也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
青海湖,碧绿湖水映蓝天。
刘云初次踏足古代的青海湖,大风吹过草地,扑面而来,让他感受到了一丝舒爽和怯意。
古代的河流和地形与现代已有很大差别。
一千八百多年前的青海湖比他印象里的要大得多,到处都是丰美的草场和盐池。
四下望去,平原上遍地牛羊。
各地的山间也有许多板屋和石室。
由于祁连山的阻挡,青海湖的对外交流,远不如北面的河西走廊。
羌中道,自从河西走廊开辟后,也鲜有人问津。
加上四面高原,通道狭窄,使得青海湖交通相对闭塞。
因此,这里一直保留着羌人的原始的制度和信仰。
这里的牧民穿着裘、褐,颇有身份的女性贵族,则穿着一身名为‘大华毡’的毡衣。
大华毡,正如其名,衣服宽大华丽,制作精良。
和南中的兰干细布一样,算是上层贵族所穿的衣物了。
刘云一路且行,不断听马云禄说着此地的风土人情,和需要注意的礼节。
“姜-羌虽字形相近,但男子被称为羌,女羌为姜。”
“姜的本义就是女羌人,所以升之一定要记住,凡是在西海中姓姜的,都是女国中的女性贵族。”
“羌人们崇拜昆仑,也崇拜天母。以白石为象征祈福,动了他们的白石,羌人会跟你拼命。”
古汉语中,姜和羌的确很像,在商代甚至就是一个字。
即便到了汉代,也有人会出于政治目的故意把姜和羌写成一个字。
例如年年袭扰魏国边境的姜维,在史书中就常常被写作‘羌维’。
这可不是抄错了……
一来,将敌人的政治身份夷狄化。
二来,也是关东士大夫常年轻视关西豪族的证明。
刘云颔首道:“我明白了,羌人若和匈奴一样,也是以母姓为贵,那么云禄你该姓姜。”
“你也是羌人中的贵族。”
少女会心一笑,扭过头去继续在前引路。
她早已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大华毡,手上持着一根权杖。
不过,形状与天师道的九节杖完全不一样。
此杖是一件铜铸的鸟形铜铃杖,杖首刻着一个鸟头,阔喙,圆眼,长颈,鸟身背部雕饰羽翅纹,仗尾处还有镂空的插槽,衔接木杆。
这等制作工艺在汉代已经相当精良。
“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马云禄从普通羌女的衣着换成了一身贵族服饰,散开乌黑的秀发,头上戴着鲜艳的鸟羽头冠。
在服饰的背后,也安插着一条类似于动物尾部装饰的毛织物。
近乎是符合了山海经中记载的外貌: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
刘云仔细一看,现在的马云禄身上果真有种锐利的气焰萦绕全身,她身骑白鹿,手执白玉壁,焕然若神女。
以前是英气飒爽的西凉小马,现在是庄严肃穆的西羌女贵族,只是少女眼角还残余着一丝忧愁沉重之感。
按现代人的标准,说一声美强惨,应该最符合她现在的气质了。
马云禄见刘云在原地愣神了半响,微笑道:“升之,还没看够啊。”
刘云轻轻咳嗽了一声:“云禄,你继续说。”
少女骑着白鹿在前,沿途不知多少羌女迎面行礼,说着些刘云听不懂的词汇。
马云禄告诉他。
骑白鹿,是女国的传统,史书中常常见到西王母骑白鹿来献白环之类的记载,便是源于此处。
只不过,鹿这种动物,比起马而言更难被驯化,体格也不支持长时间的骑乘。
若非少女体格苗条,是撑不到她骑到居所的。
“在女国之中,女王被称为‘苏毗’,女王之夫,名曰‘金聚’,丈夫不管政事,唯以征伐为务。”
“升之若想收服西羌各部,要么把各部羌女娶回家,要么去女国当上门女婿。”
“这样,你就只用伺候好女王,别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嘶……西游记的味道出现了。
刘云没仔细读史书之前,还真以为吴承恩瞎编乱造。
真等到看了史书之后,才发现,自己跟曹丕没见过火浣布一样,差点成了小丑。
“那,女王所在何处?”
马云禄指着远处大山,那是一处背靠日月山,建在山中的高耸建筑。
“这便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室。”
放眼望去,远方的建筑通体以白玉石打造,上下九层高,外部还有女性卫兵在外护卫。
“女王所在,居九层楼,侍女有数百人,五日一听朝。麾下还有小女王,共知国政。”
刘云困惑道:“可是西羌两百余种,塞外羌胡常年割据,又有多少会听从女王的调令。”
“很多……”
马云禄笃定道:“至少,生存在西海的几十个小种部落都会听令。”
“大种部落的子民,在塞内遭遇汉朝打击后,也有很多人会逃往西海,依附女国。”
“这些女性豪帅的部落组成的联盟,便是女国统治的基石。”
“阿母所在的卑禾羌,是其中之一。”
言谈之际,二人已经走到了宫殿后方。
马云禄从白鹿上一跃而下,拉着刘云走到一旁的无人角落处,少女伸出手指,勾向了刘云的下巴。
冰冷的触感忽然变为两双柔嫩手掌在他耳边摩挲。
少女捧着刘云的脸庞,认真的说道。
“升之,我现在问你最后一遍。”
“你真的要打赢这场战争吗?”
刘云笃定道:“我背后就是大河,就是关中的百姓,主公和将士们正在陇右拼死作战,我绝不能输。”
马云禄罕见的如此严肃,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纠结,可最后还是吐了口气,慢慢释怀了。
放下了一切顾虑的马云禄突然地抱紧了刘云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道。
“好,我明白了。”
“进入这道门,升之你要帮我成为女国的‘苏毗’。”
“帮我消除一切的反对者,统一整个女国,乃至西海外的塞外诸羌。”
塞外西羌部落大小上百种,女国只是其中较为强力的一个部落联盟而已。
羌人的战斗力,经过了百年羌汉战争的考验。
那时候,还只是几个大种部落联合掀起的反叛就闹得西北大乱。
一旦有一个强权者组建部落联盟,攫取了西羌霸权……
而这个霸权还是由西北地头蛇掌控着……
嗯,有风险,但是目前来说,将马云禄送上女国的王座,总好过让塞外羌人一直反叛。
至于之后,如何羁縻女国,让新的部落联盟为汉庭所用,就是另外要思考的事情了。
“云禄,万一哪一天羌人大军不受控制在凉州作乱……”
马云禄温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刘云的胸膛。
她素来没有野心,也没有治国的耐心,若非是刘升之需要她来控制西羌,马云禄未必愿意当这个王。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会一直爱你。”
“只要我还是女王,西凉马家永远都会为你驱驰。”
“你尽管去打你想打的仗,其余的事情,我会全力帮你。”
马云禄眼波炽热,还不待刘云反应,少女的朱唇便已贴了上来。
上一次,在被庞德打断而未曾完成的事,如今终要弥补。
刘云被小马儿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双眼瞪大,手指猛的一颤。
旋即,又紧紧的抱着少女纤细的腰肢。
奔放,狂热的马,点燃了他生命中的另一种诉求。
一种,以往二十年,都不曾干扰过他的激素,突然火山爆发似的出现了。
汉武帝说过:‘男人一生中有两件快乐之事,一是在马上,二是在女子的胸脯上。’
这一趟河西征伐,看来,注定建立在姓马的胸脯上。
一马平川!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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