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笑谈渴饮匈奴血,将军出战,胡兵尽胆寒!
作品:《人在季汉,诛曹灭吴》 装备精良的北伐军,连同湟中义从、八种西羌列阵在令居塞外。
金戈朝天,似要撕裂天穹。
气势威严的四万联军,整齐就位。
一声惊天动地的战鼓传开,胡人的战马惊厥后退。
治元多轻抚着战马的额头,稍稍定神。
纵目四望,敌人的兵力远超过他们想象。
“太多了,比我们预料的还多两倍。”
伊健妓妾咬牙道:“那又如何?我军兵马十万,岂能怕他!”
“事已至此,唯有一战。”
大战在即,由不得治元多退缩。
这野心勃勃的卢水胡王,一声令下。
陆续进入浪庄河谷的十万大军铺陈开来。
雄兵劲旅,如黑云压城。
可还不等他们展开阵型,汉军的骑兵便已经发起突击。
“八种西羌!西凉铁骑!”
“出阵!”
五千名骑兵如潮水般朝着卢水胡人的散乱阵型突击而去。
来不及组建防线的卢水胡遭遇到突然袭击,各部大乱。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西羌骑兵瞬间从侧翼杀向卢水胡的左翼。
兵力最弱的封赏,带着他麾下的杂胡兵匆忙组建阵型。
可正面袭来的西凉铁骑,长矛破空,超长的骑矛瞬间撕裂了杂胡兵的军阵。
所谓的‘杂’,指的便是一个统一部落中,存在着多个不同种族的胡人。
在魏晋,这些不知名的族群便被泛称为杂胡,卢水胡是杂胡中最著名的一支。
封赏比较倒霉,他的部落里到处都是小月氏、南山羌、秦胡、甚至还有来自西域的龟兹人和车师人。
操着不同语言的胡兵,想要统一指挥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更遑论胡兵的阵型还没展开,便突然遭遇到了汉军骑兵的序列冲击,在西凉铁骑可怕的压迫下,封赏在第一轮的冲击过程中便损伤了两千人。
沦落战马之下,被践踏而死,或是被长矛刺穿的胡兵不计其数。
“射雕手!”
“还击!”
卢水胡中的匈奴射雕手,保持着高水平的齐射战术。
他们是应对轻骑兵的绝佳杀手。
在北伐军轻骑兵如弯刀一般横扫了封赏的部落后。
一队射雕手迅速从后线飞驰而来。
战马扬起的沙尘席卷漫天。
射雕手们发出了野狼般的嘶吼。
“嗷嗷嗷嗷嗷!”
“放箭!”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射而来。
北伐军骑兵遭遇到一轮齐射后,迅速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撤回己方军阵。
战马踏破大地,双方近万名骑兵在战场上飞驰呼啸,弩箭滔天。
在即将回到令居塞之前时,北伐军的骑手忽然向两翼展开。
胡人的射雕手来不及止步,迎面便看到了汉军整齐就位的军阵。
“是大黄弩!”
汉军的杀器,列在阵前。
弩手操着大黄弩,箭矢脱弦而出。
嗡的一声颤音,震得士兵们耳朵发麻。
随之而去的强力弩箭径直射穿三名胡兵,跌落马下的骑手们,很快便淹没在战马的践踏之中,化为肉泥。
越来越多的弩箭密密麻麻的砸在了射雕手的身上。
这些没有铠甲的弓骑兵遭到迎头痛击,落马者不计其数,余下的射雕手,只得狼狈撤走。
站在令居塞之上的刘云环顾整個战场。
浪庄河将战场分割为东西两个部分。
令居塞把守着东面的道路。
而西面较为宽阔的浪庄河谷,则由北伐军的主力坚守。
如此,胡人南下的路径尽数被北伐军挡的严严实实。
骑兵的交锋,是试探双方战力的第一步,此战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全面交锋了。
“郭公、苏君,由你们带五千人留守令居塞。”
“我要渡河,去指挥西面的战场了。”
郭宪和苏则颔首道:“护军放心,我们就是死,也会死在令居塞中。”
“好!”
……
骑兵退却后。
封赏才稳住了阵脚。
他望着北伐军整齐的军阵,目露担忧之色。
“汉兵人少,大部分都是羌兵。”
“我军若要得胜,必须得击破羌人,再行对战汉兵。”
治元多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体格风骚的月氏美人。
“打羌人是你们月氏人的看家本事。”
“看你了。”
伊健妓妾冷冷一笑。
一声令下,卢水胡以三万步兵为先导,朝着北伐军的部队梯次杀来。
最前方的是小月氏人的步兵。
伊健妓妾对于自己麾下的兵马很有自信,尤其是面对羌人联军,月氏人有着十足的底气。
这并非是她性格傲慢,在汉代河西小月氏人,个个勇健富强,常年为汉朝与羌人作战,月氏对战羌兵,常以少制多,打出完美的战损比。
湟中小月氏组建的义从兵,更是成了汉朝专用的对羌神器,名动天下。
“一个时辰内,我要羌兵自败!”
“出阵!”
在前开道的月氏强兵,个个穿着左衽长裤,革带皮靴。
一手持着板楯,一手操着弓弩,不断向前。
当弩手接近两百步之时,小月氏人放下板楯在前,双方同时开弩。
青铜弩机在近距离的平射下,几乎不需要瞄准。
面对密密麻麻的人群,弩箭齐发。
满天的箭雨呼啸而来,一轮齐射便是数千支箭。
呼呼呼!
箭雨掀起的狂风在将士们的耳畔呼啸。
暴雨般的箭矢刺穿盾牌,啪的一声扎入木盾之上。
尽管双方都配置了相当之多的盾手,可是流矢仍然钻着空子,射杀了不少人。
被射中肩膀的将士痛苦的哀鸣,身后的步卒匆忙将他们拖到后线。
留在营地中的医官们,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在羽檄交驰中,双方连续爆发了数次弩战。
卢水胡一边依托盾牌前进,靠近到了一百二十步过后,便使用弓手抛射。
点燃松油的火箭被狂风吹得火焰乱滚。
“放箭!”
咻咻咻!
撕裂天空的火矢从天而降,尽数没入汉军的阵营中。
汉军的弓手也迅速予以反击。
在远距离的对射下,大面积的杀伤无可避免。
“令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卢水胡人在随从汉军出征匈奴的那些年里,已经将汉军的战术摸得透彻。”
“他们用着和我们相同的战法,再用老套路去打他们,占不到便宜。”
刘云骑乘着黑马,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环顾全局。
敌人的数量太过庞大,这场战役注定不会轻易的分出胜负。
为了打开局面,必须将野战部队投入到混战中。
“将军。”
治无戴紧握着缳首刀,眼神一狠道。
“让我带着卢水义从冲锋。”
“我用五千人,就能搅乱他们。”
刘云看了一眼这卢水胡侯,镇定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当先锋。”
“功名在你的刀尖上,去吧!”
“等击败了治元多,我将上表天子,册封你为卢水王!”
治无戴双眼发狠,大喝道。
“将士们,随我来!”
在整齐划一的军阵,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大队湟中卢水义从兵扛着箭雨,笔直的冲向敌军的军阵。
封赏大笑道:“汉人扛不住了!”
“干掉他们!”
在前排的盾手冲锋到胡兵的面前之时,月氏人忽然撤去了防线。
两排胡人正面冲击,卜字戟相互刺击之下,双方的肠子、内脏被捅穿一地。
血肉的腥臭味遍布战场。
缳首刀兵杀入敌阵的一刹那,便进入了血肉相博的绞肉场。
两边的羌胡多数都是没有铠甲的。
在如此惨烈的搏杀下,刀刀致命,近乎比拼的就是勇气。
伊健妓妾的三万先锋很快把治无戴的五千义从团团包围。
义从兵们血积刀柄,在连续的砍杀下,刀锋上也满是豁口。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坚持了半个时辰。
治无戴身受三处刀伤,最后被胡兵彻底淹没。
焦躁不安的蛾遮塞心慌道:“护军,他们人快死了三分之一了!”
“我知道。”
刘云看向治元多的旌旗,眼神坚决道。
“治元多怎么都不肯挪窝啊。”
“庞德、支富、蛾遮塞。”
三将齐声上前:“末将在。”
“你们各带一千骑兵,让他挪一挪屁股。”
“唐蹏,你带两千罕羌兵,去接应治无戴。”
诸将皆曰:“唯!”
新得预备队增援战场。
北伐军的轻骑兵趁着卢水胡的先锋包围治无戴之际,迅速从阵中杀出。
西凉铁骑如同利刃一般撕开了胡人的军阵。
支富的湟中义从骑兵和蛾遮塞的先零别部骑兵,也与庞德一同卷入战场。
羌兵四面呼啸,勒住马缰,手中的缳首刀径直砍下了胡兵的人头。
这三千骑兵火速凿穿了胡人的防线过后,唐蹏的羌兵也陆续前来接应。
“治无戴,还活着吧。”
说话向来温温吞吞的唐蹏,第一次没有啰嗦。
他从尸体堆中将治无戴捞了起来,咳嗽半响的治无戴大口的喘着粗气。
“踏马的,差点被尸体压死。”
“多谢了。”
两大羌帅背靠着背,在北伐军骑兵杀出冲围后,迅速发起反攻。
胡兵们看着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一路破阵,就要杀到治元多面前。
这位年富力强的卢水胡王怒而狂啸。
“匈奴的勇士们!”
“恢复大匈奴的荣光,就在今日!扫平汉军!”
“撑犁!(天)”
“撑犁!”
“撑犁!”
匈奴骑手们高呼着‘天’的圣名。
个个拔出马刀,策马迎击。
匈奴骑兵所用的是稍稍带有内弧的短直刀,骑手们多数穿着皮袍裘衣,披皮甲,以木板为盾。
也有少数精锐,穿戴着汉制的两当铠和筒袖铠。
他们手中的长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斧、鹤嘴镐、锥、锤、杖、短矛等兵器一应俱全。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强大的作战能力。
只要拥有精良的战马,他们就会是整个河西走廊上最好的骑兵。
“嗷嗷嗷嗷!”
一阵狼啸般的嘶吼过后。
匈奴骑兵迎着北伐军的骑兵正面冲击。
双方的战马相互交错,在此期间,庞德持矛突阵,连续刺倒了三个匈奴人。
支富和蛾遮塞的骑兵也尾随其后,卷入了骑兵大混战中。
西凉铁骑的骑矛连续穿透两层敌兵,待战马的冲击速度被混战的局面减少后。
西羌骑兵也从后冲来,拔刀厮杀。
叮叮铛铛,一片兵器交加,火星四射。
缳首刀能轻易卸掉不带铠甲的胳膊和没有防备的肢体。
残肢断刃在拼杀间碎裂一地。
血地黄花翻涌,无主的战马四处奔逃。
落马的骑手,尽数被碾压而来的铁骑踩踏成泥,在越发阴翳的天空下,整个浪庄河谷堆满了尸体。
静坐在山岭上观察局势的刘升之,察觉到了胡人先锋军的士气在慢慢动摇。
在浪庄河东部,攻坚不下的卢水胡人,遭到了苏则和郭宪的出城反击,围城的胡兵全军后撤。
而西面的战场中,封赏麾下胆怯的龟兹人和车师人已经露出败兵之象。
这两个部落指挥官,一个叫白丘,一个叫车伦,都是汉化姓氏。
龟兹和车师的面貌很好辨认,他们的部落民多数都是白人。
在汉朝,龟兹王室以及龟兹国人东来中土,也全都冠以白姓。
因此当刘云看到他们的旗帜上写着白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个小种落的来源。
作为河西卢水胡联盟中最底层的存在,这两族不仅比不过匈奴人,也比不过小月氏,就连那些不知名杂胡的地位都比他们高。
为此,在战斗中,这两族常常浑水摸鱼。
若要问这两个西域小国的国民是如何来到河西走廊,并且成为卢水胡中的一部的。
没人解释的清……因为龟兹人在汉初就已经有大规模内迁的记载了。
车师地处交通要道,反复被灭国,其民也遍布凉州。
刘云之前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两个西域国家的小种落,只是,今日到了战场之上,他们会成为北伐军最好的突破口。
时机只在一瞬!
“剩下八种西羌骑兵!西凉铁骑!”
“随我来!”
将近五千骑兵全部被刘云投入战场。
身骑黑马的刘升之持槊在前。
他身后的掌旗官,将讨魏护军的大旗紧紧握住,军旗迎风招展。
被困在阵中苦战的治无戴部和唐蹏部兵马见到主帅的军旗到来。
个个奋死拼杀。
“杀出缺口!迎接护军!”
“杀!”
骑兵纵横战场。
如同一面铁壁一般砸向了敌人。
战马踏破大地,声势震天。
在骑兵的可怕冲击下,沿途挡道的胡兵要么被杀,要么吓的狼狈逃窜。
刘云也专门挑选了龟兹和车师人的结合部,从乱军之中连续猛攻。
长槊所过之处,挡者尽废。
稍有自诩勇健的卢水胡骑兵三两成群,围杀而来。
可这些装备极差的骑手与刘云相对之时,却都不是一合之敌。
长槊连挑数骑,秋风扫落叶般如入无人之境。
娴熟的弓马技艺,和在战阵中多次浴血厮杀的经历,已让刘云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冲阵名将之一。
他骑乘着战马从龟兹人的头顶一跃而入,这些早已被骑兵吓傻的西域胡人,狼狈的抱头。
在抬头之际,却发现,刘云的眼中根本没有这些杂碎。
他持槊杀入阵中,一身绛甲玄披风,横扫全场。
他横槊挑翻龟兹人的旌旗,一手鸳鸯剑,当即斩杀车师人的掌旗官。
啪的一声,两杆旌旗同时落地。
龟兹和车师两部军心大乱。
两王心惊之余,刚要拨马,剑锋已经落到了白丘的喉间。
那车伦火速逃离,却不料闪电一般的长槊径直飞向战马的臀部。
噗嗤一声,马匹哀嚎跪地。
摔了个狗啃泥的车伦,突出满嘴泥沙,再度抬头。
两名汉兵已经将他们全部羁押。
擒二王,斩将夺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随着龟兹人和车师人军心大乱,阵型破碎。
西羌骑手们也如同长龙一般钻入战场。
最前线,已经精疲力竭的河西小月氏人遭遇了汉军骑兵的突击后,坚固的阵型彻底破碎。
还不待卢水胡的预备队增兵,五千骑兵已踏破卢水胡先锋。
伊健妓妾望着败兵如潮,已心知,她的攻势全被刘云瓦解了。
勇敢的河西小月氏被刘升之杀得丢盔卸甲。
只是一战,那个骁勇的青年,便让卢水胡全军胆寒!
……
两军从朝食一直打到正午。
杀得天昏地暗,黄沙漫天。
待到双方的先锋都杀的气力全无,伊健妓妾才带着残余的卢水胡撤回军帐。
首战打的就是气势!汉军见到敌人攻势挫败,全军高呼。
“飞将军!”
“飞将军!”
“飞将军!”
刘升之带着骑兵们风光回营。
又喝令道:“把那两个西域胡人带过来。”
“唯,过来吧你们!”
龟兹大帅白丘和车师大帅车伦被两名飞军压在地上,捆的严严实实。
刘云冷冷看向这两个胡人,让马云禄翻译他的话。
“龟兹人和车师人,你们为何背叛大汉?”
这两个胡人惶恐道:“回禀将军,冤枉啊。”
“自孝宣皇帝时,我们龟兹人一直遭受匈奴压迫,是天子让我等内迁上郡,在龟兹县建立龟兹属国。”
“自此后,汉地的龟兹人就一直是大汉最忠心的牧犬!”
“我们怎么会背叛啊。”
龟兹属国和西域的龟兹国可不一样。
属国是汉代类似于郡一级的行政单位,专门安置臣服的胡人。
卢水胡也隶属于张掖属国都尉管辖。
刘云对他们的态度和蜀郡属国内的青衣羌人一样,只要老老实实的种地,别整些幺蛾子,一心向汉,他便不会如同段颎、夏侯渊那般立下屠刀。
“刘使君向来只诛恶首,你们如果真心想痛改前非,为大汉效力,那就证明你们的纯良。”
白丘和车伦看到自己还有机会活命,连连巴结道。
“将军,我等有一条最关键的情报。”
刘云道:“说。”
“那个月氏女胡王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封赏早有不和。”
“她和西域胡人阿毕师早有联络。”
“平时,我们经过她的部落中,总听到这女人说着什么‘无涧神’,‘东归东归’,之类的怪话,我们也听不懂。”
东归……
刘云听到这个词突然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之前在龙夷城发现的那个木箱子,眼神猛地一怔。
西域塞外胡,月氏人,东归。这三个词汇会聚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前刘升之在龙夷城便觉得箱子另有蹊跷,或许这个月氏女人能给他答案。
“这个伊健妓妾,看来不简单啊……”
“传令,全军稍作休整,一个时辰后,主动出击!”
“此战,必要彻底击败卢水胡。”
……
另一边,卢水胡军帐。
回到帐中的伊健妓妾吨吨吨的将陶器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汉人太顽强了。”
“一个早上,我军和汉军连战了两场。”
“他们的军阵就和祁连山一样难以撼动。”
“若非有着兵力优势,我很难想象,该怎么对付他们。”
“还有那群羌人,很奇怪,明明在莪们小月氏人面前,一直被打得四处奔逃。”
“怎么刘升之一来,他们就敢嗷嗷叫的与我军作战,太奇怪了。”
这剩下的两个胡王也很乐于见到伊健妓妾和刘升之互相消耗,派去的支援很少。
“攻不破汉军的阵型不要紧。”
“你的勇敢我们看在眼中。”
“在卢水胡中,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能打的女人了。”
“下一战,我们将全力击败刘升之。”
伊健妓妾冷哼了一声。
“哼,下午,便是决战。”
“我看这天色已改,快要下暴雨了。”
“日落之前,你们再不能将刘升之击败,我们就得顶着大暴雨攻城。”
“没人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裸露在河谷间,无处存身的二十万卢水胡可不是个个精壮。
其中有一半都是老弱妇孺和被迫为奴的生口。
甚至还有不少被裹挟南下的汉民。
长时间攻城不下,会对这支队伍造成极大的打击。
尤其是暴雨过后,队伍中受凉的牲畜会大量生病死亡。
由此造成的瘟疫和疾病,比汉军更为致命。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拿不下刘升之,得快点掉头回河西。”
“五日之内,翻越洪池岭(乌鞘岭)。”
“或者,先让还没来得及翻越洪池岭的部族留在武威郡。”
“等情况明朗了,再行南下。”
直接撤退是不可能的。
治元多摩挲着下巴的浓密胡须:“二十万部众的大迁徙,要耗费多少牛马牲畜,耗费多少心血。”
“就这么无功而返,部落里的健儿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都太低估了刘升之了。”
“剩下的部族都留在武威郡内,带着牛羊牲畜,短时间也过不来。”
“咱们靠着十万精兵,再打一战,就算吃不下刘升之,趁着夜色也能有序撤走,来日再派骑兵走北面的大漠进入陇右吧。”
三部胡王简单的商议过后,便准备稍作歇息,在图大战。
竟不料,还不等三部胡王用过午饭。
帐外小卒便匆忙来报。
“大王!刘升之杀来了!”
三部胡王满面震恐。
“奇了,他一个守城的,居然敢主动出战?”
治元多冷静道:“别急,派遣兵马,把他拦住便是。”
那小卒惶恐道。
“龟兹人和车师人阵前投敌。”
“刘升之杀入大营,连斩三将,我军……挡不住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