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不是被骗,是他喜...

作品:《小可怜被迫嫁给大坏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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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听到傅斯岸的话,舒白秋就不由愣了一下。


    他从来……


    从来没见过先生的这幅模样。


    而面前的傅斯岸虽有着不甚明显的低沉与失落,却还是说。


    “但你不去申城的话,也完全没关系。”


    “这些事我可以自行解决。”傅斯岸看着他,说得更为确信。


    “小啾,我更不想强迫你。”


    舒白秋顿了顿,还没开口,又听对方道。


    “而且这些事也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在短暂显露出的伤神之后,男人似乎又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与稳重。


    “原本的计划,就是下个月才走。”


    舒白秋张了张唇,似是要说什么。


    但想了想,舒白秋却又没有开口。


    安静了几秒之后,少年也只问道。


    “那晚上……先生会回来吃晚餐吗?”


    这个话题转得似乎有些突然,但傅斯岸却当真履行了他所说的“不急”。


    他完全没有追问,只认真地回答说。


    “还不确定。我下午还需要外出一趟。”


    傅斯岸还道:“如果晚餐回来,或者来不及。我都会在五点前发消息给你。”


    舒白秋点点头,说:“好。”


    他也道:“先生说的事,下午我会好好考虑。”


    闻言,傅斯岸微一垂眸。


    片刻之后,他又用指节很轻地碰了碰舒白秋的手。


    “谢谢。”男人低声道。


    午餐结束,傅斯岸把舒白秋送回主卧午休。


    之后,他就又出了门。


    走出月榕庄,男人沉眉肃色,上了那辆深色的古斯特。


    汽车平稳启动,缓缓升起的后排玻璃窗,映出傅斯岸漠然无澜的侧脸。


    此时男人俊冷的眉眼之间,哪还有丁点的疲惫倦色?


    无论是尚不足四十八小时的连续工作,还是明城待处理的这些各类事务。


    对傅斯岸来说,这点工作都不算什么。


    傅斯岸从不对舒白秋说谎,他之前在北美所从事的,正是生物医药的相关研发工作。


    而与一掷千金的赌石相比,在某些领域,生物医药可能更为暴利。


    尤其是创新药,更是高风险、高投资、高附加值的生意。


    傅斯岸早已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不可能因为眼下明城的这些事就应接不暇、颓废烦心。


    他的倦惫,更多是自己主动表现出来的。


    要展现给小啾看。


    是为告诉小啾。


    不是舒白秋会麻烦谁。


    而是傅斯岸需要他。


    事实上,早在罗绒将舒白秋拒绝葛虹的话转述给傅斯岸之前。


    傅斯岸就已经预想到了这种可能。


    南澳或申城,这两个去向。


    小啾可能都不会选。


    傅斯岸一直知道。


    舒白秋从来不想给人添麻烦。


    不过傅斯岸也清楚记得?()???♂?♂??()?(),


    今天才是一周考虑期的最后一天。


    昨天()?(),


    舒白秋提早一日就拒绝了葛虹去南澳的事。


    可对傅斯岸()?(),


    少年却没有将自己明确的拒绝预先提前。


    既然如此——


    傅斯岸想。


    那是不是意味着()?(),


    小啾对拒绝自己的事还有犹豫?


    是不是也意味着。


    他还有机会。


    就算毫无转机,傅斯岸都一定会争取。


    何况现在,他还没有出局?


    所以昨晚今天,傅斯岸不惜在对方面前故作可怜。


    ——即使有伞。


    也要被淋湿浸透地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傅斯岸微微垂眸,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就是不知。


    结果会如何。


    傅斯岸极少会经历这种悬而不决。


    哪怕是他接连立项三种针对恶性肿瘤的候选药物,并同期全部投入巨额研究资金的时候。


    哪怕是他前世被恶意针对,被血亲高价悬赏要毁掉那双属于神外医生的手的时候。


    傅斯岸习惯了预先测算、筹谋全盘。


    面对事业或人生的滔天巨澜,他都从未有过踟蹰不前。


    唯独在感情方面。


    他却经历了这种漫长时刻。


    傅斯岸向来最讨厌受制于人。


    他也原以为,自己会永远杜绝这种患得患失的无法掌控感。


    但现在——


    傅斯岸用棉片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镜片。


    现在,他却发现。


    如果是舒白秋。


    情况却可能另有不同。


    因为关键,并不是小啾同意或拒绝。


    傅斯岸缓缓戴回了眼镜,于无声中抬眼。


    他想。


    关键,是。


    小啾才是那个答案。


    ***


    下午刚过四点,舒白秋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消息是傅先生发来的。


    他会回来吃晚餐。


    舒白秋望着信息页面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慢慢把平板上的搜索页面关掉了。


    先生这么忙,还特意赶回来吃晚餐。


    舒白秋想。


    支撑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等到六点,晚餐时间,傅斯岸果然准时赶了回来。


    男人的身形风尘仆仆,但等到和舒白秋一起坐在餐桌边,看着被一一端盛上来的晚餐。


    傅斯岸的周身,却仿佛连寒凉和疲倦都明显消减了几分。


    晚餐是月榕庄准备的本地菜,多是当季的山珍和水鲜。


    桌上还有一盘凉拌刺五加,嫩叶盈绿,透着清香爽口的气息。


    傅斯岸挟了一筷,吃过一口,动作却几不可察地微一停顿。


    旋即,男人也未动声色,只是放下长筷,舀了一勺鲜菇汤。


    刺五加是一种外观看起来就很鲜嫩清爽的绿叶菜,同时也是一种云


    省常见的中药材。


    它虽然吃起来很清口,也可以下火解腻。


    但其味道却会天然带些苦味,甚至比苦瓜的苦味都可能更明显。


    因此许多初来云省的外地人,初次品尝,都很容易会吃不惯。


    傅斯岸喝了一勺鲜汤,又接连舀了两三次。


    桌对面的舒白秋看着先生的这些动作,一直安静未言。


    等到傅斯岸喝过小半盅山珍汤,终于将汤匙放下时,舒白秋才忽然开口。


    “先生,()?()”


    他问,“申城现在会不会比明城更冷一点??()_[(.)]???.の.の?()?()”


    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没头没尾。


    傅斯岸抬眼看过去时,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耳膜上的心跳声。


    男人的喉结微滚,沉沉低应一声:“可能会。()?()”


    舒白秋也点点头:“我下午查了申城的天气,最近那边的气温是有些低。()?()”


    短短一句不过闲谈的话,却让傅斯岸瞬间想出了十几种含义。


    是离别、拒绝的暗示,亦或是同行、叮嘱的预兆?


    不过事实上,其实根本没过几秒,桌对面的少年就已经继续道。


    “我下午还搜了一些其他的相关信息,因为我想和先生去申城。”


    这样毫无拐弯抹角、直白到迎面递来的答案,让傅斯岸都明显地顿住了一瞬。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孩,听着对方又道。


    “希望不会给先生添太多麻烦。”


    “不会。”傅斯岸斩钉截铁。


    他自觉问得很冷静,反应也如常沉静:“小啾,你想好了?”


    “嗯。”


    少年的点头也很认真。


    “其实先生中午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想同意了。”舒白秋面露微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但我又想,对先生这么重要的事,我不应该冲动草率,所以才想考虑到晚上,在晚餐时给出答复。”


    讲着讲着,少年也说得更为郑重。


    “先生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所以我更要谨慎对待。”


    “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现在、以后,都不会后悔和更改。”


    舒白秋当真记得傅斯岸讲过的所有话。


    记得傅斯岸说过,他要在舒白秋心里永远最好;要舒白秋考虑后再给出真实答案;也要舒白秋不会后悔。


    “所以……也辛苦先生多等了一个下午。”少年说着,又有些腼腆,“希望没有太晚。”


    “不晚。”傅斯岸直接道。


    怎么会晚?正好今天,也是一周考虑期的截止时间。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两个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连时间节点都正正好好,不会有任何差错。


    傅斯岸依然很冷静,他冷静地放下餐具,当即起身。


    “初步预计是十天后走,你觉得这个时间可以吗?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去订机票。”


    “你到申城后想上学吗,还是想做别的?画画也可以,我已经让苏越


    联络过申城书画协会的会长,国画和水彩,他们协会里都有高校教授很擅长。”


    “或者你想不想继续做玉雕?罗绒说,上周你去看过刻刀。那几家店的全套刻刀和钻磨机已经买回来了。”


    “我还让人预约了你看过的那家手工刻刀的定制档期,你有什么需求或者喜好可以都列出来,他会


    赶在十天内加急做好全套。”


    傅斯岸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任何磕绊和迟疑,一口气直接说到了底。


    听得舒白秋都明显愣了愣。


    他完全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


    见少年微怔,傅斯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


    好像说的是多了点。


    不过男人依然淡定。


    “嗯,这就是恋爱脑的反应。”


    舒白秋抬头看他,刚刚说话间,傅斯岸已经起身走到了舒白秋的面前。


    少年伸手,很轻地环抱了一下先生的腰。


    他说:“我什么时间都很方便。”


    少年柔凉的脸颊也轻轻贴在了傅斯岸的怀里。


    抱了一会儿,舒白秋又抬头看人,长睫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


    “不过上周……是不是还没有演戏的计划?”


    傅斯岸也低眸看下来。


    他正好伸出手,把坐在椅子上的男孩托在单侧手臂上,直接抱了起来。


    这下,两人的身位调换,傅斯岸抬眼看向舒白秋,道。


    “我是说,我本来就是恋爱脑。”


    舒白秋不由失笑。


    他只觉,先生又在开玩笑。


    但舒白秋还是抬手,搭扶住了傅斯岸的肩膀,倾身贴了贴先生的唇角。


    一个轻浅清甜的吻。


    少年轻声道:“谢谢先生。”


    认真道完谢,舒白秋又说。


    “那如果先生的计划什么时候忙完,或者不方便我继续留在申城,直接和我说就好。”


    “我可以自己回来。”


    这同样是舒白秋之前谨慎考虑过的内容。


    “爷爷之前曾经在明城周边的乡下,留了一个小院给我,我有地方住,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是连一个人留下的话,住哪里、怎么生活都想好了。


    傅斯岸心想。


    那如果傅斯岸中午没向舒白秋提出帮忙请求的话,舒白秋他——


    但傅斯岸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如果”。


    因为傅斯岸的性格如此。


    他果决、强势。


    绝不会放任错失。


    想着这些,男人面上依旧神色未动。


    他只道:“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比较久,因为要等到申城的情况稳定。”


    舒白秋自然也答应:“好。”


    少年想了想,又问道:“那等去到申城,大体需要我做什么能帮忙?”


    “做你想做的。”傅斯岸说,“你做喜欢的事,就会有最好的帮忙效果。”


    “雕刻、画画和上学也是,你喜欢哪个就做哪个。”


    “这些事也不急,你都可以慢慢考虑。”


    傅斯岸同样倾身,轻轻地吻在了舒白秋的唇畔。


    “你只需要专心快乐。”


    男人肃色正经地抬眼看着舒白秋,说。


    “我要宣告所有人,全世界最好的小啾,正和我在一起。”


    “——让全世界知道,我痴爱你。”


    ***


    接下来几天,舒白秋越来越发现。


    先生好像尤为重视这次计划。


    傅斯岸向来不说空话,而他预先准备好的许多东西,更是不会空口宣扬。


    以致过了好多天,才会被舒白秋发现。


    譬如傅斯岸早早便通过翠南记,给舒白秋预备了许多翡石玉料。


    各种级别,不同大小,迥异色调,无一或缺。


    连从小在玉雕世家长大的舒白秋,都从没见过这么齐全、这样大手笔的备料场面。


    譬如傅斯岸还收集了大量早先从舒雨巷流出的珍稀藏品。


    月榕庄的茶室里,本来就摆了六件舒雨巷的藏品,所以舒白秋平日常会去那边。


    而这次,马上要出发去申城,傅斯岸带舒白秋去看东西,却是直接将人领到了一个仓库。


    恒温恒湿的仓库里,满满当当地摆了整整几个货柜的舒雨巷珍品。


    “到时这些会集中打包,由专机托运去申城。”


    傅斯岸说。


    但等他说完,从进门起就睁大了双眼的舒白秋,都还没能彻底缓过神来。


    “这些……”少年满目意外,“先生怎么收集了这么多?”


    不说当初舒雨巷工费高昂,用料珍奇,许多玉雕的原料在当时就已经是不世出的珍品。


    单是这些年,随着原石老坑的矿藏枯竭,尖货翡石价格飞涨。眼下这些玉雕珍品的价格,就已经完全不是比当初翻两倍三倍能拿到的了。


    其市价至少是原本的十倍起步。


    而且舒雨巷已经倒闭多年,能收集这么多当初的珍藏,背后所耗费的巨大心神,也让人难以想象。


    闻言,傅斯岸却只道:“多吗?还好。”


    “因为小啾帮了大忙,这些天,我也不用


    再熬夜和北美开会了。”


    傅斯岸说。


    “所以有更多时间,能专心布置这些事。”


    舒白秋听得微愣。


    他知道这两天,先生的确没再熬夜——就在此时,舒白秋的腿跟内侧,也有一处在隐隐作痛。


    那正是昨天夜里,被傅先生亲口咬上去的齿痕。


    但舒白秋也没想到。


    怎么听对方这样讲……反倒像是自己的功劳一样?


    傅斯岸还道:“而且这其中很多是别人主动送来的。”


    “为了讨好你。”


    舒白秋更有意外:“……我?”


    傅斯岸却点头:“嗯。”


    这还要归因于得到答复前的那一个星期。


    因为心情不好,那些天傅斯岸没少干大事。


    于是


    自那段时间以来,


    傅斯岸在外面的形象已经被传得近乎凶神恶煞。


    疯得一批。


    而且他连钱都不要,


    就更无法被讨好。


    唯一明确能获得傅斯岸回应的,


    就只有舒雨巷的过往珍藏。


    所以那些想和傅大少搞好关系,


    或者想和他有所往来的人,就会主动寻找相关藏品,将其送来月榕庄。


    更不要说,那些过去曾经趁舒雨巷破产倒闭,故意低价侵吞其藏品的人。


    为了避免和彩石轩一样的下场,不少流逸在外的舒雨巷珍藏,都被主动送了过来。


    这些市价早已翻倍的珍品,被送回时不仅分文未要,还会特意被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