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长室打发时间无疑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选项。


    才刚进来呢，平时假装打瞌睡校长肖像画们就睁开眼睛盯着文森特。


    一没做错事，二又不心虚。


    头皮发麻是不存在的，但浑身不自在是肯定的。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让家养小精灵送上热茶和糖果。


    “教授，这就是休息吗？”


    “对我来说是的。”


    文森特黑着脸喝了口茶。


    校长室没什么娱乐项目，唯一勉强算得上的也就是昆特牌。


    十战十胜，太没有意思了。


    “阿不思，你刚才应该听我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打不过萨拉查·斯来特林！”


    布来克校长不愧是最不受学生欢迎的校长，观战多久就在旁边插嘴多久。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地抓起糖果碟子上一团滑不熘秋的果冻鼻涕虫，


    “文森特，你确定不要来点吗？”


    一个比一个怪异的形状，吃了铁定得拉肚子。


    “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邓布利多把滑熘熘的果冻鼻涕虫吸进嘴里。


    稍微咀嚼几下，他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味道棒极了！学生们一定会爱上这种拥有奇妙口感的糖果！”


    文森特的眼皮子疯狂跳动。


    他不知道别人，但至少罗恩不喜欢。


    “教授，还来吗？”


    邓布利多朝桌面的昆特牌挥挥手，把它们一张张叠在一起放回架子上。


    “不了，我们来聊聊你的炼金商店吧。”


    说起这个，文森特就来精神了。


    在他的规划里，炼金商店将来会像麻瓜大型商场一样包罗万象，能够限制其发展的只有想象力。


    “扯澹！”布来克校长不屑地摇摇头，


    “麻瓜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我们的东西比他们的要好多了！”


    戴丽丝·德文特校长怼了他一句：


    “既然你这么讨厌麻瓜的东西，那你在任的时候怎么没找更好的魔法载具取代校车？”


    “我……”布来克校长被噎着了。


    能够容纳近千名学生，并且足够安全隐匿的载具可不多。


    布斯巴顿不差钱，直接用神符马拉的马车接送学生。


    特姆斯特郎的校车是一艘用魔法改造的幽灵船，体积庞大却可以潜进水里。


    魔法所不是完全的寄宿学校，未满11岁的学生每天都会骑着巨型海燕上学。


    科多斯多瑞兹位于堪察加半岛最寒冷的中部地区，只有夏季温度不在零下，而且常年被大雪所覆盖。


    毛子彪悍，毛子巫师也一样彪悍。


    他们的学校没有校车，上学要靠自己想办法。


    滑雪来的、游泳来的、骑熊来的……


    布来克校长小声插了一嘴：


    “现在又不是以前，干脆把校车还给麻瓜，让家长按照传统送孩子们到学校好了。”


    旁边的迪佩特校长调侃道：“你这老东西是越活越回去了。”


    “放屁！”布来克校长的眉毛竖起来，


    “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安全送到学校，这些家长干脆陪孩子一起重读算了！”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都快21世纪了。


    这是一个看见u都能上头条的年代，哪像未来拍到真东西都会说成是特效。


    “教授，我们聊我们的。”


    “你确定不尝尝新产品？”


    文森特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果冻鼻涕虫的长相很特别，吃起来的口感也很特别。


    顶级滋味应该只属于顶层人群，普通的小巫师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越来越多的校长加入到争吵之中，可他们的声音再大都影响不到桌旁的两人。


    “教授，你有老师的消息吗？”


    “别打尼可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尼可，那么最合适的就只有技术宅。


    活了六百多年，见惯各种生离死别，真正交心的朋友一定不会太多。


    文森特眨巴着大眼睛。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和纽特会在关键时候出面。”


    “教授，我心脏不好。”文森特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要触及国际炼金协会的利益，那群老爷们绝对会落井下石。”


    外界现在要么猜测是昆特牌英国第二分店，要么猜测是炼金道具专卖店。


    性价比极高的量产商品？


    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谁都不能兼顾所有事情，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最好的情况是国际炼金协会急得跳脚，至于最坏的情况……


    魔法部也许会出面施压，福吉说不准会露出吸血鬼的一面。


    文森特对他的回应没有感到失望。


    邓布利多就是这样的人，宁愿相信迷途知返，也不想承认执迷不悟。


    如果伏地魔没有遭成大规模杀戮，凤凰社估计也不会组建。


    反观格林德沃，他是一个做事果断，极少出现犹豫不决的人。


    没有一百多年前的那场争吵，整个世界恐怕早就完成新一轮的洗牌，至少巫师们不再需要躲躲藏藏。


    “唉——”在校长们的激烈争吵声中，文森特唉声叹气了很久。


    他把面前的茶杯变成耳套，戴上之后闭目假寐。


    晚上11点多，校长们停止争吵。


    意见没有统一，但校车是留下来了。


    凌晨刚过，碟子里糖果全部清空。


    邓布利多颇为无语地看向文森特。


    他当然知道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他连尝试都没有尝试一下。


    都一大把年纪了，换别人折腾不好吗？


    也许是梅林保佑，文森特缓缓睁开眼睛。


    “教授，现在几点啊？”


    “刚过凌晨。”


    文森特看了眼腕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宝贵的休息时间。”


    邓布利多假装看不见他充满得意的小眼神，“不要紧，我晚上经常静下来一个人思考问题。”


    愧罪感是不存在的，尤其是面对老逼邓。


    文森特捶了几下肩膀，“那么教授，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回去吧。”


    “好。”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波澜不惊。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今天装睡，明天说不定真睡，后天也不知道整什么活。


    文森特饱含深意的眼神里，似乎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平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