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小荷簪花
作品:《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大家吃茶聊天,瓜子迅速卖了三十斤秦爹将三百六十文铜钱抱过来楚韵数出四十二文给秦家父女,小声道:“这是你们的分红。”
秦家算了回利钱,没看上这生意只是卖杜容和个好,葵花地大多也是秦好女在照顾谁让她学了人家的肥呢?
秦爹没好意思要,笑:“给姑奶奶种点儿东西值个什么,姑奶奶也教了好女不是?就算她给的学费啦。”
秦好女也没打算要道:“过几日庄稼熟了我还给你送米蔬过来。”
楚韵看连父女坚持不要只得算了心里却记挂这事。
种地可不是出个方子就能种成的,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
几人说一回话外头议论声也小了。
茶馆里上下都有人在打听这个葵瓜子。
卖鲜鱼面的大爷奇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吃起来又香又脆,瓜子儿皮轻轻一磕就开了还越吃越香吃时不觉,吃完了舌头都是那个味儿跟麻酱似的。”
京里人爱麻酱,没麻酱不算过夏天。可麻酱又不是人人都吃得起!
这一说没吃上的也馋了,都在找卖瓜子的何妈和秦爹。
何妈看秦好女旁边还有几个大口袋,拔腿又要去卖。楚韵赚多了钱,打赏人也大方,到时她拿在手里就不是一个饼子两个铜板的事了。
楚韵却没让何妈去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新零嘴儿出来一下就把人喂饱了怎么了得?生意本就难做非得吊一吊他们让他们到处打听给葵瓜子儿扬扬名到时咱们再站出来卖还不得卖疯了。”
魏佳氏也是个有见识的妇人她更担心别的小声道:“傅家丢了这么大个丑她们老家人又没死绝咱们在这儿大张旗鼓的卖瓜子
何妈看两个奶奶都这么说只得意犹未尽地算了她没想到自己还是个卖瓜能手呢。
若给她几间铺子未必不能腰缠万贯哩。
及至人散了剩下的两百多斤瓜子仍叫楚韵藏在手里。秦家父女惦记田里还有活计不肯久留道:“过两日庄稼熟了再给奶奶送农货我们再上来又能见着。”
楚韵不好挽留亲自在店里挑了只肥老鸭叫他们提回去。
何妈舍不得那只肥鸭子一路上都看着铜钱想三奶奶这回得发个大财。
这话不然。
楚韵当时种了一千株葵花。
秦好女说这一千株葵花长到成年
的有七百株。亩地三百五十斤。
现代葵花亩产也是在三百斤到四百斤之间。
秦家人种的三百斤葵花籽就是这个时代顶尖的生产力水平日后再种亩产也只会往下浮动不会往上浮动。
去掉坏损的瓜子、留下的良种、以及卖掉的三十斤。楚韵手里就剩二百七十斤半斤五文卖光也就是二两七钱。
这钱头一年秦家为还肥方不收她的钱日后跟秦家人三七分作为他们的劳力费。
更别提今年这亩地还是小荷老师免费让她用的了。
瓜子是贱食卖到五文钱几乎不可能再涨了。
像何妈和卖瓜老汉那样看形势提价只能赚个热闹。热闹散了用来消遣的平民零嘴比米都贵了老百姓谁会去买呢?
楚韵越算越觉着这还真是小本生意要是做好了也只是胜在稳定而已。
回去后她就跟杜容和说了卖瓜子的事道:“卖瓜子还真成不了巨富。”
杜容和听她算完账嫌她人工贵道:“我的田不就是你的田我还真指望田里出息过活不成?再说家里有个不要钱的狗腿子你怎么不去讨了来?”
何妈李叔在外“品鉴”新瓜子儿好不好吃听到这哟了一声都笑了。
楚韵一心钻在钱眼里这等打趣简直是毛毛雨了还算着那免费的人工呢道:“让大爷给我卖瓜子我怕他走一路吃一路。东西没卖出去那还好了
杜容和一想还真是大哥干得出来的事冷哼一声道:“我叫李叔跟着他凡他吃了一粒就当着他的面儿撕他一幅画。”
楚韵奇了:“他都还有画呢?不是早叫大嫂卖完了吗?”
杜容和清咳一声:“密哥儿前几日带着小花溜达啄出好大一个老鼠洞大哥悄不声儿的当衣服卖鞋把许多画偷偷赎了回来叠得四四方方地藏在里头都叫我拿了。”
“等闹出事大爷又要叫了。”楚韵啧啧念一句阿弥陀佛笑:“这可是你求我的。”
杜容和:“求你有用么?早前你说给我做支牡丹这都几日了还不曾见着。”
楚韵笑翻:“先时说给你你还不要这时人一时手慢了你又要催等我做好了你要不戴怎么说?”
杜容和低眉浅笑娇羞道:“小荷自然什么都依大人的。”
楚韵正色:“小荷老师你可越老越不正经了。”
何妈一听这事儿没啥赚头也歇了心思
还在外头跟杜容和说起傅家人的事,道:“你没瞅着,那小老爷夜叉似的跳下去把人叉住了!
杜容和是半个包打听,出宫前就知道傅家人被拿了,宫里也议论纷纷,还有不少人想傅家的钱,喜得上蹿下跳地去寻个抄家的肥差。
他当时只顾烹茶着看官场丑态,这时听到几人路过案发地,也惊了,道:“你们要出门,下回该先跟我说,二嫂是个不识路的,早前刚嫁进门,这一亩三分地都能迷路好几次,她寻的跳尸哪会拉人。
幸好这回没出事,杜容和道:“京里盯着傅家的太多了,你们遇见傅家人的事瞒不住人,这几日不要出门,躲个清闲,等事儿平息下来再出去吧。
楚韵也是这么想的。
次日,杜家率先出了个猹。
杜太太念着阿弥陀佛,在饭桌上问:“他们家究竟怎么被拿的?
杜容和笑:“傅家女眷不识字不明理,闹得不知道三十汉人一起出行有反清嫌疑。
“不识字害得全家驾鹤西去,这可真是窝囊死的。杜太太转着佛珠,不知怎么,忽然说:“你媳妇跪了一下午求菩萨擒拿傅家人,次日这一家子就都没了,该不会是叫她跪死的吧?
杜容和听着这话不顺耳,反问她:“娘,要是她真有这本事,咱家第一个死的你说是谁?
杜太太没吱声,佛珠转得更快了。
此猹一出,万猹竖耳。
没多久黄米胡同都知道那天杜家女眷路过了老虎落马之宝地。
牛家人一直没管过荣姐儿,这时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杜家来。
杜家哪里敢放人进门吃世家大族的瓜。
为此杜太太还吸收了一下何家跌倒的经验,没敢大喇喇地将人关在门外,而是直接在胡同里敲锣打鼓地请了棚匠进门。
楚韵也一脸歉意无奈地跟左邻右舍打招呼:“我们家要修天棚啦,家里许多外男,唉,又得关着门过日子了。
姚太太一听是搭天棚,也磕着瓜子儿跟姐姐妹妹们叹气:“搭天棚是正经事,院子里外男多,咱们妇道人家不好去。去年搭天棚,翁家那个老寡妇不就跟人跑了么?她一个新媳妇,那和大爷又是个忙的,常常晚上才归家,也不知能不能行事。她家公婆盯她盯得紧,杜家修天棚多半连房门都不让出。
众人想起这桩艳谈,也不提要去杜家打听傅家被叉的故事了,还叹了一回楚韵可怜。
有人道:“一个妇人都十五六岁了,水葱般的年纪,却整日在家没有蜂来采蜜,不知何等
可怜,等到十八岁,身子骨都不鲜嫩了,和大爷还能再爱她?
有人听着不像话,十五六岁行房太多,生孩子也容易出事,这会儿房事少,搞不好还是好事啊。
尝了两颗瓜子,岔开话去问姚太太:“这瓜子儿瘦瘦长长的,倒生得好看,味道也好,打哪儿来的?
姚太太看有人问到自己的新物件上头,心下暗爽,脸上却淡淡的,道:“左不过是怎么女儿们孝顺,使了几十两银子打宫里送来的。就这一点子,我嫌贵不想吃,只是若不吃,恐怕她们知道了急眼呢。
华姨娘听得差点笑出声。
这瓜子儿是姚太太带着家里几个姨娘,踩着屎尿窜了几条苍蝇胡同,跑到“落马宝地亲自东问西问,舔着脸问人家洗衣服的妇人讨的。
人家就剩这一把,还让她抢了。
华姨娘当时在旁边付钱就认出来,这是楚韵当时给她们分的那种新奇瓜子,人家以后还要卖的。
这下牛替楚韵吹这么高,她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来是极贵极稀罕,贵妃娘娘也不能天天吃的。诸位太太奶奶一听是宫里来的,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瓜子,脸上写满了羡慕。
她们家里也有做宫女的女儿,道:“还是姚太太会教女,哪里像我家那个,每月都得差人问家里要钱进去讨好嬷嬷。贴钱当差的狗肉,也不指望她拿钱养家啦。
“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姚太太更高兴了,银牙轻启,姿态优雅地磕着瓜子儿,笑:“左不过一点瓜子,下回再有,我必叫了你们来,咱老姐妹也开个赏瓜大会玩玩。
大家见有便宜可占,纷纷点头说:“好啊好啊,到时姚太太做个东道主,可得好好把这新瓜子给我们吃个够!
华姨娘给她埋坑,道:“那太太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银子了。
姚太太谦虚:“万两金买佳人一笑,为姊妹们散尽家财又怎地?
一时间,众人都盼起这新瓜子儿来。
杜家,楚韵抱着五文钱半斤的瓜子儿在屋里看外头搭天棚。
棚匠都是外头的男人,只有何妈这些老妈子能在院子里到处转,她们说话不讲究。
在下头打牌,时不时瞅着房梁上的人,说人家胳膊看着有力,腿也肥肥的,又问他们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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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婚配,把几个健壮斯文的棚匠天天说得面红耳赤地走。
一想到竹蒿、苇席都是棚房提供的,等到立秋转凉后,还得再来拆一趟棚,棚匠都有些哆嗦,时不时跟妈妈们求饶。
喜鹊也不是个
好的,在屋里听到都能扯着嗓子说:“你给我们买几个烧饼,我们姐儿们就替你治治老蹄子些。”
棚匠瞅着就知道这几个年轻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起早贪黑地赶工想快点从黄米胡同溜走。
最后五天要做的工,他们三天就赶出来了。
好在搭出来的棚子非常漂亮。
朦胧的天棚一点不遮光,把葡萄架、石榴树、青瓦大鱼缸和人都笼罩在里边。
人住在里头就像住在琥珀里似的。
楚韵在现代时,小时候经常跟小伙伴畅想以后要修一个水晶做的房子,里边的床是玫瑰花瓣,天棚搭起来就是这个感觉!
诚然古代有种种不好,但眼下的天棚确实满足了一点楚韵孩童时代的一个幻想。
怀着一点圆梦的高兴,等棚子彻底搭好的那天,她的牡丹花也做好了。
白色滚边,黄色做蕊。正白旗的常服仍有很多都是白色,楚韵几个月瞧下来,觉着白色很衬小荷老师,所以极大方地把花送给他了。
小荷老师本来想凄风苦雨地看着花,矜持一下。结果拿到手还真是挺高兴的,尤其一想大哥因为懒散、好面儿、乱花钱、不老实、连媳妇都叉掉了。他就更高兴了。
最后这朵花被楚韵戴在小荷老师耳边,——这里有头发。
平心而论牡丹是很适合小荷老师的花。但再适合的东西遇上半拉青脑袋也要打些折扣。
楚韵觉着,杜容和要是穿个唐宋的汉服会更衬他,可惜不能让他穿来看看了。
这年头说话行事都得小心,许多剃头匠都是吃皇粮的,瞅着谁头发没剃好能充大爷直接拉人过去剃。
杜容和揽镜自照,也跟楚韵英雄所见略同。
所以这支极漂亮、又不能簪的白边黄蕊的绒花牡丹,就被他放到了书房笔架上。
他每天在外点头哈腰,回来看着这一朵朝气蓬勃的绒花,多少心酸事也能消散北风中呀。
楚韵呢,为了躲傅家的风头,憋在家里实在没事干,就跑去库房把嫁妆箱子打开,将自己的老木妆奁放在桌上,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往里放,足足数了两刻钟。
卖了三十斤瓜子,挣了三百六十文,加上卖油桃僧衣僧布挣的钱,一共是九贯半。
杜容和拿惯了银子,也不要她说,听着声儿就道:“一共得有九贯半钱吧?”
楚韵私房叫人戳破,心头一跳,捂着盒子跑出去,想重新寻个宝地藏银。
杜容和心里发笑,脑子里却老想着楚韵那只老红木妆奁。
原来她藏钱用的是那个妆奁?
那她梳妆的那个盒子呢?杜容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到上头摆了几支素银簪子,并不见他放进去的银子,心里有些奇怪。
光他放进去的都得有二十两了,那钱串子手里怎么会只剩九贯钱?
他也没看见楚韵添置了大宗物件啊。
楚韵抱着妆奁出来,又在院子里撞着巧红。
上次巧红从她手里回来得迟,后来求到她手里,楚韵就没敢再放她出去。
巧红也有五六天没出门了,杜家修天棚连只狗都不放,今儿天棚修完,她便迫不及待地提着豆腐脑,凑到闵氏跟前可怜兮兮地说:“奶奶,有没有要跑腿的差事让我做?”
闵氏脾气不好,巧红这回找到她,可见在周围主子身边都问遍了。
必然是其他人都不放她出去,她才壮着胆子问登门。
闵氏不耐烦管这些鸡毛蒜皮的杂事,开口就要骂人,只是看她已归了婆婆管,自己不好骂了,拧着帕子,没表情道:“替我买碗凉饮罢。”
巧红千恩万谢的,又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必须要给小荷老师辟谣,不是金钱鼠尾。反正是穿越小说,大家在发型上让让他吧~
今天只有四千五,感觉也算一更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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