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他想把书夹了

作品:《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杜容和几乎是被杜老爷赶出来,三个兄弟很久没这样一起出门出来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兄弟们相处和姐妹们相处一点儿都不一样杜乐几十岁了回家呸杜月两口,两姐妹就能亲近起来。兄弟们就要扭在一起打一架才行。


    但他们三个里,杜容和从来不参与另外两人的相处杜容泰从小老大做惯了杜容锦又要仰仗他照顾两人以诡异的方式相处自如。杜容和一点也插不进去他在外看着只觉二哥真如活爹一般严肃也就站在一边不说话。


    午饭时亲娘一个劲拉着小儿子嘘寒问暖,杜容泰都没正经跟这个弟弟说上两句话,回了家仍有一摊子事等着也就是一起来看父母三兄弟才算真正照了面儿。


    杜容泰看他走在后头把人扯过来打量了一番笑道:“在郊外待了一个月感觉如何?还是家里舒坦吧?”杜容和说:“自己家自然比别人家待着舒坦但偶尔出去一趟滋味也不坏。”


    其实他都乐不思蜀了。


    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杜容和转头过去问杜容锦道:“大哥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是跟爹赌气还是真的要去参军?要是你不想去,我找找人把你换下来。”


    杜容锦还在记挂亲爹的病,皱眉一叹道:“自然是真的要去咱们吃老主子给的米粮到了该为老主子效力时怎么能不去?”


    他是嫌家里给他找的差跟弼马温似的,又小又不体面,但为国战捐躯正是文人之道,所以即使杜容锦想到刀剑无眼就愁得睡不着但他还是肯去。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条愿意为承诺、信义付出得汉子!


    “而且我若去了立下不世之功爹真病得起不来咱们也能问宫里求一求好大夫好药材救一救。”


    无论是孝还是义都在告诉杜容锦非去不可。


    这话把杜容泰都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大哥是被自己逼着走的如今一看也不尽然


    反正到了地方他就让大哥做个没危险的闲人专门伺候贵人不让他有一点儿去望乡台的机会。


    杜容锦还没说话杜容和就发现不对了他把二哥拉到一边问为什么突然让他随军。他知道二哥是想把大哥养一辈子的。


    杜容泰清咳一声把杜老爷想让韶姐儿嫁给李二少爷的事说了一遍又让他别跟杜容锦说些事道:“大哥心思纯净听了必


    然要往心里去,搞不好又要闹出事,但这个是爹又不是阿猫阿狗,哪里由得他放肆,等有了差事在身,爹自然就放手了。


    杜容和人都听呆了,道:“李二少爷看不上杜家,爹这算盘打错了。


    人家心有所属,痴心不改小十年了,看他们家小韵的意思,要是今年仙惠姑娘回来问姚太太讨债,她还想去凑凑热闹看能不能做红娘。


    而且韶姐儿才多大?


    杜容泰道:“这事难的不是李二少爷,而是爹有这个心思。没了李二还有王二张二,彻底绝了爹的念头,只有让韶姐儿的爹娘自己立起来,咱们插手终归隔了一层,名不正言不顺的。


    杜容和一直想知道二哥对爹是什么态度,听到这里就顺嘴问了一句:“……二哥觉得爹怎么样?


    杜老爷做的事不是样样都顺杜容泰的心,但在杜容泰心里,父亲就是父亲,儿子就是儿子,听到这个,他就淡淡地笑:“爹做什么都是为杜家好,有什么错,咱们做儿子的难道能不体谅?而且杜容泰自己做事从来不是心口如一,他道:“就算爹真说了什么糊涂话,做儿女的也可以嘴里说好,一直放着不做,也就完了,何必跟他针尖对麦芒地顶着来?


    这些话是在教弟弟怎么做事,也是在警告他还是要做个看起来本分的儿子。


    杜容和打了个激灵,心里想,二哥果然才是这个家的“长兄。“长兄会扶持兄弟姐妹,让他们过得更好,——不只是因为兄弟情深,还因为兄弟姐妹们好了杜家才会好。


    但“长兄一定不会为兄弟姐妹站起来对抗爹娘。


    这对“长兄来说,是他不想看到的。


    只要事情触犯到会“影响杜家上,就会拨动杜容泰长兄的身份,杜老爷的坏话一定不能跟二哥说,他能容忍儿子背地里反抗父亲,但绝不能光明正大放到台面上来。


    杜容和不想去挑战他的容忍度和可能有的反应,说了两句“是以后,也不接话了。


    杜容和不吱声,杜容泰也掏不出话了,——他们和这个弟弟相处得实在太少了。


    三个人走在一条路上只有尴尬。


    从正院回屋的路上要经过大厨房,闻着里头隐约传出来的油香。


    杜容泰就想起自己和哥哥念书的事,他们幼时都是借的别家族学,请回来补课的先生也都是在两人的院子里教。


    只有杜容和是不一样的,他在前院单独占了一个小院子,杜老爷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过去,连看一眼都不成,就连杜容和的先生也只有杜老爷和杜容


    和见过,直到杜容和不需要先生了,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先生是圆是扁。


    就跟这个家只有杜容和是杜老爷的亲儿子似的!


    尤其,杜老爷是单独用砖瓦把厨房旁边两个罩房围了起来给他做的书房。


    杜容泰和大哥溜过去瞧过,下头人不一会儿就端着不知名的糕点往里头钻,但大哥和他那里就没这个待遇。


    郎氏告诉两个儿子,这个是因为老三的先生太贵了,不送好的进去人家不收这个学生。


    杜容锦当下就气得翻了白眼,大骂这个弟弟无法无天,不知尊卑。


    杜容泰看着只是偷笑,他幼时身体不好,多吃粒米都不克化,还拉着大哥说——爹这要把老三喂死呢,所以他对老三也谈不上嫉妒,但杜容锦是个健康的小子,经常看得口水直流地回来抱着亲爹膝盖要吃的。


    杜老爷三回里能给他买两回,但外头逐渐就传出杜家大少爷嘴馋的话了,杜容锦从此就开始点灯苦读、喝风饮露,想把这个弟弟比下去。


    智慧倒是不曾被点化,反而越读越不沾人间烟火了。


    杜容泰更爱大哥,但也不是不爱这个弟弟,大家一母同胞,什么事也比不过同住一个娘肚子的感情,无非有厚薄而已。


    杜容和自己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差事还非要做,杜家人不理解,杜容泰也不理解,但他还是想支持这个弟弟。


    三兄弟一路无话,杜容泰在自家小院门口叫住了弟弟,接着袖子里掏出一包小麻花放在弟弟手里,道:“在外有什么难处,要记得跟家里说,满杜家难不成还找不着一个和你贴心的人吗?


    说完,他就转身进去了。


    杜容和在路上慢慢地打开了牛皮纸包的麻花,小麻花搓得很细,上边裹满了糖浆和白芝麻,他挑了一个放在嘴里,麻花爆出激烈的面香。


    杜容和想,自己和哥哥们的相处,似乎一直停在他没开蒙前了。


    那时大哥二哥来看他时都会带着面老鼠和小糖人,但都过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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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了,大哥和二哥早就不是那样相处了,他们可以打来打去、玩父子游戏。


    但他跟这两个哥哥,竟然还停在穿开裆裤的时候。


    好在,他如今也有了知心人,已经不再渴望兄弟间的亲密。


    杜容和吃着麻花,心里为这一点温情触动,到了院子门口,看见屋子里的海棠树,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以前这里还有株石榴树。


    家里盼着二姐多子多福,她人跑了第二年,大家老爷就亲自动手把石榴树砍了,还跟郎氏说是只要二姐不生孩子


    ,一个没有孩子的姑娘一定会回娘家,到时候他们就能全家团圆了。


    这话后来被偷听的何妈学了在院子里跟李叔说,又被他黄雀在后听见了。


    人说话要分真假,杜老爷最爱把毒汁裹在蜜糖里讲出来。


    现在杜容和就明白,杜老爷是不想杜家多几个垃圾般的血脉在外,他宁愿二姐无子被丈夫折腾死。


    杜容和对二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他想尽办法地打探这个姐姐的下落,一是为了看家里是谁在骗娘,二是想着终归是自己的姐姐,她如果真的被人关起来折磨,做弟弟的能帮自然要帮。


    可二姐的死活……其实只对娘比较重要,对杜家下人、亲戚都形同死人。


    二姐留着的东西,他已经想放到火盆里烧了,纸包不住火,京里的探子越来越多,谁知道哪天会被什么人翻出来?


    吃着甜甜的麻花,杜容和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闭着眼想要怎么办。


    他站在院子里想着事,何妈已经看见人了,拖着嗓子叫了一声三爷,楚韵在屋子听见披了衣裳跑出去接人。


    夜里风霜冻人,虽还没下雪,但也不是穿单衣的时候,杜容和看她素着脸,也顾不得二姐的事,拉着人进去坐着,亲自点了个炭盆让她烤。


    楚韵身上一点也不冷,她自己火一样燥热!


    但是烤了半天火,杜容和都不说话,她八卦之火一歇,先问了两句杜老爷那边怎么样了,人是不是还活着。


    杜容和说了句:“爹身子骨素来硬朗,略微吐了口血也不过歇两日就好了。”


    他不想让楚韵知道太多糟心事,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反而提起那本书来。


    楚韵紧张地问:“书怎么了?”


    杜容和沉吟道:“小韵,我想把它烧了。”


    楚韵果然被吸走注意力不再问老杂毛如何了,她急道:“哎呀,我就知道你憋着坏想烧书呢!别烧啊,这书我贴身带着,谁还能抢了去?再说这不就是一些传记吗?不得体的话咱们边看边删不就得了,挑出来也是篇传扬真善美的佳作,你烧了它,对得起老祖宗吗?他不是最爱传递真善美了?”


    说完跳下榻,提起毛笔沾了墨把爱新觉罗几个字涂了。


    夹个史料而已,谁不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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