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是宿敌

作品:《退婚后他们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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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铮,你知不知道,这样怀疑我,我会伤心的。”


    她轻轻叹息着,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眸去望萧云铮,指尖落在心口,似是真的伤了心。


    目光交汇。


    那眼神太过柔软,似流水轻缓柔和地抚平每一分猜忌,润物细无声。


    情感胜于理智,几乎无人能够不对着这样一双诚挚的眼睛卸下心防。


    可萧云铮恪守的唯一准则只有理智。


    情感,从来不再需要考虑的范畴之内。


    这样的人,冷血,却也冷静。


    天色渐暗,在长久的沉寂里,萧云铮俯下身。


    目光径直相撞,谁也没有退让对方半分。


    “真情还是假意,公主自己分的清楚吗?”他唇角勾着很淡的笑。


    “不清楚,”殷灵栖口吻自然,“本宫年纪小,涉世未深,哪里懂得这其中的人情世故,世子殿下见多识广,教教我?”


    “不巧,臣亦知之甚少,恐怕无法为公主解惑。”萧云铮道。


    “世子这话说得无趣。”殷灵栖也笑,“能镇得住皇城司的人,心思又能简单到哪儿去呢,世子不愿教直说便是了,却还要寻个借口来搪塞本宫。”


    “公主这不是明明能分辨得出真假么。”萧云铮挑眉。


    殷灵栖眸中笑意一僵。


    她嗅到了危机。


    “公主是个聪明人,藏巧于拙,不简单。”萧云铮勾了勾唇,直起身,


    “话可不能这么说。”殷灵栖神情很快恢复如常。


    “世子殿下,没评没据的猜测,可能会弄出人命的。”


    “比如,齐越的死?”


    萧云铮眉峰一挑,试探她。


    昭懿公主又笑了起来。


    有趣。


    她从死对头口中听到了齐越的名字。


    那个被她亲手结果了性命的人。


    死对头在试探她,殷灵栖心想。


    他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殷灵栖没有急着辩解,也没有直接否认。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他们水火不容,也是最了解彼此心思,她太清楚萧云铮的为人了。


    “是啊,他死了,死在那场纷争里。正好,今夜承恩侯府要将他的兄弟——另一名亲卫齐朔送来本宫这里,世子可有兴趣一见?”


    “不了,”萧云铮眸色晦暗,“他如今是公主看中的人,若审他,不就等同于得罪了公主。”


    “世子谦虚了,你我针锋相对已久,世子得罪本宫的次数还少吗,何须顾虑此处。”殷灵栖眸光微微一转,意味深长,“还是说,齐朔的到来,让世子有了别的顾虑?”


    “比如,你们男子会在意的——


    感情。”


    这回,轮到萧云铮神色微微一凛。


    “不会。”他当即矢口否认。


    “殿下急什么,声音都变了。”殷灵栖尝到甜头,继续攻心,“是因为被本宫戳穿心事而欲盖弥彰吗?”


    萧云铮注视着她,目光冰冷:“殷灵栖,你很聪明。”


    “许久不曾听见有人唤本宫的名字了,真是悦耳动听,”殷灵栖轻轻闭上眼睛笑,“殿下还不肯承认自己乱了方寸?”


    萧云铮盯着她,审视良久,忽然说道:“齐聿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太过轻敌,一定会输给你。”


    “我如今不想关心他,”小公主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狡黠的狐狸,“那么殿下呢,愿意输给我吗?”


    话音落,两人之间再度陷入寂静。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萧云铮注视着眼前这朵看似柔弱却又暗藏危险的娇花,忽然笑了。他俯下身,唇间气息喷在殷灵栖耳侧,动作亲昵,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冷静:


    “若公主有能力让臣心悦诚服,”


    “臣会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和聪明人交往就是有趣。


    殷灵栖抿唇一笑,正要动身离开时,汝阳王殷珩拉扯着浩浩荡荡一堆人出来找萧云铮,好巧不巧撞上。


    殷珩抬头眼巴巴望着廊中一高一低凑得极近的两人,心情复杂:


    “你们俩……做什么呢?”


    他拍着脑袋,试图缕清这乱七八糟的一幕:“本王要是没记错……萧云铮你和昭懿……你们两个似乎是对家吧?”


    说话的功夫,殷珩已踩着台阶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了。


    “哎呦老天,累死个人了,本王带人绕了那么大一圈满皇宫地找你……不是……你们两个不是向来不和吗?凑这么近做什么?”


    “十四皇叔说得对,本宫同萧世子的确不合。”


    昭懿公主反应很快,一唇咬,委屈的眼泪便冒出来了:“本公主虽然容颜姣好,但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世子殿下请自重!”


    说罢,她反手甩出一耳光,以袖掩面,似是羞愧难当急欲离开。


    萧云铮却突然攥住她甩出的那只手,握着纤细的手腕猛地将人拽回来,按在柱子欺身压住。


    猝不及防。


    嗓子里酝酿的哭泣声都没来得及咽下,便被人扯进怀里,压在胸膛与坚硬的廊柱间。


    “公主反应很快,演技不错,”萧云铮冷笑一声,“只是方才还满目真挚同臣叙旧情,外人一来便瞬间变了脸色将臣打成见色起意之辈,公主是脱身了,臣却很难堪,这码戏这么演不太好吧?”


    “殿下想怎样演。”殷灵栖扫过皇叔那震惊得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的脸,暗道不好。


    殷珩这人富贵闲王一个,最爱走街串巷谈天说地,汝阳王的嘴直接决定了明日京城的头条热闻。


    “啧,公主好生薄情。”死对头眯起眼,目光沉沉,“方才口口声声说出那些话,现在又急着同臣撇清干系,倒让臣看不明白了。”


    他唇角一勾:“还是现在这幕比较好,你我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


    殷灵栖望着被他攥住的手腕,心知这人阴得狠,有意拉她一同下水。


    失策,碰到对手了。


    萧云铮比她还会演戏。


    “世子,”殷灵栖很快整理好头绪,“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你我各退一步,不然当着汝阳王和那么多宫人的眼,今日真的很难收场。”


    “公主想怎么退?”萧云铮垂眸望着她,笑意不达眼底。


    “殿下与本宫都喝多了,殿下将本宫错认成相好的姑娘了。”


    “臣没有相好的姑娘。”萧云铮盯着她的眼睛。


    “你、可、以、有。”殷灵栖耐着性子,一字一顿道。


    “没的谈,”死对头幽幽道,“那便不收场了。”


    殷灵栖:“……”


    她的十四皇叔已然惊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