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作品:《排球,我只打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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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原本——说难听一点,冷血、漠然、没有同理心的孩子。


    经过短短几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天童觉不知道。


    也不再想要知道。


    -


    西谷枫捡起那张富有年代感的学生证,左右看了看,还没决定好到底收纳在哪里,房间门就被砰砰敲响,然后以熟悉的声音被推开。


    他抬眼看去,不出意料是自己那个莽莽撞撞的哥哥。


    西谷夕一推开房门就大声喊道:“二姐说今天请我们吃饭!快快快收拾收拾,我们等会儿就出门!”


    没等回应,西谷夕在喊完之后便立刻又“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噔噔噔的脚步声渐远,很快只能听见楼下的隐约嘈杂。


    西谷枫眨了眨眼,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小学的东西都放在哪个柜子里。


    要跟哥哥姐姐们出去吃饭就不能再磨叽了,他干脆利落地找出很久没有打开过的箱子,随手翻了翻,试图找出一个适合放置卡片的地方。


    翻着翻着,他的手忽然一顿。随后便神色如常地很快打开一个小匣子,将证件放进去便把所有物品回归原位,抓起外套下楼。


    脚步一步一步迈下阶梯,楼下的姐姐们有人注意到了他,抬手招呼他快点。他简单回应之后,稍微加快了脚步。


    他好像……想起来了。


    是那一次。


    小的时候他和家里人都不太亲近,那时和西谷夕的关系也才将将缓和。与亲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同学。


    日本学校的观念里前后辈阶级十分分明,但很遗憾,他没经历过这种正常人的生活。


    在他的过往中,哪怕要对高层表现出尊敬,但也必须得有自己的锋芒。阶级划分并不那么明显,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有自己的作用,就谁也动不了。


    所以他适应不了这种对前辈的毕恭毕敬——更别说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群小孩子——他也懒得去做样子。


    这就导致了一种约定俗成一般的校园霸凌。


    当然,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就算他曾经身体很差,但要解决一群小孩还是轻轻松松。


    所以后来,没人再敢惹他。


    学生证的丢失,不出意外是在那一次的时候?


    当时爷爷带他们兄弟俩出去玩,西谷夕被逼着学单车,他百无聊赖,想起西谷夕说过想吃冰激凌,于是自请去帮忙买。


    买好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群曾试图霸凌他的熊孩子。


    他们当时围在一堆,在做什么记不清了,但是挡住了他的路。再加上他当时对于大部分人与事物的心态还是漠不关心——甚至有一些蔑视,所以他采取的方式依然如同曾经对底层成员会做的那样:滚开,别挡道。


    当时害怕冰棍化掉走得有点急,路上没多注意,似乎就是在那次回去之后,就发现学生证不见了。


    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丝毫没有在意,回到学校之后重新补办,就没有了后文。


    如果天童觉是在那时捡到的的话……


    西谷枫想了一下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偏执、无理,更多时候仍旧习惯性使用曾经黑暗中那套规则。


    如果曾见到过这样的他,那或许现在是这种奇怪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你在想什么呢?”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西谷枫抬头看过去,见西谷夕一脸莫名:“听到了吗?在问你想吃什么。”


    “啊……”西谷枫思考了一下,“随便。”


    二姐嘴角抽了抽,想扇他的手蠢蠢欲动:“随便随便整天随便,真随便了你又这不吃那不吃,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西谷枫吐了吐舌头,背起手绕到西谷夕另一边,用他挡住自己。


    西谷夕习惯性替他打圆场,张嘴便随口说了几个西谷枫的忌口,表示他来点就好。


    虽然如今他们很少一起出门过了,但毕竟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几个姐姐也只是随口吐槽,很快便进入了新的话题。


    西谷枫视线轻轻扫过他们,又慢慢垂下。


    本性这种东西,其实是很难改变的。


    但他愿意为了如今的“亲人们”去改变。


    不明白正常人的价值观,没关系,照瓢画葫芦地照着谁的全盘搬过来就好。推翻重新自己建立很难,但套用就会变得很简单。


    正好,那个人就是个很合适的选择。


    尽管认识之时那人只是卧底,不可能对他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组织二代全盘托出,但他会看。


    他的直觉会告诉他所有伪装之下的真实。


    接近并照顾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不忍看着一个孩子的未来一片黑暗,因为那时他只有十岁。偶尔他的任务因为不可抗力必须立刻撤退于是受到了惩罚,也只是因为想在有限的可操纵空间里尽力救人。


    那人会无条件全力救下任何一个能够拯救的生命,在他看来保护民众就是他的职责。为了铲除这样巨大的毒瘤,也可以牺牲自己的所有。


    善良、无私,想要守护所有人。


    他想,当时那人接近他无非就是想让他去往光明的那一方,上一世是做不到了,从这一世开始总可以吧?


    改变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没关系,总有技巧可以使用。


    刚巧,他正好有这项技能。


    他对自己使用了心理暗示。


    这种暗示会随着时间增长逐渐真的变成他本身行动基准的一部分,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有西谷夕所以他想要改变,因为有那个人所以他有了方向。


    西谷夕的温暖,与那个人的温和。


    造就了如今的他。


    ……


    追根究底的话,曾经噩梦的开始,是因为父母任务出现了重大的、不可容忍的那种失误,被怀疑是叛徒于是在审讯室里折磨致死。


    作为他们的孩子,他遭到的对待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他在这件事中的确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后来检查完毕之后确认这次的确只是意外,他才被放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经历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并不小,他的身体从此再不能恢复曾经的健康,变得比正常人还要羸弱。


    那种地方当然不会有人性,对他父母的死亡只用一句“废物死了也不足惜”便打发掉。并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