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苦悲切

作品:《太妹,今天秒杀科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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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王朝,安廉五年,夏,乐时村。


    狂风怒号,枯树折腰,沙砾卷起屋顶破旧的茅草。黑云逼压,吞吐着散发恶臭的污河。


    闪电划破晦暗,惨死荒田的饿殍露出狰狞面目,痛苦的呐喊化作惊雷在风中炸开。


    “艹,哪个傻B敢偷袭他爹?!”江寄雪惊醒,瞬间坐起,揉搓着遭器物击打的后脑。


    “娃啊,你终于醒了!”


    床边的女人激动拍腿,声音带着哽咽。


    “咱科举不中就不中,你说你为啥非得想不开撞墙啊!”


    科考不中撞墙寻死是什么鬼?


    女人突然抓上她的胳膊,泪水夺眶,“你要有个好歹,你让当娘的怎么活啊!”


    “就是啊,你这臭闺女,咱家房梁经得起你撞吗?!”一个粗犷男声在抽噎中显得突兀。


    这俩人叫谁闺女呢?!


    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寄雪懵怔睁眼,被那双皮包骨头的粗糙黑手吓了一跳,立即抬头——


    眼前的妇人身着粗布形容枯槁,面部黝黑挤满褶皱,创口老茧布满双手,已然哭成泪人。


    站在她身后的露膀男人略显壮实,胡子拉碴粗犷面相,手上提着一个扁平麻袋。


    半截蜡烛忽明忽暗,岌岌可危地立在缺腿旧桌上的干涸油堆内,木门被风猛烈撞击,破窗一角的草纸在框中狂摆,四壁墙皮脱落大半,数捆茅草从屋顶垂下。


    而她现在正躺坐在狭旧的草席上,与她同处这间破屋的中年夫妇嘴巴不断张合。


    她这是被敲晕了还没醒吗?怎么净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巴掌狠狠扇上脸颊,尝试唤醒自己,火辣的疼痛增加了真实感。


    玛德,来真的啊!


    不会被贩卖到非洲贫民窟了吧?!


    不行,先冷静下来,摸清楚状况,再找机会制服面前这两个人贩子。


    看面前俩人这弱鸡样,她一拳就能干掉。


    “大叔大妈,你俩谁啊?”


    江寄雪开口难掩女痞子味,还是一点就炸的那种,冷静不了一点。


    “哭p哭,给姐闭嘴!”陌生的环境本就让江寄雪心烦,哭泣声又接连不断,直接将她推到了怒气顶点。


    随即一巴掌结实呼上了她之前被偷袭的后脑,但力道相比轻了许多。


    “臭闺女,你是谁姐?!”


    男人锁眉,面带愠色,“科举失利几次就自杀失忆,怎么着,连自己的亲爹娘都不打算认了?!”


    她爹娘?开什么国际玩笑!


    信她是秦始皇太奶,都不能信这瘦猴丑驴是她爸妈……


    她妈可是肤白貌美事业女强人。


    她爸呢……


    嗯……巧舌如簧舔狗软饭男一个。


    况且他俩早就一拍两散,各玩各的去了……


    江寄雪木然盯着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


    男人无奈摇头,眼中怒意消散,轻柔抚上她的头发。


    江寄雪警惕后仰躲开,送给对方一记白眼。


    没什么大病吧,玩什么父女play?!


    一阵电磁声突然传来:“江小姐,欢迎您进入柴门科考游戏,成为901号考生,您所在的世界是男女平等科考做官的南柯王朝,完成科考入仕的主线任务方可脱离游戏。”


    那声音夹杂上笑声,“如您所见,此屋是您的贵舍,眼前是您的父母。祝您旅途愉快,早日通关!”


    (屏蔽功能已开启,游戏世界已静止,将在系统撤离时自动恢复运转)


    “愉快个p!谁要玩这个破游戏,ntm经过我同意了吗?!”


    江寄雪抓狂,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到这个脑残游戏的。


    明明上一秒她还是在酒巷里打架的摆烂太女。


    被人偷袭后醒来怎么就变成了穷B考生?!


    “喂,你出来!”江寄雪怒意上头,直接跳起,“我要退出!谁要玩这个傻B游戏。”


    她的耳朵捕获了一阵沉寂……


    “别给姐装死!”江寄雪挥起双拳,不断怒道,“给我滚出来!”她开启了电报模式。


    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字——


    [系统已暴毙,勿扰谢谢。]


    一块混杂着尿腥味的墙皮掉落到江寄雪后颈,冰凉触感将她拉回眼前的残破。


    江寄雪不怒反笑,反正也没人在乎自己死活,进游戏就进吧,起码游戏里还有活人在身边。


    不就是换了个差点的地方吗……


    该摆,摆!


    该吃,吃!


    该睡,睡!


    作为一个无敌大摆锤,江寄雪从不计较环境,她长舒一口气,后仰直躺下去,内心又如一片死水。


    想起还有两个人正看着自己,她转身背对他们,有气无力道,“我累了,你们出去。”


    男人长叹一声,“好闺女,别再想不开了,有啥事跟爹娘说,好好歇着哈。”


    女人停下啜泣,从地上起身,两人脚步声随着关门消失在呼啸风中。


    外面的风逐渐平歇,夜晚归于寂静,夏末空气回温。


    江寄雪紧闭双眼,在草塌上翻来覆去,粗劣蒲草吱呀作响扰她心烦,无数争吵声席卷脑中——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不要脸的货色!”季雪指着对方怒骂,“花着我的钱在外面养一群女人,江朗你怎么不去死?!”


    “季雪我早就受够你了!”江朗忍到极致,抬手扇向季雪,他怒吼:“有几个破钱就真把自己当女王了,舔狗老子当够了!”


    季雪抄起烟灰缸,狠狠砸向露出丑恶嘴脸的江朗,江朗迅速把一旁的江寄雪拉到面前,染满鲜血的烟灰缸掉地碎裂。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贱种出来挡道!”季雪双目狰红,突然疯癫大笑,“砸死了更好!你们父女都去死!”


    是啊,她死了,就没有东西可以见证季雪失败的婚姻了。


    季雪跪倒在地,一把抓过江寄雪衣领,强迫她贴近自己扭曲的嘴脸,“学习好能力强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贱男人玩得团团转。”


    “tmd,闭嘴!”江寄雪抱头坐起,声音藏着湿意。


    恐怖密麻包裹,她抖着手摸上隐隐作痛的额头。身上的短衫被汗水浸湿,心脏阵阵抽疼,渗透血液遍布全身。


    无论过去多久,父母离异时撕破脸的场面都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是钳制她生活回到正规的桎梏。


    突然房门被推开,动作很轻,但也被敏感的江寄雪注意到了。


    她来不及细想,迅速背对门躺下,佯装熟睡,像童年无数个黑夜一样。


    脚步声渐渐逼近,最终停下。


    略带凉意的手掌贴上后颈,她紧住咬唇,强忍不去颤抖。


    又想掐死她了是吗?


    江寄雪放松下来,对解脱的渴望压过了恐惧。


    来吧,她求之不得。


    那只手拂去脖颈的汗水后离开,老茧磨蹭得她皮肤不适。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蒲扇吱呀声,舒适小风吹上后背,仿佛扇走了她身心的焦躁与警敏。


    江寄雪身体一愣,十分不解,但她不敢回头,只是双手牢抓蒲草,紧闭双眼,任由复杂的心情搅起酸涩。


    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是这种感觉太久违了,她不敢面对,害怕是场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只留自己空欢喜。


    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贪婪享受着。


    一时发生了太多耗神费力的事情,困意来袭,铁打的精神也扛不住了,江寄雪渐渐在徐徐柔风中睡去……


    天刚破晓,未闻鸡鸣,但晓人声。


    “雪娃儿,起身喽!”院内男人嗓音洪亮,端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