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怪异的祖孙

作品:《妖君难逃

    是个巴掌大的稻草人,有头有尾的。


    背面上,歪歪扭扭用红色笔迹写了两个字。


    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许缘。


    “好家伙,谁那么缺德,要诅咒我?”我嘀咕着。


    一细摸,稻草人里面还藏了几根针,都快把稻草人刺穿了。


    再看那个坑,还有个小红布包,包着的是杂物,几撮头发,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我的。


    按照老奶奶所说,我先把东西给烧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么阴暗,用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算计人。


    我寻思着,我也没得罪谁啊。


    夜深人静之时,我回想着这阵子以来遇到的怪事。


    从微生弥出现开始,各种事端便一桩接一桩的,应付都应付不来。


    照老奶奶说,要想摆脱微生弥,我嫁给别人就行,可我觉得不行。微生弥不傻,他能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吗


    但除此之外,暂时又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摆脱他。


    他是妖,我是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道不同,还不相为谋。


    何况是做夫妻呢。


    转念想想,我和周铭虽然都是人,可心意未必相同。


    要不是这是太姑婆早就定下的,我想,我还真不一定会嫁给周铭的。


    一夜无眠。


    早起,大伯母说三哥又一晚上没回来,跟大伯唠叨说:“一去镇上,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在镇上又没工作。阿缘都快嫁人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还吊儿郎当的,不着调。”


    大伯说:“还不是你惯的,小儿子,说又不靠他,该他怎样就怎样。”


    他俩说归说,还不忘让我去把三哥找回来。


    去了趟镇上,三哥没找到,想着我还没问清楚老奶奶,关于我爸妈的事,索性又绕道去找那老奶奶。


    昨天那个男子带我去的时候,我生怕被拐,悄悄把去路给记住了。


    不过奇怪,我明明是按照原路去的,分毫不差,都去到山洞了,却是洞去人空,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没办法,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喂,小姑娘。”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后面梧桐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大爷,老到连牙齿都不剩几颗,满脸的褶皱。


    我张望四周,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他。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我也没过去,就原地问:“大爷,你有事吗?”


    大爷耳背,听不清我说话。


    想了想,我还是走过去,但没靠近他。


    他指着篓筐,一副可怜的模样,哀求道:“我们爷孙俩走累了,又渴又饿的,我这把老骨头,实在背不动我这孙女了,能不能麻烦小姑娘你,替我背她出去。”


    我这才发现,篓筐里还窝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眯着眼,睡着了。


    就是这小女孩,看起来有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肤色很白,白到发暗,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嘴唇发紫,看起来毫无生气。


    如果不是这会是大白天,我都要以为活见鬼了。


    大爷看出我的困惑,忙说:“嗨,她常年病着,身上自然没什么血气的。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小孙女吧?”


    我讪讪地摇头,哪能说什么。


    大爷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小女孩往我身上背着,他拿着篓筐,说家就在不远处。


    每走一步,我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偏偏都背上了,我也不能半路放弃吧。


    还有,这小女孩是真的体寒啊,身上没点热乎气,哪哪都冰冷的,什么病能病成这个样子?


    大白天的,我总不能还遇上别的东西吧?


    走到一处阴翳树下,那小女孩似乎是睡醒了,圈住我的脖子,把脑袋蹭到我的肩颈处,惹得我痒痒的。


    “丝丝……”


    冷不丁的,我仿佛听到了蛇发出来的声音,离我很近很近。


    近到就像是在我耳边发出的。


    我看了下地上,没蛇啊。


    下一刻,背后的小女孩身体一震,发出声尖锐鸣叫。


    就是她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像是个七八岁孩子应有的,反倒像是大人才有的嗓音。


    “怎么了?”我回头问。


    “嘤嘤嘤……”她把头埋在我背上,不出声。


    “没事,不用管她。”大爷神情复杂,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这爷孙俩不对劲。又是在这荒凉没人的地方,我心里不大踏实,还是远离为妙。


    我想也没想,就把小女孩给放了下来,大爷用篓筐给接着。


    “小姑娘,我们还没到家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送一半不送一半,算什么?”大爷略有些不满,完全没了刚刚求人时卑微的姿态。


    “算我没良心。那个,我急着上厕所,就先走了,你们慢慢来。”


    我是边说边跑的。


    彻底出来后,看到有人,感受到太阳暖暖的,我松了口气。


    也是怪了,在那林子里,也有太阳晒着,可在遇到那对祖孙后,就感觉哪哪都阴阴凉凉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三哥是在下午,趁着大伯大伯母都不在家,才偷偷摸摸跑回家的。


    我擦着桌子,念叨他:“你还知道回来啊,早上我还去镇上找你……”


    他不耐烦地听着,突然间,他喊住:“你别动。”


    “干嘛?”


    “你先别动。”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在我背上,找着什么。


    片刻后,他拿起一片瓶盖大小的白色鳞片,递给我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来一看,“我怎么知道?”


    “在你头发上找到的,你去哪了?山里?”


    “没有啊。”


    “这么大的鳞片,还是头回见,得是什么动物的鳞片?”


    “怎么会有鳞片的?”


    我摸着后背,仔细回想着,我今天除了去找那老奶奶,也没去别的地方。


    这鳞片又正好是落在我的头发上,我怎么会没有半点感觉的?


    不会是那小女孩偷偷放在我头发上的吧?


    三哥对着阳光,研究那块鳞片。


    许久,他嘀咕了句:“像是蛇的鳞片。还是大蛇的鳞片,一般的小蛇也长不了这么大的鳞片。”


    蛇?


    我想到了我听到的蛇声,却又没发现有蛇。


    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