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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色相

    了一回,早上起来,想着辛宴庭,又来了一回。


    辛宴庭面无表情压下这页纸,打开第三封信。


    第三件事,秦巷那套房子挂出去有人来问价了。


    秦巷准备年前给房子卖出去。


    不出意外,等他回来,能约着买家谈个好价,那房子地段还可以。


    “庭哥,我争取明年春上给你的钱还清。”


    这行字被黑笔吃了两道印记,划了去。


    底下又有一行。


    “这些年我投资了不少,有些产业不赚钱还得亏钱养,要个几年才见效,有些产业还行。”


    “庭哥,我跟你打个商量,这笔钱,我能分期还给你不?”


    辛宴庭看完信,将信一一塞回信封。


    片晌,嘴角还是抽了抽。


    低低骂了句。


    “傻逼。”


    *


    秦巷的团队已经到了北边,离他回去日子越来越近,可北边人天生的热情,这晚,秦巷又被拉去胡吃海喝了一顿。


    到了下半夜,还有第二程活动,秦巷喝的醉醺醺的,倒在厢房沙发上,模模糊糊的,觉得什么人向他走来。


    秦巷使劲睁眼一看,这人像是他庭哥,模模糊糊的五官,俊俏的小脸。


    “庭哥……”


    来人抱住秦巷:“秦总,您醉了,我送您去楼上休息。”


    秦巷被抱着上楼,后面又觉得不对,推开了抱住他的侍者,嘴里嘀嘀咕咕道。


    “不是我庭哥,庭总身上不沾这么稠的香水味。”


    侍者没听清,耐心问:“秦总,您说什么?”


    “我去上个厕所。”秦巷这回说话说清了。


    “好的,秦总。”


    侍者扶着秦巷到卫生间门口,等了有十分钟,忽听得里头有什么争吵声,跑进去一看,声源处卫生间单门边站了个年轻小孩。


    小孩面容俊秀,20岁出头的模样,一身打扮精致,却也难掩那方面的气质。


    侍者心道坏了,一个没看准,竟叫酒馆里这种人给秦总缠上了。


    秦总的反应可太大了,趴在马桶口大吐特吐。


    侍者质问:“你干什么了你?”


    小孩一脸郁气,也很是不爽:“我能干什么我,不就亲了他一口嘛,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吐成这样,真是,中看不中用,白长这么大个。”


    侍者气疯了:“你特么!这年头生意有这么做的吗,人一直男你撩什么撩?”


    “什么直男,”小孩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我瞄他半天了,鬼知道他这个反应,耽误我时间。不伺候了,这人您赶紧地带走吧。”


    小孩怒气着离开了卫生间。


    专门被叫来伺候秦巷的侍者一个头两个大,等秦巷吐完了,赶紧抱着他上了楼。


    秦巷吐了个昏天黑地,趴在床上,睡的晕晕乎乎,胃里难受,心里更难受。


    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到,醉着没醒神去地上摸,等摸到手机,一个打滚就摔到了地上。


    秦巷觉着自己清醒着,给辛宴庭打视频。


    越想越难受,他叫个男人摸着抱着还亲了,他吐的连晚上喝的水都渗出来了,吐得连胆汁都从肠胃里往外冒。


    可太委屈了。


    视频没打通。


    秦巷拿手抹了抹眼泪,继续打。


    半夜两点。


    辛宴庭坐在床头,就看着秦巷给他打的视频,从1个变成5个。


    直至最后没声。


    秦巷语音消息进来了。


    太委屈了,哭哭啼啼的。


    嗓子也哑的不行,说话不着调。


    “就知道打不通。”


    “太惨了,今天。吐傻了,好难受啊,胃疼,头疼,浑身难受,疼……”


    “庭哥,呜呜啊,我被人欺负了,太惨了。”


    “他亲我,他抱着我就亲,我太恶心了,我推开他就吐了,太恶心了,还想吐。”


    “庭哥,你接我视频,你怎么不接我视频?”


    “我好想你,好想,想着你和别人亲,我也想吐,我难受,我太难受了……”


    秦巷这样的语音发了20多条,直到他累了,睡着了,才彻底没了声。


    秦巷最后那条语音,辛宴庭听了有十遍。


    那头黏黏糊糊的,秦巷是抱着手机挨着说话:“老婆。老婆,什么时候和那个赵泰分,老婆,我错了,我对你好,咱不闹了好不好,好不好啊……老婆……”


    辛宴庭下了床,点燃了床头的熏灯,扇了扇手上的火柴棍,熏香升烟,辛宴庭坐到一旁毛绒沙发上,心思深沉。


    秦巷的信三天后才到,这几天陆续大雨,转眼就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


    辛宴庭拆开信看,可信上只言片语,竟什么也没写。


    画了一圈企鹅。


    “庭哥,明年春上,丰大有个往南极搞科研的项目。”


    “我报名了。我去南极转转。”


    “等我回头给你拍小企鹅,萌得很,我到时候寄照片给你。”


    这封信辛宴庭从早上看到晚上,神色阴郁了一天,还是没明白秦巷到底在想什么,他什么意思。


    后续几天,秦巷又寄了一些照片回来,话越来越少,没话。


    辛宴庭坐在办公室听秦巷那晚上给他发的语音,一条挨着一条,从头又听到尾。


    黎容敲门进来:“老板,魏女士晚上有应酬,她的场,要推吗?”


    辛宴庭按停了秦巷的语音,失魂一样抬起头。


    黎容补充:“魏女士说,这个局,您最好别推。”


    辛宴庭陪魏弥连吃了几天饭,应付了几个确实推脱不开的饭局,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今天也不例外,魏弥甚至将辛宴庭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局上。


    今天的饭局较之前几次更为严肃,因着饭局上全是魏弥熟识的高校教授,不乏有几个专门搞学术的老学究,这其中还有她导师。


    酒过一巡后,年长的前辈祝贺魏弥好事将近,魏弥含笑,将辛宴庭叫来给人敬酒。


    辛宴庭生得俊彦,家世不菲,魏弥的恩师对辛宴庭也很是满意,与他交谈了十多分钟后才放他离开。


    这种场合上,哪怕辛宴庭再怎么疲懒应付,可对年长的前辈态度总是和煦客气的。


    这大概是他从秦巷身上学到的唯一点本事。


    要是这种场合下,秦巷不知道会说多少漂亮话哄长辈们高兴。


    这点,他还是学不来。


    一仰头,辛宴庭喝了一杯香槟酒,面色显烦。


    又想起秦巷。


    秦巷无孔不在。


    渗透了他生活的一切。


    “阿宴,我老师想见见你,你跟我来一下。”魏弥唤。


    辛宴庭嗯声,陪魏弥往旁边包间去。


    魏弥带伴侣来,席面上众人都随之起了身,辛宴庭挨着个和人碰杯,默默接下一圈人赞誉,直到高酒杯碰到一个玻璃杯。


    辛宴庭愣怔。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