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撬墙角
作品:《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 正月初一,太后薨逝。
宫中兵荒马乱了一整宿,不仅是祥乐宫那边情况不好,这边的除夕夜宴也是人员纷杂,需要抽调人手安排他们离开。
太后是在准备赴宴的时候,突然昏倒在地。
祥乐宫的内侍一面去太医院传唤太医,一面到宴席上请皇帝。
皇帝一直在床前守着。
直到天边泛起白光时,太后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用了很长时间,认出床边的人是谁,而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被皇帝急急抓住。
“皇儿,别……”
话未说完,手便失去力气,她也再无力支撑,令眼皮坠下来。
皇帝痛哭流涕,口中呼唤着“娘”。
而历王则是站在光影明灭之间,默默注视着自己离世的母亲与痛苦的皇兄。
这年节也没人敢过了。
满宫喜气洋洋迎接新年的装饰被换上死气沉沉的缟素。
低低的哀戚声在宫中回荡。
杜宣缘站在文武百官中,依照礼制发哀哭丧。
叩首再起的某个瞬间,她敏锐觉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可她不动声色抬眸打量的时候,只有百官人头攒动。
杜宣缘垂眸,又扫了眼系统地图。
人员复杂,看不出什么。
待她从宫中回来,还未到家,便远远瞧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华美的马车。
只是马车周身鲜艳的装饰被卸下,换上白色的绢花。
杜宣缘的目光从马车的标识上挪开,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历王大驾,有失远迎。”
车帘掀开,正是本应在宫中守灵的历王。
“贸然来访,还请陈卿见谅。”
嘴上说着“见谅”,面上的神情可谓倨傲极了。
毕竟是太后的小儿子,幼时跟皇帝一样受先帝宠爱,他又不必承担什么责任,成日逍遥快活。
杜宣缘看了眼自家紧闭的宅门。
她道:“家宅简陋,恐辱阁下,不如请历王随我去万香楼小酌?”
历王颔首。
他觉得杜宣缘非常上道。
毕竟人都已经来家门口,却不派人叩门迎他进去,而是将马车停在外边坐这等,不就是看不上这小院子,不想踏足吗?
杜宣缘也不过是察觉历王的心思,在顺水推舟。
免得这货瞧见她媳妇,觉得“肖似”心上人,跟他哥一样搁那发疯。
不过历王这时候来找她……
点的菜还没上,杜宣缘便开门见山下,询问厉王的来意。
历王先是神神秘秘地讲了一通杜宣缘现在的处境,又牵扯着那些被杜宣缘送进去,至今还关在皇城卫的刺客。
而后他似笑非笑地说:“这么长时间,不说放也不说审,陈将军,你觉得这是何意?”
一个劲围着杜宣缘唠,就是不说明他的意图。
可这都是杜宣缘玩剩下的套路,怎么会轻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佯装没听懂言下之意,且义正词严道:“这些事情,我相信陛下已有定论,不过是因为年关将近,一时顾不上罢了。”
历王嗤笑一声:“现在太后去世,过完年他也顾不上。”
哟,这话说的,真不像是提及疼爱自己的母亲去世。
杜宣缘正色道:“国丧期内,顾不上也罢。”
历王纳闷地看着她:“陈将军,你也不是刚从太医院出去的愣头青了,怎这还看不清?莫不是你心存着什么侥幸心思?”
“实话告诉你,这批刺客背后那些人,皇兄一个也不会动。”
杜宣缘面不改色。
——她从来也没指望过皇帝给她“做主”。
相反,虽然因为裁军之事,皇帝对她愈发信赖,但能在北地多添几重保障,皇帝又怎么会愿意帮她扫除阻碍,任由她在北地一家独大?
倒是历王,来找她说这种话,有点别的意思啊。
这些刺客是她放出去的鱼饵,钓完鱼后,杜宣缘便专注于织网,准备对那些皇城里的大鱼小鱼抄网,倒没再注意过这些人。
这时看一眼,便发现被捕的刺客们都原原本本待在牢里。
没有“潜逃”的,也没有“自杀”的。
看来不是皇城卫的人效率低下,或拿钱不办事,而是有人为了用这些刺客撬墙角,故意出手阻拦。
杜宣缘沉默不语。
这便给历王一个信号。
他笑了一声,道:“你已官居定北大将军,可依旧是个小小的县男。现在顶着天大的功劳都难进一步,日后恐怕更要受忌惮。”
“狡兔死,走狗烹。”
“你这一身赤胆忠心,亲自大刀阔斧地裁去自己手上的兵马,可曾想过这把刀日后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杜宣缘沉着脸:“历王这是何意?”
历王观她神色,冷笑一声:“究竟是你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不敢听懂?”
杜宣缘继续沉默不语。
历王冷下脸,径直甩袖离开,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杜宣缘:“还望陈将军好好考虑考虑。你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脚下并无依仗,不过是空中累卵,危在旦夕。”
“更何况……”
历王面上的微笑突然有些奇异。
“皇兄恐怕只能有那两个皇子。大皇子愚钝,二皇子孱弱,日后大成落到谁手中还未可知。”
说完,一句解释都没有,扭头就走。
他大概觉得自己神神秘秘的样子,没头没尾的话语,一定叫“陈仲因”内心忐忑不已。
殊不知杜宣缘对此全然无动于衷。
真好,菜还没上就把他逼走,总归没糟蹋这些佳肴。
杜宣缘请店家将菜打包好送到她家。
回去的路上,她则是回忆历王说的那些话。
那些拉拢她的话不必在意。
历王最后说的,关于皇帝那一番话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显然,历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获知了某些消息,现在都能说出“只能有那两个皇子”的话。
杜宣缘又不是对内情一无所知的人,稍一琢磨就想到缘由所在。
有意思的是,作为亲弟弟,面对哥哥现在这种情况,所作所为可谓落井下石,不知道得还以为这二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呢。
杜宣缘忖度着,扫了眼静悄悄的系统界面。
不……
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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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争夺“杜宣缘”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便表现出异常凶狠的斗争。
但杜宣缘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爱情”的缘故。
“母后在时,本王顾及亲缘,只得扮演一个无心权势的富贵王爷。而今父皇母后皆已辞世,同样是天家贵胄,他又有这种毛病,本王如何不能试一试?”
在马车驶到一处无人路上时,历王挥手令车夫停下。
他下车步行回去。
这样慢慢地往回走,似乎让历王能有更多的空间好好思索。
跟随左右的,是受他信任的下属。
是以历王并不担心自己这样话会被泄露出去。
这些话在他心里显然也憋得很久。
将这些话吐出口后,厉王的神情也松快许多,一双总是懒懒散散、半睁不睁的双眼此时炯炯有神,似乎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只是……”
他眸光一动。
“没想到皇兄会将那药分享给母后……”
杜宣缘净手准备用餐。
一旁的陈仲因见她迟迟不曾动筷,犹豫着轻声询问。
杜宣缘回神后朝他一笑,只道“无事”。
在系统的故事里,兄弟阋墙,争夺“女主”。
可与其说是争夺女主,不如说是争夺那份可以褫夺一切的权力。
杜宣缘这个被系统强行穿插进来的女主,更像是他们权力欲望的另一种具体的表现形式。
能成为系统选中的“男主”之一,必然不可能是偏安一隅的良善之辈。
只是历王敢在这个关头,找上她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在定北大将军是皇帝板上钉钉的心腹时来撬墙角,不可谓不胆大包天。
这样一颗胆子,总要有什么东西浇灌长大。
不过杜宣缘忙活北地事情时,对皇帝周边的情况留意有些松懈,更别提历王这个一直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没来由的,杜宣缘想起那粒小小的黑色药丸。
因为官居要职,在除夕夜宴上,杜宣缘的位置离皇帝也近。
是以,当皇帝得知太后不好的消息,急火攻心晕倒过去时,杜宣缘也清楚瞧见了内侍取出的那些黑色药丸。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它们是同一样东西。
但杜宣缘近乎直觉得认为,这个不是出自太医院的药,与太后病痛急剧恶化脱不了干系。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陈仲因递来的鸡汤,一边喝汤一边虚着目光查看皇帝身边的人,以及这几个月繁杂的记录。
杜宣缘稍稍一扫眼,就发现几分端倪。
她放下手中的碗,撑着下颌专心致志地翻看这些有着蛛丝马迹的记录。
已经到收拾碗筷的时候。
陈仲因见她专注思索的模样,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杜宣缘面前的碗筷。
他看着半碗澄澈的温汤,碗沿上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水渍。
鬼使神差般,陈仲因慢慢低头,凑近这块方才有肌肤贴近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
杜宣缘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陈仲因一惊,手上差点没拿稳碗。
“嗯?”杜宣缘余光扫到这场无声的慌乱,疑惑的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