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土皇帝

作品:《侯夫人宅斗观察日记

    “再去叫富儿他们去庄子上问问,这个吴友根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知道他是靠种什么营生的。但也别直接问,旁敲侧击,莫要让人察觉到我们是在有意探听他的事。”送走云旖后,沈景晴立马就换下了方才笑吟吟的神情。方才用完饭,沈景晴便和云旖一起去看了昨个儿她捡到琥珀玉米的地儿,叫云旖远远指给她看了,果然就是吴友根家里的。这会儿回到院子里,沈景晴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劲,差了人再去查着事。


    若是云旖说的是真的,这种玉米能卖出如此高价,那为何轻水庄里只有吴友根一人种了?吴友根家中一片狼藉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刻意搜寻什么。


    而今早这些事中,最为怪异的还当属这江德业一早就来找她,还道从庄户那儿听说了昨夜她去找吴友根的事儿。昨晚她出门时,已经是入夜有一阵子了,庄户们早就各回各家了,一路上也没见着还有在外头的人。况且她和林燕飏走的近道,那附近的人家本就少些,更别说吴友根家附近了,四下无人。庄户无意间看到她出门也就罢了,又如何得知她是去了哪儿?


    而今早林燕飏要回京城上早朝,是以四更不到就起身了,沈景晴被这动静闹醒,索性也没睡,送了林燕飏出去之后便准备用早饭。这时连天都还没亮呢,庄户们就算起身了,也都是在自家待着,不至于一大早就去找特地找庄头说昨夜的事儿。江德业却得知了这事,还一早来带着吴友根来找她,看来昨夜出门的也不止她一个,怕是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还通通报给了江德业。


    若是要同主家禀明什么事儿,犯不着天不亮就过来,一来怕人家还没起身,搅扰了人家休息,二来你自己也得收拾收拾不是。不论是在侯府,还是从前巡庄,除非是什么要事,一般人都是在辰时过后才来寻沈景晴。江德业做了这么多年轻水庄的庄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规矩,他这样不惜露出破绽,也要跑过来解释清楚,反倒是叫沈景晴愈发怀疑了。


    “夫人,先吃点东西垫补一下吧,您早上没怎么吃,这会儿离午饭还有阵子呢。”小福看沈景晴又是沉思许久,赶紧端上碟子点心来,本来夫人来庄子里就是为了不被这些事务所扰,好好修养。可今日,夫人又被这些事弄得连早饭都没吃好就去看地了,现在已经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想了许久了。


    “行,你先放一边,我等会儿吃,”沈景晴心不在焉地回答,心中却仍然盘算着这件事,但左思右想仍缕不出个清晰的头绪来,遂还是同小福说,“你去帮我把那几册账本拿过来吧,我看看。”


    “不吃饱,哪有力气做这些。”


    沈景晴才翻开一页,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帘外,竟是林燕飏回来了。他应当是骑快马回来的,脸上被寒风刮出了几道红印子,几根鬓发散落在耳边。虽进了屋,身上的披风却还未来得及解下,腰间革带上的铜扣和佩剑撞击,发出稍显沉重的响声,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侯爷怎的这么早就来了?”沈景晴语气惊讶,她没想到林燕飏这个点就回来了,还以为最早也要用完午饭之后呢。


    “今日无甚大事,下朝下得早,演武场那边也不需要我亲去,我回府一趟把官袍换下,就骑马直奔这儿来了。”林燕飏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瞥见沈景晴从座上起身,道:“你坐着歇息吧,我方才在外头就听到了,今早出了什么事,连早饭都没吃好?”


    “这就说来话长了。”沈景晴叹口气,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这才来两日多,从第一夜闹鬼开始,就发生了这么些古怪的事,她直觉这些事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但她又说不上来。


    “你慢慢想,别着急,总不能因为这些事饭都不吃了。”林燕飏说罢,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又对小福道:“去给你家夫人弄点热乎的吃食来,这东西太凉,这天气吃了伤胃。”


    沈景晴并未拒绝林燕飏的提议,小福见状,是欢天喜地地出去了,不一时便端回一碗甜粥来。一碗热粥下肚,沈景晴觉浑身都舒服了些,方才那些事也都理清了一遍,同林燕飏一一讲了。


    林燕飏听完,道:“这琥珀玉米的事情倒是不假,上回我就听军士们说有位佥事到处在问有没有买这琥珀玉米的门道,说是要送给家中夫人,我原先还笑他送这劳什子玉米做什么,后来才知道这里头竟还有这样的讲究,听说买这玉米也只有月初那几日能买到,买完了,就得等下月了。不过一般人对这东西也不敢兴趣,也就是他们文官喜欢捣鼓这些玩意儿的多,武官里面,除了那佥事,再没见到有旁的人去买这玉米了。”


    “原是如此。”沈景晴是不记得圣寿节那日他们给太后献得什么礼了,当时她因齐王心中紧张,只想着该如何脱身,自然不会知道什么玉米。但林燕飏也这么说,看来这玉米的身价还真不一般。


    林燕飏继续问道:“你还怀疑江德业在派人盯着我们?”


    沈景晴点头,道:“这几件事都太凑巧了……”她还未说完,小欢就掀帘子进来,道:“夫人,富儿他们回来了。”


    “叫他们进来回话。”


    须臾,富儿几个进来,道:“夫人,他们的嘴都死紧,像是被封口了一样,我与他们闲聊了一上午,他们才终于肯告诉我,这吴友根总是独来独往,但每月二十夜里会一个人出去,还提着个篮子,他们说里头放的是纸钱,听说是去后山祭拜亡妻。但因着这事不吉利,也没人会总盯着他,只知道他有这个习惯。但他三女儿走后,他就被江庄头接过去了,好像也没再晚上出去。”


    “二十夜里?那不就是过几夜了?”沈景晴正说着,忽的一顿,想起林燕飏方才说的话:“听说买这玉米也只有月初那几日能买到,买完了,就得等下月了。”这和老吴的举动会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他每月二十带出去的不是纸钱,而是玉米呢?玉米送出去还要匠人加工,算算时间,正好是月初。


    沈景晴当机立断,道:“你们二十那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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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几日夜里,都去后山盯着,看看那里究竟是有坟头,还是有别的东西。”


    这本就是沈景晴的猜测,能不能真找的线索,她心里也没底,不过让她没想到的事,后晌,天才擦黑,富儿他们还真逮了一个人回来。


    “饶命啊,大人饶命,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恰好路过……”被押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抱着头,痛哭流涕。


    “夫人,我们先去看了吴友根他妻子的坟头,旁边都长草了,根本不像是月月都有人去祭拜的样子,就知道这庄户说的不对,刚准备在那儿守着,就见这人鬼鬼祟祟地过来,在后山那边游荡,像是在找人,他看着不是庄子里头的人,我们便赶紧把他抓来了。”


    沈景晴见此人反应如此之大,就知道富儿他们几个是抓对人了,道:“做得好。”林燕飏在一边看着,也道:“他是做什么的?”


    “问你话呢,还不赶快答!”富儿把这男人捂头的手掰开,露出一张惶恐的脸来,目光在沈景晴和林燕飏之间游荡,越看越害怕,指着林燕飏道:“这,这不是江庄头吧?”


    富儿把他指着林燕飏的手一把拍下,道:“废什么话,问你话你就答,想在我们庄子里头做什么呢?”


    那男人的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好像明白些什么,满脸堆笑道:“小的姓田,侯爷和夫人唤小的田小二就好。”


    沈景晴见他猜出了自己和林燕飏的身份,却并不意外,这人看着像是个做生意的商人,摸爬滚打的老江湖,一眼便能看出旁人究竟是个什么底细。


    “你来做什么的?”


    田小二搓搓手,道:“夫人这么问,那就是知道一些事,但又不全知道。”


    “别油嘴滑舌的,你老实答话。”富儿瞪他一眼。


    “是,是,”田小二对赶紧答了,但面上却不见方才的畏惧,“我今日来,是来找吴友根的,我来他这里收玉米。”


    “你说的玉米,是琥珀玉米?”


    “是,看来夫人都晓得了,我上月来时,没见着人,还差点被庄子里的人给逮着了,我就猜是吴友根出什么事了,我本是不想再来的,但那头要买玉米的人催得紧。有句话不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小人虽不是鬼,但也还是被推着过来了。不想还是被逮了,但抓我的人看着不像是庄子里的人,小人见着是侯爷夫人,也觉安心许多。”


    “你很怕江庄头?他做什么了?”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吴友根是轻水庄的人,我从他那儿买玉米,那不捡点江庄头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吗?万一哪天他不肯了,那小人的生计也要发愁了。但侯爷和夫人不一样,二位大人有大量,不会根小人计较这点蝇头小利的。”


    “你这张嘴倒是巧舌如簧,将这江庄头说的跟这轻水庄的土皇帝一般了。”沈景晴的话叫田小二出了一身冷汗,刚要摆手辩解,就听沈景晴继续道:“你和吴友根应当认识有些年头了吧,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