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暂别

作品:《侯夫人宅斗观察日记

    “是,夫人。”


    “夫人慧眼,小人根吴友根从小便认识了。这吴友根从前并不是聋子,有一年收成不好,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妻女都差点被饿死。第二年,收成好些了,他就南下去找他在南边的叔父去了,说是要另谋个生计,不然以后再遇着这样的事,养活不了一大家子。可过了几年,他回来,却说不了话了,人看着也变苍老许多。后来他妻子得病,早早就走了,他一个人,靠在轻水庄种田,把三个女儿拉扯大。这琥珀玉米是早就有人买的,但倒不像现在玩的人这么多,这些年吴友根也是挣了些银子。不过他不敢叫人发现了,毕竟这种琥珀玉米的人一多,这玉米便也卖不上好价了。庄户们以为他家过得难,每天田里就种些那样的玉米,看着就是卖不出去的,前头两个女儿也因这个嫁的不好,都不在京城,往远地方嫁了。”


    这永平侯夫人说话冷冰冰的,叫久惯牢成的田小二看着都有些害怕,马上一字不落地全吐出来了,左右也不是多么打紧的事儿。他能在永平侯夫人这儿卖个好,以后来收玉米都方便许多,起码是不用怕那个江德业了。且这侯爷和夫人看着并不是和江德业一头的,不然也不至于用自己的人抓他。


    “南边?南边有这样的玉米?”沈景晴记得从前在临江并不曾见过这种稀奇的品种。


    田小二赶紧解释,道:“是,还要出了大陈,再往南走,那儿有异族的商人,他们手中有这种玉米的种子,种出来不如寻常玉米味道好,只能做赏玩之用,所以买的人也少。”


    沈景晴点头,这么说来确实有可能,从大陈的版图再往南走,想来是有不少像琥珀玉米这样不常见的作物的。既然这玉米从南方来,那在京城应当是不大好养活的,嗔道整个庄子里只有吴友根种着这琥珀玉米,怕是他养活这几株玉米也不容易。


    “你说上个月来寻他是就没见着人,还有人抓你,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事,田小二似乎是有些气愤地抚掌跺脚道:“哎呦,这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等了一夜没见着吴友根,只等到一群拿着铁锹锄头的庄户,手里还提了绳子,一副要绑人的模样。可这一块除了小人哪里还有其他人,可不就是来抓我的吗?小人更不敢凑近去看了,赶紧溜了。小人本来是琢磨着提早几日来找吴友根,别又跟那群人给撞上了,不想今日,还是被侯爷和夫人给抓住了。”


    沈景晴继续问道:“这块一个月了,他也没给你个信儿?”


    “哪能有信呢?小人就是没得到信,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找人。小人估摸着他多半是出事了,毕竟这琥珀玉米最近是风头正盛,虽说只有那些达官贵人爱买,可总有消息传出来的。吴友根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沈景晴轻哂一声,道:“你倒是有趣,这轻水庄你只从吴友根一人处收玉米,还肯替他瞒着这事。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其他庄户,你能收到的多,赚的也多。”


    田小二闻此,嘿嘿笑了两声,道:“夫人莫不是在试探小人。我明人不说暗话,吴友根是小人多年相交,小人不想断了他的生路。而且树大招风,盈满则亏,小人能赶上这风头,已经是赚了不少银子了,不求再多了。”


    问了这么些,沈景晴也觉着这人说不出再多的了,毕竟他不是轻水庄的人,也不知道这吴友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叫田小二从后山绕道,挑了条隐蔽的路走了,说事情解决以后便叫吴友根给他去信。


    这田小二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饭菜被端了上来。林燕飏见沈景晴眉宇舒展,夹了一大块肉放进饼子里,就知道她心情不错,便问:“你有头绪了?想到什么了?”


    “我也是瞎猜的。”沈景晴只说了这么一句,林燕飏以为她是在谦虚,刚想鼓励她说出来,就听沈景晴话锋一转,道:“侯爷明日去上早朝后,就不要再过来了。”


    林燕飏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难不成是今日他打扰到沈景晴,令她不快了吗?林燕飏目光幽幽,而屋子里的鸟很不合时宜地“嘎嘎”大叫了两声,仿佛在幸灾乐祸。


    “我为何不能来了?”林燕飏的语气似乎带上了点委屈,这神情与他英武高大的身姿可不太相配。


    沈景晴看林燕飏这幅样子,觉得有趣,故意道:“妾就是不想见到侯爷了。”


    林燕飏听到这话,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自觉这两日都和沈景晴相处得不错,怎么一到晚上就变卦了呢?他沉默地放下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周身都陷入难言的沉默之中。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时,忽的听到沈景晴一声轻笑,道:“妾说笑的,侯爷不会当真了吧?”


    “你那样说,我肯定当真了。”林燕飏着急抬头,沈景晴从前何时与他开过玩笑,他怎么能不当真。


    “好吧,那我给侯爷赔礼。”沈景晴先拿起一块饼,又夹了一大块炒合菜,把饼塞的鼓鼓囊囊地递给林燕飏,道:“快吃吧,别饿着了。”


    这逗小孩一般的态度让林燕飏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总归不像方才那般低落了,他才咬第一口,就听沈景晴道:“我不让侯爷来,是因为我看出这庄子里的人多少还是畏惧你,你在了,他们就不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想让你离开一阵子,我好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林燕飏着急咽下口中的饼,险些被噎到,手中吃到一半的饼子也不顾了,直接放碗里,道:“不行。”


    “你想引蛇出洞,可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他们若是真的对你不利,又怎么办?”


    沈景晴望着林燕飏严肃的脸,心里好像有某个地方不经意被触动,但她面上不显,还是道:“侯爷放心吧,明姐儿,云大表妹都在这儿,还有晋王妃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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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他们还有这个胆子对晋王妃动手?”


    林燕飏皱眉,仍旧是不答应,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现在是你要查这件事,他们那些人肯定都是要冲着你来的。”


    “侯爷别担心,难不成我还保护不好自己吗?从前在侯府,种种险恶可不必这庄子里少。”


    沈景晴这话叫林燕飏默然,之前他错信奸人,让赵氏和林青云在侯府做下不知多少坏事,桩桩件件都需要沈景晴来解决。想到这儿,林燕飏依旧觉得对沈景晴愧疚。沈景晴见他不语,就知他是在想什么了,柔声道:“总之,这儿离侯府也不远,像侯爷这般骑快马来,扎眼间便到了。若我真有什么事,便会遣人来告诉侯爷的。”


    林燕飏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道:“我说不过你,就这么办吧,不过你得答应我,有事一定要派人回侯府来。这轻水庄古怪,你就是不管也无事,别让自己置身险境。”


    “那怎么行,这是侯府的产业,若是将来叫外人查出来了,那遭罪的还是侯府。”


    沈景晴这么随意一句,林燕飏却愣住了,沈景晴方才说“外人”,难道是承认自己和他是有什么不同的关系么?虽说本就是如此,但听沈景晴自己说出口,林燕飏还是止不住地高兴。


    “侯爷傻乐什么呢?快吃吧,吃完早些歇下,明儿一早害得赶路。”沈景晴看着林燕飏嘴角偷笑,只觉得这人一会儿苦大仇深,一会儿又乐不可支,真是古怪得很。


    ……


    翌日四更,林燕飏便轻手轻脚地起身了,收拾毕后又不舍地望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沈景晴,才出门牵马离去。马蹄声疾,在天将亮的宁静村庄中格外突出。见村头已近,林燕飏一鞭打在马腿上,他身下的马随即鸣啼一声,脚步愈发迅疾。就在此时,从一旁的田地里突然冲出一个矮小的灰色身影来,林燕飏心中一紧,手上已经拉紧缰绳,马头随之高抬,脚步也停下。这时,他才看清面前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童。


    与此同时,沈景晴的院中,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她伸手摸摸身侧,余温尚存,身旁的人还为走多远,但她竟然感到一丝落寞。沈景晴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把这不应该属于她的心绪驱赶出去,接着深吸一口气,对外头喊道:“小福。”


    不一时,小福就端着水盆跑进来了,道:“夫人,你怎的起这么早,侯爷才走呢,早饭还要一会儿才好。”


    “嗯,我知道,”其实饶是林燕飏有意放轻了动作,但她还是听到了,方才只不过是在装睡,“今日有事情要做。”


    “夫人要做什么?还是要巡庄子吗?”小福说着,把沾了水的温热毛巾递给了沈景晴。


    沈景晴接过擦了擦脸,不仅面上舒爽了,心里也清明了许多,道:“多叫几个人去跟庄户们搭话,告诉他们,吴友根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