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王爷

作品:《箫大人今天又在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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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闲盯着云霭的手,他今日没带手炉,手指却难得没有泛起青白色,“看这模样,侯爷是认出来了?”


    云霭抬手一抛,铜符精准地落进箫闲掌心,“与我有些渊源。”


    “渊源?”


    箫闲正欲问,就被云霭打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箫大人若信得过,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话说到这,箫闲也只能应一声,“好。”


    隔天一早。


    陈忠觑着府门前的定远侯,惴惴不安地给箫闲系上披风,“大人,老奴在披风里侧备了点东西,您路上切记要小心定远侯。”


    什么东西,暗器?


    箫闲摸了下披风,果然听到了几声金属碰撞的细响。


    他默然抬眼看向府外,云霭坐在马车上,正用剑柄挑着帷幔,低声与同样佩剑的常九说着什么。


    这准备……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他了。


    箫闲看着云霭,忽然心思一动,“你觉得我和定远侯关系好吗?”


    陈忠惊愕,“大人多少有些没有自知之明了。”


    “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闻言,陈忠正了正神色,认真道:“大人与定远侯可谓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真打起来,侯爷能给您留具全尸,都算是爱得深沉了。”


    箫闲被这话创得不轻,摆了摆手往外走,“这种爱,不要也罢。”


    待萧闲上车坐稳,常九便驾车一路往城外去。


    云霭没说具体是去见谁,箫闲也不知道具体要去哪,只觉得自从出了城后,外面的路就越走越偏僻。


    最终,马车停在城南郊一个村子前。


    箫闲撩着帷幔,遥遥望着掩在白雪下的草屋,默然半晌,“下官还以为侯爷要带我去见某个王侯大官。”


    毕竟,普通老百姓是用不上这种特制铜符的……


    云霭指腹缓缓摩挲过剑鞘,极淡地应了句,“铜符确实与王侯有关。”


    箫闲收回目光,“哪家王侯的封地在村子里?”


    “我又没说是现在的王侯。”


    “……”


    箫闲眼睫颤了颤,莫名觉得云霭嗓音有些沉,但抬眸看过去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仿佛那一瞬而过的悲哀只是错觉。


    所以,渊源是……


    曾经熟悉的人吗?


    村里的路不好驾车,马车就停在村口。


    下了车,云霭轻车熟路把领到箫闲停在村边缘一座小院前,“就是这里了。”


    这小院看起来比村里任何一家都破,篱笆上挂着的院门已经掉了半截下来,估摸着一碰就会完全坏掉。


    实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箫闲微蹙了眉,顺着篱笆缝隙看过去。


    院里,主屋的门半掩着,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部分屋里的情况。


    房间里黑沉沉的,隐隐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还真有人!


    云霭站在那扇危门前,犹豫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敲门。


    不出所料,那门哐啷一声,整扇掉了下来。


    这掉落声动静极大,主屋却没动静。


    箫闲略一迟疑,抓住云霭的手,引着他迈过那扇危门,“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直接进屋里看看。”


    云霭神情几许复杂,却没甩开,任由他拉扯着。


    主屋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确实有人影晃动,只不过是吊在房梁上的,是个中年男人,四肢被捆缚住,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箫闲迎面撞见这种惨烈死法,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起来。


    云霭脸色顿时变了,“常九!”


    “是。”常九从暗处闪出,迅速消失在院中。


    没过多时,大理寺的人就到了。


    箫闲蹲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


    他长这么大,除了在古墓中看过残骸,还从没见过死人。


    这穿越一回,连续让他见了三次。


    还一次比一次惨。


    云霭与大理寺的人交代清楚,这才想起箫闲,“没想到箫大人杀人无数,看到死尸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箫闲神情恹恹,“不行吗?”


    杀人如麻的又不是他。


    云霭没想到他会认得这么干脆,“箫大人倒是诚实。”


    “你带我来,总不会……”箫闲不可抑制地想起屋里的惨状,又干呕了两声,“就为了让我看这个吧?”


    “在箫大人心里,本侯就是这种人吗?”云霭俯身将他拉起来,极轻地叹了口气,“本侯带你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箫闲顿了顿,“但人已经死了。”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箫闲盯着云霭看了片刻,试探着问:“所以,铜符是什么?”


    云霭笑了笑,朝他伸出手,“你不是知道吗?”


    他狐疑地摊开手,掌心便落进一抹凉意。


    是一枚与那铜符制式相仿的物件。


    只不过上面的纹样不同。


    是鹰纹。


    云霭低声又道:“这是王侯的身份信物,见此符如王侯亲临。”


    “这是定远侯的信物?”箫闲捏着铜符翻看了几回,便递还了回去,“若只是身份信物,为什么不能问?”


    “因为,那枚信物属于一个通敌叛国的王爷所有。”


    箫闲面色凝重,“你是说,里面那个是……”


    “自然……”云霭又恢复成倦懒的音调,说话时还刻意拖着尾音,“不是,那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自当满门抄斩。”


    箫闲更疑惑了,“那他是什么人,与铜符又有什么关系?”


    云霭朝屋里抬了抬下巴,“上车再说吧。”


    常九还跟在大理寺那边忙着,车里就只有他和云霭。


    箫闲在云霭对面坐下,忽然就有些紧张,“现在四下无人了,侯爷,可以说了吗?”


    云霭笑意盈盈开口,“此人叫冯易,曾是那位王爷的门客,王府出事后,他便入朝做了官。说来也巧,冯易与箫大人一样,乃薛相心腹。”


    “侯爷是怀疑,冯易之死是薛党所为?”


    箫闲双眉轻蹙,从云霭目前的描述来看,薛党的嫌疑确实极大。


    马车里静了一瞬。


    良久后,云霭的嗓音沉沉响起,“此事与薛党无关。”


    “侯爷竟然会信薛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