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黄粱美梦

作品:《侯府大小姐竟是男扮女装?

    萧怀琳脚步一顿。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心中百感交集,却仍旧要装作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若无其事地露出平淡的模样。


    若无其事地问出一句:“怎么了?”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纷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萧怀琳无所适从的内心更是多了几分慌张。


    他们......会不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会男扮女装,会不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从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如今却成为了宁安王?


    他又该不该解释?


    若是解释,这毫无疑问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可若是不解释,他自然也有不解释的权力,他是宁安王,他是眼前这两个少年的最上级,他甚至还能命令这两人闭嘴。


    可是那样的话,这无疑意味着,他将会和面前的两人......


    决裂。


    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失去面前的两兄弟,可是他,别无他法......


    这般想着,他原本诚惶诚恐的内心反倒多了几分无畏。


    若是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那就让它失去吧,既然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那么徒留虚假的妄念又有何用处?


    最终他长舒了口气,释怀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听此,杨纨玦最终上前道:“是这样的......就是,嗯,我和纨枫商量了一下。”


    迎着面前人疑惑的目光,杨纨玦只觉得自己如芒在背:“我......我们,不太清楚您的想法,但是......”


    他心一横,眼睛紧闭着,将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若是你愿意,我们几个就自降齿序,喊你一声‘大哥’;若是您不愿,您仍旧是王爷,也不会影响我兄弟二人的忠心。”


    “您......”杨纨玦迟疑道,“您意下如何?”


    萧怀琳当场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两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他们竟还愿意有这样的想法......


    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很可笑。


    “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从杨婉枝变成了萧怀琳吗?”


    两兄弟又互相看了一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杨纨枫的声音落入萧怀琳的耳中,带他回到了三年前,安定侯府的那个春天。


    因着院子里种着一颗很大的柳树,一到春天,碧月轩的院子里总会飘满了柳絮,哪怕丫鬟们打扫得再勤快,也禁不住柳絮时刻不断地往下落。


    但好在他们几个孩子都没有柳絮癣,有一次,他们碰巧一起去了母亲的碧月轩,又刚好谈论到了这个话题。


    那时母亲是这样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所以,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苏若琳挨个揉了揉他们的头,含笑道,“我们都应该尊重别人的秘密。”


    而如今,这句被尘封在记忆里的话再次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我们都应该尊重别人的秘密。”


    “这是母亲曾经亲口教导我们的。”杨纨枫眼中的柔和一如当初母亲温柔的微笑,“只要我们都敬爱着母亲,谨遵母亲从前的教诲,我们就都是母亲的孩子。”


    “我们就都是兄弟。”


    少年秀丽的杏目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萧怀琳原本晦暗的内心。


    他不禁低下头,轻轻地笑了。


    原来那些温暖和光亮,也并非遥不可及的。


    也可以属于他的。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那这声‘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闻言,杨纨玦登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大哥!”


    杨纨枫同样含笑道:“大哥。”


    “不知道等哪天纨岚回来,发现自己从老三变成了老四。”杨纨玦调笑着,眼中却不禁浮现出了思念的神色,“会是个什么心情。”


    杨纨枫毫不客气道:“离家出走一年多,连续几月都没有音信的人没资格有意见。”


    “倒也不能算没有音信吧。”杨纨玦摊了摊手,“直到京城沦陷之前,那小子不是还定期往家里寄信吗?”


    “那可真是一封信,里边就四个字,‘一切平安’。”杨纨枫冷哼了一声,“可真是难为他还给准备了信纸和信封,就他在纸上画的那些简笔画都比那四个狗爬一样的字内容丰富。”


    杨纨玦无奈地笑了。


    萧怀琳静静地听着两个弟弟闲谈,眼中却不禁浮现出了思索的神色。


    纨岚啊......那小子成为自己暗探的事,看来他没有和家里提起过。


    不仅不曾提起,为了避免暴露自己成为暗探的事,他连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对家里隐瞒了。


    徒留下一封“一切平安”么......


    那可真是,难为那小子了。


    正想着,杨纨玦抬起头看了看高照的日头:“我觉得我们该去用午膳了。”


    “再不去就得被韩龙抢了。”


    “嗯?”萧怀琳疑惑地看着他,“韩龙会抢你的饭例?”


    “专抢我的。”杨纨玦无奈地耸了耸肩,“有一次我忙着带兵,晚回去了半个时辰,再回军帐的时候,他刚好端着我的饭菜出来。”


    他的兄长和弟弟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萧怀琳忍俊不禁道:“回头我就命令他不许抢你的饭。”


    “那咱们走吧。”杨纨枫秀气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走。”


    兄弟三人并列走在一起,正午的阳光洒下,为三位大楚未来的栋梁加冕了一层耀眼的勋章。


    ·


    用过午膳之后,三个少年又干脆凑到一起商议了一下有关下座城池的攻打和部署。


    这还是兄弟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谈论某件事,从战略兵法到军务政事,三兄弟各占一个角度,互相补足,刚好能够拟定出一个几乎完美无瑕的方案。


    萧怀琳由衷地感到庆幸。


    幸好两个弟弟愿意接纳他,否则痛失了这两员大将,对萧军的损失将是致命的。


    就这样,在三兄弟的齐心协力下,萧军再次拿下了两座城池,距离凯旋而归又进了一步。


    自那日开诚布公的彻谈之后,杨纨玦和杨纨枫再没有提防大哥对母亲心怀不轨,而苏若琳却是对失而复得的“女儿”更加的关心,关心到了几乎是事无巨细的地步。


    从他早晨何时睡醒,何时离帐,去哪开会和练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也有青夭的部分功劳,她乐得见夫人关心王爷,更庆幸夫人并未疏远王爷、也并未提防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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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不遗余力地发挥着助攻技能。


    只是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助攻方向出现了问题。


    亦或者是,苏若琳对待萧怀琳的态度,已经完全没有了男女之情,取而代之的完全是母亲对儿子的舐犊情深。


    对此,萧怀琳本该庆幸的,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很多时候,失去了比从未得到过更加残忍。


    这日晚上,一身疲色的萧怀琳踏着月色回了军帐,却见到他的心上人正倚在椅子上昏昏入睡。


    许是听见了他的声响,苏若琳原本模糊的意识登时清醒了,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婉枝,你回来了。”


    萧怀琳笑得灿烂,眼中却布满悲哀。


    他的心上人喊的是“婉枝”啊。


    从此以后,他也只能是“婉枝”了。


    “您在等我吗?”他张开口,声音干涩,“母亲?”


    苏若琳轻轻点头,末了,一双关切的目光看向他的胸口。


    “算着日子,你该换药了。”


    “上次换药时,伤口就好得差不多了。”苏若琳说着打开桌上的药箱,“想来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换药了。”


    “好。”萧怀琳艰涩道。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他甚至是害怕见到他的心上人的,每一次见到心上人笑靥如花的面容,都在清楚地提醒他,他再也得不到面前的心上人了。


    即便他们曾经有过这么多美好的回忆,自真相被揭露的那刻起,所有的美好都已成过往。


    他脸上笑得有多高兴,心里就有多么的痛。


    萧怀琳乖乖地按照苏若琳的话,坐到她身前的椅子上,任由她的心上人揭开他身上的绷带,那细嫩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肌肤,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疤......


    就如同,他被下了春药的那晚一样。


    他猛地瞪大双眼,惊醒自己怎么还敢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这样......大逆不道,危险至极的方法。


    可是他根本没办法抑制。


    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便越是被疯狂地涌上心头。


    他要如何忍住不去想?


    心上人的指尖像是小猫的爪子,而他的心则是猫爪下的毛球,被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


    “婉枝?”心上人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你怎么在发抖?”


    苏若琳疑惑地看着那道痂皮都只剩下狭小一块的伤口,不应该啊......


    都好到这种地步了,没道理还会痛啊?


    然而她哪里知道,面前人并不是痛,而是痒。


    伤口处的痂皮在养,身上的伤口也在痒。


    痒得难以抑制,痒得饥渴难耐。


    他要如何不渴望?


    终于,在苏若琳确定了眼前人的伤口不再需要包扎,正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她纤细的手腕被面前人粗糙的手掌扼住。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眼前人,却见到对方一双秀丽的凤目里,填满了炽热的渴望。


    那渴望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浓烈,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扑不灭、浇不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苏若琳被吓了一跳。


    而后,她便听到面前人低喃道:“若琳......”


    声音沙哑,竟还带着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