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整理好走出诊间，有不少玩家也陆陆续续地出现。


    少有像是余文楠仍旧整齐干净玩家，大部分身上都充斥着血腥味，满身是伤的同时，眉眼中都是难掩的疲惫感。


    显然精神病人的难缠程度让玩家们身心俱疲。


    而余文楠打开任务面板，才发现此时的现存玩家人数已经落到21人，也就是说，这才第一天的诊疗时间，玩家就死了5个。


    幸亏这次没有排名，不需要保人数来垫底，不然她还得伤脑筋于怎么让这些人保命。


    倒是目标任务1「探索『心仁大院』」增加了5%，可见梁奇告诉她的资讯确实是真的，嗯...大部分是真的。


    至于目标2「获得病人的感谢」，自然还是（0/15）。


    这个数量要怎么增加，目前她还没抓到要点，总不能是让玩家把精神病人治好吧？


    那不用玩了，直接离开副本比较快。


    刷...对面的人被拉开，周子宣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小脸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身上是有血，但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受伤的样子。


    少女注意到余文楠，勉强抬起手比了个耶：


    “呼..我、我活下来了。”


    “恭喜你。”微微颔首，余文楠轻抿下唇，没有告诉少女第一次的诊间或许是最简单的时刻。


    这种打击人信心及副本闯关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所有人都趁着食堂还会开启前的有些时间进行修整，受伤的嗑药、包扎，剩下的则如余文楠一样打开任务面板。


    “靠，怎么忽然就多5%了，老子被那些病人搞得头疼得要死，居然有人提升%数。”


    “我看你身上的伤还算少呢，我差点就死了。”


    “你懂什么，我的病人给我视觉、精神上冲击，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没有再理会他们的讨论，余文楠抬脚就往外走，而正靠着墙的周子宣见状连忙跟上。


    见她没有呵斥，少女松口气。


    现在的周子宣只有待在余文楠四周，才能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不然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两人的离去也让玩家陆陆续续从治疗楼出来，虽说本就应该要去食堂，但大部分玩家的心态就是跟着大部队移动。


    当然，他们的关注点都在余文楠身上，之前电梯事件让人印象深刻，好奇这个女人接下来会怎么行动。


    贸然行动自然是不可能，都还没摸清「心仁大院」完整的运作模式，随意乱逛简直是早死。


    不过到是从玩家口中获得不少资讯。


    例如规则3「当病人口吐白沫时，可以将柜子中的药丸喂给病人」，这条是真的。


    对此余文楠却有不同的看法，虽说此次并未遇到口吐白沫的病人，但她也有抽空打开柜子查看。


    药丸有三种不同颜色的药丸，白色药丸占大部分，再来是紫色，最少的是红色。


    结合翁奇口中病人的分级，那意味着不同颜色的药物应该对应不同颜色的病人，目前给予药丸的玩家不过是碰巧蒙上。


    其他玩家有没有相信或采纳这些经验，她并不清楚，毕竟在她眼中，每个人的遭遇都是测验规则的关键。


    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在少数，每个人的眸中都隐含思量及算计。


    进入食堂，午餐的饭菜比早上还要丰盛些许，菜色的选择比较多一些，而病人们的餐食仍旧是虫子面条。


    在病人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到靠近门的桌子上，披头散发的林家恩正缩在角落，身体抖如筛糠，牙齿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眼神中满是惊恐。


    几乎是一眼，余文楠便能知晓这女人不仅废了，精神还崩溃，所以早上的她究竟被护士们拖去哪里？


    这点余文楠倒是挺好奇，但现在也不是与之交谈的时刻，以及她还不确定林家恩说出来的话是否能信。


    不过从座位上体现，坐在此桌的病人神情上多出一丝讨好，足以显现他们在病人、包括白色病人中的地位都偏低。


    非常符合余文楠的猜想，此时的林家恩估计是病人地位的倒数。


    惨。


    又不值得同情。


    站在她身旁的周子宣自然注意到余文楠的目光，少女跟着看过去，同样看到林家恩。


    面对这位曾经的「上司」，周子宣面上浮现复杂之色，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紧闭着嘴撇开头。


    先不提以前与林家恩间的恩怨，她自己都自身难保，需要仰仗余文楠的保护，根本没有能力去拉其他人一把。


    若是因此让自己丢失性命，或者拖累到余文楠，均得不偿失。


    倒是挺通透的。


    余文楠收回落到少女身上的目光，要是周子宣要求自己出手相助，那她就会考虑之后到底还要不要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毕竟人只是她的室友，连朋友、同伴都算不上。


    碰！


    轻微的异响吸引余文楠的注意，就见林家恩身旁的一个纤瘦男人将一碗虫子面条放到她面前，恶声恶气说道：


    “快吃，不然老子打爆你的脑袋。”


    人类的劣根性。


    强者欺负弱者，弱者再欺负更弱者，以缓解被欺负时的憋屈，让他们的一些手段比前者更加残忍且粗暴。


    不再理会林家恩那里的状态，她来到打菜的窗口，迎面就遇上院长。


    男人捧着「特制医生」套餐的升级版，视线在玩家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到余文楠身上，目光浮现出丝丝惊讶。


    是诧异自己居然能挺过翁奇的诊疗吗？


    “午安，院长。”


    听到余文楠的招呼，男人迅速整理表情，脸上露出笑容：


    “你们回来了，不愧是正规医院的医生，可以好好的对待我们的病人，辛苦，赶快去吃饭吧。”


    “谢谢院长。”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我们医生该做的。”


    “能来「心仁医院」我们很高兴。”


    见余文楠和院长答话，附近的玩家连忙凑上前，面上多少都浮现出对男人的讨好，希望能从院长身上获得一些「心仁大院」到资讯。


    只可惜院长对他们的态度明显比余文楠还要冷上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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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只是保持淡笑地微微颔首，便端着餐食离去。


    因为他的此番态度，导致不解、质疑、探究等目光均落到余文楠身上。


    淡漠地扫视一圈，余文楠点完餐食回到自己的身旁落座。


    才刚坐下，编号6号的玩家便搓着手，笑嘻嘻朝着余文楠搭话：


    “嘿，妹子，怎么称呼啊。”


    “...小文。”


    见没能套出余文楠的名字，男人撇撇嘴，瞬间意识到这个女人不只手段果决，还不好糊弄，他稍微正了正神色：


    “你可以称呼我为山猫，要是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说着，自称山猫的男子指了指自己还有4号、11号和16号玩家，三人分别对余文楠露出他们的公会徽章。


    “我们都是青鸟公会的成员，青鸟在恐怖游戏中很有名，你应该有听说过吧？和我们合作，绝对不会吃亏的。”


    要是之前，青鸟公会成员的话或许可以让人稍微信服，但是经过上次和青山以及许雅娴的接触。


    如今的青鸟只是靠着以前的好名声支撑罢了，里头早已分崩离析，要是再没办法统合，那名声将跌落谷底。


    人总是会对正面形象的事物特别苛刻。


    好人做了许多好事，后来干了件坏事，往后就被人唾弃一辈子，但坏人做尽坏事，干了件好事，就被人称扬良心未泯。


    咳，扯远了。


    “之前我有幸与你们公会的副会长一同过副本。”


    三人对视一眼，有离余文楠最近的山猫继续开口：


    “这样啊？敢问是哪一位呢？”


    “嗯...名字有些模糊，只记得是位女性。”


    “...女性...”山猫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几下，显然对余文楠的话语有了猜测。


    对于青鸟的人员编排，余文楠并不清楚，但在恐怖游戏中，女玩家的数量本就比男玩家少许多，那够爬上管理层的更少。


    所以她遇到的是谁应该挺好猜。


    “咳，既然之前有合作过，那要不也和我们合作看看呢？对于你在这个S级副本中，一定非常有帮助的，不是我想要炫耀。”


    “我们四人都有通过S级副本的经验，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评价都是B级以上，我甚至是A级。”


    凝视着男人的瞳孔一会，余文楠轻笑一声，放下餐具，朝着山猫伸手：


    “有机会的话。”


    “好的好的，很高兴你能答应。”山猫连忙伸手与余文楠交握，微微晃动几下，面上隐隐带着兴奋。


    “先吃饭吧，下午还要去学习楼。”


    “嗯！”


    一旁安静用餐的周子宣看看余文楠又看看这几个自称青鸟公会的玩家。


    身为新人的她自然不清楚「青鸟公会」在玩家中的意义，但看四人说出时，略微自得的神态，应该是大公会吧？


    但她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


    指尖轻挠脸颊，少女最终还是低下头继续用餐。


    这种事情不该是她需要关心的，只要想办法活得更长，活到副本结束，才是她目前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