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打探
作品:《苍山有言》 木沧县其实算不上很大,但对于周围的小镇来说,木沧县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一辆牛车里载了四个人。
牛车进城时,昭意抬头往外看了一眼。
十几年前,她就是从这个大门跑出去的。
那是她也分不清东西南北门,就一直跑,好在当时守门的侍卫喝酒去了,没人看着门,才能让她直接跑出去。
一晃十多年过去,她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昭意隐约记得一些小时候的记忆,但在这木沧县里,大多都是不好的记忆。
手被轻轻覆盖住,回忆也被打断了。
繁清握住了昭意的手,朝着昭意笑了笑。
昭意心中一暖。
牛车停在了一处小院前。
昭意和珩则下了车。
繁清拉着车帘,探出脑袋,“这是我娘送我的院子,平日里很少来,也没人知道这是沈家的地产,你就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用担心牵连到我们。”
昭意朝繁清感激一笑,“谢谢你,繁清。”
繁清撅嘴,“跟我还这么客气。”
车里传来万里的催促声,繁清只好和昭意挥挥手,坐回了车里。
牛车幽幽驶出了巷子。
繁清择的这处院子虽小,但也一应俱全。
院子中间有个小池子,上面架石桥,通向了正屋。
昭意步上石桥,瞧着泛着涟漪的水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调侃道:“不愧是沈家的大小姐,这么好的宅子也搁着不住。”
她蹲了下来,用手划过水面,待水面再次平静下来时,她的倒影旁就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珩则看着她,目光又跟着她的视线落到了水池上,“待回去后也在我们院里挖个水池子。”
昭意笑着摇头,她抬头看向珩则,“我们那地势高,山上也没有可以引来的泉水,恐怕不行。”
珩则闻言,手指摩挲着下巴,竟真的思索起来如何在院里挖个水池子。
昭意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
“大宅子可真好啊。”
昭意一想到自己那摇摇晃晃的小竹楼,顿时知道为何繁清每次来都觉得那竹楼要倒了。
珩则跟在昭意后面,眸光一动,认真道:“日后将那县令的宅子夺来,我们一起住进去。”
昭意噗嗤一笑。
她只当珩则开玩笑的,毕竟想要撼动稳居县令之位多年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这次下山,她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确定一定能成功。
于是昭意打趣道:“县令那住了十多年的宅子有什么好抢的?若是要抢,不如抢个皇宫来。”
珩则有些疑惑,“皇宫?那是什么地方?”
昭意一顿,她摸了摸下巴,“就是皇帝住的地方。”
说起来,她也不是很清楚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常年居住在山上,昭意对除了山脚那个镇子外的地方都不是很了解,皇宫这个词也只在话本和繁清嘴里听说过。
“皇宫约莫就是天下最大,最豪华的屋子。”
昭意说着,“啪”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很快就吸引了昭意的注意力,她踏了进去,好奇地打量着日后要居住的地方,将刚才说的话抛之脑后。
而身后的珩则却垂眸沉思着,一脸认真。
*
近日县里有件怪事,县里的女子总是莫名其妙地走丢,说是走丢,但百姓也知是被人掳走了。
所以这几日街上已经很少能见到有女子出门了。
县里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酒馆,当然,这里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头顶昏暗的灯摇摆着,里头一片嘈杂喧闹。
光着膀子的汉子坐了好几桌。
他们有的人是刚从码头搬货过来的,有的是在大户人家里干了一天苦力过来的。
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谈起的话题也是杂七杂八的。
老板拎着几坛酒罐,往客人桌上一放,就要赶去送别的桌。
有人看他忙前忙后的,立刻喊住老板,疑道:“曹老头,媛娘这几日都不来酒馆么?”
媛娘便是姓曹老板娶的娘子,两夫妻一同经营着这家酒馆已有十多年了。
平日里都是两人一起忙活着,这几日似乎只见到曹老板。
曹老头苦笑一声,“这不最近风头紧吗?让她在家待几天。”
喝酒的人就笑道:“媛娘三十多了,娃都两三个了,还怕有人惦记啊?”
曹老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人真的丢了,哭都哭不回来!”
正说着,后头又有客人在催曹老头送酒。
曹老土摆摆手,不再聊,赶紧送酒去了。
喝酒的客人中,有人猛饮了一杯酒,叹道:“这几天我也不敢让我家娘子出门了。”
说起来,还是近日城里女子会莫名消失的事。
有的人消失了几天,就被送了回来,一问被送到哪里去了,本人竟也不知情。
只道被蒙了眼,坐车去了很远的地方,转悠了一圈,又被送回来了。
也有人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桥头那个卖鱼的老汉家就是,他家里有个长得很水灵的姑娘,有一晚走夜路失踪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因着这事,许多人家去报官,衙门倒是受理了,街上也有了巡逻的官兵,只是城中女子丢失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于是大多数百姓只能让家里女眷待在家里,至少这段时间是不能出门的了。
“呸!什么怪事,都是上面人搞得!”
一位男子大喝一声,他脖子通红,双眼充血,一看就是喝多了。
旁边的人立即凑近他,“王哥,我们这里就你消息最灵通,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呗。”
听这么一问,别的人也好奇地凑过脑袋去。
王姓男子冷哼一声,指了指上面。
在场的人疑惑不解。
有一人看出了王姓男子的意思,冷笑一声,“还能是谁,姓秦的呗。”
这木沧县里姓秦的,也就县令一家。
“若是这老泥鳅,倒是不奇怪了……”
有人喃喃一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
顿时一桌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王姓男子重拳一握,高高举起拳头,在要砸到桌子上时,又轻轻放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接着,他一杯接一杯地痛饮起来。
旁边曹老头拎着酒壶匆匆而过,撩起帘子走向里间,“客官您的酒……”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桌上两罐连盖子都没被掀开的酒。
他一愣,快速打量了里面的人一眼,这房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瘦弱身材矮小,一个长得十分俊美。
曹老头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立即明白了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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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不是真的来喝酒的。
他立即笑道:“实在抱歉,走错了走错了。”
说着他回身撩起帘子就走,还不忘让坐在旁边一桌的客人们声音小声一点。
外面谈论的声音淡了下去,有些听不真切了。
昭意转着桌上的空酒杯,“那老板也是人精。”
珩则笑了笑,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掀开酒罐盖子,往酒杯里倒了一点酒。
“钱都付了,不喝一口?”
珩则将杯子推了过去。
昭意从未喝过酒,她凑近酒杯,嗅了嗅,立即捂着鼻子躲开。
“还是你来吧。”
外头传来划酒拳的声音,昭意盯着那杯宛如毒药的酒,“真不知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珩则也往自己杯中倒了一点酒,他轻抿了一口。
昭意看着他,“如何?”
珩则抬眸一笑,“还成。”
昭意有些怀疑地看向自己的酒杯。
毕竟从未喝过酒,昭意心中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她见珩则喝了也没什么问题,她便端起酒杯试着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觉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昭意脸都皱起来了,她想要找水来喝,但是偌大个酒馆,除了酒,就只有酒了。
“你不是说还成吗?”
昭意觉得自己的喉咙在燃烧。
她瞪向珩则,却见他目光带笑,才知自己被耍了。
只见珩则又倒了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便头看向她,“确实还成。”
昭意抿了抿唇,有些恼怒。
房里没有水也没有茶,她只好等着那不适感自己淡下去。
昭意不想和珩则说话,就用手托着脑袋,偏着头试图再听一听外面的人讲话。
只是外面的人被老板提醒后,说话声音就一直很小,听得她都有些困了。
没有再听到有用的消息,珩则问:“今日一探,可有什么想法?”
珩则问了话,却没听到回复。
他偏头看去。
昭意已经手撑着脑袋,已经闭上了眼,眉头还紧皱着。
珩则微微惊愕,随即一笑。
他就这么看着她,片刻之后,才举杯一饮,才轻轻走向桌边的人。
外头一桌的人在小声谈着一天的工钱有多难赚,谈着大户人家那些离奇传闻。
自从刚才曹老头暗示了他们后,他们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这场的人谁不是出来混了多年的,自然看出了曹老头的暗示了。
正谈得欢快,就见里面那屋的人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一桌子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男子背着另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背上的人似乎醉得不轻。
那男子走出来后,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就背着人出门去了。
还是王姓男子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他拍了拍桌,“原来是两个断袖,偷偷摸摸躲在里面,吓死老子了!”
其他的人也是松了口气,再饮了几杯酒压压惊。
虽然已经走出很远了,但后面那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珩则的耳朵里。
这些人说话很直接,听着多少有些刺耳。
珩则微微蹙了蹙眉。
只是听着背上人轻轻的呼吸声,珩则叹了口气。
罢了。
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