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我坑世子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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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这天,应该是不用念书的吧,反正今儿阿银照常在书房等,并未等到世子过来。


    待回了下人房,她才听余小柔说,世子天刚亮就出门了。骑了匹快马,也不知往哪儿去了。


    今儿是除夕,王府大发赏钱,像阿银这样在近前伺候的,能拿到三两银子呢。


    春安院赏过了她,王妃那边将她喊去聊了几句,也赏了她。竟是一把金瓜子,值好些银子呢。


    而两大善人也是真善人,特地谢过阿银帮着照看孩子,一人赏了她一颗金花生。


    这钱阿银收得心虚,毕竟她顶多跟小贵人们聊过几回天。


    不过,芝华和余小柔也得了赏,喜滋滋的脸都快笑烂了,阿银便料想这大概是每年的惯例,也就安心收下了。


    折算下来,仅除夕这一天,她就捞了七八十两银子。早知道王府的牛马这么好当,她早就收拾包袱进来求个差事。


    不仅有钱捞,年夜饭也丰盛得很。这天晚上大家聚在院子里,摆上三张方桌,男的两桌,女的一桌,七八个菜,还有酒喝。


    世子天亮出门儿,黄昏方归,回来时同馨院已派人来问了两次。他换了身儿衣裳便赶去那边吃年夜饭了,留下他们这群人在院子里自在逍遥。


    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可热闹极了。


    “呸,我咬到块姜,好辣!好辣!”余小柔伸出舌头,使劲儿扇着嘴巴。


    芝华:“我这儿有糖!”忙从腰包里摸出一颗。


    阿银忍不住发笑:“你哪儿来这么多糖,腰包都塞满了。


    “嗐,孙无腚给的。他说跟糖铺的老板认识,称了一斤,才三十文。”


    阿银:“那他买了这么多,怎不送我点儿啊?”


    芝华脸一红:“……大概,因为你命里不缺糖,缺银。你要想弄点儿银子啊,找世子准没错。”


    阿银噗嗤笑:“你那是八字有一撇了,我才逗你。你这么逗我,可不像话,若叫世子听去,有我倒霉的。”


    明眼人都瞧出来了,昨儿芝华晕倒,大夫说吃些糖便好,孙大力今儿就弄了好多糖来。


    一句“芝华晕了”能叫他丢了鸡屁股,这八字的一撇可划拉得够深。


    余小柔嘴里包着糖,解了辣,盯着阿银挤眉弄眼地笑:“也不知昨儿谁穿着那什么回来的,脸红得跟软烂的桃子似的,倒在这儿逗起我们芝华了。”


    阿银吓得连忙捂她的嘴:“说好不再提的!”


    连忙扭头张望。还好家丁们那两桌猜拳猜得欢,根本没注意她这边。


    芝华和余小柔相视一眼,抿唇笑笑,放过她,没再说话。


    阿银昨天晚上一点儿也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竟做起了噩梦,梦见自己射出去的袖箭,不知怎的竟深深扎回自己的心口。


    可是心口却未有血流出,也并不痛,她便还有闲心与力气去找大夫。可找来找去,全天下都找不到一个大夫。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世子突然出现,说要帮她。


    她束手无策,自然只能信任了他。


    于是世子开始帮她拔箭,首先,脱掉了她的衣裳……


    梦到这里,阿银及时惊醒,后半夜半点睡意也无。这是什么荒唐梦啊,现在想起来脸还可劲儿地烧。


    被这么一番打趣,阿银坐在一桌好菜面前没了胃口。


    酒足饭饱,烟花陆续在天空炸开,绚烂的颜色映在一张张笑脸上。烟花炸得那么大声,也没能把阿银从恍惚中炸回来。


    一想到那个梦,她就想用袖箭那难解的绑带勒死自己。


    除夕的夜渐渐深了,烂醉的烂醉,瞌睡的瞌睡,连烟花也稀松下去。


    大家酒足饭饱,陆续回去休息。阿银心里却乱得很,独自留在院子里收拾碗筷。


    跑了两三趟厨房,收拾得差不多,院儿门口孙大力终于扶着世子回来了。


    “阿银姑娘!阿银姑娘快来搭把手!”


    世子在同馨院竟喝了个烂醉如泥,靠在孙大力身上半点没动静。


    她连忙跑上去扶住。


    孙大力大松口气:“交给你了!”


    阿银:“唉?”


    孙大力五官都皱紧了:“我肚子痛,要拉□□里了!”话音未落竟一溜烟跑了。


    他这一溜,世子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阿银差点被按翻当场:“……”


    她艰难地将世子扶回房间,短短的一段路,竟走了一盏茶时。


    这孙大力是掉茅坑了么,还不回来!


    她快被压扁了呀!


    “抬腿……抬腿!”这是上台阶。


    “跨!跨下脚!”这是过门槛。


    屋里尚未点灯,她扛着世子抹黑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找到了床。


    忙不迭把这大男人丢上|床去,阿银大松口气。她这腰啊,差点就折断了。


    阿银揉了揉受难的肩膀,正要去点蜡烛,垂在腿边的右手突然被抓住。


    她吓了一跳。


    “在哪儿?”世子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


    “在您自个儿房里。”


    阿银用力抽自己的手,他却拽得很紧,她抽痛了手都没抽出来。


    “放手呀,世子!”


    他非但没放,反而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清泉似的月光打窗户口照进来,在他的眸子里倒映出朦胧的水光。


    阿银突然有些慌,又一次用力抽手:“我要去点灯!”


    “点了灯,你可就走了?”他懒洋洋地问。


    阿银:“我不走呀,我等大力哥回来。”


    世子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阿银也不知火折子放在哪儿,乱找一气,终于在某个烛台旁边摸到。


    烛火点亮,她关上窗户,隔绝了外头的冷风与声音。屋里变得安安静静,橘红的烛火平添了一份暖意。


    阿银将烛台端到床边柜子上。


    世子已自己坐起来,歪着脑袋靠在床头,冷峻的脸被橘红的光照得柔和。


    同样柔和的还有他的目光,并不似那些天在书房的冷淡味道。


    原来,他喝醉酒是这样的啊。阿银心想,比清醒的时候亲和多了。


    一边想着,一边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她终于长吁口气。


    “要不我去兑一碗蜂蜜水来,给世子醒醒酒?”


    他倚着床头,摇了摇头。


    “那喝热茶?”


    他还是摇头,只说了俩字:“过来。”


    阿银走过去,正等他吩咐呢,手再次被他抓住。


    “?”


    “在这儿陪我。”


    不晓得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醉酒的人就是喜欢依恋点儿什么。


    阿银想到了爹爹。爹爹每次喝醉,总要所有人都陪着他,听他讲一些没头没尾的故事。等他酒醒一问,什么也不记得了。


    世子的手掌很温暖,不像她的,一到冬天总冰冰冷冷的。


    但他的手结着厚厚的茧子,像粗糙的麻布。一碰之下,便让她感知到岁月带给他的磨炼与辛苦。


    这已是他结束摸爬滚打,回归王府的第二年,茧子却还这么厚,不知更早之前,他的手是什么样的。


    阿银在床前愣了一阵儿,不再执着于抽自己的手,反正也没人看见。她耐着性子说:“可总得醒醒酒,不然明儿会很难受的。”


    她尝试着跟他商量,也不知一个醉酒的人能不能好好商量。


    果然,世子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要蜂蜜水。”


    阿银:“那要浓茶?”


    世子眯着眼睛看她,慢悠悠地摇着头。


    阿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