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风城的新主人(一)

作品:《强娶的压寨夫君他跑了

    番外风城的新主人(一)


    (蔻燎)


    岳兵棋领军队到扬沙州的风城时,七月流火,凉风微习,深秋也随着他一并来了。


    正三品远宁将军岳兵棋替代了先前的从三品英武将军贺笠继续戍守扬沙州,风城里贺笠留下管理扬沙州的副将被百里皓质调回京,以知情不报,包庇共谋的罪名给贬为庶人,此生不得步入仕途。


    风城一连易主三四次,城内的士兵如履薄冰,提着一口气在岳兵棋面前做事,生怕惹着这位面容严峻,不苟言笑的新任将军。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可否认,风城士兵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


    岳兵棋一进风城,看见了众士兵花天酒地,赌-博娱乐,沉迷女色的德行,直接下令将所有女子送回她们的家园,所有的赌-场夷为平地,所有不务正业酗酒度日的士兵敲上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你们以前的贺将军便是这般教你们的吗?不,是谋反罪人贺笠。”


    众大睦士兵齐声道,“将军息怒!”


    “改!改不了的本将军通通军法伺候!”


    “是!岳将军!”


    半个月的时间,乌烟瘴气的风城被强行整顿成从前木逍遥,柳厢,付庚重三人管理时的军容军纪。


    一心保家卫国,除了操练体能,严守疆土,别的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律不准沾染分毫。


    在此之前,岳兵棋还刻意去会了会无垠王室的几名重要人物,譬如退居幕后的“巫师”沙山行,譬如沙戎楼的母后弟妹。


    他离开时,不忘拎几个时常为非作歹,激起暴动的无垠王室出来杀鸡儆猴,好好地挫一挫对方的锐气,使之断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复国之心。


    沙山行脸上裹着又黑又厚的布料,徒留两粒转来转去的眼睛,他冷笑道,“岳将军,听闻百里京前段日子有人谋反,好像是威王殿下?没想到,柳厢他们这么快就压下来了。”


    岳兵棋负手在后,风轻云淡瞥一眼沙山行,正言道,“巫师所听非虚,百里京的确起了一场谋反闹剧,不过有柳大将军的武器在手,任何愚蠢的背叛造反之事皆会被无情镇压,本将军想着,巫师你应该懂得其中厉害。”


    他道,“对了,巫师,与其担忧这些,不如想一想你们的沙州主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笑容僵硬,沙山行喉咙里堵着一口恶气,言语不得。


    岳兵棋状似无意道,“本将军忘了,以后扬沙州不再有州主了,扬沙州大大小小的事务必得经过本将军之手才能运转实施,你们的沙州主具体回不回来,已然不重要了。”


    “……什么?”


    沙山行圆瞪怒目,勃然道,“不可能!扬沙州的州主一直是沙氏一族担任,岂可骤然拱手于人?”


    “那得问一问你们几次三番无诏离州的沙州主了。”


    丢下一句话,岳兵棋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甩在后面近乎石化的沙山行怒发冲冠,一拳擂在土墙上,气得险些一跟头抽过去。


    眼下沙戎楼不知去向,唯一的权力也让百里皓质想方设法收了回去,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沙戎楼,我的儿,你到底在哪?快些赶回来吧!


    回到风城的岳兵棋没日没夜地训练着带来的大睦士兵,他来风城时,柳厢给了他几百支火铳,燧发枪,无数的炸弹火药,三五架大火炮,为的就是防范鬼鬼祟祟的沙氏一族。


    岳兵棋真心实意感谢了柳厢,闲暇时间就擦一擦火铳,沉思须臾。


    一月过去,风城的风儿越发冷了,刮在脸蛋上,比冰碴子还冻人。


    正午时分,士兵们有半个时辰的午睡习惯,岳兵棋睡不着,喜欢到处转悠,经常跑去风城的绿洲里打一点干净的水洗一下自己的坐骑,随后坐在一棵胡杨树下晒太阳。


    这么一坐,就有些恍惚。


    渐渐孤单,渐渐想起某一人。


    岳兵棋还没动身离开百里京的那几天,紫菀主动邀他去了空酌杯酒楼,饮酒践行。


    桌对面的紫菀肚子里揣着奇珍异宝,坐下来整个人膨胀不少,她左手揽着塞满各种药草的娃娃,右手给岳兵棋斟一杯酒。


    店小二过来端上最后一盆羊肉汤,放下后,好心提醒道,“小妹妹,你几岁了?太小了不能喝酒的。”


    紫菀白眼一翻,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本姑娘想喝就喝,你才小妹妹!”


    店小二一见客官脾气暴躁,不敢惹其震怒,撇撇嘴,灰溜溜走了。


    岳兵棋垂眸淡笑,凝视杯中亮晶晶的水纹。


    紫菀撅着嘴,小腮帮鼓起来,一副气煞我也的表情,她望向岳兵棋,笑问,“小兵兵,我真的看着很小吗?旁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呢?哈哈哈哈哈。”


    岳兵棋道,“嗯,若论你的年龄和你的外表相比,是很显小的。”


    “嗤,我有药物能容颜永驻,青春不老,只可惜,我用药的时候太早了,现在的模样确是像小孩子,但——”


    她话音一变,挑眉,“我现在已经三十有一了,算起来,我是你的姐姐才是。”


    “紫菀,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岳兵棋笑了笑,端起酒杯碰了下紫菀手里的,一饮而尽,道,“我,三日后就去扬沙州了,你……”


    紫菀倾杯入喉,抹了把下巴,狐疑道,“小兵兵,你想说什么?”


    顿了顿,仔细逡巡对方面目上一丝一缕的神色,未能捕捉到期待的一幕,岳兵棋眸光飘向窗外,窗外是沸反盈天的街道,一时间,倒显得他这里安静极了。


    他低下眼帘,“没什么,谢谢你今天为我践行,紫菀,希望你日后在外浪迹江湖,要时刻照顾好自己。”


    夜里不要爬去陌生人的床底睡觉,别人发现了会把你当小偷逮住打一顿的。


    还有,以后也不要随随便便攀到其他男人的后背上,你不知道他们内心想着什么,如果趁你睡着了将你拐走,那该如何是好。


    最后,你要是想见我了,就来扬沙州吧,我大抵一辈子会待在那里了,你来的话,我永远等你。


    对不住,我忘记你是江湖小医魔了,你善长医术,轻功了得,你怎会被人拐走?


    是我一厢情愿,替你操着不该操心的事情。


    这些话,他想说却说不出口。


    岳兵棋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极快冷寂,起身道,“天色不早,我还得处理一些离京事宜,再会。”


    不等紫菀出声挽留,岳兵棋提上桌边的一柄剑,转身几步疾行朝楼下走去。


    紫菀感到莫名其妙,气呼呼道,“怎么回事?还没开吃呢?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你不吃我吃!”


    那天,是他们认识以来,久居军营数月,点的菜肴最丰富的一顿饭,却无法举杯痛饮,大快朵颐。


    岳兵棋走了。


    紫菀并没有吃完那桌饭菜,她塞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抱着药草娃娃,揉揉那娃娃诡异的针线缝合出来的脸庞,问道,“你不开心是吗?好聚好散,为什么要不开心?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人会一直待在一起的。”


    “你会懂吧。”


    会吧?


    岳兵棋不会懂。


    他回想到空酌杯酒楼的那一日,仍然觉得那杯酒灼烧着他的喉咙,跟吞了一根刀子似的,剜碎了他的心。


    他想,他苦苦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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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沙州,而紫菀四处漂泊,他们会不会终有一天能遇见呢?


    思量着,天幕披上热浪般的金光,照得他头晕眼花,撑着胡杨树起身。


    此时,一大睦士兵探头探脑穿过胡杨林,寻见他的身影,小跑前来。


    “岳将军!城门外有人求见,她说她同你是好朋友,你会答应见她的!将军,需不需要开城门放人进来?”


    岳兵棋拿刷子搓了搓马匹后背的毛发,见其晒得差不多干了,不假思索道,“不会是某个厚脸皮的无垠王室吧?本将军不想见。”


    士兵道,“岳将军,不是无垠王室,是一位小妹妹,看着就十二三岁,长得可漂亮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骑着一只黑骆驼等在城门外呢,不知她这么小一个人怎么来到风城的……”


    “……什么?看着就十二三岁?”心口咯噔,岳兵棋呼吸一窒。


    士兵点点头,“岳将军,我绝对没夸张,她就是个小妹妹。”


    “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是紫色。”


    “她怀里有没有抱什么东西?”


    “哦,好像抱了一个布娃娃,不过那娃娃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小孩子喜欢玩娃娃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要玩那么恐怖的娃娃……”


    士兵话未说完,眼前一阵飓风横过,岳兵棋和马匹瞬间飞驰不见。


    风城城门口。


    士兵在岳兵棋的眼神示意下,“轰隆”一声启开了玄铁大门。


    岳兵棋按耐不住内心躁动,骑着马出了城门,急匆匆地寻觅那夜夜难寐的身形。


    怎料打眼一瞧,城门外空空如也。


    沙漠的寒风卷起一泼一泼沙砾,能迷了人眼。


    岳兵棋以为紫菀等不及走了,勒马欲向一望无垠的沙漠狂追,突听身后泛起轻笑,熟悉的声音掠入耳膜。


    防不胜防。


    一回头,就见紫菀躲在城门下的阴影里,坐在骆驼上晃动着两只脚丫,眉眼弯弯,胜过画中人。


    原来士兵开门的当儿,将好把紫菀和骆驼挡在了门后,遮蔽了视野,令岳兵棋误以为紫菀已经调头走了。


    岳兵棋心池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浑身放松,他慢慢驱马走近,扬唇道,“你来了。”


    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和你见面。


    紫菀“噗嗤”笑出声,双手一借力跳下骆驼,昂头道,“我恰巧路过,在沙漠玩一玩再说。”


    “小兵兵,你不想看见我吗?不想的话我就去其他地方玩了。”


    “想,我想。”


    岳兵棋朝下伸手,一把拽起紫菀搂到自己马匹前端,将人箍到怀里,呢喃,“紫菀,我想见你,很想很想。”


    其实岳兵棋去了扬沙州,紫菀就打包行囊朝东北方向走,打算挑些没游历的景点逛逛,她临行之前,惯例掳了点百里恩让府邸里值钱的东西,悉数典当成金银。


    在外头,一边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一边济世救人,劫富济贫,浪了一个多月。


    白天她跟没事人似的尽情玩乐,夜里就遭罪了。


    因为她发现,自从岳兵棋不在身边,她每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稳,不管睡在谁的床底下,她的眼睛都瞪得牛大,困意全无。


    起初她以为是身体不习惯少了一人陪伴,大不了孤零零久一点,总能掰回来。


    后来她失眠的状况越来越多,严重的时候五六天没睡一秒,她不得不抓狠药来“治”自己,强行安眠。


    在药物作用下能睡着了,可偏偏又一整晚光做梦了。


    不是做噩梦,而是梦见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幕事情。


    螺髻山地为辅,岳兵棋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