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九重城

作品:《不会阵法的美人不是好剑修

    “可……可我看他姐弟俩感情很好啊。”王絮如丧考妣般哭丧着脸,手指颤抖地碰了碰自己脸上的红肿。


    “那可未必。”


    维厉越捋越顺,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你看到她身上那储物袋没,那可是在万宝阁也能叫的上号的名品,俗名‘春池袋’,运用空间的道法本就玄妙难言,这袋子所能容纳空间之大胜于普通储物法宝数个。而且春池又名‘唇齿’,取唇齿相依之意,一般都是两个起卖,一粉一蓝相互映衬。”


    “那盛安身上的好像是带着蓝色的……好像是盛满给他的,他天天带在身上。”听维利信誓旦旦地说了这些话,王絮却更加疑惑了,“这不就说明他俩关系好吗?”


    “愚昧!”维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制作春池袋的炼器师是一主一仆,主掌粉色,仆掌蓝色,盛满这意思,不就是明里暗里的告诫盛安,让盛安知道自己永远别想越过她吗!”


    王絮觉得这番解释不太正常,周生寸认为此些语句逻辑不通,可二人看着维厉脸上被盛满特意赏的几个大掌印,愣是不敢再吱一声。


    维厉一番输出后自知失言,身上的伤又火辣辣的疼,便打算先回弟子居处理一下。哪想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石子,不偏不倚地滚到他脚下。维厉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脚一滑就往石台下跌去,手臂下意识一张揽住另外二人,三个人齐刷刷地滚了下去。


    葱郁草木间,一片青绿衣角在间隙中划过,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


    清极宗的早课是全宗门一起上。盛满在茫茫人头中精准定位自家弟弟。让她惊讶的是,维厉的脸上不仅青一块紫一块,竟然还折了一条腿,用纱布紧紧缠着。王絮和周生寸两人一个折了条胳膊,一个双臂骨折,看起来就像一起摔到了沟里一样。三人站在一起,散发着一种惨不忍睹的幽怨气场。


    修士从小入道,个个皮糙肉厚刀剑难入,自愈能力堪比无敌大猩猩。可他们明显摔了有段时间,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不难看出当时摔得有多惨。


    盛满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背对着三人和盛安说话。枕苏也有些纳闷,盛满昨日把他们打的挺惨不假,可还是顾忌着“不得同门相残”的门规,没弄出来太大的动作,只是往肋骨、腰腹这种被衣服遮住,不会轻易露出的地方“重点照顾”了一下,哪有现在这么夸张。


    莫不是这几人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犯了口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枕苏又想到余镜台曾对她讲过的“碰瓷”一说,不由得多注意了对面三人几分。


    维厉恶狠狠地盯着盛安,手心中应景地冒出了汗。昨日他坠崖时,依稀间好像看到了这小子的衣袍。


    就算不是他干的,他维厉现在成了这副丢人模样,盛安他姐也有责任。维厉死死咬住后槽牙,眼神仿佛化作利刃一般,隔着人群狠狠射向姐弟二人。


    盛安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他的眼睛和盛满的眼睛形状很像,只是更长一些,配着细眉更像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像是水一般的温柔。


    可他的瞳孔极黑,阴郁的好似化不开的墨。平日里与人对视,也只给人留下个内敛安静的印象;可他冷脸看人时,眉眼间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像是要穿破血肉,直直剜开对方的白骨一般。


    维厉对着这野兽窥伺一般的眼神,只觉得对面像是寻找着机会,趁机将他的喉咙撕扯殆尽。尽管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可他手臂上的汗毛几乎全部乍起,后背不自觉地生出冷汗,几乎洇湿了他中衣的背部。


    盛满元气十足地说了些宗内八卦,却没听到盛安的回答。她顺着盛安的视线,看到了维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神色。


    她以为维厉因为昨日说人坏话被她痛扁一顿心存怨恨,一时间只觉得这人和苍蝇一样,不仅让人讨厌,还赶不走他。


    维厉自然看到了盛满眼中的不屑与厌恶,心中更是恼怒。自己这一身伤口和今日丢人之事全都拜这个女人所赐,怎能让他不恨!


    他的眉毛皱起,又强压着和心里的火一样舒展开来,却看到盛安那小崽子有了新动作。


    只见他抬起左手,手掌合在一起搭在锁骨处,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喉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做完后还顺势将手搭在肩膀处轻轻挥了挥,像是掸掉衣服上毫不起眼的灰尘。


    这动作幅度不大,但胜在挑衅力度够足。维厉眼睁睁看着盛安眼中浓郁的轻蔑之色,后槽牙都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白里都生出了红血丝,看起来像是要当街找事一样。


    盛满背对着盛安,自然看不到自家弟弟如何杀人诛心的挑衅人家,只觉得维厉这人不仅心肠不好,脑子里可能还有病。


    盛满心中暗道:看起来昨天没能打服他。


    她眼睛一转,破天荒地朝维厉笑了一笑,心中则是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去弄一个麻袋,半路劫了维厉再打一顿。


    维厉一看她笑,就想起来昨日她是如何一脸笑容地挥拳痛击自己的,顿时一阵胃疼,脸都变的皱巴巴的。


    盛安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收入眼中,视线转向盛满:“他们身上怎么挂了彩,还到了骨折的份上。”


    盛满闻言不再与维厉一般见识,自然地转身回应:“可能他们昨天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上天惩罚掉到沟里去了吧,真晦气。”


    “姐姐可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


    “我没怎么细听,早就忘记了。”盛满怎能说出实情戳他伤疤,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今日下了早课我就不与你一起走了,师父说让我下了早课去找他,说是得了一本秘籍,让我练个什么剑法。”


    “……好。”


    盛安的语气听起来与平日无二。盛满身高不够,也说话时也未抬头上看,自然看不到盛安的反应。可浮在半空中的枕苏却能看到盛安在听她说完这句话后骤然阴沉下来的眉眼,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可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让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早课无非就是打坐提纯灵力,再统一练习一些类似“挥劈砍挑”的基础剑式,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盛满下了早课和盛安打了招呼就朝白龙居飞奔而去,自然没看到她早课前想要套麻袋打一顿的对象又靠近了自家宝贝弟弟。


    “拿不起剑的感觉不好受吧。”维厉一瘸一拐地移到盛安身旁,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盛安,你认命吧,你这辈子也只能居于盛满之下了。”


    盛安表情不变,看似在关心维厉,实则不轻不重地堆了回去,甚至连回复的语气没有任何多余波动:“这位道友,走路还是要当心一些。我看最近多雨,若是再掉到沟里,先不说伤到哪里,与你同住的各位也不喜欢一身泥巴味的舍友。”


    “你!”维厉被他寻常又平淡的语气刺激到,反而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他狠狠地剜了盛安一眼,一蹦一跳地和同样可怜的王絮、周寸生二人离去。


    清极宗执法堂内任务有两种大类,一类是宗门内的事宜,如帮这个峰的长老的菜园子除除草啦,去弟子追人的现场当当气氛组之类的小事,能拿到的点数很少;另一类是需要到宗门外进行,一般都是猎杀妖兽或者是满足当地投上来的帖子,点数一次就是宗门内任务的十倍之多。


    清极宗门规第五条,凡总内弟子,不可随意出入宗门。若有出宗之意,应先在执法堂或长老处报备。盛安不缺丹药和法宝,却依旧会接些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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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取点数,最近几个月内更是出宗了快要十五次。在师父和姐姐那里,他说不想让自己的历练与他人相差太大,让他心中愧疚难安。只有盛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出宗只是为了研究那遗迹中的古籍。


    书中所言可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上面还附有着锐不可当的灵力威压,就算是金丹期的盛安,也无法一次浏览完毕。他自从三个月前发现这本古籍,每次都借任务之名离宗,用一天甚至更少的时间完成任务,其余时间甚至还在宗门外与遗迹中设下一传送阵,片刻便可到达目的地。


    他这三个月不眠不休,潜心破解此本古籍,上面的“天道”“天命之子”之类言论让他又惊又怒。


    盛安何等聪明,此书不过让他翻阅一番,就已经推出了自己之前的身份是本世界的天命之子,可因为青莲道人的师弟作祟,此间世界刚经历了战乱,急需一个支柱连接,竟是连让他恢复的时间也不给,将天命之子的身份转嫁他人。


    想到盛满之前资质平平,近年境界却以极其骇人的速度上升。盛安垂眸暗思,鼻间长出一口气。


    若真是姐姐当上了这天命之子,倒也还不错。


    盛安合上手中书册,快要脱力的指节上抬,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眼睛。这书中的一字一句皆有玄妙,每多看一字都像是在直视烈阳,又像是在万千锐利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被黑暗中隐匿的无数恶意刺个鲜血淋漓。


    他算了算时间,也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只见他敲击三下地面,又旋开腿边机关,身后原本被乱石覆盖的地面忽的下陷,露出一个方形凹槽来。


    他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就在他要将手中古籍放入原本凹槽时,小腿因为酸麻猛的踉跄一下,保持平衡的左手不知按到了墙壁上的哪处机关,在凹槽上面的墙壁上又轰隆隆显出一个凹槽。


    盛安单眉一挑,只觉得事情有趣。他当时发现此处遗迹之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地毯式搜索,连刚才如此重要的古籍都被他从地底下翻了出来,却从未见到过这个机关。


    他靠近新出现的凹槽几步,打量着里面的盒子。盒子是用价值连城的黄花梨木制作,盒子顶端却镶着一块颜色浑浊的凡玉,看起来和盒身尤为不搭。


    盛安谨慎,从身边找了根树枝,将灵力包裹住顶端碰撞木盒开口,屏息凝神,一插一挑,木盒盖子很轻易的就被掀开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盛安在凹槽里取出第一本秘籍时吃了不少苦头。他一动不动,抬手放出一火球照亮较为昏暗的四周,借此火光来观察盒内物品。


    里面是一本书。


    由于角度原因,盛安看不太清楚书的封面是何文字,他谨慎地走到这个新的凹槽旁,待看清上面所写之字时仍倒吸一口凉气。


    这书看起来是走的言简意赅的风格,四个字明明白白的停在书的封皮上,简直简洁明了的吓人。


    盗身夺舍。


    盗身尚且有几分可以延伸之处,夺舍就是实打实的禁忌了。整个修真界若是有人与“夺舍”二字车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不是被全修士追杀就是被逐出师门。


    盛安明白,自己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立刻关闭盒子,然后上报宗门,或者立刻就地销毁。可他的手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从那木盒中拿起了那本让人动心骇目的书册。


    我只是想见识见识,为何众人会对此避讳莫深。


    他心中这么想着,翻开了第一页。


    只是看一下而已。


    他揪皱了此书的封皮。


    在无人在意的黄花梨木盒角落,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丝黑烟混进昏暗的空气中,钻进了盛安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