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欢乐场上最近少了很多乐子，连带着娱乐小报的业绩都少了许多。


    人们究其原因发现竟然是因为少了一个人。


    ——布鲁斯·韦恩。


    这个刚一回到哥谭就掀起轩然大波的家伙。


    有关他继承的亿万财富，有关他父母的刑事案件，以及有关他高调又毫不掩饰的花花公子行为。


    这一系列能让民众热议的新闻话题竟然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不怪哥谭的媒体对布鲁斯·韦恩的一举一动都趋之若鹜。


    布鲁斯·韦恩就是销量，布鲁斯·韦恩就是让一个三流小报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的赫尔墨斯。


    然而近两个月来，哥谭所有热衷于布鲁斯·韦恩的各种花边新闻的小报都不可避免的销量下滑。


    因为布鲁斯·韦恩玩赛车意外出了车祸，撞伤了腿。


    像他这样的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玩起来是真的追求刺激，但他到也不是真的要找死。


    于是在养伤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布鲁斯·韦恩表现得安分多了。


    他出席各种宴会的次数少了，就算不得不出场也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身边的女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韦恩集团的总裁秘书。


    媒体们当然可以为了稳定销量对布鲁斯·韦恩的私生活胡编乱造，不过需要注意，韦恩集团的公关部和法务部都不是吃素的，没有几家报社会愚蠢到去干这种事情。


    这群逐利的资本报社们只能扼腕叹息，耐心等待布鲁斯·韦恩的恢复，等待这位多情又多金哥谭王子重返哥谭的欢乐场。


    至于他们的销量，这群人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个同样能在哥谭掀起轩然大波的人物身上。


    ——蝙蝠侠。


    正义的骑士还是暴戾的罪犯？


    蝙蝠侠引起的话题可要比布鲁斯·韦恩广泛得多，毕竟正义和邪恶的对立自古以来就是经久不衰的热议话题。


    资本逐利，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一张张报纸被刊印出来。


    今天是赞扬，明天是贬低，他们把控着舆论与民众的情绪。


    政商勾结，只为了肮脏的利益，哪怕这群背后操控一切的人对蝙蝠侠深恶痛绝。


    ……


    “emmm……‘揭穿蝙蝠侠，一只虚伪的不敢见光的邪恶吸血鬼’，今天又换了一种新的说法呢，老爷。”阿尔弗雷德推开门，一手拿着今日的新闻报纸，一手端着早餐。


    布鲁斯单手撑着脸，手肘支在枕头上，侧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颜色鲜亮的小玩偶逗弄小维维安。


    维维安发出一声短促的“啊”的声音，蓝汪汪的眼睛笑弯弯，然后就张着小嘴巴，像是讨要什么。


    养崽已经很熟练的布鲁斯知道他在表达什么，这是开始饿了。


    现在就把奶瓶给他最好，要是再拖上一段时间，或许是几分钟，小维维安就要打雷了。


    “吸血鬼吗？好没创意的说法。”布鲁斯坐起身，把身旁的维维安抱在怀里，然后接过老管家准备的早餐，自己的放在一边，先熟练地握住奶瓶给维维安喂奶。


    ……其实应该算是早午餐了。


    阿尔弗雷德神色温和，把报纸放在布鲁斯腿部处的被子上，他说：“我觉得还不错，是一篇很有创意的奇幻短篇小说。”


    布鲁斯忍不住笑出声：“阿福，我相信这位撰稿人一定不会觉得你在夸奖他。”


    阿尔弗雷德眉尖轻挑：“事实而已。”


    小维维安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他还和两个月前一样，只会窝在爸爸或者阿福爷爷的怀里，眨巴着一双懵懂清澈的蓝眼睛，一个劲儿地猛吃奶。


    大人们复杂的世界对他来说尚且遥远又陌生，两个月的时间也太过短暂，短暂到他还是一个连奶瓶都抱不住的小宝宝。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调侃完这篇令人发笑的新闻稿，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放在了正努力吃奶的小宝宝身上，落在维维安身上的每一寸目光都是温柔的。


    与其关注可笑又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胡编乱造的新闻稿，还不如看小宝宝干饭。


    ……


    又是两个月过去，哥谭的春天来了。


    空气依旧湿润，却不再严寒。


    但是对于布鲁斯来说，意外降临人世来到他身边的小宝宝，似乎还是那么脆弱。


    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总让布鲁斯忧心一个微不足道的感冒发烧就会轻易地带走这个孩子。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幼崽可以脆弱到这种程度。


    布鲁斯不得不将自己抛开蝙蝠侠身份外的一切精力都花费在他的蓝眼睛宝宝身上。


    有关布鲁斯·韦恩又或是有关蝙蝠侠的讨论从未停歇。


    无论他们又闹出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舆论，布鲁斯都无所谓。


    反正追逐话题和热度的媒体，与被资本和政客们掌控情绪的民众不会知道，他们一前一后关注的两个话题中心人物其实都是一个人。


    布鲁斯他只是照旧过着白天十佳好父亲养崽，夜晚化身恐惧打击罪犯的生活。


    对于父亲这个身份，他适应得越来越好，学会了诸如冲奶粉、拍奶嗝、给宝宝洗澡、定时定点换尿不湿等等操作。


    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抱着孩子奶爸味儿十足的男人，会是浪漫多金的哥谭王子，又或是冷酷暴戾的蝙蝠侠。


    与大多数普通的小宝宝比起来，维维安要发育的慢一些。


    就布鲁斯了解到的，戈登的儿子小詹姆斯在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熟练地翻身抬脑袋了，可他的维维安四个月多的时候才勉强能在大人的帮助下学会翻身。


    到维维安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宝宝床里时，他已经快八个月大了。


    由于下肢力量不足，他都还不会像大多数这个时期的孩子一样开始依靠爬来探索世界。


    不过学会坐以后，维维安终于可以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更多自己的诉求。


    就算他还是只会“啊啊咿咿”，也能通过行动让大人们知道他要做什么。


    八个月的亲密相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就是小维维安生命中最熟悉、最重要、也最依赖的亲近之人。


    维维安本能地想要离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更近。


    韦恩家的情况明显和普通富豪家庭不同，布鲁斯的特殊身份注定庄园里不能出现外人。


    也就意味着这个家里除了管家阿尔弗雷德和他一起分担养崽负担，他们不能聘请其他的佣人。


    为了更好地照顾维维安，布鲁斯没有继续准备婴儿房。


    他把宝宝床放在自己的床边，以便随时关注维维安的需求和身体情况。


    维维安是个难养的孩子。


    仅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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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月，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就经历过数次毫无征兆的发烧高热，其中有两次甚至诱发了小儿哮喘。


    在这种情况下，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简直一秒钟都不敢从维维安的身上移开。


    就连在蝙蝠洞里，布鲁斯偶尔还要给孩子哄睡，以至于现在的蝙蝠洞里已经塞了不少婴幼儿用品。


    当然，其实在维维安刚回到家的时候，布鲁斯就给蝙蝠洞来了一场改造。


    总之，布鲁斯作为父亲对维维安的照顾真的细致到了方方面面。


    即便抛开血缘，小维维安也无法不依赖布鲁斯。


    于是维维安开启了逃离宝宝床的行动，他想离爸爸更近一点，宝宝床的木栏杆对于小维维安来说就实在太讨厌了。


    布鲁斯起初没有意识到维维安的小手为什么一直抓在栏杆上，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还以为维维安想要学着站起来，但站立的动作对现在小维维安来说还太早。


    布鲁斯无奈地抱起他的小宝宝，大掌托着维维安裹着印花小袜子的小脚，轻轻沾着柔软的棉被，哄道：“快快长大，长大了我们的Vivi就能稳稳地站着了。”


    维维安听不懂，但他喜欢爸爸，乖巧地趴在布鲁斯的怀里，小脚在爸爸的掌心里高兴地蹬了蹬，“啊啊！！”


    不过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他的蓝眼睛宝宝在闹脾气。


    维维安怎么都不肯睡，红着眼眶，用没什么气力的小手抓着栏杆。


    粉白的小脸蛋朝着布鲁斯床铺的方向，小嘴巴不大高兴地抿着，明显看得出他的脊背在用力向上。


    布鲁斯疑惑地挠了挠头。


    奶是刚喂的，他确定喂饱了的；尿不湿也刚换的，干干净净。


    他今晚给维维安洗了一个清清爽爽的澡，那个时候维维安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所以现在是怎么了？


    布鲁斯只能熟练地抱起维维安，结实的臂膀里塞着一个闹小脾气的宝宝。


    他就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哼着歌希望能把维维安哄睡着，接下来他还要去夜巡。


    这一招效果果然显著，毕竟维维安吃饱喝足，身体干爽，正是困觉的好时候。


    爸爸才哼了一小段，他就阿巴阿巴两声沉沉睡去。


    布鲁斯照旧夜巡去，换作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来看孩子。


    但接下来几天，每到夜晚临睡前，维维安总要闹上这么一出，布鲁斯就不得不思考是不是他的维维安在像他表达什么。


    小宝宝们由于还没学会说话，有时候大人更多的是通过肢体语言还推测他们的行为逻辑。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研究了整整一周，才发现维维安其实只是不想睡在宝宝床里。


    他讨厌隔开自己和爸爸的栏杆，他要睡在爸爸的身旁。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老爷，看来只能麻烦你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了，千万别压着维维安小少爷。”


    布鲁斯：“……？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阿尔弗雷德：“老爷，难道你能拒绝维维安小少爷的请求吗？”


    维维安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眼眶边缘有一小圈红，在粉白的水蜜桃一样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维维安：盯——


    布鲁斯：……他、他拒绝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