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没道理

作品:《装乖[校园+破镜重圆]

    陈慧梅的声音很大,大到傅弦音都能听到。


    “你叫傅弦音出来玩?你耽误她学习了你知不知道,这个责任你能承担的起吗?”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约女同学出来玩,你自己不上进别耽误我们家弦音!”


    “你家长是谁,把家长电话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叫出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学生!”


    她每说一句,傅弦音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指甲掐进掌心,傅弦音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陈慧梅在说什么。


    她又干了什么。


    她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把这样的陈慧梅,说着这些难听的话的陈慧梅,推到顾临钊面前。


    指尖不住的发颤,傅弦音连呼吸都是抖的。


    她颤着胳膊,伸手想要把手机拿回来,却在半空中被顾临钊截住了胳膊。


    他的手很大,很暖。


    温热的体温顺着傅弦音的胳膊一点点蔓延。


    忽然,那只手微微用力。


    顾临钊带着她往店外走去。


    傅弦音整个人浑浑噩噩,迈开步子就跟着顾临钊走了出去。


    午后下午的日头还不小,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神志在慢慢收拢。


    她哑着嗓子,轻声问:


    “怎么突然拉我出来?”


    顾临钊关了麦克风,说:“带你出来晒晒太阳。”


    陈慧梅的尖叫好像渐渐消失。


    顾临钊极有耐心地和她沟通,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握在傅弦音的胳膊上。


    日光照在傅弦音身上,她感觉自己整条小臂渐渐有了温度。


    只是,被他握着的那一块,依旧比其它的地方要暖上几分。


    她这么想着,胳膊上的温热骤然消失。


    手机被递到了自己眼皮下面。


    傅弦音抬头,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什么情绪变化。


    但是没有。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眉宇间甚至连一丝不耐都没有。


    暖阳从他身后斜斜照过,在他身上镀了层浅淡的金光。


    他向傅弦音伸出手,眉眼低垂,眸子里面只落了她一个人。


    那一瞬间,傅弦音只觉得他是从天而降的神明,要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


    似乎是胆怯,又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作祟。


    傅弦音没有继续和他对视,而是快速移开了目光。


    她拿过手机,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似是觉得不妥,傅弦音又轻声补了一句:“抱歉,我以后,不会让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临钊打断:“不会让我?”


    顾临钊手掌覆在了她肩膀,隔着薄薄一层校服,傅弦音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他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傅弦音就是觉得,他现在的语气比刚才和陈慧梅通电话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肩膀处的温热并没有离开。


    顾临钊微微用力,扳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连微小的侧身都没办法做到。


    于是她只能面对着顾临钊,被迫地抬起头,看着他,听他说:


    “不会让我,那会让谁?”


    傅弦音脑子突然嗡地一下。


    明明,明明通常时候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脑子应该是像锈住了一样,属于人话听不懂,狗话说一堆的程度。


    可是她好像突然,第一次的,明白了顾临钊话外的那一层意思。


    本能地,傅弦音想逃。


    她想要跑回店里,离开顾临钊,寻找个什么能够一键消除记忆的功能把这一段记忆从两人的脑海中抹去。


    可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傅弦音脚下似生根了般定在原地,连走动都不能。


    她眼眸垂下,躲开顾临钊直白的眼神,心脏打鼓似的跳动着,傅弦音咬着嘴唇,脑子里乱麻一片。


    顾临钊他……


    在说什么啊。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焦躁的情绪不断从心底蔓延,就当傅弦音想要不顾一切地扭头就走时,肩膀上的那道力突然消失了。


    “抱歉。”


    男生清冽的声音钻进她耳朵,傅弦音猛然抬头,看见顾临钊垂着手臂,只静静地看着她。


    鼻头一酸。


    傅弦音抽了抽鼻子,险些掉下泪来。


    “进去么?”


    顾临钊问。


    傅弦音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店里面走,顾临钊推开那扇有些厚重的玻璃门,给她撑着。


    “没谁。”


    傅弦音突然说了句。


    不会让我,那会让谁?


    没谁。


    嘴角缓缓上扬。


    顾临钊轻咳了一声,手掌松开门把手,厚厚的玻璃门回落。


    他说:


    “那就让我。”


    “音音,你俩干啥去了?”


    店内,程昭昭拿着画册,问傅弦音。


    傅弦音指指外面:“这里信号不好,我刚在搜周边有没有什么咖啡厅之类能学习的地方,加载不出来,救出去了。”


    程昭昭不疑有她,奥了一声。


    倒是陈念可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了一下。


    店内的礼服大多都偏精致华丽挂,有些剪裁简单的设计却又很大胆,也不太适合在开幕式上穿。


    傅弦音不想要太复杂高调的衣服,于是店员便取了画册让她选。


    陈念可和程昭昭同时看中了画册上的一条裙子。


    是一条绿色的裙子,材质似薄透的绸缎,又似丝滑的纱质,通体是带着有些金属光泽的绿色,只有腰间和脖颈出缀了金色做点缀。


    既不张扬,也不似纯黑那样低调到沉闷。


    程昭昭说:“这是我和念可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啊,绝对不许穿那种一点特色都没有的修女服!”


    傅弦音笑了笑:“怎么,看不起修女?”


    程昭昭嘟哝着:“不是,你这么年轻漂亮,干嘛不穿花裙子啊。”


    她指着画册上面的绿裙子:“这条已经很不花了好吗,你快去试试。”


    傅弦音看着画册上的绿裙子,也没再拒绝。


    她看向导购,对方有些歉意道:“抱歉小姐,画册上的礼服店内暂时没有,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租借,不过价格也会相对的……”


    傅弦音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价格无所谓。”


    傅东远那一把子资产,她不花白不花。


    她说:“你能不能帮我量一下身高体重还有三围之类的,我之后可能没时间再来店里试衣服,等礼服到了你直接按照我的尺寸修改一下然后帮我寄过去好了。”


    导购点头:“好的小姐,您这边请。”


    一切的一切都很快。


    程昭昭感觉傅弦音好像三两秒就敲定了开幕式要穿的礼服。


    她看着傅弦音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不是,这就……定下来了?”


    陈念可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都认识音音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吗?音音一点选择困难症都没有的。”


    程昭昭认真:“吾辈楷模。”


    陈念可附和:“吾辈楷模。”


    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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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倒是就这么敲定了,程昭昭还是在没能亲眼看到傅弦音试这条裙子的遗憾中念叨了半天,倒是陈念可宽慰她说:


    “哎呀,到时候下周运动会你就能看到了嘛,音音到时候还会做妆发,更好看。”


    傅弦音附和:“对呀对呀。”


    程昭昭说:“好吧,说的也是。”


    几人从礼服店走出,林安旭找了附近的一家书吧性质的咖啡店,傅弦音不爱喝咖啡,就点了杯果汁。


    她拿出书包里装着的习题册,跟顾临钊说:“你先学,学完有时间给我讲讲。”


    语气里是自然而然的熟稔和理所当然。


    顾临钊说:“行,我写套数学卷子。”


    傅弦音:“写完叫我。”


    顾临钊:“好。”


    陈念可窝在座位里,咖啡做好之后一气灌了一半,而后在林安旭震惊的表情中对程昭昭说:


    “你们学,我睡会,走的时候叫我。”


    说完,她外套往头上一盖,趴桌上就睡了。


    林安旭几乎是瞠目结舌:“不是,喝了咖啡也能睡?”


    程昭昭习以为常:“地震都不影响陈念可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傅弦音按了按中性笔,叹了一句:“这睡眠。”


    真是好羡慕。


    时间仿佛按了加速键。


    傅弦音感觉自己没学多久就被顾临钊叫住了。


    他手上还拿着红笔,卷子上是简单的批注。


    傅弦音有些震惊:“你这就写完了?”


    顾临钊按亮了手机,说:“快两个小时了,不写完就完了。”


    他合上笔帽,自然地拿过傅弦音的习题册,问:“哪不明白?”


    傅弦音指着习题册和笔记本提前圈出来的重点:“这个,这个,哦对,还有这。”


    顾临钊拿笔一点点给她讲了。


    不知道是对顾临钊有了那么点滤镜,还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干什么都好。


    傅弦音从私心上来说,还挺喜欢顾临钊给她讲题讲知识点的。


    他声音很温和,不疾不徐,思绪也非常清晰,看两眼傅弦音的做题过程就知道她是卡在哪上,讲几次知识点就能帮傅弦音把整个知识体系都串起来。


    顾临钊:“都听懂了?”


    傅弦音:“嗯嗯!”


    顾临钊:“都明白了?”


    傅弦音:“嗯嗯!”


    顾临钊:“还生气吗?”


    傅弦音:“嗯——嗯?”


    她嗯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抬眼看顾临钊。


    男生轻笑出声。


    “你……我——”


    傅弦音嘴巴张了张,指了指顾临钊,又指了指自己,到最后嘴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什么。


    她没想到顾临钊会问她还生不生气。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压根就没觉得顾临钊还会提起来下午那件事。


    在傅弦音的观念里,这样的,有损于两人关系的,或者说至少是不利于两人关系的,有些尴尬,有些窘迫,又有些冲突与难堪的事情,当时过去了,后面大家都自然揭过就好。


    不需要重新提起,也不需要等双方都再冷静下来细细分析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当下那场难堪的气氛熬过去了就是熬过去了。


    她会把它关押在记忆最隐蔽的地方,上一层重重的锁,在加上严格的看守。


    却没想到,顾临钊不仅不关押,不上锁,他还要它晒太阳。


    傅弦音内心忽然滋生出来了点奇怪的情绪。


    连顾临钊的负面情绪都能晒太阳,她却不能。


    真是——


    好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