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艰涩
作品:《装乖[校园+破镜重圆]》 等到吃完饭,宿舍也该关门了。
陈慧梅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她,傅弦音也不想回家,万一碰到陈慧梅,又是一团糟。
她已经够糟的了。
思来想去,还是去酒店落脚比较方便。
刚准备打车,一旁的林安旭忽然开口说:“哎呀那什么,天不早了,要不我送你们吧。”
四个人齐齐看向林安旭。
这个话题起得实在是有些突兀且刻意,林安旭自己也感受到了,他干笑两声,对陈念可说:
“哎我记得你跟昭昭家顺路来着是吧,那要不我送你们俩吧。”
他说完,硬着头皮看向傅弦音:“姐,那你……”
空气静谧了一瞬。
傅弦音感受到顾临钊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了她面前。
如果她能让顾临钊能送她,她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顾临钊说明一切,解释清楚一切。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道视线落在傅弦音身上的时候,她只想逃。
虚无视线仿佛有了实体,在路灯闪烁中,傅弦音甚至能看到一张网。
密实厚重的大网上面长满了嘴,叽叽喳喳地说这话,冲她扑面而来。
她被网束缚住,紧紧地束缚住。
空气变得稀薄,傅弦音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那……”
“不用了。”
傅弦音的声音有些大,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带着歉意笑笑,晃了晃手机,说:“我已经打好车了。”
说完,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顾临钊似乎也说了句什么。
她看向顾临钊,想要开口问,可嗓子却像被人用浆糊堵住了似的,任凭她多么用力,也只有破碎的气音溢出。
又是诡异的安静。
林安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一个劲地给程昭昭使眼色,后者急得不行,可又怕说什么让气氛更加凝滞。
最后还是陈念可开口:“那音音,我送你到停车点,看着你上车。”
林安旭说:“啊对,对啊,姐你打的车在哪,我们送你过去。”
傅弦音指了指马路边说:“就在那,还有三分钟到,没事你们……”
她还没说完,顾临钊清冷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
他说:“那过去吧。”
傅弦音硬生生把那句“你们不用送了”给咽了回去。
顾临钊说完就往前走了,仿佛完全没有在意他们有没有跟上,他步子迈得不小,走在最前面,傅弦音则识趣地落在队伍末尾,尽量不让自己和顾临钊并肩。
司机到得很快,傅弦音上车之后降下车窗,和他们挥手道别。
陈念可嘱咐她:“你到了之后在群里发条消息。”
傅弦音笑笑:“嗯嗯,你们也是。”
车窗缓缓升了上去,司机一脚油门开走。
傅弦音看着一直垂着眸的少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
流言似乎渐渐淡了些。
或许是傅弦音换位这个举动震慑力太大,又或许是期中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大家的心思更多的都放在了学习上。
风言风语还是有,但傅弦音换到了讲台前面的位子,听到的也少了些。
学习效率虽然还是不如以前,但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傅弦音还是能逼着自己学一会。
只是顾临钊那边……
傅弦音咬了咬唇。
自从换位,她和顾临钊之间的交集可谓是断崖式下叠。
她不敢面对顾临钊,而顾临钊似乎也根本不想和她再有什么交集。
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话也不说了,题也不问了,就连偶尔在走廊上遇到,顾临钊的眼神也很快就从她身上挪开。
能点个头已经是极限了。
晚上放学倒还是一伙人一起走,可她和顾临钊之间仿佛有了堵看不见的屏障,像是两个陌生人,又似乎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这样下去,好像不太妙。
傅弦音知道自己的性子,遇事就喜欢逃避,逃避到了最后,也就不会再有面对这件事的机会。
可这次不行。
离期中考试就剩最后几天了,傅弦音咬牙给自己定了最后的期限。
在期中考试前,她要把一切跟顾临钊解释清楚了。
她不奢求顾临钊和她能回到之前那样,甚至顾临钊不原谅她她都接受。
她就是想把这件事情跟顾临钊说了,想把真正的原因跟顾临钊解释清楚。
这样的好人,哪怕一切都就此结束,傅弦音也希望收场能收得好看些。
周五晚上,从刚上晚自习开始,她就有些心不在焉。
题上面的字好像会动,左飞右飞,可偏偏就是飞不进她的脑子里。
傅弦音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铃声一打就拿着书包起身。
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傅弦音大脑保持清醒,她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后走。
等到在顾临钊身边站定的时候,傅弦音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她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临钊收拾的动作似乎慢了些。
他没说话,视线也没在她身上停留。
傅弦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就要开口:
“你……”
然而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地从一旁传来——
纪逐渺拿着试卷,坐在顾临钊同桌的位置,说:“班长,这道题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那一瞬间,傅弦音如坠冰窖。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被瞬间击碎至溃散,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她所有悸动的心思,也浇灭了她所有聚集的胆量。
傅弦音步子有些匆忙地往后迈了一步,走到陈念可桌前,有些慌乱地说:“你收拾好了吗?”
在她身后,顾临钊动作一顿。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陈念可清晰地尽收眼底,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说:“快了,你等我下。”
就差一点。
功亏一篑。
傅弦音站在过道处等,陈念可随便抓了几本书扔到包里,快速拉好拉链,说:“我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傅弦音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临走前,她听见顾临钊问:“哪题?”
纪逐渺说:“这个。”
两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风吹散到远方,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中间将他们隔开,叫她听不清,看不见。
出了教室门,傅弦音大口大口地喘息。
陈念可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有些忧心道:“没事吧音音?你慢慢来,慢点喘。”
她眼神黯了黯。
她原以为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傅弦音别扭着和自己过不去,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比她想象得严重许多。
所有的信息在冥冥之中指向了另一个答案。
一个更坏,更让她担心的答案。
傅弦音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轻轻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程昭昭蹦蹦跳跳地从前门出来,看着俩人在后门,小跑过来,说:“走啦走啦,回宿舍睡大觉啦!”
傅弦音被她拉着走。
程昭昭一手挽着一个往前走。
她唉声叹气:“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我感觉才刚考完月考,哦不,才刚考完第一次月考,这就要考期中了。”
她说:“音音,你紧张不紧张啊?”
说完,她又自己回答道:“你应该是不紧张的吧,我要是考你这个分,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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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音笑笑,说:“我紧张的。”
她紧张死了。
这两周学习状态没有一天在线,傅弦音什么法子都试了,还是不行。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陈念可忽然开口了,她说:“音音,我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但是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她越过程昭昭,探了探脑袋,说:“不光是学习,和顾临钊解释这事也是,没有什么比你自己重要,除了你以外,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后放放。”
她这话语气没什么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是少见的认真。
程昭昭也收了玩乐的心思,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傅弦音:“音音你咋了,是顾临钊那件事吗?”
傅弦音笑笑说:“没事啦,真没什么。”
陈念可说:“你要是不想解释就不说,没事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程昭昭积极举手:“俺也一样的,俺也一样!”
*
期中考试就在紧锣密鼓中来了。
这次期中全市联考的规模和他们平时月考那种小打小闹不一样,是正经地按照高考的时间表走。
考试一共考四天,从周二考到周五,傅弦音选的物化生考到第四天中午就考完了。
唯一让傅弦音有些烦的是,考场并不是按照学籍号排,而是像月考一样,依旧是按照成绩来排。
这也就意味着,她不光要和顾临钊一个考场,还和他是前后桌。
等傅弦音到考场的时候,顾临钊已经在了。
她从前门进去,推门的时候不小心弄出了点不大不小的动静,她握着门把手想要赶紧把门关上,抬头的时候,却刚好和顾临钊四目相对。
傅弦音关门的动作僵在原地。
谁都没有说话。
在微微哄闹的考场中,他俩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半晌,还是傅弦音先败下阵来。
门被卡住了,怎么都关不上,傅弦音只好狼狈地松开手,快步走到桌子前面坐下。
她翻开积累本,书页唰唰响动,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剧烈的心跳一般。
离考试时间不剩几分钟了,老师正在催促大家把学习资料都放到门外去。
考场的人全都往门外走,傅弦音坐在门口,就想着等人流少些时她在去放。
而顾临钊似乎也是同样的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考场,又一前一后回了考场。
傅弦音握住门把手,想把门关上。
然而门框卡住的地方依然艰涩,傅弦音无论怎么用力,甚至门框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了,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正想就这么放着不管了时,一只手忽然握住了门把手上面些的位置。
能看出来,手的主人已经尽力不与她进行肢体接触,然而门把手实在不算大,傅弦音的虎口依然不可避免地与对方进行了几次碰触。
这只手傅弦音认得。
帮她搬过桌子,给她讲过题,教她用过秒表,还在她脱力的时候接住了她。
傅弦音不可能认不出。
鼻头蓦然一酸,傅弦音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要落泪。
门在他手里就听话了许多,傅弦音感受到门板晃了晃,就回归了原位。
“要往上提一下才能关上。”
他说。
考场的人正在用最后的时间默记知识点,没有人注意到前门这里一瞬间的小小插曲。
傅弦音囫囵点头,赶紧放开手,回到座位。
她太慌乱了,手都是抖的,拿笔的时候不小心把笔掉到了桌前。
又是那只熟悉的手帮她把笔捡了起来。
傅弦音接过笔,低声说了句谢谢。
指尖擦过对方指骨时,傅弦音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
“要一直这样不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