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操心
作品:《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 这边崔有兴高采烈地迈着轻快矫健的步伐刚刚走出书房,那头封文和封武就匆匆赶了过来,抱拳见礼:
“大人。”
谢谦放下手中的笔,坐在圈椅上往后靠了靠,道:
“说。”
封武刚要开口,被自家大人一个抬手打断,眼睁睁地看他盯着封文说道:
“你先说。”
嗯?什么意思?大人几日前就催着自己去查的事,今日终于有了线索,怎的突然又不急了?
封文怔了一瞬,随即开口道:
“大小姐一切都好。”
“嗯。”
谢谦点点头,抬眸看着他。
见大人正期待着自己的下文,封文一时顿住,既然是一切都好,那就是无事发生呗,还有什么要说的?
难道要把大小姐每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下来,禀报大人?
大人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婆婆妈妈的嗜好?他从前不是只抓重点,绝不拖泥带水的么?
见端坐着的黑眸男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眉弓微微蹙起,面露一丝等得不耐烦的意思,封文赶紧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搜罗他打听到的所有与大小姐有关的事:
“大小姐回府后,总是与礼部尚书苏大人家的千金在一起,还有,沛清郡主近来与大小姐走得很近,时常去温府。”
封文细细观察着大人保持没有丝毫变化的神情,就说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什么好交待的?大人是不是自己也觉着很无聊?
“对了,大小姐刚刚求着温大人将已故的万氏留给她的两个商铺给她打理,这两日正在重新修葺,听说是准备开个书肆,还招用了三个赴京赶考的举子书生。”
这应该是大小姐回府后发生的最大一件事,看着大人眸光微动,封文觉得自己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闻言,谢谦不自觉皱紧了眉头,谁家正经地的开书肆卖几本书,还需要招用赶考的书生?这小姑娘又在搞什么名堂?一阵不太乐观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封武见封文这边已经汇报完毕,便接口说道:
“禀大人……”
却被自家大人再次抬手打断,向封文说道:
“你去查一查这几个举子的来历,看看有没有可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管有没有可疑,都要细细查。”
封文应了一声,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出去,积累了数次经验教训之后,他清楚地知道了,那位大小姐的事,在大人这里,最是耽搁不得。
见封武抿着唇愣愣地看着自己,谢谦拿起笔,打开一份邸报开始批阅,道:
“查得怎么样了?为何不说话?”
“……”
真是,封武心下一阵委屈无语,是自己不想说的么?几次三番都被这位大人打断,他怎么知道何时才能轮到自己开口。
话说,自家大人这样不好相与的性子,是怎么被貌美温柔可爱的大小姐看上的,年纪大脾气又不好,整日里阴晴不定的,除了一张脸稍微能看得过去,位高权重没人敢惹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腹诽痛快后,封武开口说道:
“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在先孝仁德皇后戚氏忌日之际,煽动朝臣重提当年戚国公谋反一案的幕后者,正是郑太师。”
谢谦闻言沉默不语,太师郑霖,他的手似乎越伸越长了,连带着宫里的那位太后,这兄妹俩一个在前朝暗中操戈搅弄风雨,一个急着在圣上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妄图掌控后宫。
圣上因着他们当年在先皇面前的美言举荐之恩,几次三番的忍让,也给了他们该得的荣耀,却不料他们如今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沉思片刻后,他又问道:
“纪国公世子有什么动静?”
封武道:
“属下细细查了纪年身边的人,他有一个禁军下属最近突然不见踪迹,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或许就是当日纪年派去给乌海传递消息之人。”
谢谦阖目拧着眉心道:
“不要或许,我要确切的证据。”
封武直言道:
“可是,废太子一党已全部处决,没有活口,此事,恐怕很难查。”
见自家大人的黑眸冷厉地扫了过来,封武立马抱拳道:
“再难查也会有蛛丝马迹,属下这就去!”
说罢,他躬身退出门外,无奈摇了摇头,大人也太偏心了,给封文安排盯着大小姐这样的肥差,自己却要独自一人去查这连根头发丝的线索都没留下的案子,怎的如此不公平?唉,他找谁说理去?
——·——
自从那日来了铺子一趟后,赵沛清相当积极地利用自己郡主的身份,跑前跑后地亲自出马,还带了一伙下人过来,帮温晚把书肆迅速地筹备起来。
又是给她置办版印的器具,又是给她找雕版的匠人,更是将临安王府里私藏的一些典籍搬过来,其中不乏几册古籍孤本,供爱好读书之人翻阅抄录。
有了这位郡主的人脉推荐,书肆刚开业时的生意十分火爆,赵沛清又鼓动了许多官家内眷都过来书肆买书看书。
温晚见书肆这般生意兴隆,赶紧趁热打铁,召集了那三个举子,开始研究话本子的创作。
开了两次研讨交流会,温晚将自己的创作理念和大致的故事纲要交待了之后,几人正式开始提笔,赵沛清也在旁很是认真地提出了许多可行的意见,和灵巧构思。
温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赵沛清躬身亲临,为她这个书肆操心,在她十分热心地守在一旁,盯着几个书生写作时,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拉着额头上渗着汗粒的她说道:
“郡主,我这个书肆日后若是有了盈利,必须得分你一半。”
赵沛清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向她摆了摆手,道:
“瞧你这话说得,我是为了钱才帮你的么?”
温晚正感动地要抱紧这位好友,却听她悠悠说道:
“我是为了人,好不好?”
说罢,她看向了不远处正提着笔的沈章,弯着唇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沈章察觉到了这位郡主灼热的目光,羞涩地朝她这边瞧了一眼,霎时红晕从耳朵根爬上了脸颊,他匆忙低头继续写着字。
温晚抚了抚额,沉默片刻,把赵沛清拉到了无人的内室里,关好了门,按着她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赵沛清诧异地看着她,往后靠了靠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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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里还忙着呢!”
温晚蹙着眉头说道:
“郡主不会真看上了沈书生吧?”
赵沛清将她推开,目光躲闪了一瞬,又理所当然地说道:
“欸,你这是干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温晚一时语塞,又想了想,说道:
“那,你跟谢首辅,真的没有希望了?”
赵沛清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没戏了!那姓顾的王八羔子身份败露,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事,你以为那位谢大人是眼里能揉得沙子的人么?他怎么可能还会要我?”
见温晚有些没精打采地坐在一旁,赵沛清明白了她的用意,拍了拍她,问道:
“你还在操心你那庚帖的事?”
温晚叹气嗯了一声,赵沛清带着几分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事,我真帮不了你了。听说,如今太后又想撮合谢首辅和纪颜,只是皇帝哥哥那边还未表态,不过我看,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除了我,和郑书绫,待嫁的京都贵女中,也就数纪家的小丫头身份尊贵些。”
温晚听闻更加烦躁了,赵沛清挑了挑眉,略带深意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位谢大人,究竟有没有什么?”
温晚瞬间反驳道:
“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事?不过都是谣言而已,谁知道是什么人多长了一个舌头的,没事爱嚼舌根!”
赵沛清一脸不信:
“真的?”
温晚没好气,道: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赵沛清凑近她,说道:
“可是,为什么他会孤身入白虎寨救你?还一直留着你一个人的庚帖?”
温晚疾言道:
“谁说他孤身救我了?我,我说了,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孤身陪我入白虎寨的,是谢书生!”
温晚见自己一时情急,将实话都说了出来,便也不顾忌什么名节,一五一十将自己被白虎寨绑架的经过,主要是谢书生自告奋勇的一路陪伴,告诉了赵沛清。
赵沛清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愣了片刻,才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若有所思道:
“但如此说来,那位谢大人为了你的名节清白,也真是考量周全呢。莫不是真凭着你的画像看上了你?要我说,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温晚差点暴跳起来:
“那我和谢书生怎么办?”
她和谢誉之都私定终身了,怎么可能还会去给那首辅做妾?别说是妾,就是明媒正娶让她做夫人,她也不去。
细细想了想,她又觉得突然有了希望:
“那位纪二姑娘,比你还跋扈些,更加不可能容忍夫君纳妾,算了,反正我也不急,等他们成婚,她这位首辅夫人一闹,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
赵沛清一阵无语:
“……什么叫比我跋扈?”
温晚无视她刀人的眼神,自信满满地说道:
“况且,等我家谢书生考上了进士,我也不怕那什么首辅了。我的郎君,一样可以做大官,到时候,我就是进士夫人,看谁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