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修真界黑寡妇

    问心镜中影像凝固了许久。


    终于,人影有了变化,镜里的曲云织微微点头,“嗯,你不知。”


    曲云织松了口气,没表现出来。


    她盯着顾忘忧唇角始终从容不迫的笑,思索他到底是神不知鬼不觉对问心镜动了手脚,还是这东西本来就是上清仙宗一个谎言。


    问心镜问不了心。


    不论如何,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她明面上与鸿蒙至宝撇清了关系。


    秋白凫死死看着这面破镜子,再看周围一圈人那副恶心的和乐融融气氛,他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温从声叫住了他,“白凫,你还欠曲小友一声道歉。”


    秋白凫置若罔闻,脚步加快。


    曲云织见此打了个圆场,“诸位长老峰主本就是职责所在,无需向我致歉。”


    温从声感慨,“还是曲小友善解人意,但不做些什么老夫也过意不去。”


    “这样吧,本来诛杀魔尊一事曲小友占首功,宗门该论功行赏,除了玄微留给你的玉京峰外还有几条灵石矿脉。”


    温从声提议,“若曲小友不熟悉如何打理,老夫可在此事上帮衬一把。”


    曲云织微微一笑,“多谢温长老好意,不过不必了。”


    她看向打开的殿门,颜清眼神亮晶晶看着这边,乳燕投林般飞扑过来。


    曲云织轻声说:“这孩子足够可靠。”


    二人相携回到了玉京峰。


    刚推开竹屋的门,曲云织察觉自己衣角被拉了下,回头。


    颜清微微垂下眼眸,脸上没太多表情,嗓音中有些许迟疑,“师尊。”


    “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想起葬礼上,自己只能藏身人群中,眼睁睁看着曲云织被魔尊带走。


    议事殿前焦急却无能为力的踱步。


    那扇兽首金环的殿门对他闭合,却任由浮罗峰主潇洒入内。


    他一贯果于自信,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花了短短数年时间,就从一介凡人乞丐爬上仙宗首席弟子的位置。


    可还远远不够。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那道白衣鹤氅的身影,仙人之姿,不可攀折。


    玄微仙君在世时,无人敢欺曲云织。


    换做是他,却不行。


    颜清抿起唇瓣,深埋脑袋,不让曲云织察觉他眼中浓浓的不甘。


    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将他打醒。


    曲云织慢悠悠收手,眉尾一扬,“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


    “我都做不到的,你就别想。”她转而揉了把颜清的发顶,“但反过来说,我要你替我办的事,你却做得足够完满。”


    她温声道:“别想太多,你这个年纪专心修行就成。”


    颜清捂着额头,眼眸水润,乖巧地轻应一声。


    是了,他恍然想起不是谁都有资格被他叫上一声师尊。


    起初搭上曲云织的关系,只想借她的方便对玄微仙君软磨硬泡。


    后来,日渐相处中颜清却发现,外人眼中靠资源堆砌也才堪堪化形境的玄微仙君道侣,悟性根骨上丝毫不下于仙君本人。


    只是她似乎早年处于灵气稀薄的凡人界,浊气入体难以拔除,修行年岁也晚,一身好资质到底被耽误了许多。


    颜清抛开杂七杂八的思绪,跟着曲云织进了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扔过来的储物袋,他随手一接,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曲云织回答也很随意,“宗门论功行赏,除了玉京峰稳稳归我了之外,几条灵脉灵矿,一些天材地宝,还得加上山门下几处产业。”


    “东西都归你打理,看上了什么自取便是,反正玉京峰也就你我二人,不用白不用。”


    颜清答应得爽快,他不是为了虚礼拒绝拿到手好处的人,“师尊不留一些自用吗?玄微仙君替您将身体调养得差不多,浊气尽除,也该厚积薄发让宗门那些人不敢小瞧了吧?”


    曲云织从书房门口探出头来,“我一直在修炼啊。”


    只不过修炼的夺取鸿蒙至宝的本事,还有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


    听颜清这么一说,曲云织心想是时候将修为进境提上日程,“我还有些琐事要办,你这几日也累了,好生休息。”


    颜清笑着点点头,看着书房的门被合上。


    他有心想打听问心镜一事,毕竟对外一个说辞,宗门内审却可能是不一样的结果,师尊到底有没有夺取鸿蒙至宝的手段?


    但转念一想,师尊是不会让他知道,更不会让他参与进来的。


    曲云织将自己关进书房,等木门锁扣声一响,她脸上温和耐心的神情转瞬消失,摇摇晃晃往椅子上一坐,伴随吱呀的摩擦声,脑袋也哐地敲在书桌。


    她捏了捏紧锁的眉心,真是一刻也没有休息好。


    从魔域出来后,在飞舟上同颜清讨论了永夜城主之事,回到仙宗又马不停蹄拜访顾忘忧,这之后迎接她的便是问心镜质询。


    魔尊也好,玄微仙君也罢。


    两个亡夫没一个省心,死了还尽给她留烂摊子。


    玄微留下的这个勉强算是摆平。


    虽然顾忘忧的话不知几分真假,他那心怀大义的目标听得曲云织想笑,但达成合作后短时间内她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还有一点。


    宗门对玄微之死支支吾吾,曲云织通晓其中内情。


    但眼下来看又有不一样的解读,会不会他们其实知道玄微并非真正的气运之子,和顾忘忧本就串通一气?


    细想又觉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宗门早就捏着她的把柄找她谈心,更不会放任她携带太乙天书的情况下沦落魔域。


    至于魔尊留下的坑——


    麟符藏了什么秘密,是否真的被摧毁?


    在万俟逐鹿与步谨言死后,线索一个埋在永夜城,另一个跟着步妄语远走高飞。


    曲云织身处上清仙宗,手还伸不到那么远,只能暂且作罢。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仲凌尉,他也短暂接触过麟符。


    李思归的身份经峰主长老们的讨论已证实,但曲云织仍是要去信万法宗求证。


    她还有另一个目的,将李思归的现状告知万法宗,多少能换一点人情。


    曲云织最初打算舍弃这个身份,自然一开始预想将玉京峰的一切留给颜清,但她既然被顾忘忧的存在逼得只能回到上清仙宗,就该谋划站稳脚跟,为自己争取人脉。


    修行一事同样,起初打算剑走偏锋,将所有本事砸在夺取鸿蒙至宝上。


    现下要稳打稳扎,那就之后找个时机闭关吧。


    曲云织取出一副纸笔,将李思归一事简略说了下,而后将信纸折叠成纸鹤,以灵力点化,目送纸鹤翅膀翕动,从窗口飞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回信了。


    最后一件杂事处理完,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以为终于可以休息。


    没曾想窗外嗖一声,一封回信跌跌撞撞往她屋子里冲。


    曲云织眼疾手快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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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满头问号。


    这才多久?


    万法宗回信这么快的吗?


    抱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她展开信封。


    “曲峰主,诚邀明日午时,于风波池上云亭水榭一聚。”


    落款是丹玄峰,赵缨。


    盯着那不拘一格的凌厉笔触,曲云织眸色微深。


    赵缨?


    问心镜质询上唯一一个替她说过两句好话的峰主,可此前她二人毫无交集,找她做甚?


    去看看倒也无妨。


    翌日,曲云织准时赴了约。


    风波池是宗门一处无甚稀奇的景点,胜在开阔,风烟起时波澜丛生。


    湖中唯有一方云亭水榭,曲云织到时,赵缨早已等候在此。


    朱红漆柱旁,女子身姿高挑劲瘦,简单以发冠束了一个高马尾,头带云锦抹额,杏黄衣衫飘飘飒飒,怀里抱着一柄乌木鞘剑。


    曲云织与她互道一礼,率先说:“昨日多谢赵峰主仗义执言。”


    赵缨摆了摆手,豪横道:“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那不知赵峰主今日约我见面,又是为了何事?”曲云织开门见山。


    赵缨站起身,先鬼祟地往两边瞟了一瞟,见湖面开阔四周无人。


    她稍稍放了心,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吼道:“我想请曲峰主教我如何钓男人!”


    曲云织:“啊?”


    你在说些什么,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吗?


    赵缨同样,“啊?”


    我声音够大了吧,她怎么像是没听清?


    曲云织眼前赵缨脸上那副茫然憨直的样子丝毫不作假,她狠狠闭眼,倒退几步,“你先让我缓缓。”


    赵缨愣愣“哦”了一声。


    曲云织学着她的模样,左右四顾,悲痛地发现周围并没有看热闹的人,这不是一场针对她的玩笑。


    赵缨这是来真的。


    曲云织难以理解,艰涩开口,“赵峰主,你为何——”


    剩下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问。


    好端端一个上清仙宗主峰峰主,干嘛想不开要学钓男人?


    又为什么逮着她来虚心求教?


    赵缨一副看破一切,你就别谦虚了的揶揄神色,“曲峰主,你先是拿下了看似谁都好相处,实则内里冷冰冰的玄微,后又把魔尊那狂妄小子勾得三魂丢了七魄。”


    她竖起大拇指,“一看就是手段了得的好女人,我不找你找谁?”


    曲云织:“……”


    赵缨还在继续,“实不相瞒。”


    她脸色微微泛红,目光躲闪,方才还直白放话要钓男人,眼下却是羞赧扭捏的姿态,小声说:“我最近看上一男的,但我除了耍刀弄枪啥都不会。”


    “总不能将人绑进洞府当媳妇。”她无奈摊手,“咱俩姑且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宗修士。”


    合着但凡不是同宗修士,你就打算绑过来是吗?


    曲云织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她视线落在赵缨不离手的乌木鞘剑上,回想起面前这人是实打实靠着功绩拼杀上位的峰主。


    作风强硬,地位稳固。


    而她才刚接手玉京峰,迫切需要结交他人稳定自身。


    丹玄峰主赵缨,比起尚未回信的万法宗,就是远水和近火的区别。


    曲云织张嘴,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平静地碎了。


    “行。”她说,“我答应教你如何钓男人。”


    为了人脉。


    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