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 119 章

作品:《罪神

    云紫色帷幔随意垂落室中各处作为点缀,先前明明是雨落之冬,现在居然还有花的芬芳。


    惊奇间,万物眼尾稍落不断升起袅袅烟雾的香炉,又看向炭火供的极好的火盆,伸手拆下银簪宝钗,还未放下,师尊的手已然挣脱了束缚,握住了她的下颌。


    看向戴行的目光,万物总觉得自己很是贪婪。


    恍然若失,自己那么想他,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无比真实、不容半分欺骗;出神间,她脑中横过近乎所有人道复苏的可能。


    但,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不久前,佟裔从自己手中带走了师尊的遗骸,八成是落到方守拙手中;难道师尊还是从神道那边复苏来的吗?


    不,那个粗暴蛮横的、完全感受不到气息的,貌似才是。


    可眼前的戴行,却又是真的从那具诡物尸体中生出的。


    人道变做诡物,不成,是可以逆转的么?


    脑中短暂飘过法扶尘的身形,下次,或者说,要尽快见他;此外,还有虞薄渊,也要尽快见到才是。


    至于其他人…万物觉得头疼;眼下在百相宫休憩,风入律那边还是要好好照面感谢的,师弟对自己也很重要,也要安抚才是。


    怎么这么多的人呢…他们是否又被自己辜负了情感?


    恍惚。


    师尊的手掌纤长,虽说长久的以修力代步,身材却总是极好的;就连手指,都是不肥不瘦,刚好血肉包裹骨骼的舒适。


    她当然忍不住,不自觉,蹭着师尊的手,比起可以渴求温暖爱护的小猫,眉眼间透彻的凌厉感更像掌控猎物的猎手。


    只想尽情的掏空他的爱。


    “我不在的日子,你可寂寞孤单的很?”


    用“小白兔、小白猫”类的词语,似乎很是不相称。


    小徒弟眉眼藏不住的欲望,像极了祭祀中的焰火,一点点的,让戴行焚身碎骨。


    手指不满足她清秀脱俗的脸庞,一路划过脖颈,向下,不落入胸/前。


    只是似有似无的撩拨着,滑过她的肩头,绕到身后,环住她的脊骨,往前按压施力,让万物离得自己胸/膛更近一些。


    “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寂寞孤单。”


    握住戴行白雪皓腕,万物吻上去;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扭捏别扭,当下怎么不停克制自己的内心呢,明明所念之人就在眼前,但好像又有千沟万壑的隔阂,她真的迫切,想要再进一步。


    岁月从不饶恕任何。


    她也如此,她似乎有些忘记当初是什么样的情感,才会这样隐忍的炽热,燃烧之后,却能如清风过境,不惹半分凋零尘埃。


    瞬间,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她止不住跃动着喉咙,吞下自己过于隐晦的念头;这样生出的异样情感,很快的占据了内心。


    她怕他会拒绝。


    她怕他还是假的,再次将自己抛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先前那位“假的”师尊,带走自己分身的那一刻,她真的心痛。


    心酸,这种被抛弃,再次被抛弃的感觉,实在是不能再次回忆。


    泪水不自觉充斥,泛滥,她破碎婆娑双眸,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


    接着,便是指尖流转而过;戴行也觉得很是压抑,明明,她有千万般的苦楚痛楚,但是她不张嘴,不告诉自己。


    她颤动着身躯,自己分明是唾手可得,不会退让半步,只会勇往直前奔赴她无比纯粹的情感,但她竟然有了退缩的意思。


    自己的小徒弟,这些年,还是过的太委屈了。


    没人跟她一起,她自己在苍茫天地间婉转流浪。


    自己是她的归宿,有自己的地方,才或许让她真正的安心吧,如此患得患失,以至于今日,真正获得了,依然存有极强的不配德感,太过于胆怯。


    然则细想自己,何尝不是如何?


    戴行向前坐直身子,深呼吸着,果断将万物抱入怀中。


    他喉结起伏着,双手握紧,十指好似要嵌入她的血肉中。


    将二人彻底粘连在一起,再不分开;人道情感,当真是很容易被拿捏利用的吧;戴行笑笑,吻住她的嘴唇。


    并没有撕咬,或者舌尖勾勒,只是唇峰如蜻蜓点水。


    “这算是回应?或者说默许?”万物不敢同师尊对视,却又无比渴望着再度猛烈些。


    她反咬对方,既是准许,那自己,再过分一些也没有问题?


    她挣脱出手臂,直接环住师尊脊背、修长的脖颈,狠狠地,将思念连带着生出的怨恨,一同给了出去。


    再真实不过的气息萦绕在身旁、耳侧;彼此交互的,除了内心再无其他。


    虽说是冬日,但师尊的衣物却不是繁琐,而且,貌似是用修力幻化而成?


    万物并不打算继续犹豫,她食指轻点,不料却反手又被抓住手腕儿。


    “万物,我是你的什么?”戴行眼中光茫消散几分,他叉开双腿,将小徒弟包裹其中,以双膝为界,彻底将她禁锢。


    再把住她准备使坏的手,束缚到一处。


    既然,她还是收束着自己的情感,那自己,还是要更主动一些。


    被收拢住身子的瞬间,雷电符箓划过身体般,怔住。


    也许是心中仍有顾念,万物下意识躲开眼睛,心里回忆,但似乎有些记不清当初的师尊到底是如何如何的。


    原本理直气壮,顿时有些泄气,不自觉看向别处,盯着花几上摆放的几株假花。


    “那有没有男子来讨你欢心?”


    看得出小徒弟有些心虚,戴行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看之前那些人的样子、或者说目光,没点什么前缘后续的,他可不信。


    再挣脱另只手的束缚,戴行捡来靠背厚枕垫到自己背后,好半躺着身子,看清更多小徒弟的脸色。


    微赤红,唇润湿,被自己勾掉半截的外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戴行轻哼。


    随手搭上万物的后腰,将腰带,试探着拉扯。


    “真正讨我欢心的男子,难道不是只有师尊一位吗?”


    不经意间同师尊对视。


    方才万物觉得自己的目光一定是贪婪的,但比起师尊看向自己的,她觉很是不甘心,有种…落了下风的感觉,就好像是…林中灵鹿,被藏匿杂草树冠中的猿虎盯住。


    看向猎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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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儿,向带着铁钩的刀,锋利,又勾人心魂。


    束缚衣物的腰带突然垮掉,被戴行捏在缠绕在臂间,玩弄,他手掌蔓延身后,扣住万物腰肢,随即那腰带便被随意被丢弃在地上。


    师尊的温柔,久违。


    万物捏住戴行的下颌顺直落到颈处,用力掐着,吻下去。


    湿滑的欲望留下浸满爱的痕迹,不断生根发芽。


    室内香炉不满足于只顾散发热气,欲求不满般将暧昧推上更高重山峰。


    “万物,我…”


    戴行呼吸愈渐急促,他迫不及待,将抱住万物转过身子,又怕自己不小心大力将她磕伤碰伤。


    额头上渗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戴行干笑,他目光转向别处,抿嘴压抑神情;生怕自己表情过于残暴或者凶恶,让小徒弟觉得害怕。


    他也忌惮,心脏也跳得发疯。


    他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有别的男人,更懂她,更让她觉得流连忘返,忍不住将自己的形象压抑着淡化。


    越想,越觉得愤怒,他的万物,只能是他的。


    这是他,亲手,亲自,亲为养大的小徒弟。


    没人会比他更了解她。


    “…”


    重负不得发泄,不可解脱。


    “呵,看来,有些事儿,做多了也是不好的。会让人产生错觉。”戴行说着,凑上去。


    可惜,这张小榻属实施展不开二人的身躯。


    楼中并未他人,无处不静谧。


    火盆偶尔跃出几粒星火,映出师徒两人彼此交织碰撞、朦胧而温柔的光晕。


    万物微微仰起头,眼中倒映着师尊的轮廓。


    呼吸交错间,心跳仿佛都被彼此的气息牵引。


    最后,连发带都被拉扯着断裂,碎落一地,戴行痴情吞咽,间隙,他缓缓低下头,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指腹所及之处滚烫而颤抖。


    再次碰撞,唇瓣相触的刹那,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回响。


    他的吻柔和,饱溢情谊,却带着难以遏制的渴望,先是试探地浅尝,随即逐渐加深,像是要把她的气息全部夺走,又像是沉溺在这无法自拔的温存之中。


    她被亲的手足无措,小腿被大手带着架在师尊/腰/腹。


    无处安放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垂落身前的长发,像是在寻求依靠,又像是被他的温度彻底融化。


    岁月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无声的吻里,将所有未曾言说的情感尽数交付。


    *


    罗汉小榻垫子软的不行,戴行不想浪费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起身,钩住万物脊背,单手将她抱起,又怕她觉得自己过于失礼可怕,顺带拎着二人丢弃在一侧的衣物,向暖阁床榻而去。


    脊背着落在散着来不及散去湿气的被褥上,万物翻过身,脸色略红,又被师尊一把拽住肩膀,带到他面前。


    戴行并未一同躺下,他腹部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坐在床榻边缘,将枕头拿的远远地,生怕她又生出间隔。


    他俯下身子,摸着万物的脸蛋儿,握住她微颤的双手,轻问。


    “如果不想见师尊,那把眼睛遮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