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降谷零对此时正忙着在警察厅里抓内鬼，诸伏景光暴露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他这么对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件事的追查。


    黑泽慎昏迷期间他一个人扛起零组的所有事物，职位跟着工作量一起上升，如今也能有一些直通警视厅那边的权限。


    同时他借用职位之便，在组织情报组也跟着一升再升，从最开始只是简单得知情报组在警视厅和警察厅都安插了卧底，到现在终于能得知警察厅里卧底的姓名和代号。


    警察厅的这位业绩不佳，这么多年一直在警察厅公安的边缘打转，也因此导致他在组织里也只是在代号成员的外围，始终没能升上去。


    警视厅的卧底职位则要高得多，降谷零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他的化名，只能先从警察厅这边入手。


    入夜，整个警察厅办公大楼只有一层的几处还亮着值班的灯光，门口的保安坐在值班亭里，精神看上去萎靡不振，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还亮着灯的一个房间里忽的闪出一个黑影，他在楼梯道口四处张望了几下便扭身踮起脚尖继续向楼上跑去。


    黑影在最高层数据中心门前停下，拿出一台机器贴上门口的验证台，捣鼓几下之后，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数据中心紧锁的大门打开，黑影扭手扭脚闯入，一路摸索着来到左侧第二个电脑台前。


    “名单……名单……”


    他听说数据中心收录了一批查验到的渗透名单，必须赶在警察厅内部开始自检之前把这些名单删干净。


    片刻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还未经加密的文件夹上，迫不及待地点开——


    “空的？”


    黑影低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向外逃去。


    “啪嗒”一声，整层楼电灯全部打开，扰乱了黑影的视线一秒，也让降谷零找到了机会，一个飞踹将人踢到在地。


    “拦住千谷直人！别让他跑了！”


    黑影见自己暴露，忍着疼痛就地一滚，迅速站起来就要继续往一旁逃去。


    风见裕也带着人及时补上降谷零刚刚露出的漏洞，把出口堵了个结实。


    “闪开！”


    千谷直人深知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一把拉开一个挡路的公安，袖口寒芒一闪直冲风见裕也而去。


    慢了一拍的风见裕也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直到人已经扑到他近前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抬手格挡，却还是让对方划伤了手臂。


    降谷零从后方追过来，对准千谷直人的膝窝狠踹下去。


    “嘭”一下清脆的膝盖撞地声，千谷直人被这一下子踹倒，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捂着手臂的风见裕也上前一脚踩在他握刀的手臂上，用受伤一侧的手夺下他的小刀向远处扔去。


    千谷直人又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但降谷零及时补上好几脚，让他彻底没了行动能力。


    零组效率很高，一刻时间也没耽误，把千谷直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连夜扔进审讯室。


    一开始千谷直人还非常硬气什么也不说，但他心里清楚组织对待暴露成员的方式是什么，在降谷零的耐心劝说以及零组成员施展“大回忆术”之后还是逐渐软化了态度。


    “你要知道，这只是我们最简单的手段。”


    冷眼看着下属又一次把千谷直人的脑袋从冰水盆里拿出来，降谷零走到他身前，身影挡住了审讯室的灯光。


    “如果你现在就好好跟我们解释，我们还能保你一条命。”


    千谷直人的嗓子里“嗬嗬”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盯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降谷零这番话的真假。


    就在降谷零耐心即将耗尽准备再次让人把他摁进冷水里好好思考思考的前一刻，千谷直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说吧。”


    见他服软，降谷零立刻让人撤下水盆，拿来记录本坐回桌子前。


    “我说……”


    千谷直人好不容易把气息喘匀，一副活过来的样子。


    “我是‘那个组织’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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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一点点的交代卧底时间和卧底联系人，降谷零的眉头越皱越深。


    根据千谷直人的供述，他在降谷零入职的两年后进入警察厅，而警视厅的那位大人物入职时间则是十多年前，根据时间来算，警视厅里的那位现在完全有机会接触到警备课安排卧底的计划。


    要想证明黑泽慎完全和诸伏景光暴露的事情无关，最快的办法就是要把警视厅那位拽下来。


    降谷零看着手里的记录本，又看看坐在审讯桌后的千谷直人，感慨事情真要是做成的话，那可是日本警界的一件大事。


    事不宜迟，警视厅和警察厅之间的沟通还需要提前打报告，零科当即开始整合资料，连夜给警视厅提出申请，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往警视厅。


    降谷零在警视厅不方便露面，便由风见裕也带着人分头行动，一队人直接去扣下那位警视监，另一队人有风见裕也亲自带着人去面见警视总监。


    人证物证俱在，警视总监虽然对零科二话不说直接扣人的行为略有不满，但也无话可说，更不用说涉事警视监还涉嫌这么大的案子。


    公安带着人下楼的时候，恨不得整个警视厅都出来围观了，伊达航几人也赫然在列。


    多年未见，可现在依然不是见面的时机，降谷零只能坐在车里，远远地看了帮忙押送人出来的伊达航一眼。


    视线挪回还在脸红脖子粗为自己正名的警视监，他的神色重新阴冷下来。


    零科根本没有给这位警视监所谓的“面子”，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场就把他用手铐拷上了。


    “警视监先生，欢迎您大驾光临啊。”


    降谷零亲自给这位警视监开了车门，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他一句。


    警视监看见降谷零的脸，先是困惑了一秒，接着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居然是你！”


    降谷零心头一跳，暗道还好自己从来没有在警视厅附近露过脸，面上确实不显，笑得阴恻恻，“看来警视监认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