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慎出院之后一时之间成了一个闲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也知道不管到哪里都有暗中的人盯着。


    起先他还有些不适应，但过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起码他们不会像组织曾经布下的那些人一样，时不时在暗中给自己使绊子。


    左右无事，他便去了阿笠博士家，看看据说一直在忙着制作解药的灰原哀。反正灰原哀这边有降谷零他们护着，去一趟也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小哀。”


    黑泽慎到阿笠博士家的时候灰原哀刚从地下室熬了一个大夜出来。


    “黑泽哥哥！”


    见到人，灰原哀当即小跑着扑向黑泽慎。


    后者的身体已经不复往日，虽然被扑的后退几步，但还是稳稳接住她，把小姑娘搂在怀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两人居然都还保持着刚见面时的容貌。


    “听柯南说你这段时间忙着制作解药。”


    黑泽慎没有忽视小姑娘眼下的青黑，“也要好好休息啊。”


    灰原哀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鼻子很酸。


    太好了，黑泽慎还活着。


    这个认知终于有了实感。


    “眼睛怎么红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黑泽慎戳戳灰原哀脸颊边上的软肉，语调轻松，似乎是在特意逗她开心。


    “你现在……你现在……”


    灰原哀吸吸鼻子，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牵着黑泽慎的手把人带到客厅。


    黑泽慎瘦了很多，牵着他的手时能清晰的感受到指骨，就连他指腹上的枪茧都薄了一些。


    “你现在还好吗？他们没有怎么为难你吧？”


    黑泽慎自动隐去了自己被公安拷上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有降谷和赤井他们两边努力，没什么人为难我。”


    他听说赤井秀一和灰原哀已经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了。


    “那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啊……”


    灰原哀歪歪头，“解药研制成功之后我会给工藤那家伙。”


    “你不算变回来？”


    黑泽慎注意到她没有提起自己。


    “嗯，”灰原哀似乎早就想好了，“我现在有很多朋友，就这样也挺好的。赤井秀一说他也会照顾我。”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开心最重要。”


    黑泽慎并不担心灰原哀会后悔，只要解药能够成功研发，灰原哀就随时有退路。


    “那黑泽哥哥想过你以后要干什么了吗？”


    显然黑泽慎转移注意力这一招做得并不怎么好，灰原哀还惦记着他的事情。


    “我啊……”


    黑泽慎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后要做什么呢？


    再做公安或者警察都不可能了，组织现在也被消灭——一时间他似乎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就像一个多余出来的人，只能站在一旁，旁观其他人各司其职。


    他本想说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处于公安和FBI的监视之下，似乎去哪里都不方便，只好又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灰原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从黑泽慎的欲言又止中敏锐的觉察出事情似乎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轻松。


    “你现在很不好。”


    灰原哀用肯定的语气说。


    “别替我担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黑泽慎自知瞒不过她，只能尽量把事情往轻了去说。


    “别骗我！”


    灰原哀忽然加重语气，“你总是这样子报喜不报忧！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小孩，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朋友，可以吗？”


    黑泽慎的神情柔和下来，从善如流道：“我知道错了，灰原小姐，原谅我好不好？”


    灰原哀拿他没办法。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错了！”


    黑泽慎失笑，当初还躲在他背后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我真的知错了——”他双手合十做道歉状，“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怎么样？”


    灰原哀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便顺势下了台阶，板着脸点点头。


    “公安和FBI的那些家伙们没有影响到你吧？”


    “有降谷先生和赤井秀一在，我还算不错。”


    灰原哀拨弄了一下头发，“解药研发目前是在秘密进行中，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博士，工藤，你五个人知道以外，其他人应该还没有消息。”


    黑泽慎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来麻烦灰原哀就好。


    她还小，可以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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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才刚刚开始，如果她现在就和自己一样处在FBI和公安的监视之下，以后的人生不知道会有多难熬。


    “你没事就好……解药的事情解决之后，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抬起头看一看，她的身边其实有很多人。


    灰原哀还想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却被黑泽慎的手机铃声打断。


    “抱歉，”黑泽慎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之后冲着灰原哀无声比了个口型，“是降谷零。”


    灰原哀了然，跳下沙发回卧室补觉，把空间留给黑泽慎。


    “降谷，是我。”


    电话那头的降谷零声音透着小心，“黑泽，你最近……还好吗？”


    自打黑泽慎的手铐被解开之后，他就忙着处理组织后续的事务，其他几人也都是各忙各的，心里惦记着他却没有时间来看看。


    就连黑泽慎出院的消息还是他电话打到警察医院之后工作人员告诉他的。


    “挺不错的，是组织有什么事情吗？”


    黑泽慎惯性思维以为是他们又查到了组织的什么消息，需要自己过去辨认。


    “啊……不是不是。”


    降谷零有些支支吾吾，反倒引起了黑泽慎的好奇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安静了几秒，接着换成了诸伏景光的声音。


    “黑泽，还记得当初在目黑川的春游吗？”


    “春……游？”


    黑泽慎没能及时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事。


    诸伏景光也不急，留足了时间让黑泽慎回忆。


    “……啊……啊！”黑泽慎一拍大腿，他想起来了！


    “是当初还在警校的那一次吧！我们一起去目黑川，还去了神社！”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神社。


    见他想起来，诸伏景光的声音沾染上笑意，“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几个明天休假，打算去一趟目黑川，把当初寄存的愿望拿出来。”


    组织已经覆灭，后续的事务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他们五个人难得凑出了一天假。


    正好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便想着再约上黑泽慎去一次目黑川，顺道……也好说说话。


    “好啊。”


    扒开掩埋着回忆的时光，黑泽慎记起了当初的自己寄存的愿望。


    现在来看，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