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天空湛蓝，倍感舒适。


    一中大门口拉了一条很长的红色条幅，周围树荫下不少家长等待。


    今天是高考的第三天，紧张感悄然逝去，各个角落都冒出鸟儿破笼的渴望。


    叶卓在检查完两遍试卷、两遍答题卡是否涂错之后，就已盖上笔帽。除了第一门刚考语文的时候有些难忍的刺激感之外，剩下几门科目她都没太大心理波动。


    终于，考完了。


    人生中的第二次分水岭，上一次是中考。


    教室最前方挂着钟表，她没事做就盯着秒针走动，滴答滴答，她看得目不转睛。


    虽然还没到交卷时间，但大多数人都已做完题目，心早就飞得远远的。


    考完之后我要狠狠睡一觉，叶卓心想。


    ……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题……”广播传来悠扬的音乐声音。


    叶卓两眼一睁，望了望周围，监考老师开始马不停蹄地收答题卡。


    没过多久，她随人流离开考场。


    大家离开校园都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澎湃感动，真正做到了只是对待一场平常的考试，镇定又沉稳，木已成舟，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玩。


    叶城和舒梅早早等在校门口，看到叶卓的身影后招手：“叶子！这里！”


    舒梅挽着女儿，也没问她考得如何，只笑眯眯说了句：“辛苦了。”


    叶卓不知怎的，特别困，可能前一天晚上太过兴奋没睡好导致的，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冰水才得以清醒点。


    “好喝！”叶卓摸着凉丝丝的水瓶，鬼知道她已经多久没喝冰饮了。


    “爸爸定了个包间，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等着了。”


    这是对叶卓高考结束的犒劳。


    开车去饭店半个多小时，刚好吃晚饭。


    叶卓开心得点点头。


    ……


    饭桌上几位老年人提前祝贺叶卓喜提好分数，一个个把钱拿出来让孙女随便花。


    头一次体会到“小富婆”滋味的叶卓捏着几沓钱像是被幸福砸晕了脑袋，话都不会说了，突然担心：“万一我没考好怎么办？”


    奶奶：“不管考多少，就是最好的，等分数出来你爷爷还要给你一笔钱。”


    外婆也是这么说的。


    叶卓：“那我就收下啦？”她下意识看了眼舒梅。


    外公：“看你妈干嘛？我们给你的她做不了主。叶子有没有想好去哪里玩啊？”


    舒梅被自家老母亲老父亲白了一眼，无奈对叶城说：“你女儿都成钱串子了。”


    叶城乐呵呵地说不要紧。


    叶卓假装没看见他们吐槽自己，回答外公：“跟几个好朋友出去旅游吧，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为此，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


    赌神六人组


    7:【考完了考完了，各位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lt：【哈哈哈！哥们现在也是有点富有的，下个月出国如何？】


    星空：【我都行】


    庄蝶蝶：【先容我去染个头发，你们说下面哪个色儿好看？】


    她一下子发了好几张图片。


    粥呢粥呢：【庄庄！我带你去做头发！城北的xx我办了会员卡，还能做美甲！卓卓跟我们一起去吧！】


    庄蝶蝶：【好嘞好嘞！】


    叶叶是你爷爷：【不是，你们都不困的吗？我还想先在家躺个6、7天】


    她发了个唯唯诺诺的表情包。


    7:【卓姐，你搁这cos睡美人呢？】


    lt：【年轻人睡什么睡！】


    庄蝶蝶：【不允许，最多给你休息明天一个上午，下午去和周周做头发】


    粥呢粥呢：【好呢，我现在就预约】


    叶叶是你爷爷：【呜呜呜，我要找警察抓你们，不给我睡觉！】


    星空：【其实我也挺困的】


    叶叶是你爷爷：【看吧看吧，谁高考完不大睡一场，只有我和小李是正常人】


    她和李瑞衡隔空击了个掌。


    下面齐刷刷四个人四双白眼。


    -


    “妈妈我走啦！回来还你一个漂亮女儿。”


    叶卓真的睡了一上午，匆匆吃完午饭换了条裙子，就跟明随庄周郁戈约着做头发。


    舒梅也知道她们的行程，女儿长大了，会打扮了是好事，她照常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提醒：“不允许染太另类的头发，听到没有？”


    叶卓应付着：“知道知道，你女儿眼光好着呢。”


    她一连睡了十几个小时，目前精神充沛，准备打了辆车。


    司机叔叔见小姑娘这个时间段不在学校上课，问她：“丫头是高考生吧？”


    “哈哈，是的。”


    她心想：这么明显的嘛。


    “哈哈哈我就说，看你模样年纪不大。”


    叶卓礼貌地和他浅谈几句闲话，临近下车，司机祝她能拿到好的成绩。


    “借您吉言。”任谁听到好话都不会不高兴的，她给了司机叔叔五星好评。


    叶卓循着地图来到周郁戈说的店，进去时，周周已经开始做头发了，打声招呼然后坐她旁边，问其选的什么颜色。


    这儿算是个美容院，面积不小，叶卓稍微观望了几眼就停止打量，欣赏理发师给周郁戈捯饬头发。


    “我染的偏灰色，尾巴搞一点紫。”


    叶卓闻言眼睛一亮，这么高级？那她也要好好研究一番。


    店长递来一本册子，由她选择。


    叶卓犹豫来犹豫去，选择恐惧症犯了，最后胡乱指了图上一种发型。她想着再丑也不会丑到哪里去，毕竟脸蛋摆在这。


    “庄庄还没过来吗？她早就起床了呀。”周郁戈戳着手机，问叶卓。


    “wx艾特一下呢？”


    “骚瑞，我迟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没等她俩发信息，明随庄忽然从门口进来，一眼看见两人，惊叹：“你们都开始啦？”


    “嗯呢。”


    叶卓：“你怎么才来？”


    “别提了。”


    她出门忘记带手机，返回家找了一圈谁知掉沙发隔层了，家里又没人能够给她打电话，还是后来用手表召唤出来的，差点把她急死。


    叶卓毫不留情地嘲笑：“你也真是的。”


    明随庄哼哼两声，招呼来理发师，都不用看菜单，说出自己的需求，熟练得令叶卓以为对方经常背着自己来做头发。


    臭美这块明随庄和叶卓旗鼓相当。


    玩玩手机聊聊天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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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三人又在店里做好美甲，晚上打算去吃火锅。


    明随庄看上去很心急，吃饭时频频看手机，叶卓夹了块牛肉给她，“快吃，少玩手机哦。”


    “没在玩嘿嘿嘿。”


    后面半场她果真没再拿出手机，只是心事重重的感觉。


    本来叶卓还打算带她们去看灯秀，可明随庄忸忸怩怩，挽着她的手，好像不太情愿，“真的要去吗？”


    “怎么，你累了？”


    她还是摇头，面对叶卓和周郁戈的拷问，实在装不下去，道出实情：“连亭说在我家小区门口等我。”


    叶卓还有什么不懂的，“刚刚吃火锅在跟他发信息？”


    明随庄一脸赧然，“你同意吗？”


    “噗”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那你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大家看破不说破，差不多都猜到了连亭的想法。


    “抱歉啦，过两天请你们恰饭。”


    明随庄走后，叶卓携周郁戈去看灯展。


    -


    李瑞衡打算在乡下住几天，晚上画画时，收到连亭的电话。


    他一阵疑惑，对方可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


    “喂——”


    “小李！”


    隔着手机，都能听出他的激动。


    “怎么了？”他有预感是件好事。


    “庄庄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李瑞衡愣怔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恭喜你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连亭和明随庄对互相有意思已经不成秘密，大家都能猜到两人会在高考后在一起。


    “嘿嘿！”连亭抑制不住地兴奋，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喜讯告诉李瑞衡，“你也加油啊！”


    “我…怎么了？”李瑞衡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跟卓姐啊，你不喜欢她？”


    突然被戳中心事，他慌乱中带着不安，“你别瞎说。”


    连亭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嘛。”


    他说的对，但李瑞衡面上显露出一丝难堪。


    “她不会喜欢我的。”


    连亭正是上头，鼓舞他要勇敢追爱，“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难道你想暗恋一辈子？”


    李瑞衡就是这么想的。


    听完连亭说了一些话，他没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啥？”


    李瑞衡不太说得出口“喜欢”这两个字，总觉得自己的喜欢拿不出手。


    “奥，这个嘛，大家都知道。”连亭在电话对面坏笑。


    李瑞衡扶额，看来他要学会脸皮厚点。


    确实，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丢人的，但总有人不愿面对结果。


    连亭没说几句话，“就这样小李，我要给齐峰打个电话炫耀一下。”


    “行。”


    “听哥的，勇敢追爱。”


    “……”


    挂断电话，李瑞衡也没心思画画了，开始思索起连亭的话来。


    大家都知道自己喜欢叶卓，那叶卓知道吗？


    连亭表白成功就像一颗芽苗在他心里生根，忽略不掉，任其生长。


    李瑞衡晚上睡觉都不太安稳，闭上眼睛就是各种表白的场面，不过都没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