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作品:《帝姬她不接受强取豪夺

    里面沉默了太久,延陵宗隐便皱了眉头,挥手命外面的人退开。待围在门口的人都被亲卫们驱逐着远离了这里,他也不管里面在做什么,直接掀开帘子,阴沉着一张脸大步而入。


    入眼的却是白花花一片肩背。纯懿背对着门口,里裙已经褪下一半,领口正虚虚挂在腰间,露出线条柔美的肩颈线条和白皙纤瘦的后背。一条红艳艳的细带子正挂在她脖颈处,又在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下交缠,白皙和艳红的对比,晃得惊人,让本来气势汹汹的延陵宗隐目光不由暗沉了几分,脑中就回想起他曾经是如何撕开这一片薄薄的布料,将她滑腻的身躯尽数掌控于掌中……


    纯懿的惊呼却打断了他旖旎的遐想。她飞快将衣裳重新披在肩上,遮去了外泄的春光,俏颜半露,带着嗔怒:“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延陵宗隐这才意识到她在里面做些什么。他少见的有些尴尬,视线就朝着抱着一堆衣裳,垂头站在旁边的绣娘看去,对着她颔首:“你,过来。”


    为了掩去情动的喑哑,延陵宗隐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却不自觉就带上了些威压。那绣娘似乎是被他气势吓到,身子微微颤了颤,这才转过身子,拖着脚步朝他靠近。


    延陵宗隐视线从那绣娘脸上划过,落在她怀中的衣裳上:“都撑起来,让爷看看。”


    那绣娘呆了呆,急忙应了,手忙脚乱选了一件衣裳举了起来,尽力给延陵宗隐展示着衣裳的全貌。因着那衣裙带着华丽的拖尾,绣娘双臂高举都不能将它彻底展开,只能踮起脚尖,高昂着头,用指尖挑着那衣裳的领口,立在延陵宗隐面前。


    延陵宗隐看了看,觉得的确不错,又示意:“下一件。”


    绣娘依次将每一条衣裙都高高撑起,延陵宗隐也饶有介是挑选了一圈,甚至还上手触了触那衣裳的料子。


    绣娘将双臂举得更高,全身都藏在衣裳之后。


    延陵宗隐看完了衣裙,再看站在旁边拢着衣襟的纯懿一眼,没话找话地开口夸赞那绣娘:“手挺稳啊。”


    听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夸赞,纯懿掌心已经全都是汗。贤宁是练兵的人,臂力自然强于普通姑娘,所以才能长时间撑着衣裙都毫不颤抖。延陵宗隐竟然连如此细节都能发现,纯懿不由暗暗心惊,生怕他由此起疑,发现不对来。


    纯懿摆出一副羞恼交加的样子,斜睨着延陵宗隐,故意刺他:“试件衣裳你都要闯进来盯着,怎么,你这是担心我与谁私会吗?”


    正正好戳中延陵宗隐内心隐秘。


    他的确是疑心纯懿今日出来别有目的,尤其是那天晚上宫中匆忙一瞥的那个背影,不管他怎么回想,都觉得很像陆双昂。


    现在进来看一圈,屋内除了纯懿与这绣娘,也没有个藏人的地方,应该是自己多疑了,倒是平白惹了纯懿的怒火,延陵宗隐轻咳一声,默默转身退了出去。


    可还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输了。路过那绣娘时,他摸出几块儿碎银子,随手抛给绣娘,刻意加重了语气,要求道:“好好服侍贵人。”


    延陵宗隐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屋内纯懿和贤宁二人仍是维持着最后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延陵宗隐是真的离开了,贤宁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纯懿身子微微晃了晃,手臂撑住桌面才堪堪站稳。


    纯懿不由万分庆幸,延陵宗隐只见过几年前的贤宁。后来虽然也与贤宁在战场上遇到,可双方都戴着盔甲,又隔着重重距离,延陵宗隐是看不清贤宁的相貌的。


    至于在临安时,徐结为了对纯懿下手,故意支开了贤宁,倒是因祸得福,让两人避开了去。若不然,恐怕今日一碰面,贤宁就要立时暴露了。


    可延陵宗隐就在外面,她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纯懿的手仍在颤抖,胡乱套了一身衣裙在身上,又小心将剩下几件衣裳统统摞进贤宁怀里,遮挡住她的脸,这才收拾了心情,带着贤宁走了出去。


    延陵宗隐果然守在外面,正在与塞里说话。看到纯懿换了新衣裳出来,他上下打量她一圈,微微颔首,对塞里吩咐道:“付钱。”


    然后又走到纯懿身边,帮她整了整匆忙间有些松散的披帛,将她揽入怀中,凑近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含笑耳语:“就这些吗?没有别的入眼的了?”


    纯懿根本不在乎什么衣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做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一把推开延陵宗隐,轻哼了一声,提着裙摆自顾自走了。


    延陵宗隐自觉心虚。他重新在店里打量了几圈,又点了几件风格类似的衣裙出来,让绣娘一起包起来,这才转身,循着纯懿离开的方向而去。


    险些被延陵宗隐逮了个正着之后,纯懿再不敢轻举妄动,也不再出门了,每日只照常跟着延陵宗隐一起去书房议事,下午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作作画、煮煮茶。


    反倒是延陵宗隐,似乎对她这么快就对定礼失了兴趣有些不悦,不时问她为什么不出去采买东西了,甚至还有几次主动带着纯懿出门,亲自陪在她旁边,将她之前停留时间较久的店铺又逛了个遍。


    只进了几家,纯懿就隐隐察觉到延陵宗隐选择铺子的玄机。她心下暗惊,延陵宗隐显然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她的监视,此时再来,也不过是另一种试探。


    纯懿便更加小心谨慎,断掉了与贤宁或是陆双昂的一切联系,甚至连嘉荣帝姬那里,她都有意避着。也因此,纯懿对于计划的进展甚至是陆双昂他们的安全都一无所知,只能将担忧掩藏在心底,每日更加仔细地去听延陵宗隐议事,试图从繁杂的信息中寻找到些许有用的线索。


    而不管纯懿如何焦躁不安,婚仪正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纯懿站在屋檐下,看着一箱一箱的定礼被抬进她的院子,珠宝、首饰、绸缎、茶叶,甚至还有两只被刷的洁白的小羊羔,只觉得眼前的热闹都漂浮在半空中,不真实到可笑。


    正在恍惚间,院内忽然一阵喧嚣。小羊羔趁牵着绳子的人不备,撒开蹄子在院子里乱跑,这边拱一拱,那边撞一下,还踢倒了一个衣箱,在精致的绸缎上踩下几个黑蹄印,惹来众人一阵惊呼和追逐。


    小羊羔似乎被这阵仗吓到了,胡乱跑了几圈,闷头冲着纯懿的方向而来。


    眼看着就要冲到纯懿面前,一个人影忽然出现,从旁边飞扑而上,将那乱跑的小羊羔压在地上。国字脸的中年汉子抬头看向纯懿,一脸朴素的笑容:“帝……娘子,都是小人办事不力,没看住这小崽子。您没受惊吧?”


    纯懿没被小羊羔吓到,倒是对于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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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的忽然出现有些惊讶:“你是……安武顿?”


    “正是小人。”安武顿笑呵呵地点头,将那瞪着一双水汪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人的小羊羔交到侍卫手上,对着纯懿郑重行礼,“郎主看重今日定礼,特意命小人开阵,将这些礼箱送来。郎主就在后面,马上就到,娘子稍候。”


    说罢,他双手捧上一份装裱精美的小册子,举到纯懿面前:“这是定礼礼单,还请娘子过目。”


    纯懿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兴趣。她只侧头,吩咐塞里接过来好好保管。


    安武顿却避开了塞里伸来的手。他执着地半跪在纯懿面前,甚至还将那册子举得高了一些,诚恳道:“还请娘子亲自过目。”


    他在“亲自”二字上加重了些语气,微笑看着纯懿。


    纯懿对上安武顿的眼眸,忽然猜到了什么。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在塞里的目光中缓缓上前一步,从安武顿的手中接过册子,妥帖安放入袖中,微微颔首:“多谢,我会仔细看的。”


    安武顿露出了个笑容,站起身来,后退着离开。


    小羊羔被人带了出去,延陵宗隐也脚步匆匆地赶来。他脸上带着些急切,几个大步就走到纯懿面前,双臂搭上她的肩头,视线在她全身逡巡一遍,沉声询问:“受伤了吗?”


    纯懿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缓缓摇头:“没有。没事儿的。”


    延陵宗隐再三确认,纯懿的确没有受到惊吓,这才放下了心,两只大掌捧上纯懿的脸颊,拇指轻柔在她唇畔摩挲:“东西还合心意吗?”


    纯懿躲过他极富侵略性的目光,朝着院中摆的满满当当的箱子投去一眼,这才转回视线:“满意的。”


    然后又强调:“特别是那两只小羊羔,很可爱,我最满意。”


    延陵宗隐有些诧异的挑眉,心思一转,立刻就明白了纯懿的用意。


    他英俊的脸庞靠近纯懿的脸,喉中带着低沉的笑意:“怎么,怕我宰了那俩小东西?”


    纯懿也含笑回望他:“是你的风格,不是吗?”


    延陵宗隐大笑出声。他大手揉揉纯懿的发顶,心情很好的换了个话题:“定礼册子看了吗?”


    纯懿笑容微不可查地一僵,只觉袖中装着的那册子重逾千斤。看安武顿刚刚那意思,她猜测册子里一定藏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用这么隐秘的方法传递进来,恐怕绝不能被延陵宗隐发现。


    “我倒要看看,这小羊崽子叫什么名字,竟然能得了阿陌你的青眼。”延陵宗隐还在催促,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还在调侃自己,“不然我也改个名试试?”


    纯懿将紧张慌乱全部藏于心底。她在延陵宗隐胸膛上轻搡一把,眼波流转:“哦?它们不是一个叫宗隐,一个叫肃鹴吗?”


    将纯懿这简单的两句话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又一遍,延陵宗隐笑容微僵。这话中隐含的意思让他欣喜若狂,可又让他难以相信、患得患失。


    延陵宗隐喉间发紧。他两只大掌不自觉就用了些力气,将纯懿的小脸抬起一些,视线牢牢锁着纯懿的双眸,似乎是想从她的瞳孔中看到她的内心。


    “你欢喜它们吗?”延陵宗隐声音低沉,几乎是气音,“不管是宗隐,还是肃鹴,你欢喜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