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回到高专，被正在找他的夜蛾正道叫到了办公室。


    “悟，上层要见你，是关于杰的事。”夜蛾正道皱着眉头敲了敲桌面上有关于夏油杰的资料。


    “好，我知道了～。”五条悟语气轻快，抬腿正要走，夜蛾正道又叫住了他，“悟……”


    “还有什么事？”五条悟回过头。


    “……算了，快去快回。”夜蛾正道冲他摆了摆手。


    咒术界总监部，大概是咒术界最神秘的组织——人员不详，规模不详——却控制着整个咒术界。


    总监部内部建筑是仿古风格，据说是严格按照古书记载所呈现。极致的穷奢极侈化为一根根稀有树种做成的房梁，一幅幅从世界各地收集回来的古画，一块块万里挑一的屏风。


    这里古典中带着点冷冰冰的感觉，空旷的室内有种死气沉沉的味道，仿佛是一座皇帝规格的墓陵。


    坐在里边的人固执、守旧、腐朽、拒绝变化，似乎在逐渐与建筑物成为共生体——只有在争权夺利、相互倾轧、残害同类时，那些混浊的眼珠才会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他们以吸食底层术士的生命为生。


    “这里还是一样的臭。”五条悟漫不经心的想，室内点燃的昂贵熏香总是让五条悟联想到给逝者的供香，进而想到“这些老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入土。”


    “关于夏油杰叛逃，你知道多少？”正前方屏风后面传来的苍老声音，像报丧的乌鸦。


    “啊，就今天听夜蛾说的那些。”五条悟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夏油杰屠村时，据调查当时你的行踪不明。”乌鸦继续报丧。


    “调查报告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吧，”五条悟真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当时在高专附近的蛋糕店，那里有新品活动。不过老人家退化的味觉大概已经不能享受吃蛋糕的快乐了～”


    “现场发现的只有夏油杰的咒力残秽，这是你们调查的结果。”五条悟恶劣的笑了，“要是我在现场的话，你们什么也发现不了。”


    虚式「茈」可以切割空间，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五条悟不是在说大话。


    “你是夏油杰的同党吗？”乌鸦锲而不舍的追问。大概在高层眼里，夏油杰与五条悟的关系是一个挖坑一个填土。


    “目前为止只死了一百多人吧？我是同党的话，到今天全日本的普通人都会死光光哦～”五条悟充分表达了“你是在小瞧我”的态度。


    “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右前方的屏风传来一声怒喝，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


    “啊？风太大我这边听不见啊～”五条悟往右边侧了侧头，“我只是一个惨遭朋友背叛、毫不知情的柔弱高中生，现在内心又愤怒又悲伤。本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哭一场～”


    五条悟拉下眼罩，打出了虚式「茈」的手势，庞大的咒力猛地爆发开来：“不过看情况在座的各位老人家比较关心我的心理创伤，是打算陪我玩一玩治疗我受伤的心吗？”


    跨物种的压迫感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有种被天敌盯住的错觉，每个人大脑中一瞬间出现了相同的两个字——怪物。


    “你认为夏油杰叛变的动机是什么？”乌鸦沉默了一阵问到。


    无聊。五条悟拉上眼罩收回术式，室内的气氛陡然一松。还以为他们会尿裤子呢，五条悟有点遗憾。


    “我这一年来可是一直在拼命工作，连私人时间都没有哦。那家伙也被你们塞了一堆这样那样的事，比起我来，你们的人可是和他天天见面。”五条悟一摊手，表示你们居然有脸来问我，“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按照这个频率现在你们和夏油杰已经可以幸福的结婚喽～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夏油杰叛逃前评价是特级咒术师，在引起更大骚动之前必须将其抹杀。”老狗学会好好说话了。


    “那家伙被你们压榨的很惨欸，”五条悟摇了摇头，“也太绝情了吧～”


    “夏油杰罔顾人伦杀害双亲！肆意屠杀！心性邪恶！放任自流会引起更大动荡！”左侧屏风后有一只鸭子激动的嘎嘎叫。


    “是是是，那家伙真该死。”五条悟一脸你们说的都对，“只是即使没有他，你们也会在出事后对他双亲下手吧？说不定那家伙是觉得与其被你们下手不如他自己来。”


    “……夏油杰毫无理由屠杀一整个村子，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也会对身边人下手。咒术界理应优先保护他身边的普通人。”乌鸦呱呱叫。


    “是监视和控制吧？算了～随便你们。”和这帮老东西打了半天哑迷，五条悟已经有点烦了。“你们找我来是让我关爱老人，陪你们聊天打发寂寞的吗？”


    迟暮的老人，思考方式也和脸上沟沟壑壑的皱纹一样充满了弯弯绕绕。


    “……夏油杰必须被处刑，目前合适的人选是你和另一个特级咒术师。”乌鸦又开始报丧。


    “想直接找我不用不好意思呀～夏油杰弑父弑母！残害弱小！伤害纯情男高中生的感情！真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五条悟一脸的义愤填膺，“作为正义的使者，我一定会为民除害！将他除之而后快！”


    大概是被五条悟的正义言论震惊了，总监部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五条悟等了等，见对面没有反应，问到：“难道你们打算找那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九十九由基？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我还要找个地方哭泣一番呢～”说完抬脚就要走。


    “……等等，总监部决定由你来执行夏油杰的处决。”乌鸦终于吭声了。


    “好啊～”五条悟笑眯眯的说，“不过我每天加班很累的，加班费要给到位啊～不多，我现在工资的5倍就好～”


    “……”


    对面又开始沉默。


    “夏油杰叛逃前的实力是特级咒术师，他的咒灵操术可是被你们认定的无上限。”五条悟笑的一脸无耻，“我啊，对于没有加班费的加班可是毫无干劲，还有一肚子怨气。”


    “夏油杰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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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的咒灵越多，实力提升越快～说不定2年后我碰见他，因为打不过他又没有加班费，怨气太大控制不了自己，不小心毁掉几个城镇——那可就太糟糕了～”


    瘟神！


    五条悟成功地让在座的各个老头深刻的认识到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最多3倍。”对面终于回应了。


    “没问题～”，五条悟见好就收，“今天立～马打到我的卡里，看到钱我才有动力干活～”


    “为了确保你会对夏油杰处刑，需要你在这里结下束缚——若见到夏油杰不能立即将其杀死，六眼与无下限将被永久封印。”乌鸦接着说。


    奸诈的老狐狸。五条悟在心里又翻了一个白眼。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的视力不太好，万一哪天我出门把其他家伙当成夏油杰，因为认错人导致六眼与无下限永久被封印——等碰到真身时我要来找你们帮忙吗？”


    错认“夏油杰”又未将其杀死，符合束缚发动的条件。


    但是你的六眼真的会把别人错当成夏油杰吗？


    即使知晓五条悟平素的为人，高层仍然对五条悟张嘴就来的瞎话感到无语。


    “不如这样，”五条悟没再为难他们，“当真正的夏油杰暴动之时，我若未将夏油杰处刑——我就会爆体而亡。”


    “极限一换一，你们赚了～”五条悟打了一个响指。


    “夏油杰如果提前被别人杀死了，束缚也会成立。”五条悟表示自己很惜命，“为了避免我爆体而亡，如果有其他家伙打算对夏油杰下手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他杀掉，毕竟比起夏油杰，其他家伙好对付多了。这属于自卫～”


    五条悟向总监部保证他和夏油杰之间只能活一个，并暗示总监部不要搞幺蛾子。


    总监部默认五条悟提出的全部条件。


    束缚成立。


    “在夏油杰暴动之前，你是打算将他放任自流吗？”左前方的鸭子嘎嘎嘎的问。


    “没有啊，在那之前见到他本人我也会杀了他～”，五条悟一脸真诚地无奈，“但是我找不到他，你们要是发现他的行迹记得及时联系我。”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我还要去治疗我受伤的小心灵～”五条悟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转身走向门口。


    老头们为送走瘟神松了一口气。


    然而瘟神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今年夏天，有个叫灰原雄的一年级新生因为任务失败死掉了。原因是总监部的笨蛋将一级咒灵误判为二级咒灵——让一年级新生去对付一级咒灵，你们确实很有搞笑天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五条悟对屏风们摆了摆手，“只是这家伙说好要带特产给我吃，结果因为你们的原因死掉了，导致我到现在都没有吃到那地方的特产。拜托你们以后工作细致一点，如果我再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吃不上特产，我会很生气的～”


    说完五条悟打开门，干净利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