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京的咒术高专，托了地理位置极偏的福，浩浩荡荡的霸占了整个山头。


    光是高专入口处那一级连着一级的台阶，就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走在台阶上的行人看起来渺小的像一粒米。


    五条悟从总监部出来后，一直坐在高专入口的台阶上。


    他托着头，觉得直到现在自己仍然不能理解夏油杰。


    夏油杰执着于寻求意义。


    日落月升，季节交替，生老病死——即使不被赋予意义也丝毫不影响自然界的轮回。


    五条悟游离于人世间之外，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陌生人的死亡，亲友的死亡，自身的死亡——这之间没有任何区别——人从出生就走在赴死的道路上。


    夜蛾正道默默的走到五条悟背后。


    “总监部找你做什么？”夜蛾正道问。


    “没什么事，他们要求我杀掉杰。”五条悟回答。


    夜蛾正道：“……”。确实没什么事。只是要你杀了夏油杰而已。


    “为什么没有追上去？”夜蛾正道陪着五条悟静静地站了一会，又问道。


    “你……真的要问吗？”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追上去了，但就结果来说似乎和没追上去一样。


    “……，不，算了。”夜蛾正道有点心疼自己的学生，“抱歉。”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窸窸窣窣掏出来一张纸。


    “这是怎么回事？”夜蛾正道把那张纸抖到五条悟的面前。


    这是一张a4纸，上面的内容是一张脸书的截图——五条悟挂在夏油杰的背上，正在强迫夏油杰抬头摆拍，显示的日期时间正好是今天他们被围观那会儿。


    “……你刚才在诈我？”五条悟难得的有些心虚。


    “我这边也不太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夜蛾正道忍住笑，“不过看照片你应该是被杰绑架了，他绑架你的目的是为了给你戴眼罩。”


    五条悟一把抓下了眼罩。


    眼罩中间的死鱼眼仿佛在鄙视这个操蛋的世界。


    难怪今天那群老不死的格外激动。


    观念相当保守的老家伙们，连衣服颜色穿错都会嚷嚷个没完——看到五条悟带着这样的眼罩，十有八九以为他是前来挑衅的。


    竟然连一个都没有气死，五条悟更加遗憾了。


    不过能恶心一下那群老东西，也算达到目的。


    “你那时叫住我是想说眼罩的事？”五条悟问。


    “是的。不过考虑到上层对你的态度，你带不带眼罩应该差别不大。”夜蛾正道说，“所以你是真的被杰绑架了吗？”


    “对，情况就是这样～夜蛾你那充满肌肉的大脑终于给智慧腾了点空间吗？”五条悟把眼罩塞到口袋里，开始嘴欠。


    回应五条悟的是夜蛾正道爱的铁拳。


    “相关照片发现的早，还没有传播开。”夜蛾正道把那张纸装进口袋里，“五条家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上层不知道。”


    “……谢谢。”五条悟说。


    “要说谢谢，应该是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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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蛾正道说，“你能回来我很高兴。看到这张照片，我以为你不会回来这边了，我连辞职报告都打印好了。”


    “……，咒术师是不能辞职的，夜蛾的脑子里果然都是肌肉～”五条悟又开始嘴欠。


    回应五条悟的是夜蛾正道第二记爱的铁拳。


    五条悟捂着头沉默了一会，问夜蛾正道：“老师，我很强吧？”


    夜蛾正道回应道：“是啊，强的让人火大。”


    “但是，光我一个人强好像也不行哦。”五条悟的声音隐隐带着点落寞，“我能救的，只有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夜蛾正道看着自己学生落寞的背影，有点意外地发现五条悟身上似乎多了点人情味儿——他开始注意到周围的人和事，随之对其进行思考，并试图去理解。


    这就是青春啊。


    青春时代的挫折使人成长。


    夜蛾正道默默感慨着学生们那似乎充满悲剧色彩的青春。


    五条悟手机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加班工资到账的信息。


    五条悟站了起来：“杰对把你牵连进来感到很抱歉，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杰……”，夜蛾正道很感动，夏油杰虽然也是个问题儿童，但一向比五条悟稳重靠谱。


    “夜蛾，我找硝子还有事，先走啦～”五条悟浮在空中，朝夜蛾挥了挥手，“对了，杰也认为你的脑子里都是肌肉～”


    “悟——！”夜蛾正道的怒吼声回荡在高专门口，惊起一片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