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油杰觉得专业课终于能赶上进度的时候，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


    这期间夏油杰主动和五条悟套近乎，五条悟有的时候会回应，有的时候会置之不理。


    夏油杰发现，有目的的谈话五条悟都会回应，漫无目的的闲聊五条悟就会当做没听见。


    有一次夏油杰碰见五条悟正在和咒骸们打来打去，他试着加入进去，五条悟默默地给他腾了个位置。后面再碰见五条悟在训练场，夏油杰都会加入进去——五条悟控制的咒骸确实厉害，这样的练习对提高夏油杰的体术很有帮助。


    夏油杰觉得，就某方面来说，五条悟还是挺好相处的。


    他们会成为朋友。


    这天第一节课的讲师是夜蛾正道，夜蛾正道告诉他们附近有个祓除二级咒灵的任务需要他们支援。


    家入硝子要留在咒术高专，这次由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起去。


    夜蛾正道说：“这次任务难度不高，你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搞定。但是做为咒术师，要信任自己的同伴。这次任务你们要好好配合。”夜蛾正道希望夏油杰和五条悟能有同伴意识。


    夜蛾正道接着对五条悟说：“悟，杰是第一次正式祓除咒灵，有一些规则还不太清楚，你多照看一些。”


    五条悟答了声好。


    五条家虽然一直不让五条悟出门，但是非常支持五条悟配合上层祓除咒灵。一方面是可以给五条悟练练手，更大的原因则是用五条悟立威——增加五条悟的曝光率，让外界认识到五条悟的实力，进而忌惮五条家。


    五条悟也没有让五条家失望。每次祓除咒灵都是干净利落，祓除一级咒灵也是轻而易举。


    只是相当不配合现场的辅助监督，需要救助活人时也只保证对方还留有一口气。


    因此五条悟恶名远扬。


    五条家认为恶名远扬也是扬名——至少外界对五条悟有了畏惧之意。


    夜蛾正道又对夏油杰说：“杰，这不是你第一次祓除咒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夏油杰点点头让夜蛾正道放心。


    负责这个任务的辅助监督开车来接他们。夏油杰上车后，发现这个辅助监督战战兢兢，仿佛车后排坐了什么洪水猛兽。


    夏油杰还不知道五条悟在辅助监督圈里的恶名。


    夏油杰看他实在太紧张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试着和他聊天，帮助他放松。


    在夏油杰的刻意引导下，辅助监督放松了许多。他虽然不再那么紧张，却开始不断的瞟车里的后视镜。夏油杰刚开始以为他是在观察后方来车，由于辅助监督看后视镜看的太过频繁，夏油杰发现他是在偷看五条悟。


    夏油杰回头看了下身边的五条悟。五条悟戴着墨镜，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也许是头一回看到传说中的六眼神子？夏油杰猜测。


    到了目的地后辅助监督开始介绍这次的任务。之所以不在车上说，是因为这次的问题比较复杂，到了现场比较好判断。


    他们下车的地点是一栋带小花园的三层独栋别墅，被改造成了一家儿童诊所。除了给小孩子看病，还负责周围社区的孕妇产检。


    这次的二级咒灵滋生于小孩们对医院的恐惧。


    孩子们害怕打针，害怕吃药，害怕医生。


    久而久之，这种恐惧具象化了——总是有人目击到一个爬行的婴孩，等走过去查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这次上层评估的咒灵实力应该只有三级，考虑到咒灵已经有人形——有人形的咒灵往往比同级的咒灵来的强大的多——稳妥起见，将这个婴孩咒灵评定为二级。


    来看病的小孩，看到婴孩后都会病的很重。发着高烧的孩子会在梦中喊弟弟或妹妹，这时家里的大人会隐约看到有婴孩在自家孩子身边爬行。幸运的是发高烧的孩子烧了几天就会好转。


    最诡异的是某次有五六个小孩在家里同时发高烧，他们的家人都看到一个模糊的婴孩影子——这个婴孩在不同的地点被多人同时目击到。


    一时间关于儿童医院的怪谈满天飞，儿童诊所的人流量锐减，院长不得不先暂时关闭相关科室。到最后，只剩下三楼的孕前检查还在运营。


    就在院长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怪事时，有一个前来产检的8个月的孕妇死在了3楼。


    这个孕妇当时在做胎心监护，医务人员由于患者人数锐减跑到其他房间里划水，等时间到了再来查看时，只看到了孕妇凄惨的尸体——那个孕妇瞪大眼睛，大张着嘴，似乎下一刻就要尖叫出来。她双手捧着肚子，肚子上有个血淋淋的破洞，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医护人员就在隔壁，愣是没听到任何动静。


    接到报警的警视厅过来查看后，认为是咒灵导致的，便上报给咒术界。


    咒术界接管后，任务分派给了夏油杰和五条悟。


    这家诊所还有一点比较奇怪，进入到室内后，人们会觉得室内面积比从外面看大了很多，楼层也高了很多——很多前来产检的孕妇都抱怨楼层太高爬起来很累——但是这家诊所从外边看只是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洋楼。


    这也是辅助监督要在现场说明任务的原因，涉及到空间异常的问题看实物比较好说明。


    辅助监督接着说，这家诊所的院长打算继续运营诊所，希望建筑不要被损坏，还说院长背了不少的贷款，就指望这个诊所云云。


    五条悟听了个开头就知道后面全是废话。他绕着别墅走了一圈。从外边看，一楼和二楼都是正常有窗户的设计，三楼却一个窗户都没有。


    五条悟绕了一圈回来，发现那个辅助监督还在对着夏油杰絮絮叨叨。


    五条悟走过去一脚踹在辅助监督的屁股上，说：“真啰嗦，快点布「帐」。”


    夏油杰认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和五条悟多少能算的上是朋友。五条悟可能是因为长期被关在家里，不懂得和人相处。便决定劝劝五条悟，不要做这种不友善的行为。


    夏油杰对五条悟说：“悟，不要打断别人说话，这样不礼貌。”


    一旁的辅助监督很感激夏油杰能为自己说话，但是——


    重点应该是五条悟随意打人吧？


    五条悟闻言诧异的看了夏油杰一眼——这是夏油杰自己猜的，五条悟一直带着墨镜，他看不到五条悟的表情。只是这次五条悟向他这边侧头的幅度比以往都大，看样子应该是对他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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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惊讶。


    五条悟除了侧了一下头，再没别的表示了。他站在辅助监督身旁，等着辅助监督布「帐」。


    辅助监督好不容易布好「帐」，将别墅包了起来。五条悟等了等，发现辅助监督将别墅包起来就停下了。


    五条悟对辅助监督说：“蠢货，把花园一起放进「帐」里。”


    五条悟的六眼能看到花园也有不规则的咒力流动。这次的辅助监督可能经验太少，一般布置「帐」都是把和目标建筑物有连接的建筑一起放进去——有连接意味着有咒灵滋生的可能性。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实在是表现的很不友好，又劝了一句：“悟，不要欺负人。”


    这次五条悟没有任何反应。


    辅助监督向夏油杰感激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太害怕五条悟，辅助监督憋足了劲，半天「帐」才颤颤巍巍扩大到能将花园包裹起来的程度。


    这次，即使是夏油杰第一次见「帐」，也觉得这个「帐」问题很大。


    夏油杰正想安慰下胆战心惊的辅助监督，鼓励他重新布一次，辅助监督身边的五条悟抬起了腿。


    五条悟一脚将身边的辅助监督踹开，说了两个字：“废物。”


    看来夏油杰的劝说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五条悟抬手重新布置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帐」。接着压低身子对被他踹倒在地的辅助监督说：“今天的报告里加上「因为不会布「帐」差点导致任务失败」，少一个字我就揍你一顿，少两个字我就揍你两顿。要是没有这句话，我就把今天的咒灵塞进你的肚子里。”


    夏油杰算是见识了五条悟那糟糕透顶的性格。


    地上的辅助监督快要哭了。


    夏油杰看辅助监督实在凄惨，想着缓和下气氛。


    他准备问问五条悟「帐」的相关问题。以他对五条悟的了解，这种有目的的谈话五条悟都会回应。而且他对「帐」相当感兴趣——这种即可以保护普通人又不会妨碍他降伏咒灵的「帐」，实在太方便了。


    果然五条悟不再理会地上的辅助监督，像往常一样对夏油杰详细讲解起「帐」的原理、布置方法、注意事项等等。


    等五条悟把能讲的都讲完，夏油杰看辅助监督情绪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便对辅助监督点点头，说：“我和悟先进去，外面就拜托你了。”


    五条悟向夏油杰这边侧了一下头——夏油杰猜五条悟是看了他一眼，五条悟可能知道了他突然询问「帐」的原因。


    五条悟没对夏油杰说话，而是回过头对着辅助监督说：“废物，告诉外边的那群蠢货，如果有普通人跑进来，我会把你们都沉到河里。”


    现场除了辅助监督在附近，还有「窗」带着一些人守住各个入口，以免普通人误入。


    五条悟说到做到，以往的辅助监督大部分都亲身验证过。


    辅助监督立马表示自己一定会准确无误的传达到。


    五条悟已经看出来夏油杰是个滥好人了。


    这次如果牵涉到普通人，按他以往的做法夏油杰肯定会跳出来碍事。


    没有普通人进来最好，如果有普通人进来也没事——


    虽然麻烦点，但是夏油杰无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