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说完就进入了「帐」内。夏油杰同情的看了崩溃的辅助监督一眼，希望他能坚强点，也跟着进入「帐」内。


    从五条悟的表现和辅助监督的反应来看，五条悟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威胁——夏油杰确定五条悟之前已经做过类似的事了。


    既然夜蛾正道让他和五条悟一起配合出任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夏油杰认为自己有义务阻止他。


    「帐」隔绝了外部的一切信息。「帐」内十分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独栋别墅，以及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


    两人进入别墅后，发现一楼的空间确实比外部看起来大很多。夏油杰感受到整个建筑物，包括墙面和地板都有咒力流动，仿佛他们进入了咒灵的身体里。


    看来这次的咒灵已经和建筑物融为了一体。


    由于是儿童诊所，室内布置的格外温馨，有很多可爱的玩偶和贴图，还有小患者和医护人员的合照。


    一楼和二楼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像行走在某种生物体内，以及空间大的异常外，夏油杰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等两个人顺着楼梯走向三楼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楼梯长的像没有尽头。虽然夏油杰对别墅里的异常空间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楼梯上连续走了2分钟还没到头就有点意思了。


    他觉得不能再顺着咒灵的意逗留在这里。既然咒灵想困住他们，说明咒灵不愿意让他们上到三楼。


    夏油杰还没开口，前边的五条悟已经停了下来。五条悟抬手做了一个推的手势，有几股被反弹回来的咒力吹起了夏油杰的刘海。


    楼梯的尽头出现了。


    三楼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光亮是从楼梯口透进来的。


    三楼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正中间从天花板垂下来的一团物体。


    那是一个被包裹起来的物体，偶尔会动一下。顺着天花板有无数类似于血管的脉络将杂乱的咒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那团物体。


    五条悟站在房间中央，正在观察这团物体。


    夏油杰感受着咒力的流动，发现在墙的拐角处咒力的量很明显比其他地方的多很多，也杂乱很多。


    他走过去，顺着墙壁摸索，打开了一道暗门——这是一个手术室，各种器械药品一应俱全。


    由于三楼没有任何光源，夏油杰唤出一只类似萤火虫的咒灵，让它在手术室里转了一圈，看到那些特制的器械，夏油杰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这家医院在暗地里进行非法的人流手术。


    辅助监督没有将这一信息告知他们。最大的可能是警视厅确认为咒灵事件后直接转交给咒术界，咒术界接管后没有继续深入调查。


    咒术界高层将底层咒术师视为草芥由此可窥见一斑。


    这次的咒灵不是滋生于孩子的恐惧，而是滋生于过早夭折的婴孩的怨念。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看到的咒灵形象是婴孩。


    渴望出生的孩子迫切地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们留在人间的残念顺着诊所的墙壁、地板徘徊，慢慢将建筑物同化。由于无法去到外面的世界，早夭的婴儿将诊所内部重构一番，当做自己的特别世界。


    无意间摸到墙壁的孩子们带回了这些残念。这些耗净能量就会消失的残念，包含着婴儿渴望出生的剧烈情感，让身体虚弱的孩子们梦见自己并不存在的弟弟妹妹。残念能量耗净后，孩子们便忘记了那些弟弟妹妹。


    通向3楼那格外漫长的楼梯，是婴儿们尝试重新回到母亲子宫内动的手脚。当孕妇们抱怨楼梯太高时，婴儿们正在选择他们的母亲。最终，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他们执着于出生，便从母亲的子宫里爬了出来。


    由无数不甘于早夭的婴儿怨念滋生出来的残念，已经了结□□意义上出生的心愿。现在，他们要作为一只咒灵出生。


    房间中央的那团物体是将整个房间当做了子宫。


    结合房间里快速流动的咒力和那团物体不断增加的咒力，夏油杰确定——


    那些无辜丧命的孩子们就要出生了！


    夏油杰立刻回头去找五条悟。


    此时的五条悟已经做出了「苍」的结印，打算直接用「苍」轰过去。


    夏油杰感受到五条悟指尖巨大的咒力，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夏油杰朝五条悟喊道：“悟，等一下。不能破坏房子。”


    五条悟没有理会夏油杰，他抬起了手——


    夏油杰见五条悟没有反应，便挡在屋子中央，唤出咒灵准备硬抗。


    对面的五条悟却突然解除了「苍」，他问夏油杰：“咒灵已经寄生在房子里了，你有什么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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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回答：“可以试着先把咒灵和房子分开。”天花板那些输送咒力的脉络是关键，切断它们应该可以逼着咒灵离开房子。


    五条悟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夏油杰正在判断五条悟的态度，忽然听到“啪叽”一声，一股陌生的咒力在身后炸开。


    咒灵终于出生了。


    感知到危险的本能驱使夏油杰侧身躲过了咒灵的一击。


    五条悟停下来并不是因为他听进去了夏油杰的劝说，他只是——


    想看夏油杰吃瘪。


    五条悟已经判断出咒灵将要出生，他准备在咒灵出生之前直接解决掉。然而看到跳到他面前的夏油杰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这么喜欢做好人，那我就来帮你一把。


    五条悟甚至和夏油杰主动搭话拖了拖时间。


    反应过来的夏油杰明白五条悟是故意的。


    夏油杰有点火大。


    这时刚出生的咒灵快速地朝着夏油杰爬了过来。咒灵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婴儿——懵懂的眼神，小小的酒窝，以及娇嫩的小嘴。如果不是巨大的像餐桌一样的体型，可以说是非常可爱。


    大概因为它第一眼见到的是夏油杰，它一边向着夏油杰爬去，一边软软糯糯的对着夏油杰喊到：“妈妈，妈妈……”


    会口吐人言，有自我意识——这个婴儿至少是一级咒灵。


    听到“妈妈”，正准备攻击的夏油杰猛地切换成防守，操纵他身边的咒灵将婴儿困住。


    夏油杰对着婴儿下不去手，它的身下还拖着脐带和胎盘——这只咒灵太像人类了，夏油杰觉得自己是在杀人。


    婴儿可能非常想爬到夏油杰身边，被夏油杰困住后开始拼命挣扎，在不停地翻滚中把墙面撞出了好几条裂缝。


    一直呆在角落里看好戏的五条悟出声了：“小心一点，杰，墙已经裂开了。房子被毁的话院长会哭的。”


    夏油杰没有搭理五条悟——在他反应过来五条悟是故意的后，五条悟再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了。


    夏油杰找到机会跳到婴儿身边，抬起手想将它转化成咒灵球。


    但是夏油杰没有成功。这个咒灵给夏油杰的感觉很奇怪，似乎不是纯粹的咒灵，还带着点人类的感觉。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对它没有用。